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为敌.
Background Music：【Blinded By The Night- Molly Nilsson】
马里布
“你就住这”
霍普洱打开了门，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床铺早已不是从前的样子，床上覆盖着一层防尘罩.
“这是客房吗“茉莉打开衣柜门看了眼，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衣架：“客房都有衣柜”
“不是”霍普洱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相框，却发现上面本该安放着的照片也早已消失无踪：“这曾是Pepper的房间”
“她在这住了多久？”茉莉问.
“记不清了”霍普洱笑了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床铺丢到床上，打开折叠的被单抖了抖：“Pepper被招雇为秘书时Tony才刚接手公司不久，后来他觉得她的业务能力出色就将她升为了私人助理”
“噢…私人”茉莉感叹道：“所以同居”
“他生活上就是个白痴”霍普洱将床单铺开来：“他该庆幸能找到Pepper这么细心的助理”
“所以他们是…”茉莉绕到了床对面接住被单角：“日久生情？”
“别问我”霍普洱抬起头微笑后伸手将被单抚平，转身从衣柜里拿出被子枕芯套丢给茉莉：“自己装”
“生气了？”茉莉笑着接过枕头，用手压了压柔软的枕芯：“因为我说她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一，Tony不是什么月亮，其次…”霍普洱伸手道：“一开始是我提议让Pepper搬进来的”
“什么？”茉莉疑惑地摇摇头才反应过来：“噢，所以那时候你并不知道他们俩会有情况”
“我知道又怎么样？”霍普洱无奈地笑了笑：“那时的Tony就一混蛋，别说我了，哪怕Pepper，这样的Playboy送她她都不要”
“不见得吧”茉莉深感怀疑地扬扬眉，将枕芯塞进了枕套里：“我是说，如果她的亿万老板真有这么糟，她怎么可能会和钢铁侠陷入一段感情”
“Hehe…”霍普洱嘴角一抽着笑了笑，因为她觉得茉莉说得有道理：“我的确说得夸张了点，Tony以前私生活混乱，但他确实算不错的上司”
在工作上，Tony对待自己的员工确实有一套.
“和你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霍普洱在铺好的床铺上坐了下来：“以前听Pep说过，斯塔克工业除了会在每年妇女节给女员工放假，甚至还会在员工生日的时候赠送一张价值300美金的商场购物券作为内部福利，而女员工的额度则是500刀，当然也有男员工为此不公过，但Tony是这样说的…”
她微微扬起头，学着记忆里Tony对待员工说话的态度开口：“【等以后的社会制度开始要求男性佩戴珠宝和外饰来增加性魅力的时候，我会把额度调平】”
实际上这个制度是霍华德·斯塔克创立的，不过Tony接手公司时同样将它延续了下来.
“Hm…”茉莉有些没想到地哼了声：“我以为像钢铁侠那样风流倜傥的男人是不会把女性权利放在眼里的”
霍普洱眉头一皱，总感觉这句话有点怪，却又不知道怪在哪：“他形象…有这么糟吗？”
在霍普洱记忆里，尽管Tony私生活曾一度不检点，但他对待每个女伴的礼数还算周到，那些和他共度过春宵的女伴也没人回头来找过Tony的麻烦，他也从来不会去招惹纯情姑娘来纠缠自己，他喜欢的类型从来都是聪明的女人.
“我是说…”霍普洱抱起手看着茉莉道：“虽然我不想为他说话，但Tony这个人还是拎得清的”
Tony活得向来恣意，由于他对自己的清晰认知，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需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去得到它，不论是一个物件，一辆跑车，一桩生意，还是一个女人的芳心.
在主动出击这一点上，Tony从来眼光毒辣.
“什么叫拎得清？”茉莉问：“和你都有孩子的情况下还去勾搭自己的私人秘书吗？”
“哎…”霍普洱深感头疼地扶住了脑门：“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茉莉：“那就长话短说”
“我刚怀孕的时候他并不知情”霍普洱道：“而且我们那时…都是单身”
茉莉的眼睛缓缓睁大：“那你们…”她欲言又止地摇摇头：“为什么要…”
“这是别的故事了”霍普洱笑了笑：“另外两个人的故事”
“还…”茉莉迟疑道：“涉及到其他两个人吗？”
“Hen…”霍普洱觉得有趣地笑了声：“简而言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不是以现在的身份”
“你是说…”茉莉抖了抖装好的被褥：“你不是Hoper·Stark，他也不是Tony·Stark”
“可以这么说”霍普洱笑了笑：“至少那个时候Tony·Stark的名号还没这么响”
茉莉却越听越糊涂：“是很久之前的事吗？”
“差不多”霍普洱走到卫生间看了眼缺失和需要补充的物件：“我们去商场买一波吧”
“好”茉莉点头：“等等”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追了上去：“那他和Pepper女士分手是因为孩子…”
“No”霍普洱严肃打断道：“和Honey没有关系”
茉莉：“那…”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Pepper甚至可能还没大学毕业”霍普洱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复杂的三角恋，我也不屑于去和另一个女人抢男人，他们的分手和他们当初决定在一起的原因一样，很简单，人是活的，思想会流动和改变的生物，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所以…”茉莉消化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等等，可那时你不也才…”她有些敢想又不敢说出口：“十…”
“不是你想的那样”霍普洱笑道.
茉莉：“但你刚才说Mr.Stark是接手公司后才招雇的Pepper女士，不是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让我有点困惑了”
“想听故事啊？”霍普洱笑着看了她一眼后走出了房间：“慢慢说吧，假期还长着呢”
“那她为什么搬出去住了？”茉莉追了上来，却没想到在楼梯口见到了手里拿着一个铲子准备下楼去给猫铲屎的Yinsen.
