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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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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吕守了姮娥一晚,这一晚她甚至都不敢假寐,只好抱着兔子守在床边,只要有一丝动静就会马上惊醒,时不时给姮娥号脉生怕有任何意外发生。

小玉兔也几乎是一晚没睡,一开始可能是累着了,在南吕怀里就睡得很沉,可一到晚上就不敢睡,一直哼哼唧唧的,有时跳上床榻,用小脑袋靠在姮娥的身上,神色凝重又伤感。

榻上的人蠕动了下身子,表情异常痛苦,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杀我……放过我家神君,她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像是掉入无底深渊又极致痛苦的梦魇,试图挣扎着醒来,然全身的痛感让姮娥眉心拧成一团。

“疼……”如呓语般她叫了句,随后整个身子在不停抽搐。

“不怕,不怕,不疼了,不疼了。”南吕将姮娥搂入怀中,轻柔的安慰道,细腻地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小玉兔似乎也感受到姮娥的疼痛,嘤嘤地想钻进姮娥的怀中,却又被南吕制止了,“你家主子身体不好,等身子好了再陪你玩儿,你别淘气。”

她叫它别淘气,它眨巴眼惊呆了,要知道这只小兔子刚被带到上清月府时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把院子弄得都是水渍,她都只是用那双冷漠的眼神横扫一遍,而姮娥就会把它关进笼子里。

可如今……她好像话多了点,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似乎这样的神君,更可爱了些呢。

果然它真的没淘气,趴在南吕的脚边睡着了,睡得很踏实安稳。

南吕抬头望向窗外,从没有此刻这般希望柴道煌能赶紧回来。

看着姮娥的伤,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找了些止痛消肿的草药给她敷上,希望能以此消除姮娥的痛感。

她就这样抱着姮娥,哪怕是手臂酸痛麻肿都没有松开,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疲倦中也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得特别沉,甚至还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一片纯白,四处都是寒气,满天的星星眨着明亮的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轮玄月挂在上空,仿佛伸出手就能碰到,在玄月旁是一座高楼,楼高数十丈于玄月比肩,站在高楼能俯瞰一切,在往前行几步就能见到上清月府四个如翠玉的大字。

原来此处就是上清月府,也就是传说中太阴神君的府邸,已经有不少人说她是太阴神君,今日能梦到,势必要一睹神采。

“你这小兔子,下次不可这么调皮了。”一位婢女打扮之人追着只兔子跑了出来,那兔子过于活跃,不直去了何处折腾,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再加上身上的毛发被打湿,仔细看去像个圆鼓鼓的小黑煤球。

小兔子突然转身往那婢女身上蹭去,将那婢女干净的衣衫也给染黑了。

不过那婢女弯下身抱起那兔子佯装生气拍拍它的小胖臀,“你呀,要是神君在府,你这么闹腾,我就只得把你关进笼子里了。”

刚说完这话,那婢女就后悔了,因为在她面前正好站着南吕,这个突然出现在梦中的南吕,将姮娥吓了一跳,只见她抱着兔子噗通跪地,“神君饶命,婢子一时口无遮拦,求神君饶命。”

南吕仔细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那张楚楚可怜却又很坚定的脸,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想故意逗逗她,“我可以饶了你,但这只兔子不行,要不晚上吃红烧兔头吧?顺便搞几坛美酒来。”

南吕说完,就径直往里走,剩下愣在原地的姮娥,她看了兔子一眼,满眼都是疑惑,神君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而兔子则是死死拽住姮娥的衣襟不肯松开,就怕一松开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姮娥看着南吕进去,自己也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问,“神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会在昭华殿住下。”

南吕平时去的地方不多,但每次去一趟昭华殿都会住下。

“哦,这个啊……想回来就回来了,正好回来吃兔兔。”南吕在府里逛了一圈,没想到这位众人口中的月神住的地方竟这么简陋,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且还这么冷。

“神君,这兔子是帝后在您两千岁的时候赐给您的,若是真吃了的话,恐怕帝后会降罪。”姮娥试探性的问,之前的南吕见着兔子嬉闹玩耍只是静静看着,那张冷漠的脸也看不出神情,可今日的南吕确实有很大不一样。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既如此,那就不吃了!去给我倒杯水吧!”

