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

纽约空军基地

“Salute（敬礼！）———”

桌前的士兵们听到号令后纷纷举起手指向额间，包括下命令的五星老上校.

【注：美国军衔大概分类：兵（1-3等）士（上中下）准尉（1-5级）尉官（上中少）校官（上中少）将官（上中少准）以及特级上将】

“作为一名空军士兵”老上校声音铿锵有力：“詹姆斯·罗迪中校在此次华盛顿特区突发事件中表现优异，希望所有士兵向他看齐，时刻谨记，一个士兵的责任！”

“Yes Sir！”桌前的士兵们站立姿势整齐，即使他们大多数人身上都穿着不太正式的白色T恤衫，但声音和手势都齐攒攒的，如同一个整体.

“我们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表示一下”霍普洱歪过头朝Tony道：“他们看上去挺有团魂的”

因为整个桌子前只有他俩是坐着的，今晚空军部今晚在外营地举办了一个庆功派对，不仅因为空军部获得了Mark2的使用权，还因为表现优异的小罗搞定了上级给的压力.

“放轻松”Tony瞅了眼身旁站着的小罗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莫名觉得有点诙谐：“我们不是士兵，他们待会就原形毕露了”

“现在士兵们”老上校放下敬礼的手：“享受庆祝胜利的时刻吧”

“Woohoo”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士兵们近乎瞬间松懈下来，餐具的碰撞声和欢笑的攀谈声逐渐此起彼伏.

霍普洱看了眼自己对面的一个正在拿起牛排大快朵颐的魁梧士兵，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因为他现在真的吃的很爽.

似乎是注意到女孩的注视，那个士兵手顿了顿，倒有点扭捏起来了，因为军队里的他们和女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Ma'am（女士）”士兵把牛肉咽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I'm hungry（我今天有点饿）”

“噢”霍普洱赶紧收回了眼神，笑着抬起手：“抱歉，无意冒犯，今晚的牛排一定很美味”

那个魁梧的年轻士兵顿了一下：“这里的牛排很不错”他将一盘装着完整牛排的盘子推向霍普洱：“要试试吗？”

“谢…”

霍普洱刚准备伸手去接就被Tony递过来的盘子打断了：“她已经有了”

霍普洱低头一看，盘子里的牛排已经被切好了，或许刚才Tony不说话就是在干这件事.

“人在空中味觉没平时敏锐，空军部厨师做的牛排确实有点东西”Tony朝她笑道：“让我们温柔的品尝一下怎么样？”

献殷勤的同时他还不忘打趣士兵的大快朵颐.

士兵眼睛在他两个人之间轮流看了看，有些觉得丢面子的拿着盘子起身灰溜溜的走了.

“能少点刻薄吗？”霍普洱道：“他是个年轻人，他很可爱”

“听到了吗Jack！”一旁的罗迪朝刚才那个士兵的背影喊道：“别难过斯塔克小姐说你很可爱”

“Haha…”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觉得你伤到一个士兵的感情了”霍普洱看着盘子里的牛排道.

“Yeah？”Tony不以为然道：“我以为美国大兵们都坚强着呢，只要你不盯着他看的话“

霍普洱：“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相处的方式？”

“没关系小普”一旁的小罗宽慰道：“这些家伙平时不讲究太多礼仪”

“原谅一下小罗”Tony指着霍普洱道：“她被Jarvis灌输了太多没用的玩意了”

霍普洱：“I beg your pardon （再说一遍？）”

“See？（看到没）”Tony笑道：“这就是我说的”

罗迪：“你确实不像个美国人Hop”

“当然不是，我是（Was）中国人”霍普洱道.

“有着（With）维多利亚女王口音”小罗打趣道.

霍普洱下巴微扬：“Complicated（故事多着呢）”

“I Know Right？“Tony学着她傲娇的语气，将叉好的牛排递到她嘴边.