Yinsen：“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霍普洱朝Yinsen笑了笑：“我们刚好要出门购物，家里还有猫粮吗？”
“库存还够”Yinsen点点头，朝茉莉问好：“很高兴又见面了Molly小姐”
霍普洱：“茉莉最近来这里和我住几天，Honey呢？”
“地下室”Yinsen够了够头：“最近也不知道Tony在忙什么，反正他有一阵子没捣鼓盔甲了”
“工作，或许”霍普洱扬扬眉：“我也刚结束任务，终于有段假期了”
“他还活着吗？” Yinsen边下楼边道.
“Yeah”霍普洱笑道：“不过暂时还无法醒来”
“Wahoo”Yinsen轻叹一声：“那美国队长看上去怎么样？”
“很鲜活”茉莉插嘴道：“对于一个活了将近整个世纪的人来说”
三个人说笑着来到了Tony的地下工作室.
“卧槽”第一次来到钢铁侠工作间的茉莉迎着扑面而来的科技感没忍住感叹了句中文.
除了整齐停放着的酷炫跑车，更让茉莉眼前一亮的是那一排陈列着的盔甲收纳柜.
正在坐在椅子上陪女儿玩拆积木游戏的Tony猛地一回头，将那句中文听成了问好：“What's up Young lady（怎么着年轻/杨小姐？）”但看到霍普洱的一瞬间他还是没忍住放下了手中的小木槌：“我以为你打算在工作里泡个几年，老实说我甚至都在想怎么和这个小红眉怪解释了”
Honey顺着Tony的目光看去，看到母亲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小手伸了出去朝霍普洱抓了抓：“Mama…Mama…”
“噢…快过来吧你”霍普洱说着便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盘腿坐在桌上的小肉球抱进了怀里，虽然这段期间她偶尔也能TP回来见见她，但却不能长久陪伴.
小孩进了她的怀里后却只是把头窝在她胸前，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小嘴一瘪一瘪的.
“我回来了宝贝”霍普洱抱着小孩摇了摇，却总觉得小孩身上的味道比起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这一次会呆很久的”
Tony：“多久？”
“一周”霍普洱道：“假期结束我就带她回纽约了”
Tony皱眉：“这算很久吗？”
看到这温馨一幕的Yinsen笑着低头将铲子伸进了猫砂里.
“老实说我们应该把这玩意搬去阳台”Tony指着猫砂盆道：“我工作的地方不该是这个味道”
Yinsen：“阳台的护栏不太高，我怕猫跑出去”
“老实说你应该自己照顾她”霍普洱看着那只舒服地躺在窝里睡觉的白猫道：“把猫买回来以后一直是Yinsen在照看，你真应该给他加份工资”
“我不介意”Tony捏住了鼻子指着Yinsen提着的粪便袋道：“赶紧把它拿出去丢掉，谢谢”
Yinsen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上了楼.
“不是我不想”Tony松开鼻子：“但我得说一个Honey就够我忙的了”
“那你当初把它买回来干什么？”霍普洱吐槽道：“你连自己都可能照顾不好的情况下”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因”Tony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毕竟聪明的猫懂得玩失踪让主人产生愧疚感”
“你再说一遍？”霍普洱好笑道：“谁是谁的主人”
“你是我的主人”Tony从椅子上起身，走进霍普洱：“如果你打算把我也变成一只猫的话”
霍普洱笑着扫了一眼Tony的身体，暗自将这个恶趣味的想法记在了心里.
“Hehe…”只听到一阵清脆又响亮的笑声响起，原来是Honey伸出了她的小手高兴地甩了甩，她似乎也融入了家中人多的热闹，亢奋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有种人来疯的感觉.
“你笑什么？”霍普洱看着怀里的小孩问道：“你也想看到Daddy变成一只猫吗？”
但Honey只是乐呵呵地傻笑着，然后吮吸起自己的小手指，又指了指Tony：“Daddy…Cat”
听到这个颇为陌生的称呼，霍普洱出乎意料地看了眼Tony：“你教她的？“
“不应该吗？”Tony只是朝她眯了眯眼：“这两个月你可错过太多东西了”
天知道Tony听到那声Daddy的时候有多喜悦，但可惜的是霍普洱却并没见到这一幕，正如同他也未曾见证过女儿的第一次开口，亦或更早的迹象，例如从鼓动的肚皮上感受的胎动.
“Yeah？（是吗）”霍普洱抱着小孩摇了摇：“看来这段时间你们感情进展的不错”
“当然”Tony语气里都带着些自豪：“我发誓她在纽约一定会香我的（Mishme）但你可能不会”
霍普洱什么也没说，只是上下扫了Tony一眼.
“What”Tony微微眯了眯眼：“还是说你已经想我了，只是不想承认或告诉我，以免我太开心”
“No（没想）”霍普洱抱着孩子转过身.
“No（不是？）”Tony站到她跟前逼问：“不是没想？还是不想承认？”
“语言真是门有趣的艺术对吗？”霍普洱微笑道.
“哼”Tony却像是有些生气地将手盘了起来，看向了别处，却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伸手把Dummy当作一个新奇物件抚摸的茉莉：“Hey，别打扰小呆工作杨小姐，如果你想让它在今晚五点之前下班的话”
“它还有个名字？”茉莉默默收回了手，走到陈列着的盔甲收纳柜前参观了起来：“这是你的盔甲进化史吗Mr.Stark？”
“Yeah…No”Tony肯定又否定：“他们每个都是独立的”
“这怎么有个多余的头？”茉莉在Mark3前蹲下，看着那颗布满伤痕的铁头道：“战损版？”
“Em…那是个有故事的纪念品”Tony道.
霍普洱后看了眼正在忙着些什么的Dummy：“你最近又在让它学什么了？”
“做蔬菜泥，这绝对有必要”Tony看了眼茉莉的背影，朝霍普洱小声问：“你的小跟班来这做什么，再给我写份人格分析报告吗？”
“我的目标不是你Ms.Stark”茉莉还是听到了.
