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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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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直打不通。

柳茵搭乘飞机去看林醉的最后一面。

接起来的电话,是李教授拨过来的:“小林要在岛上抢救。”

她心烦意乱,想起林醉的老师在电话里说的。

“小林去之前体检,只说心肺有点问题,已经好了很多。”

“当初跟他极力说过早点回来,可他跟我想诚实的面对自己一次,如果他做得到,才能坦然的去追求喜欢的人。”

“这孩子说话算数,他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宽心。”

想了很多,路上的时间都不够发呆。

柳茵在睡梦中大喘气,翻出度冷西汀,找乘务员要水。

药片喝下去后,没多久就狂冒冷汗,从小声的啜泣,到眼泪连成线,啪嗒啪嗒往下掉。

乘务员很惊讶,拿了纸巾过来:“女士,您需要帮助吗?”

“对不起,我没事……”柳茵深吸一口气忍住,连连道歉。

“没关系的,有需要您随时呼唤我。”乘务员不敢再说话,默默拉上了帘子出去。

柳茵抽了下鼻子,用纸巾一遍遍擦。

她强迫自己睡过去,等药效发作,后半程昏昏沉沉。

听到落地滑翔的声音时,已经到达目的地平京,眼皮肿得抬不起来。

还要转机去新西兰,坐轮船出发。

柳茵在机场和张宇成,尚婕碰面,准备一起。

三个人分开坐着,柳茵和尚婕一起,一看就知道她哭过。

什么又不敢说,她知道柳茵的状态,生怕出点什么事跟林醉没法交代,一路只是握着她的手,全程也不睡。

“他现在有消息吗?”

柳茵木木的点头,含了片薄荷糖在嘴里。

冲淡口中的苦味和咸味,勉强顶上一口气来。

尚婕确认她平静下来,慢慢解释着:“救援人员救回来的时候,林醉肺病发作,伤口感染,岛上缺少药物,现在还没过危险期,不过药已经加急送过去了,可能......要等一个奇迹。”

柳茵平静的听着,吸了口气:“嗯,我去见他,他会等我的。”

下飞机,尚婕在出口等着,已经和大使馆联系上。

运送回国的队员要在新西兰搭乘游轮,去萨莫西岛上岸去医院。

柳茵晕船,站在甲板上会好一点。

只是风大,药效发作整个人虚脱一般,她握紧栏杆站着。

一点点脱掉外面的大衣,里面是选好的婚纱,跟付芸说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妥当,本想着到了那一天,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也不算晚。

张宇成取了水出来,看见柳茵的背影,吓得连忙跑过去。

“别去。”尚婕连忙拦下来,同为女人,知道柳茵此刻在想什么。

“她忍了一路,需要安静,我们远远看着就好。”

他们不是家属,也只能送到码头,在酒店住下等消息,剩下的事情需要柳茵独自面对。

提前适应一下,也不是坏事。

海风刺骨,吹得她眼睛和脸颊生疼。

柳茵麻木的站在那不动,想起他拍的海上日出,现在也亲眼见到。

看过他看过的风景,就像相逢过,好多遗憾在慢慢消退。

她在心里默念:“林醉,我来带你回家了。”

两天后,停靠港口。

跟随科研队留下照看的队员,到了岛上的中心医院。

柳茵终于看到了在病床上阖着眼的林醉,他消瘦了太多,口鼻盖着氧气罩,苍白而平静,像一具沉睡的雕塑。

大夫说他之前有基础病,诱发了心肌梗塞。

雪车掉入冰海里,破口又引发细菌性感染,昏迷了三天。

岛上技术设备不先进,缺少对应药物。

现在空运来的路上,等到了之后就能安排手术,时间紧迫。

他们已经尽力了,如今也是生死渺茫。

林醉没有亲人,手术前需要有人确认签字。

她紧握着笔写不下去,泪珠儿又滚出来,猝不及防落在纸上。

柳茵用英文对医生说:“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

病房里很安静,昏暗。

她坐在床边等着,像做了场梦一样,魂还没回来。

靠在他的枕头边,指尖一点点划过额角的轮廓,他睫毛很长,铺在眼睛下有种脆弱的美。

碰了下没反应,她自己的眼泪反倒先出来了。

喉咙艰涩的哽咽,安静了几秒。

柳茵悄悄说:“我等你回消息,把音量都调到最大也没听到,梦到你说要回来跟我一起挑戒指,可是还没戴上船就翻了,戒指掉到了海里。我梦醒了觉得想的都是反的,肯定会顺顺利利,没想到你还是出事了。”