“I got hands（我手健在）”霍普洱夺过Tony手里的餐具，将牛排送入嘴里：“味道有点重”

“这也是我提到的”Tony道：“在飞机上就不会”

小罗：“第二次来这里的感觉这么样Hop？“

霍普洱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

“噢他什么都知道”Tony喝了勺浓汤后道：“小罗总是和我在同一个屋顶（Same roof）”

【注：Same roof，同一屋檐下/同一层/状态，此处语境和用法相似于On the same page（在同一页/共识）Tony在一语双关和自己臭味相投的好友知道的信息总是和自己同步更新，同时也打趣罗迪挑屋顶挑的过于“合时宜”】

“我可没预料到你在分手“小罗说完看了眼霍普洱：“更没想到你就是那个特技替补演员”

“那个什么？”霍普洱懵了一下.

“特技演员Herse”小罗道：“你之前是这么向我介绍自己的”

“Eh…”Tony诙谐的搓了搓鼻梁：“是个好借口”

“不然呢？”霍普洱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胡诌的谎话，因为罗迪那时问自己要不要参军：“Come on，我得编个好莱坞演员梦，我可是个特工”

“我告诉过Tony让他好好查查你的”小罗意味深长的撞了撞Tony的肩膀笑道：“但他不听劝，从没听过，这个铁头相信你说的一切“

霍普洱低下头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因为当某些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会有点奇妙.

这就是第三个角度，客观的力量.

智者说愚人才坠爱河，聪明的Tony·Stark也没能逃离这份降智打击，因此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当时一定迷惨了Herse.

“别觉得抱歉”Tony却突然凑近她耳边小声又快速道：“现在（The present）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他立马起身朝几个脸熟的士兵走去：“Hey…没人想喝点酒吗，别浪费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

Background Music：【Dawning Of Spring-Anson Seabra】

看着不远处Tony和士兵们说笑的样子，霍普洱却不知道为何有些鼻酸，明明没有人在指责她，或许有，她自己.

“说实话我现在还在消化这些”罗迪开口道.

霍普洱：“你就当作现实版的【回来未来】吧”

罗迪：“神盾局研究出时光机器了？“

“No”霍普洱摇头一语带过道：“Magic”

“Time-turner（时间转换器）？”罗迪皱眉.

【注：时间转换器：《哈利波特》中可让巫师回到过去的魔法物件，怀表状，拨指针即可】

“噢你还真买账了”霍普洱好笑道.

“虽然很想问”小罗道：“但我还是知道越少越好”

“谢谢”霍普洱道：“说实话军队里的派对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罗迪：“你以为的是什么样子？“

“有空姐或空少跳钢管舞的那种”霍普洱莫名想到了他们三人去阿富汗时的那趟航旅蹦迪.

“No No”罗迪搓着下巴笑了笑：“Tony才喜欢玩很多花样，我们是正经派对”

“Yeah”霍普洱心领神会道：“Sorry，习惯了”她愣了一下：“他以前都玩些什么花样？”

“你不会想知道的”罗迪笑道.

“Yeah（说的是）”霍普洱快速道：“别告诉我，我是说，我大概想起来了”

“他过去确实挺离谱的”罗迪道：“但…”

“现在也没多靠谱”霍普洱打断道：“我觉得”

“你是说感情方面？”罗迪问.

“Hm…”霍普洱难以言喻的摇摇头：“都有”

“那段时间…”小罗抬头看了眼正在和士兵们谈笑的Tony：“我甚至以为他被下了什么迷情剂，但现在看来…”他感叹般笑道：“不是毫无根据的”

没人能抵抗得了一个最了解自己的人，抑或她身上那种自带的亲密和归属感，Tony也是.

罗迪是这么想的.

“上级的事情都解决了吗？”霍普洱换了个话题.

“Yeah”罗迪点头：“多亏Tony，噢说起这个…”他四顾着看了看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霍普洱：“我想它属于你才对”

霍普洱没打开都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今天他刚收到的奖章，她也总算明白罗迪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来了.

“我知道名单上原本应该是你的名字”小罗继续道：“但因为工作原因你只能以另一种方式…”

“拿着吧“霍普洱将东西退了回去：“华盛顿特区的奖赏对一个军人来说可意义非凡，而且为了阻止万科你也做了不少”

罗迪犹豫了一下.