“她要观察的人”霍普洱解释道：“Thor·Odinson”
“她也要去另域（other Realm）吗？”Tony问.
“老狐狸对他有想法”霍普洱说：“顺利的话他会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伙伴？”Tony愣了一下：“凭一份报告？”
他显然还对霍普洱认识的这些外域人有所怀疑，毕竟新墨西哥的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她也因此陷入了他不了解的危险之中.
“凭我认识他够久了”霍普洱抱的有些手酸，只能换了只手承重：“噢她真重了不少”她看向Tony身上的黑色摇滚长袖T恤：“报告只是给那些高层的一剂定心丸罢了”
“王子，国王，魔法，彩虹桥” Tony念叨道：“Asgard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你也想去看看吗Mr.Stark？“茉莉扭头问：“那还有蓝皮肤巨人，那些怪物的血都是蓝色的，皮肤还带着霜毒，Hoper对此应该深有体会”
“约顿海姆人不是怪物”霍普洱强调道：“他们来自另一个神域…等等，你怎么知道霜毒的事？”
“范达尔告诉我的”茉莉道：“她说你中过这种毒”
Tony头一扭：“什么时候的事？”
“你生日那天”霍普洱道：“Thor的加冕礼上生了变故，我便追随他们一同去了约顿海姆找那些入侵者讨个说法，交战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的王掐住了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没忍住扭动了几下脖颈，霜毒腐蚀肌肤的刺痛感还历历在目.
“你可没和我提过这个”Tony眼神里带着诘问.
“因为治好了”霍普洱淡然道.
“但…”茉莉听闻走了过来，凑近霍普洱的脖颈仔细端详起来.
“What（怎么）”霍普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茉莉：“范达尔说凡是不幸接触过冰霜巨人皮肤的人，伤口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霜毒痕迹，严重的话甚至会被寒冷腐蚀心脏，直到血液冻结”
“Asgard的王后是位神通广大的女巫”霍普洱道：“她能治好霜毒没什么奇怪的”
“可即使用夏草医治也会留下疤痕”茉莉眉头一皱：“噢对，Sif说如果有冰霜巨人的血作引…”
“血？”霍普洱一惊：“你刚说冰霜巨人的血？”
“Yeah…”茉莉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
霍普洱此刻才回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事，例如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Thor已经被放逐，奥丁陷入了长眠，Loki被Frigga太太赋了权，手持金枪端坐在王位上.
她一直以来根本没去细想Loki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世的，因为他在约顿海姆那一战中也未曾接触过同类，而如今想来，霍普洱大概懂了.
Frigga给她喝的药里，取的一定是Loki的血.
而不论Frigga以任何理由诓他献血解霜毒，本就生性多疑的Loki一定会对其中的关系生疑，即便他并未直接接触过冰霜巨人一族，却也还是间接因为霜毒这一缘故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殊途同归，像是躲不掉的命运.
“难怪…”霍普洱眸子垂了下来.
难怪她醒来去见Loki时，他语气总带着不对劲.
“怎么了？“茉莉问.
“那副失落脸是怎么回事？”Tony却直接看出了她藏在表情里的情绪.
“没什么”霍普洱摇头：“想起了一些旧事”说完她只觉得怀里热的慌，大概是因为小孩一直贴着自己：“我们打算去商场购物，要一起吗？”
“不了”Tony却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你们女孩尽情大买特买，我想做点其他事”
他的确很久不曾好好突破一下自己的战甲了.
“OK，那我们走吧莉莉”霍普洱抱着小孩打开了那辆蓝白色的跑车门，却出奇地发现后座右侧多了个婴儿座，顿时心里一暖，将小孩放到座位上安置好后，她回头看了眼正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的Tony：“…”
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张嘴.
谢谢？但这是Tony作为父亲该做的.
干得不错？他一定会得意地沾沾自喜.
“咳…”
替女儿关上后座门后，霍普洱有意咳了一声吸引Tony的注意力，像是英语烫嘴一样，嘴巴含糊其辞地动了动：“Not so bad（还不错嘛）”
Tony听闻将手盘了起来，轻轻“哼”一了声，仿佛在不满着什么.
霍普洱轻笑，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
夏日的马里布海岸边，一辆蓝白相间的超跑在公路上飞驰着，发动机的嗡嗡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像一阵阵经久不息又连绵不断的高歌.
“这车的引擎声真好听”与小孩一起坐在后座的茉莉不禁想起刚才在地下室看到的场面，感慨道：“但这么多车Mr.Stark真的用得完吗？”
“这辆小蓝街是我的”霍普洱伸手将车载音响的声音开大了些：“成人礼物，Tony送的”
“小蓝街（Blue Street？）”茉莉槽耐道：“你们不会给每辆车都起了个外号吧，跟柜子里那些战甲似的，芭比娃娃Mark1，芭比娃娃Mark2”
“这话刚才当着他面怎么不说？”霍普洱好笑道.
茉莉“嘿嘿”地笑了声：“我现在发现你俩还真是一家人，都喜欢给自己身边的东西起外号”她扶着霍普洱的座位凑近她：“斗胆猜一下，你是不是就连床上抱着睡的玩具熊都给起了个名字？”
“我没有玩具熊”霍普洱说到这不知想起什么，骤地一笑：“不过…”
以前害怕Tony工作压力太大又无法陪伴他的时候，霍普洱确实送过Tony一只内藏安眠中药包的大玩具熊，取名叫【Hoper Bear（小普熊熊）】至于他晚上会不会抱着睡她不确定，但自从08年后，她就再也没再见过那只熊了.