她喘匀了呼吸,才慢慢继续:“要知道来见最后一面,我还想那么多以后干什么。林醉,你是不是有点放心的太过了?直接把你的生死放在我手里,就这样安静的躺着,随意我摆弄,一点意思也没有。”

跟随林醉的队员和同事们,在门外听着,眼睛跟着一热。

柳茵知道医生在门外等,平复了下心情。

起身再看了眼床上的人,忍了忍,还是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走出病房,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医生说:“医生,继续手术吧,他会醒来的。”

医生欲言又止,还是尊重了家属意愿。

柳茵和队员一起,看着林醉被推入病房,等待着手术时间。

林醉还没有醒,始终是昏迷状态,大夫这次松口了些:“身体素质好的话,挺得过或许有苏醒的机会。”

柳茵悬着的心放下,回到病房独自整理情绪。

看见桌上是林醉的行李,包里有一台十分眼熟的相机。

她找了把椅子坐着,细细翻看相机里照片。

和微信框里文字不同,画面的感染力更强烈。

是他们分别以来,他记录下来的点滴,有凌晨的云朵。

落在在棉服上的心形雪花,好奇看镜头的企鹅,还有……雪山上的一只小小白狐。

原来,真的有小狐狸啊。

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要拿回来给她看的。

现在她也都一张张看到了,只是没有办法分享感受。

其实他们聊得来,也都是因为对自然生灵的喜爱,有一颗柔软敏感的心。

还记得刚热恋时,他们外出玩过一次,驾车去了乌兰察布。

十一月,草原上刮风,特别冷的天气。

爬山去原上拍照,他外套给她,穿件薄薄的夹克,和其他人一起去塔上祈福。

风太大了,柳茵缩在他的大衣里,发丝在风中飞扬,他伸手过来帮她拉紧帽子,系在一起免得风灌进去。

“这样好丑的。”她撇嘴,感觉自己像个土豆子。

“脸不能冻着,不然就变高原红了。”

柳茵一听,连忙凑上去让他系紧。

他倒是潇洒,穿着夹克一路轻快跑上阶梯,把两把锁挂在一起。

热恋期的人做一些傻事,都是美滋滋的。

下山时,柳茵犯懒,想坐缆车滑下去。

从山上的索道一路滑行,工作人员说了中间有相机拍照,注意表情管理。

柳茵好奇拉着他看镜头,两个人冻得鼻头红红的,倒显得五官明艳,楚楚动人,就是表情傻傻的。在山下挑照片的时候,老板问要哪张?

柳茵戴帽子嫌丑,宁愿买吃的。

摆手说不要了,随便删吧。

她抱着热牛奶暖手,坐在亭子里休息。

林醉却变魔术一般,从口袋拿出照片,分外得意:“这么好看的照片删除了,太可惜了。”

柳茵看照片里的人,刚才没注意,林醉在他身后比心。

看起来的确可爱,幸好刚才追回来。

“是不是还挺有感觉的?”

林醉立刻收回手,装在了衣服口袋里。

抱着她狠狠亲了下脑袋:“不许说丑,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

在一起六个月,没吵过架。

林醉说的安全感,给的足足的。

可惜她是野猫的性子,就喜欢搞点乐子。

有次两人看个复仇系列的电影,男主跟反派打完。

回去找心爱的人,却发现妻子出了车祸,男主跪在地上流泪的一幕,十分凄美动人。

柳茵无意中瞥见,昏暗光线里,好像林醉的眼睛红红的。

她咬着指尖问:“林老师,你也哭给我看好吗?我想看。”

林醉哭笑不得,搂过来狠狠揉了下她的脑袋,格外正经严肃:“别打坏主意,你男朋友是真硬汉。”

“我不信。”

柳茵更好奇了,故意折腾他。

跨坐在他腿上,仔细检查:“那么感人你都没哭?”