“它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你不同”霍普洱转身继续吃起了牛排：“你得用它继续安定那些政府人员的心，这样你和钢铁侠才能省掉很多麻烦，对吗中校”

“谢谢”罗迪将奖章盒子放回了口袋.

“别客气”霍普洱转口道：“把它看作个人情，要还的”

“？“罗迪愣了一下又笑了笑，因为霍普洱狡猾的样子似曾相识：“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没有”霍普洱笑道：“或许以后”

“劝你从军确实屈才了Agent Hop”罗迪打趣道.

“其实特工和军人挺像的”霍普洱点头道：“忠诚，遵守命令，但军人更可爱一些，因为特工这个职业很…”

罗迪：“可恶？”

“Yeah”霍普洱笑道：“如果被敌人俘虏，由于立场问题军人要么只能闭口不言，要么只能投敌，但特工相对而言路子花哨一些”

如果说军人是国家的阳谋———那辆只能摆在战场上立威的坦克，那特工一定是那个在暗中监视并不择手段的刽子手，而政府则是那座运营着一切的城府深巷.

罗迪：“政治真复杂对吗？”

“Yeah…”霍普洱点头：“等我退休了我一定要搬去乡下”

“你还打算搬去哪？”Tony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出现，搂住了她和罗迪：“不喜欢纽约吗？”

“别撒到我”霍普洱拿开Tony持着酒杯的手：“我在说我的退休计划”

“退休？“Tony新奇道：“什么时候？”

“不知道”霍普洱道：“等我对社会没利用价值后”

“绝对有价值”Tony靠近小罗：“她是无价之宝”

罗迪：“…”

霍普洱觉得有些丢脸的捂住了额头，转头之际却注意到了远处停放着的神鞭系列飞行战机：“Hm…那是神鞭几号？”

“11号”罗迪道：“在10号基础上新增了软科技”

霍普洱努力无视着Tony伸来挡住自己视线的手：“包括什么？”

“飞行员安全定位系统”罗迪瞥了眼Tony：“还有雷达截面感知增幅”

“听起来有点针对我”Tony转头看着霍普洱：“让我们试试？”

“Hey Hey Tony”罗迪赶紧起身拉住好友：“它还在实验阶段“

“那是我最擅长的事”Tony放下酒杯朝霍普洱挑挑眉：“来吗？”

霍普洱：“你不能酒驾”

“我可没说我是飞行员”Tony拉起她：“怕吗？”

“你在激我”霍普洱边走边挑眉：“但我接受挑战”

罗迪：“Hey Tony！”

“她有驾照”Tony回头道：“帮个忙Pal”

看着身后赶来询问的老上校，罗迪无奈道：“我为这次测试做担保Sir”

-

“这比昆式…”上了飞机后的霍普洱艰难的系上安全帽的扣子：“呼…要窄得多，系上安全带”

“Yes，Ma'am”身后的Tony规矩的系上安全带：“走东边的起飞路线，那边是试飞区”

“OK”霍普洱慢慢讲操作杆往前推：“紧张吗？”

“有点”Tony道：“我没见过你开飞机”

“你是该紧张”霍普洱看着前方变换的通道开口：“我上一次碰飞机还是在考驾驶证的那天”

Tony：“也就是？“

霍普洱：“1996年”说完她将拉杆一拉，滞空感瞬间来临.

战机起飞了.

“Woo…”Tony整个人搡了一下，他敢保证刚才机尾一定擦到地面了：“下次记得别太猛拉杆，尤其到起飞速度后”

“还好”霍普洱嘴角动了动：“挺刺激的”

“OK…现在往右”Tony看着前方指挥道：“收油门，别忘了脚蹬，把操纵杆往…”

霍普洱：“啧”

“好吧你随意开”Tony扶紧了扶手.

“相信我”霍普洱操纵着拉杆慢慢往右移：“飞机坠毁了我们也会没事的”

感觉到机身右偏又慢慢平稳后Tony才松了口气：“实际上你做的不错”

“He…”霍普洱却莫名笑出声：“真是难得你也会有为别人这么操心的一天”

因为一般只有Tony让别人头疼的份，现在他难得急的像个小太监.