茉莉：“不过？”
“取名字很奇怪吗”霍普洱道：“迪士尼电影里的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名字，人活着不就该给自己找点乐子和陪伴吗”
因为在她看来Tony就是如此，给自己的机械手臂和AI取名，也给周围的朋友取外号，就连自己的女儿，他也能想出【小红眉怪】那样精灵古怪又贴切的外号，细想一下，其实这些小外号里却又多多少少包含着个体本身的特点.
例如Dummy，虽然Tony一开始为自己作品取名时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但最后却出乎意料地把他的机械手臂毒奶成了呆如其名的笨笨.
例如Jarvis，只是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简单粗暴，高调奢华，逼格拉满，慧如其名.
“行了”霍普洱身体随着音乐微微晃动：“难得休假，享受一下现在这个时刻”说完她将油门一轰，蹦出句四川话：“老子今天不上班儿”
辗转间，空旷的公路逐渐变为繁华的都市.
她们到了，摩登女人的天堂.
马里布商场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茉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霍普洱给她挑的衣服审美很是怀疑，她伸手拉了拉腿边的百褶裙：“我又不是拉拉队员，老实说我上大学都没这么穿过”
“你年纪轻轻的穿那么老气干嘛？”霍普洱伸手给茉莉拉了拉她上身的Polo衫：“局里的工作装没穿够是不是？”
“你就不能挑点…”茉莉对着镜子扭动着身体：“显气质的衣服吗？”
“少女情怀不算气质吗？”霍普洱问.
“那你试试？”茉莉叉腰道.
霍普洱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孩：“我都当妈了…”
“谁说妈妈就不能有少女情怀了”茉莉从货架里找了一套相似的尺寸塞给了霍普洱：“你去试试，我想看”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聊…”霍普洱欲拒还迎地笑着走进了试衣间：“看好小孩，丢了算你的”
茉莉惬意地瘫在沙发上逗了逗Honey：“快点”
但看到霍普洱出来的时候茉莉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或许因为亚洲血统本就不显年龄，加之她腿白而直，看惯了她平时穿工作装的样子，偶尔看到她穿点露肉的抹胸的款式倒是很稀奇.
“哈…”茉莉出乎意料地点点头：“我们去附近的大学泡仔吧学姐”
“有外套吗？”霍普洱觉得身上布料还是少了点.
“不用外套”茉莉晃了晃她的小腿：“夏天谁还穿外套？”
“这里是加州”霍普洱伸手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短外套：“我可不想出门一趟还被晒伤”
“好吧…”茉莉扬扬眉，起身走进霍普洱伸手搂起她的头发，扎了起来：“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叫做Lilian（莉莉安）的亚裔高中同学，但她头发没有你那么长，还总是浓妆艳抹，在学校门口一站跟个中二太妹似的”
“啧”霍普洱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谁像太妹？”
“她”茉莉笑着将皮筋在霍普洱头发上高高绑起：“我的意思是，你们身上的气质不同，同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让人觉得在故意凹性感，但在你身上…”她后退了几步，好看整体感觉：“我不想说清纯，但确实很不一样”
自然是不同的，霍普洱身上总有一股宁静的、属于少女的浪漫情怀，这种感觉和她年龄并不相孛，反而或许正是她这三十年的阅历才让她看起来多了些别的韵味，这是真正的青春期少女无法拥有的气质.
而此刻自己虽然和她穿着一样的衣服，但茉莉却觉得，她顶多能把衣服穿出青春恣意，可霍普洱却能穿出别种情趣.
这让茉莉想起了她老妈杨女士经常说的一句话：人虽然靠衣装，气质却是定向.
“那就是不错的意思”霍普洱披了件格子衬衫在身上：“OK，买了”
出了店铺门后霍普洱却又拐进了一家售卖运动服饰的店铺.
“不是吧…”茉莉吐槽道：“夏天你还要买运动装”
霍普洱却觉得她逻辑完全相反了：“难道不就是因为在夏天才…该运动吗？”
“好吧”茉莉走到女装区看了眼：“你是想买来…”
“健身”霍普洱随手拿了两件运动背心.
“你家还有跑步机？”茉莉问.
“没有”霍普洱摇头：“只有拳击房”
“Aha…”茉莉扬扬眉，算是见识到了.
两人买得差不多后，便带着小孩去附近的咖啡店短暂休息去了.
“我以为你接下来会带我去做SPA，或者…”茉莉喝了一口自己念叨许久的咖啡：“你知道的，像那些贵妇一样”
“你电影看多了吧”霍普洱嫌弃道：“再说如果真想过那种生活，我为什么要自己找机构，而不是直接雇个私人顾问上门来给我定制服务”
“你平时都不喜欢来点按摩或者其他什么吗？”茉莉问：“任务结束后累得不行的时候”
“有啊”霍普洱喂Honey吃了口小蛋糕：“泡脚”
“嗤…”茉莉一下没忍住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Hahahah…”
“笑什么”霍普洱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我老了以后也会那么干”
“不是”茉莉擦了擦手上的咖啡啧，心里却已经有了霍普洱提着个热水壶烫脚的画面感：“你年纪也不大，养生方式怎么那么老成？”
“习惯了”霍普洱耸耸肩：“有什么好笑的，中医西学各有术，我就喜欢泡脚”
“嘿嘿…”茉莉轻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眼前的霍普洱整个人都因为这种反差可爱了起来.
结账的时候，埃德温却突然提醒她卡上转入了一笔数目可观的横财，来源是Tony·Stark.
“啧啧啧”茉莉却只是摇头感叹，什么也没说.
“…”霍普洱无奈地瞅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有人给你钱花还叹气”茉莉疑惑道：“我是真的很迷惑”
“我又不是付不起”霍普洱耸肩：“谁需要他多此一举”
茉莉翻了个白眼，转身提上了购物袋：“得了便宜还卖乖…”
三人带着大兜小兜满载而归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而今天被妈妈拉着试了很多小裙子的Honey也靠着婴儿座椅睡着了，她今天被妈妈拉着走了很多很长的路，小脚都酸了.