“是。”姮娥放宽心,冲笼子里的兔子挤了下眼,随后马上就去给南吕倒水。

当南吕接过墨玉精致水杯时,被那股冷气直戳心底,就连手指关节都是瞬间冰封住了,“这水怎么是凉的?”

“我们平日喝的都是凉水,要么就是喝点西北风。”这样的神君,更让姮娥搞不懂了。

额……好吧,南吕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一口顺着喉管涌入,五脏六腑也跟着冷了半截。看来,当神也没什么好的。

就在南吕打算四处转转时,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劈了过来,冷若冰霜的语气从门外直穿耳膜,“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本神君?”

冒充?南吕被这声音威慑住了,随后只见有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手持一柄神剑落在自己面前。

“这怎么有两个神君呀?”姮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两人如出一辙,难分你我。

“本神君今日让你葬身在这上清月府!”

神剑在咒语的作用下,立刻出鞘,同时无数星星开始汇聚,原本还是明亮浪漫的星星,顷刻变成杀人的利器。

南吕下意识的看向姮娥,这丫头看着聪明伶俐又忠心耿耿,这位神君是怎么下得去手将她伤得那么重?

正当那些蕴藏着杀气的星星劈向南吕时,南吕听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当她醒来后,额头皆是细密的汗珠,梦中所见令人骇闻,悬溺的心怎么也松不下来。

幸亏醒了,不然她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那梦中的月神竟与她长得一般无二,只是性子较为寡淡,倘若真如阴司阎罗或储策所言,她就是月神,那为何又要对自己身边忠诚的婢女下手?

如果不是月神,神界之上又是谁会对月神的婢女下手?

南吕轻轻拭去额前的细汗,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姮娥,内心更是愧疚与煎熬,还有点害怕。

她从来都不认为心善能解决一切,甚至觉得过分善良便是软弱可欺,可她也怕因自己的过失而戕害了一个对自己十分忠诚的人。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过去一天了,柴道煌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寻到那个能救姮娥的大夫没有!

“南吕,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你快出来,你把我家柱子弄什么地方去了。”刚从噩梦中惊醒,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听到丁桂婶子扯开嗓子大喊。

柱子,这都一天了,柱子还没回来吗?

“丁桂婶子,柱子他还没回来吗?”南吕揉了揉疼痛无比的太阳穴,脑袋似乎要被撑破了。

“要是回来了,我会找你要人吗?”丁桂婶子依旧骂骂咧咧的,双手叉腰,一副挑明了要给南吕点颜色瞧瞧的姿态。

乡里乡邻得大家也都知道丁桂婶子的脾气,她是个嘴硬心软又贪点占便宜的人,嗓门大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柱子,白日是跟我们一起下山的,但他身子弱,走得慢,我们就先回来了。”南吕阐述着事实,还不忘抬眼看看星图,再推算了一把柱子的命图,还好,命图并无变动,还好,柱子暂时尚无性命之忧。

自从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是干尸,而自己却要斩杀掉这群干尸后,南吕心底异常沉重,只要有谁出事,就会开始担心。

“柱子没事,他只是迷路了,再有一会儿就到村口了。”来人是储策,很明显丁桂婶子是认识储策的,在看到储策的一瞬,神色慌张,慌张之下又糅杂着苦涩与不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丁桂婶子念叨着,然后逃离了此处。直白点就是逃离储策。

千年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众人皆在火海中挣扎呼救,甚至还有人以头点地跪求神明,头都磕破了,脑门流血了,身上的肌肤也被大火烧毁,他们渐渐拭去痛觉,忘了求救。

直到濒临绝望之际,直到全身烤得焦黑,直到感受不到痛楚,直到阴兵在抓人,直接走到土地庙准备拿批票,他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谁知,就在此时一条白绫从天而降,遮住通天的火光,随后整个空间似乎在移动,而体无完肤毫无生命体征的他们,又回到了这个世界,可是……

他们跟影子分离了,无法像正常人一般生存,只能将他们做成干尸,一开始他们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可是一切都太迟了,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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