“我现在可没穿着盔甲”Tony道：“全身上下最好用的只剩下脑子了”

“Wooo…”霍普洱笑着打趣道：“那可太糟了，如果好用的只有脑子的话“

Tony眉头一皱：“你在暗示什么吗？”

“No”霍普洱一本正经道：“当然没有”

“你绝对是在暗示我什么”Tony将头伸到她座位上靠着：“实际上我完全不介意来一场…Woo！”

他又搡了一下，在这个不该下降的时候.

“想法还真不少”霍普洱掰正了操作杆：“你以前也爱在飞机上玩这套吗？”

现在轮到Tony装傻了：“什么？”

霍普洱：“没记错的话我刚开始特工训练那会，你飞去澳洲谈生意，就是你被袋鼠打的那次，哈皮说你回来时在飞机上开了场【千尺派对】”

【注：千尺派对（The Mile High Club）顾名思义在飞机上鼓掌/社交】

“然后你大学那会有个春假约着罗迪去了迈阿密，回来的时候晒成了加州红脖子，老爹问你是不是去了那个有名的裸/体沙滩，你默认了结果老爹把你训了一顿，因为那时你还没成年”

“还有…”

“OK enough（收）”Tony有些佩服道：“这么多事情你是怎么记在脑子里那么久的？”

“我把它们写进了日记里”霍普洱道：“You Know，当我很想吐槽又不想扬家丑的时候”

Tony嘴角动了动：“你很在意吗？“

“No”霍普洱语气微扬：“那都是青少年时期干的事了，现在哪怕你坐着飞船玩【亿尺派对】我也不会浪费笔墨往日记上写一个字的”

“我能…”Tony头靠近靠椅：“看看你的日记吗？“

“当然不能”霍普洱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一点机会也没有吗？“Tony问.

“除非我英年早逝”霍普洱笑道：“不然绝对没有”

“这未免有点过了”看到她准备落地，Tony有些不满道：“不打算再跑一圈吗？“

“只是热热身”霍普洱将战机对正跑道后慢慢拉杆让机头上仰让后机轮先着地，尽量避免着摩擦到机尾，感觉到后轮着地后，她迅速推动操作杆让机头下落：“还是更喜欢昆式”

“别忘了关油门”Tony提醒道.

“不会”

感觉到滑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后，霍普洱慢慢踩下了刹车，等飞机停稳后，将飞行员头盔一摘她才发现自己额头有不少汗珠.

霍普洱打开舱门后潇洒地从战机一跃而下，带着一个含蓄笑容朝正在下机的Tony伸出手：“其实我还是有点紧张的，就是刚才没好意思说”

“I Know Right（我知道）”Tony牢牢拉住她的手，但下机后也没放开.

霍普洱见状动了动手指想要抽离出来，但Tony却紧紧抓着不放开，他的手掌很温暖，但皮肤也有些糙糙的质感，尤其是指腹和指根.

两人此刻牵手的感觉却让霍普洱觉得格外别扭：“你是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吗？”

Tony笑着伸出五指想要从她指尖穿过去和她十指相扣，但霍普洱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而缩着手，Tony见状赶紧用指节夹了夹她的手指：“嗯哼（别想甩开我）”

“Aw…”霍普洱吃痛着叫了声，因为她的指节被Tony的手指骨头夹得很疼，而她并不耐疼.

“抱歉”Tony立马松了指节的力气，因为她的骨架比自己要小得多：“我只是想…”

“很痛”霍普洱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下次别这么干了”

“Sorry Hop”Tony声音轻柔不少：“Sorry”

他伸手将她额间的一缕被风吹起的头发别到耳后，才发觉她额间微微湿润的样子有些性感：“你有没有注意到旅行会让感情变得更好？”

霍普洱：“你想说什么？“

Tony：“我们应该多去旅行”

“体验如何？”说话的人是罗迪，他打断的正好.

“很不错”霍普洱道：“机翼飞行比神盾局的派发小型战机更平稳，唯一的缺点就是噪音比较大“

神盾局的战机一般声音都不大，隐蔽性也很强.