“那家斯维特餐厅是真不错”茉莉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没想到线下店服务更好…”说完她才想起什么：“完了”
“什么完了”霍普洱伸手将车上的音乐声关掉：“忘拿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茉莉摇头：“我们今天光顾着自己潇洒了，家里那两个男人呢？他们吃什么？”
“管男人干嘛？”霍普洱笑着打趣道：“你今天没看到他已经叫Dummy学着做蔬菜泥了吗？”
“确定不给他们带点什么吗？“茉莉问.
霍普洱：“他们饿了会让贾维斯点外卖的”
“你家都是这样的吗？”茉莉看了眼睡着的小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自理式生活”
“以前会一起吧”霍普洱轻声道：“以前我师父还在的时候，会有那种一家人相互等候用餐的感觉，不过他走了以后…”她顿了顿：“其实后来Pepper有照着他留下的菜谱学了些烹饪，我们三个人也还偶尔能聚在一起用餐，但自从她升职为CEO后这些事情也没人做了，大家各自有工作要忙，就习惯了点外卖”
“听起来…”茉莉感叹道：“Pepper女士在你家的角色有点像…”她欲言又止地摇头，没把话说完.
“你想说保姆？”霍普洱笑道：“虽然她一开始的职责只是照顾好Tony，但其实这么多年她做的事其实已经超过了，我是说…她于我而言就像个通情达理的大姐姐，我记得自己青春期刚发育的时候还是她提醒我该换胸衣的尺寸”
“难怪”茉莉扬眉：“Honey过生日那天我看到你们两个拥抱在一起却没人觉得尴尬”
“我看好过他们”霍普洱顺着弯道打了把方向盘：“其实，但我没想到那么好的女人都没能和他走下去”
“可你也很好”茉莉难得替她不平道：“我觉得，而且Mr.Stark也没你说得那么糟”
“你不了解他以前是怎样一个人”霍普洱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想谈这个了”
“那谈谈那个可人的奶狗吧”茉莉将手随意的搭在驾驶座上：“和你逮嘴的那个”
霍普洱没忍住猛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茉莉说：“其实我早到了，不过看你们场面火热就没好意思打扰，去一楼等着了”她嘴角勾了勾：“你最近在和他约会吗？”
“没有”霍普洱否认.
“那我上来的时候你眼睛怎么那么红？“茉莉问：“我还以为你们…”
“那只是个吻”霍普洱打断道，心里却有些被茉莉的观察力和细心所惊艳：“别乱揣测”
“我没揣测什么，只是问问”茉莉看了眼摆放在副驾驶的购物袋：“鉴于你今天对我那么好，我也得关心你一下对不对？”
关心？
霍普洱眉头一扬：“你怕只是八卦吧”
“也有点”茉莉爽快承认道：“不过目前看来Mr.Stark追你追得那么紧，那个男孩在你眼里怕是没有什么竞争力了吧？”
“你觉得我看男人的眼光是基于钞票的厚度吗？”霍普洱把车拐进了海岛：“那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俗了”
“但不可否认有钱确实会让人增加魅力”茉莉道：“这是个现实的世界，而你会有那么理想化的追求是因为你并不缺乏物质条件”
霍普洱听完后扎扎实实地叹了口气，因为她觉得茉莉说得确实有道理：“那换作是你呢？”
“我？”茉莉不假思索地将最直接的心里话脱口而出：“我会和安东尼谈一段最后嫁给钢铁侠，就像畅想完诗和远方后还是归顺于面包和牛奶”
“嚯嚯…”霍普洱顿觉惊叹的好笑道：“Tony·Stark在你眼里只是块小面包？”
“当然不是”茉莉笑道：“他是万亩麦田的农庄主”
“Heheheh…”霍普洱顿觉有趣地连着笑了好几声：“千万别让他听到你这么说，他会恨你的”
“那你呢”茉莉问：“实际上我更好奇你会怎么选”
“选？”霍普洱摇摇头：“为什么要把自己局限在两个人里？”
茉莉：“你还有第三个人？”
“No”霍普洱将车子开进地下室停稳：“我的意思是不必逼着自己去选，你不用活在任何人的设限里，你得跳脱出这个圈，过好自己的生活，跟着自己的心走，然后顺其自然”
“有道理”茉莉飞快道：“但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自我了吗？我是说，寂寞，难道你看到很美好的事物的时候不会希望有个人站在身旁和你一起分享吗？”
“有啊”霍普洱将车子熄了火，走到后座轻轻将女儿抱了出来：“我女儿”
“但她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茉莉下了车，将大兜小兜的购物袋拿了出来：“或者反过来说，你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她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和一个新的家，而你…”
“嘘…”霍普洱看了眼怀里睡着的小孩，又转身指了指沙发的位置，示意她别吵醒睡在那的Tony，这两父女今天倒是很有默契.
霍普洱朝楼梯够了够头，小声道：“轻点”
“OK”茉莉见状倒也放轻了声音.
两个人猫着步子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才看到正坐在客厅和猫一起看电视的Yinsen.
“用过餐了吗？”霍普洱问.
Yinsen点头：“不过Tony好像没什么胃口，拿给他的餐盒也没动过，现在估计都冷了”
茉莉：“那我先上楼收拾一下东西，你的衣服我放你房间里”
“OK”霍普洱朝茉莉点点头后转头看着Yinsen：“Tony专心做事的时候经常这样”想起那个躺在沙发上的身影，霍普洱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这段时间他除了照顾孩子，都在忙些什么？”
“老实说吗？”Yinsen笑了笑：“学着照顾Honey已经够他忙的了，但除了这个他大多都在接电话，大概是为了新公司乔迁的事，不过今天Tony有和我说过一些关于新战甲的想法”
“Mark7？”霍普洱问：“他有新灵感了？”
“飞行效率提升”Yinsen道：“但我想他主要想提升的应该是盔甲的环境适应性能”
“水下环境？”霍普洱问.