“真没有。”

林醉笑着一面去抓她作乱的手,一面仰头躲她的视线。

忍住不被抓笑出声,干脆将人按在沙发上,狠狠亲了一口打算了事。

柳茵挣扎得气喘吁吁,哪里那么容易放过。

干脆坐起来质问道:“那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哭?”

林醉郁结,怎么就把电影和现实联系在一起的?

还是最糟糕的那种联想。

在胡搅蛮缠方面,柳茵一向占上风。

林醉附身去摸她的手腕,默默叹气:“不可能,我怎么会让你陷入危险。”

柳茵抽回手,飞快摸了下他的眼角,哈哈大笑起来。

“看,你刚才就是也哭了。”

林醉愣住,才反应过来被这小骗子将了一军。

她捧着他的脸,如获至宝一样,眼眸亮晶晶的:“林老师,你好温柔啊,连这种小孩都觉得是假的故事,也会感动。”

“不许说了。”

林醉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用吻封住她的嘴。

拥在怀里,拨开她的长发,撩拨她的耳垂,手滑向腿窝里。

“我今天不想。”柳茵终于闭上嘴,忍住笑意。

谁知他却来了兴致,不想就此罢手,在她耳边慢条斯理道:“没关系,我来就好。”

那是一次激烈交流。

林醉仿若有预谋般的,要让她极致快乐,挑不出半点理来。

深吻层层递进,亲得气喘吁吁,呼吸交缠在一起,像被激起了最隐秘的渴望,他收拢小臂,将她整个上半身按在怀里箍紧,安静的起伏挪动,又剧烈钉进更深处。

汗珠坠落下脖颈里,像在下雨。

两个潮湿的身体依偎在一起,温柔又缠绵。

最后结束累到虚脱,柳茵嘟囔着睡过去,林醉才算做罢。

他的柔软和强硬,构成一个立体的人。

柳茵就是故意惹他,想要试探他的温柔和耐心,获得无尽包容。

她初次恋爱不是那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像个任性的公主。

是他自然而然的爱意,温暖她,也引领着她一起走完这段路,他们都是很柔软的人,也是从那时起,她沉浸在这段感情里。

再往前翻,是三年前拍的照片。

这些没有发给她的,都藏在了相机尘封的相册里。

那是她离开后出国那几年,林醉其实一直在找她。

时常回云州,路过学校那栋家属楼,逢年过节买了礼物放在门口,为了多争取机会。

这些是付芸后来明白过来的,磨了好几天,在楼道口撞见了他,付芸当时很冷淡的说了柳茵去了国外的事,让他们也没有必要联络。

林醉看到了手机里的照片,那时柳茵身边的确有人。

是和杰森一起的,而且两人活泼大笑的样子,分外的有感染力。

她看起来自由了很多。

柳茵想起来,那时她在跟杰森合作,办画展结交人群。

日子像过山车似的,在深夜和模特调笑,在酒吧买醉唱歌。

那时他看到,大概也心如刀绞过,等了几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背着相机去跟随她的脚步。

他是柔软敏感的人,学摄影很快,擅长将的细节捕捉下来,独自咀嚼消解。

才有了那些富有灵性的艺术家系列照片,将她推送到更高舞台上的,有更光鲜的形象出现。

可那时在机场再相遇,她只想刺破他的伤口,好像说了句,都是“玩玩而已”。他那时大概修炼出了不锈钢的心脏,能坦然的接受她的所有刺,真心的觉得“哪怕是能玩玩他,也很开心。”

说来,都是一段孽缘,根本拗不过命运。

房间内安静得呼吸可闻,仪器的电流声嗡嗡作响,最痴情奔赴的人现在躺在这里,无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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