罗迪愣了一下：“这是战用飞机”

“Yeah”霍普洱道：“你问我体验不是吗？”

罗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除非你需要的是追踪型侦查机”

“有吗？”霍普洱眼前一亮.

罗迪：“你想拿它去做什么？“

“当然是跟踪”霍普洱道：“我们需要用它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罗迪纳闷道.

“我觉得还是得让你知道一下”Tony搂住霍普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现在归她管了“

“你知道也没关系”霍普洱解释道：“神盾局正打算重启搜寻美国队长的计划，我们需要它”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热身”Tony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后转身朝罗迪道：“帮个忙”

“等等”罗迪纳闷道：“那个男人还活着？”

Tony：“这也是我们正在研究的事”

“但很有可能”霍普洱补充道.

“神盾局的计划什么时候和你有关了？”罗迪伸手指了指Tony：“等等，所以你和他们合作了，这与突然重启美国队长搜寻计划有什么关系？”

“秘密”Tony看了眼霍普洱：“对吗？”

“其实不突然，早该重启的”霍普洱倒也没打算完全保密，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了，而这个计划还需要小罗的帮助：“所以可以吗，关于侦察机？”

小罗托住了下巴：“能保证它安全返航吗？”

“尽量”霍普洱道.

“让我想想”罗迪犹豫了一下.

“别想了”Tony道：“我赞助一架新的”

“No Tony”罗迪摇头道：“这和钱无关”

Tony：“顺便帮你修好Mark2”

罗迪：“好的”

Tony：“…”

“谢谢”霍普洱朝罗迪开口，即使她只是个特工而不是军人，她也明白要说动上级外借军用设备这件事对一个中校来说并不简单，就像特工等级不够的话没有自主权一样.

罗迪：“把罗杰斯士兵带回故土吧，可以的话”

故土…

“乐观点”霍普洱道：“他可是历史上首个增能人”

-

纽约

“晚安”

霍普洱下车后利索的将车门一关：“抓紧时间修好Mark6”

“我们说好一起看资料的”Tony却跟着她一起下了车：“我可没打算真的让你一个人做这些“

实际上他以为今晚她能和自己玩的开心些的，但效果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好，霍普洱今晚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困扰她的那件事情无非也就是史蒂夫·罗杰斯.

“我一个人足够了”霍普洱道.

“你想当路人王吗“Tony替她摁了下门上的密码：“嗯哼？想想独眼海盗的话，团队意识？”

“好吧”霍普洱看了眼时间轻轻开了门：“Honey和小娜应该已经睡了，我们得…”

Tony：“罗曼诺夫特工？”

此时本该已经入睡娜塔莎此时却在沙发上喝着伏特加看电影，她回过头看到两人的时候撑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指了指自己房间：“我是不是应该也去睡觉了？”

“No”霍普洱摇头示意不是娜塔莎想的那样：“他是来帮我看资料的”她抠了抠脑门：“我拿回来的那些资料呢？“

“楼上”娜塔莎道：“书柜上“

“谢了”霍普洱朝Tony使了一个先上去的眼神后继续道：“在看什么？”

“生化危机，很下酒的片子”娜塔莎战术性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之前错过了上映时间”

“Hm…”霍普洱指了指楼上的方向小声道：“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娜塔莎笑道.

“OK”霍普洱点点头，转身朝楼梯走去.

“你们在找史蒂夫·罗杰斯？”娜塔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步伐：“帮你搬资料的时候看了一眼”

“Yeah”霍普洱倒也没有否认的转过身道：“工程量很大的任务”

“需要我帮忙吗？”娜塔莎问.

“No”霍普洱摇头：“我们两个就行，我是说…三天假期很短的，把电影看完吧”

“别太晚”娜塔莎叮嘱道.

霍普洱心里一暖：“你也是”

娜塔莎：“待会别太吵”

“小娜”霍普洱叉起了腰微笑道.

娜塔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重新摁下播放键.

-

“Wahoo…”

霍普洱盯着电脑上Coulson传过来的资料文件：“Phill传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过有这么多”

“Phill？”Tony问：“谁是Phill？”

“Coulson”霍普洱道.