“或许还有外层空间”Yinsen耸肩.
“Outer Space（外太空？）”霍普洱惊了一下：“Why？”
“我也不清楚”Yinsen摇摇头：“不过…”他拿起平板将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些：“我觉得你和茉莉小姐今天说的那些话可能刺激到他了”
“我们…”霍普洱愣了愣：“说什么了？”
“那些关于另域（Other Realm）的事”Yinsen缓缓开口：“之前听说你在新墨西哥发生意外后Tony立刻就穿着战甲赶了过去，但当他赶到…”
“等等…”霍普洱讶异道：“他，他飞过去了？”
“Tony没和你说过吗？”Yinsen纳闷道.
“No…”霍普洱心里有些微微震撼，毕竟Tony从来都是个不吝啬于讨要功劳的人.
Yinsen：“他回来的时候心情看上去很失落”
霍普洱：“因为没有找到我吗？”
“因为没能保护你”Yinsen完全能理解一个男人对爱人和家庭的担当和责任感，何况那个男人是钢铁侠，他低下头：“或许，我猜他大概在自责，没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但他也没和我说太多，毕竟我对外域也知之甚少”
霍普洱：“可他赶过去的话应该能见到我的同事，他们没有告诉Tony我的去向和情况吗？“
“你局里的同事说你昏迷后被那些外域人带走了”Yinsen说着关闭了电视：“他们只说你外域的朋友能给你更好的医治，但没人说过你伤得有多重，或者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到这里Yinsen抱起小白猫走进霍普洱：“你消失的那三天，实际上Tony很不好过，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甚至从哪里入手”
听到这，霍普洱心里却骤地生出了些愧疚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事从一个旁观者嘴里说出来格外心酸，还因为Tony没有好好和自己沟通这些想法，尽管一跟自己他那些没营养的话就没停过，像只烦人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但这些主要的事他根本就没和自己深入探讨过.
虽然她这段时间工作确实忙，但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绝对是有的，可Tony却从没和她开过口，而是先紧着她的事.
讲个笑话，Tony·Stark善于表达.
“你要出门吗？”霍普洱看了眼Yinsen怀里的小白猫，却突然想起了Tony最初买下这只猫的原因：“溜猫？”
“去四周转转”Yinsen笑道：“不能走太远，哈尼会乱跑，你呢？“
“先让她去房间里睡会”霍普洱看了眼怀里的小孩：“待会等她醒起来可能还得给她洗个澡”
“那我先走了”Yinsen笑着出了门.
霍普洱点点头：“谢谢你和我说这些，Yinsen”
将小孩放进房间后，霍普洱看了眼四周才意识到她的房间里竟然多了不少Tony的东西，前阵子他的房间在重新装修，为了照顾小孩，这段时间Tony也就在她这张床睡了.
“Hoper，你家还有新毛巾吗？”门外传来了茉莉的声音：“我们今天在商场的时候好像忘买了”
霍普洱打开门后轻轻关上：“毛巾浴室柜子里有，吹风机在洗手台的抽屉里”
“OK”茉莉蹦跳着舞步进了浴室又探出个头：“我洗澡有点费热水，你家有几个太阳能？”
“我家用空气能”霍普洱笑了笑：“别担心这个，去洗吧”
说完她便下了楼，一路走到了Tony的地下室，看到那个蜷缩在沙发里的身影时，她还是有些破防了.
委屈和忍耐从来不会是Tony的脾性，而更应该是她的，无法想象曾经那个恣意的Playboy有天也会干起认真付出而三缄其口的事.
对于Tony这些年的改变，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Background Music：【Stay With Me-Anson Seabra】
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全新的手表，她似乎还没有好好感谢过Tony，关于他在上面花的心思，她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停留在口头上浅薄了些，但要是用行动表达，又怕他膨胀得飘起来.
原来和一个人表达感激，竟成了那么难的事.
霍普洱轻手轻脚地去冰箱里拿了瓶水，走进Tony在他身旁轻轻坐下：“Hey…”
感受到周围沙发有些塌陷的Tony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来人后却只是动了动身体，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然后将四肢蜷缩了起来，像只猫一样窝在了霍普洱身旁.
“开心吗“Tony慵懒地模糊着声音开口：“今天”
霍普洱没忍住伸手帮他捋了捋头发，像是给猫顺毛一样：“Yeah，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
“嗯哼”Tony嘴角微微上扬，在她腿上蹭了蹭，又陷入养神的状态.
此刻的地下室只亮着一盏灯，光线有些昏暗，伴随着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倒是比平时的吵闹更为温暖.
霍普洱不想开口打破现在的氛围，只是轻轻伸手顺着Tony的头皮摸摸他的头发，才意识到其实他的毛发一直以来都挺软的，发质也并不像一般的美国人那样粗.
想到这里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用手指在他的胡渣上轻轻摩擦，Tony也有意识地微微抬起下巴配合她的抚摸，像只得到主人爱抚的猫，如果他真是一只猫，现在大概已经舒服的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两个人沉默着依偎了好一会，或许是再也受不了她温柔的挑逗和抚摸，Tony的睡意渐渐消散，睁开了眼睛，仰望着她：“想我了吗？”
“Hm…”霍普洱犹豫了一下：“有点”
“那是种什么程度？”Tony拉住她的手放到脸庞蹭了蹭.
“虽然两个月不短”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霍普洱只觉得他脸蛋有些发烫：“但你还是能经常见到我的不是吗？”
“那不一样”Tony拉住她的手吻了一口，声音有些响，他带着笑意看向她：“你知道的”
似乎是有些难以消化Tony如此炙热的眼神，霍普洱不觉有些乱了呼吸，因为心跳的节奏也开始乱了，她转头拿起刚从冰箱里拿的水递给Tony：“渴吗？”
“喂我“Tony说完嘴唇微张，朝她挑眉.