Tony翻了个白眼后在她画室里随意晃悠着，注意到画室里并没有太多油画，一幅也没有，实际上，只有一些素描和水彩画，他暗自猜测这与油画颜料的气味有关：“我们从哪里入手”

“事件的时间和地点”霍普洱打开电脑开机键，在椅子上坐着转了一圈：“包括人物”

“具体点”Tony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Fine”霍普洱反过来骑着椅子，将手搭在靠背上看着Tony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要坑小罗一台侦察机吗？”

“你想要跟踪史蒂夫·罗杰斯的坠机轨迹”Tony道：“所以我们需要搞清楚时间和地点”

“首先得搞清楚第一个”霍普洱快速在资料里寻找着关键词：“从一切开始的地方说起，也就是1943年，第一届由老爹协办的世界明日博览会，他是在那一年入伍的”

“Hm…”他愣了一下：“有具体日期吗？”

“1943年6月…”

她仔细看了看屏幕里史蒂夫的入伍资料上显示的日期道：“14日，法拉盛草地公园征兵处，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但这不是我们要去的时间”

“单纯好奇”Tony笑了笑.

“Wahoo…”

霍普洱忍不住惊叹一下，因为她看到了史蒂夫的字迹：“他的字体线条真饱满，资料上说他以前在布鲁克林上过两年的艺术学校”

“你今晚打算看到几点？”Tony催促道.

霍普洱继续开口：“注射超级士兵血清是在…”

她在文件里找出了体检报告.

霍普洱：“7月14日？等等，士兵训练只持续了一个月？我是说，我的特训时间都至少有一年”

Tony：“那是战争年代宝贝鸭子都要赶着上架”

霍普洱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你宝贝”

“注射血清后呢？”Tony转移了话题：“他”

霍普洱：“罗杰斯队长的第一个任务是自发的，没有资料记载，但我猜一定会在11月3日前不久，离他们所在的弗吉尼亚州的利哈伊军营（Camp Lehigh）50里的阿扎诺村”

Tony：“不是没有资料吗？”

“在那之后他组建了【咆哮突击队（Howling Commandos）】”霍普洱笑了笑：“只需要换个关键词检索”

Tony：“他什么时候失去好友的？“

“1944年1月24日，他带领咆哮突击队击破九头蛇多个基地后开始追捕佐拉博士，挚友巴恩斯…”霍普洱顿了一下语气也沉了下来：“在火车上坠落悬崖，咳…”

她提起那个名字齁不太自在的咳了声，接着继续开口：“听着，下一个就是我们要去的时间点，罗杰斯率军攻入九头蛇总部在1944年3月4日，地点是柏林，阿尔卑斯山500米深的地下基地，没记错的话那里现在已经被军方征用了”

Tony愣了一下：“可那并不是他坠机的地点”

“但我们得去”霍普洱道：“才能跟着他的飞机”

“老爹找到魔方是什么时候？”Tony问.

“1945年9月2日”霍普洱快速检索着关键词，终于找到了宇宙魔方的资料：“地点在纽芬兰岛西边的海域.”

“这里”霍普洱摊开一份世界地图指着柏林道：“飞机从阿尔卑斯山脉出发一路向西，到纽芬兰北部掉落了魔方，而假设飞机目的地是纽约…”

Tony：“那他就会坠落在离纽约更近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霍普洱翻开了霍华德留下的纸质资料：“老爹已经找过纽芬兰岛周围的海域了，连残骸也没有”

Tony：“包括纽约周围的海域？”

“当然”霍普洱眉头一皱：“你不是偷看过老爹的资料了吗？“

“没细看”Tony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等等，你不认为没有残骸很可疑吗？”

“或许说明老爹根本就…”霍普洱说到这里却突然刹住了车：“没错，确实不对”

“哪里不对？”Tony问.

“纬度不对”霍普洱道：“纽芬兰岛的纬度不够，因此虽然气候寒冷但并非终年结冰，我在想我们思路会不会错了？魔方被发现的位置并不一定是…我是说魔方或许会随着气候变换位置，他可能去了更冷的地方”

Tony：“你是说他朝北极圈飞了？”

“罗杰斯队长得知飞机目的地是纽约市后一定立马改了方向，让我们先回到魔方坠落的地点，从这个点出发…”她带着直觉在地图上划着线路：“往纽约飞，掉落魔方…然后北上”

“拉布拉多高原和半岛之间我猜”霍普洱道：“纬度再北也不会超过巴芬岛”

Tony挑着眉头开口：“你知道你圈的那块地有多大吗？先不提那只有少部分爱斯基摩人住”

“所以我们才必须跟着他的飞机”霍普洱点头道：“从柏林开始，看看魔方掉落后是不是往北飞去了，如果是往北上那就是最好的，冰川终年不化地形也不易改变”

“如果你的思路真是对的”Tony歪头感叹道：“那我们可真得穿厚点了”

“希望如此”霍普洱摇头.

“现在凌晨了”Tony看了眼时间：“不困吗？”

霍普洱：“我得把今晚这些东西总结一下然后…

“Hey…”Tony握住她的肩膀：“我希望下次你在派对上能玩的开心点”

“我没有不高兴”霍普洱道.

“我知道你不爱喝酒但你今天晚餐也吃的并不多”Tony道：“我以为你玩战机是为了找些乐子但你看上去却另有图谋，我是说，你对我都没有这么上心过，我想知道你在焦急什么？”

听Tony话把说完霍普洱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今天整个人的状态都是被Tony关心着的，其实娜塔莎的报告也不完全准确，他是在乎周围人感受的，或者说学着去那么做.

“工作”霍普洱道.

“不急这一两天”Tony道：“那不是根本原因”

霍普洱顿了一下：“我该早点开始做这件事的”

Tony：“Why？”

“佩姬阿姨…”霍普洱声音沙哑了些，她微微眨眨眼发热的眼泪就瞬间掉了下来，像两颗一大一小的珍珠：“前阵子我在办公室里找到一个被人遗忘的电脑桌里的U盘，佩姬阿姨的，或许，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Heha…”她嗬哈的小声快速抽噎了两声：“里面有一个视频，是一段对记者佩姬阿姨的采访，她看上去大概年纪和我差不多，但她已经结婚了，而她的丈夫…”

“Hey”Tony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霍普洱，心疼地将她的头搂进自己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这个哭包，这让Tony也很难受，他无法和她共情，她在这一点总是比自己做的好.

“她的丈夫是一个罗杰斯队长在柏林救下的士兵，记者一直在问她关于美国队长对她的影响，一直在问，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过去的关联，他还要问佩姬史蒂夫死前对她说了什么，即使她在镜头前都哽咽…我是说…”

“我从来没有见佩姬哭过……”

霍普洱说着说着头也委屈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她一直都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

“不像你”Tony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倒格外真实起来，因此他笑着打趣道：“是吗？”

“不要打断我”霍普洱此时却笑不出来，而是抬头皱起眉看着他：“我在说很严肃的事”

“当然”Tony道：“我在听着”

霍普洱长长的叹了口气：“佩姬阿姨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她的丈夫是谁，但我希望那个男人一定比罗杰斯更好”

“史蒂夫坠机前和她说了什么？”Tony问.

霍普洱：“一个承诺，我猜，她劝我要珍惜每一个约定，过好自己的人生”

即使她知道那是一支舞，却不想分享给其他人了，因为那是属于佩姬和队长的约定，不需要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她自己.

“如果以前老爹找到了他”霍普洱摇头：“或许神盾局的建立者就不再只是三个人了，但现在佩姬阿姨年纪越来越大了，我想…”

“你想让他们…”Tony伸出袖子给她擦掉了睫毛上粘着泪珠：“我是说那可是个巨大的年龄鸿沟”

“No…”本不想笑的霍普洱还是带着鼻音笑了出来：“我希望罗杰斯队长能过完他错过的人生”

“所以这和复仇者计划其实关系不大对吗？”Tony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才是原因”

“No”霍普洱起身轻轻擦掉脸上的湿润：“一切来得恰如其分”

包括自己能看到那个U盘的时机.