霍普洱见状嘴角微动，将右手从他脸庞抽了出来，将水扭开递到了他嘴边，只见Tony嘴唇微动，凑上去喝了一口，但他并没有在认真的喝水，因为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霍普洱，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她.
“别看我”霍普洱笑着将水瓶拿远了些：“不怕喝撒了吗？”
“再来一口”Tony的眼睛却仍旧没离开过她.
霍普洱再次将瓶口凑了过去，或许是角度有些高，这次水从他嘴边留了出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但Tony并不在意，只是专心地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是在打量她今晚为什么格外温柔.
不知为何，霍普洱有种快被他那双眼睛烤化的感觉，Tony此刻看起来竟比平时格外性感，或许是因为现在两个人该死的动作和Tony喉咙上亮晶晶的液体，她此刻竟莫名其妙的理解了某些男性为什么会享受女性为他们做Blow Job（吹箫）时看着他们的原因，尽管自己并不是男人，Tony嘴边的瓶口也并不是…
不对…她在想什么脏玩意.
霍普洱头突然甩了甩，试图把这些奇怪想法抖出脑袋，她收回手，扭紧瓶盖：“喝饱了吗？”
话才刚说完，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只觉得自己精虫上脑地伸手捂住了羞愧的眼睛，叹了一大口气.
“你刚才在想什么？“Tony好笑地盘起手问道.
“什么也没想”霍普洱道，她怎么可能会把【我有种你在给我吹箫的错觉而且我感觉有点爽】说得出口，她甚至就没有那玩意.
“别说谎了”Tony扬眉，他太了解霍普洱了，这个脸皮薄的女人肯定又在隐藏脑子里的假正经：“让我猜一下，你可爱的脑袋刚才是不是在构想一些火辣…”
“Yoush…You Shut Up（你闭，闭嘴吧你）”霍普洱语气有些慌乱地伸手赶紧去捂他的嘴.
“What…”Tony笑得开心极了：“被我发现了你的肮脏秘密了就开始心虚了？“
“是又怎么样（So What？）”霍普洱摆烂道：“你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就很干净吗？”
“什么眼神？”Tony好笑道：“我只是单纯地想好好看看我身旁这个女人，因为她很美”
这么一解释，霍普洱倒是哑口无言了，她被噎得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有人伸手抓住了自己体内的呼吸道，紧紧地.
“好吧，我承认”Tony倒是先妥协了：“我刚才的想法确实没那么简单，实际上我很想吻你，但我忍住了，现在你戳破了我，你得为此负责”
霍普洱：“？”
温情不过短短几秒，Tony就破了功，再次变回了厚脸皮的他，甚至都有闲情道德绑架了.
“明明是你自己承认的”霍普洱道.
“你也承认了”Tony指责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对你的想法负责，老实说我完全不介意”
霍普洱还是耍不过这个生意人的嘴皮子.
“你还真负责不了”想起刚才自己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坏想法，霍普洱盘起手笑道：“这个想法操作难度太高了”
“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Tony伸手掐了掐她的腰：“不负责也行，至少你得告诉我它是什么”
“No”霍普洱将头扭到一边：“别挠我”
“别逼我那么干”Tony伸手搂住她的腰以示威胁：“所以老实点”
“不行这太怪了”霍普洱笑着摇头.
“我见过的怪事多了去了”Tony道：“Come on”
霍普洱：“那你得保证听完以后不会笑我”
“绝对”Tony保证道.
霍普洱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Tony耳朵，将刚才的想法像个秘密一样轻轻丢进了他的耳洞里.
“Hinhinhinhin…”
但Tony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霍普洱推开他：“你说过不笑的”
“好吧好吧”Tony用力忍了忍：“这并不好笑，我是说…Hinhinhin”
“行了”霍普洱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打算从这个尴尬的场面溜走.
“Hey Hey”Tony却伸手拉住了她：“很性感的想法，我是说，你能那么想我很开心”
毕竟她所构想的这个奇怪又火辣的场面是跟自己，而不是其他人，这也是大进步对吗.
“你开心什么？”霍普洱又气又想笑的回头.
Tony：“你想与之共度火辣夜晚的对象是我，实际上我并不介意，你的想法很有创造性”
Creative.
这话听得霍普洱都没忍住捂着脑袋笑了出来.
“好了（Alright）“Tony却把嬉笑的表情一收，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将霍普洱拉到了自己腿上，伸出双手勾住她的脖颈，头一歪：“你的想法或许无法实现了，不如考虑一下我的”
说完他嘴唇微微撅了撅，明晃晃地暗示着什么.
想起Yinsen说的那些话，霍普洱却突然动了恻隐之心，Tony似乎一直以来都不太会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不，他很会表达，就像现在，但他总能错开其他重点，用不正经的方式掩饰正经.
这世上有很多种人，就好比霍普洱，做人真正经，自己最累，也好比奥巴迪亚，做人假正经，身边的人最累，又好比贾斯汀·汉默，做人不正经，做的事也不会让人信服.
当然也包括Tony这种，做人没正经，但却有真性情和才华，活得恣意潇洒的人.
可往往是这种人才最有魅力，因为他们嘴上虽然没个正经，但却把正经都付诸于行动，干正经事，却不说正经话，让人又爱又恨.
霍普洱：“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亲完再说”Tony道.
“那我不说了”霍普洱作势要走.
“Alright…Alright…”Tony勾住她的脖颈，对上她这个【真正经】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说吧，想说什么，我听着”
“我…”霍普洱酝酿了一下：“想和你说声谢谢”
“For what？”Tony眼睛亮堂堂的.