“说起这个…”Tony道：“我想你需要…我是说，我们都需要休息了对吗？“

“Yeah”霍普洱说完就朝门外走了，刚才的事情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别忘了关电脑”

“这里没有床”Tony朝她的背影道.

“沙发”霍普洱转头道：“不想睡可以回你的豪宅”

“OK…”Tony朝她快速露出个【我可以】的笑容.

“哼”

霍普洱哼唧一声后便转头离开了.

Tony无奈的站了起来摊摊手，只觉得她的情绪变换比大海上的浪潮还让人捉摸不透.

但亮着的电脑屏幕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还未退出的神盾局特工内网，登录的账号是霍普洱的，但很多资料却是来自Coulson.

看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资料页面，Tony却是耐着性子开始看了起来.

他对史蒂夫·罗杰斯这个人实际上算不上了解，除了经常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大名外，但此刻电脑里的资料甚至充沛和仔细到他的体检报告，看来整理资料的人确实很用心.

如果他们确定两天后出发，那么恐怕他也是需要好好做些功课的.

-

“新牙刷我给你…”

霍普洱开门后却发现Tony一个人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她将手里的毯子和新牙刷都放在了沙发上：“还不睡吗？“

“宇宙魔方…”Tony回过头道：“老爹发现的新元素和它的能量源是同位素，而你身上的那些蓝色能量看上去…“

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身着睡衣的霍普洱此刻正俯身看着电脑屏幕，除了和自己很近的距离，她头发的香味此时也格外的明显，还有身体乳的味道.

总的来说，她整个人现在闻上去很棒.

“我让你关机的”霍普洱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鼠标，快速点了关机按钮：“无论你想看什么，明天再看”她转头问：“OK？“

“你说了算”Tony瞬间从椅子上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尖：“你没吹干头发”

“不早了”霍普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以为你会想洗个澡的”

“Yeah？”Tony却在她后退的时候贴近她，眼神在她眼睛和嘴唇上扫了扫：“你闻起来很棒”

“…”

霍普洱却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想到什么，又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吸气，好斩断他的嗅觉和视觉来源.

“即使你那么干我也还是很想亲你”Tony开口的鼻音非常重，甚至声线也有些变了，他伸手拉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手拿了下来，忍不住慢慢凑近了她：“你知道的”

霍普洱逐渐后退着，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脖子已经退得起了一层双下巴：“我完全不想知道”

“你知道你现在多美吗？“Tony眼眸微动，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胃还是什么胸腔里的器官在发紧，说不清楚是口渴还是紧张，或者是某种压抑着冲动的难受感，当然，是想亲她的冲动，但他明白自己也不完全只是想亲她.

“不知道”霍普洱微笑道：“但你可以停止那样（Like that）看着我了吗？“

“哪样（Like What）”Tony将霍普洱逼到了沙发的角落，抬起腿跨上沙发座，将她整个人圈住，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松开我，这是第一件事”霍普洱挣脱开了他手掌的桎梏，却没想到Tony身体此刻却雷打不动.

“我能…“Tony凑近她：“我能吻你吗？“

他确实问出来了，即使她知道.

霍普洱抿了抿嘴，没忍住咽了口唾沫.

刚才有那么几秒钟她脑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这并不能怪她，Tony问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并不是第一次，1991年的时候就…

“No”霍普洱摇头：“你不能”

“那你能吻我吗？”Tony眯了眯眼.

“Wha…（什…）”

霍普洱话还没说完便只觉得嘴上一软，因为Tony已经猛然捧起她的脸吻住了自己，这个吻和之前的蜻蜓点水般的亲啄并不一样，它是有些湿漉漉的，而且下巴和嘴唇边上甚至有些被胡渣扎得发痒，头皮都有些酥麻感.

毋庸置疑这是个热吻.

而且很勾人，而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Tony，她一定会将这个热吻进行下去的.

霍普洱扭动几下脸，用力推开了他贴近的胸膛，推开他的那一刻，才发觉二人喘息声都有些明显.

“你没说No，我是说，Sorry”Tony转身拿起她身旁的洗漱工具飞快溜走：“我没忍住（I just Couldn’t help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