“这个”霍普洱抬起手表：“虽然我的感谢听起来会有点像是用户使用反馈书，但我还是想问，什么里面新增的那个求救功能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你？我是说，只有你？”
“你觉得呢？”Tony头一歪：“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霍普洱当然记得，新墨西哥事件后她消失了三天，从Asgard回来后Tony对她说…
【答应我件事，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立即赶过去】
而她说了【好】
“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霍普洱看了眼Tony的眼睛，复述起回忆里的话：“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会立刻赶过去”Tony接话：“我可没在和你说着玩，即使是外太空我也会去的”
霍普洱倍感荣幸地笑了笑：“所以你才费尽心思地试图把Mark7升级为太空作战型盔甲吗？“
“你怎么知道？”Tony纳闷道.
霍普洱：“听Yinsen说了几句”
听到这里，Tony倒也明白了她今晚态度格外不同的真正原因，以及她后续想说的话.
“你觉得没有必要吗？”Tony问：“如果相同的事情再发生，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你，我该去哪里找通往外域的彩虹桥？”
“虽然现在不该说这个”霍普洱还是没忍住低头笑了笑：“但Asgard不在太空里，我是说，那里是有空气的”
“这个不是重点（Point）”Tony摇头：“重点是你，和我，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了，那个你称呼为…复仇者的计划”
霍普洱：“原来你也有劝别人不要单干的一天”
“Come on”Tony无奈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知道”霍普洱伸手触摸着Tony的脸，才发现他似乎皱纹比以前明显了些，尤其是眼部：“我没有觉得那个求救功能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想确认一下（Make sure）”
霍普洱眼睛在他五官上扫了扫：“确认你（That you're…）”
“我会担心你”Tony声音放轻了些：“是吗？”
霍普洱却只是笑了笑.
“这件事还需要确认吗？“Tony问：“我不可能不会担心你，就像你每次都会强行给我带上通讯器一样”
“不”霍普洱摇摇头：“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好要和我一起面对未来或者…”
“不用确认”Tony依旧打断道：“实际上我仔细思考过那个英雄团体的方案，就现在的情况…我是说，新墨西哥那些事而言，这个计划是有必要的，钢铁侠不可能一个人拯救世界，他也做不到，去拯救每一个人”
霍普洱此刻心里却有些被他这番话所震撼，她没想到Tony私下想过这么多东西，甚至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特立独行，开始反思团队的作用.
“如果他…如果你可以呢？”霍普洱问：“只有你”
“那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Tony理所应当地勾了勾嘴角：“这个世界需要我的话”
不可否认，不论是哪一个宇宙的钢铁侠，什么年纪的钢铁侠，在他成为Ironman的那天，牺牲精神便早已深深扎根于心.
“如果你的家庭（Family）也需要你呢？”霍普洱问：“只能舍其一”
“Hm…”Tony倒像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那我得考虑一下…等等…”他脑子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句【Family】有多甜蜜：“家人，你是说你？”
霍普洱：“我可没说（I didn’t say that）”
“别抵赖，我听到了”Tony赖皮地将她搂紧了些：“你说你要嫁给我”
霍普洱摇头：“That‘s not what I said（我不是这么说的）”
“Hm…”Tony故作姿态地扬扬眉：“那我还是去牺牲自我拯救世界吧，既然没有什么【家人】可以牵挂的话”
他强调重音的样子像极了调皮鬼.
“你女儿”霍普洱道：“你没考虑她吗？“
Tony闻言难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好问题，所以那个超级团体方案更有必要了”
他可不想像那个二战英雄史蒂夫·罗杰斯一样，为了拯救世界把自己冻在西沃德的冰箱将近70年，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自己会有美国队长那样的好运气，还有二次重生的机会.
他身体里也没有超级血清和优于常人五倍的体能，他只是个藏在铁皮罐子里的普通男人，盔甲一旦破碎，人也就没了.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把那层铁皮造厚点，让它足够经得起折腾，好在目前为止，他的盔甲还足够管用.
“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Tony问道.
“没了”霍普洱摇头.
Tony：“那我可以亲你了？”
“噢，好像又想起件事了”霍普洱脸离他远了些.
Tony轻叹口气耐心道：“Keep going（说吧）”
霍普洱：“茉莉下周要去Asgard出差，为了方便联系我们可能得给她弄块表”
“简单，很快能搞定”Tony说完就把头凑了过来.
“Em…”霍普洱将头别开：“还有一件事”
Tony：“What？”
霍普洱：“我今天晚餐吃了蒜泥”
Tony：“我不介意”
“我介意”霍普洱推开他的脸，但实际上她今天的晚餐里根本没有那种原料，她只是单纯觉得别扭，因为今天早些时候，她才和另一个男孩接过吻.
“OK”Tony松开了手：“实际上你并不想吻我”
“Yeah”霍普洱理所当然地点头：“没有那种欲望”
Tony：“但你刚才明明在意淫我给你…”
“略略略略…”霍普洱伸出舌头在嘴里打转，大声打断了他后续的话，从他腿上站了起来：“我要去给Honey洗澡了”
Tony无奈地笑了笑，忍耐了她的这份顽皮.
毕竟有些人脸皮薄，说不得.
“Hey”Tony朝她背影开口：“浴室还缺人吗？”
霍普洱头也没回：“不缺”
“Per Per（普洱普洱/普普）”
Tony的这声称谓却让霍普洱走不动道了，她猛地回头：“Why do you call me like that（为什么那么叫我？）”
“No reason”Tony起身走进她：“噢或许还真有”说完他歪头飞快地在霍普洱脸上亲了一口：“Because that raven looks 【always】 like a writing desk（因为那只乌鸦看起来总像写字台）”
说完他便雀跃着步子上了楼梯.
“Always…”
霍普洱咬文嚼字般轻声复述了下他的重音，那句话却像是直接过滤了解译装置般缓缓从脑子里跑了出来，钻进了心里，温暖地散开来.
【因为我还是很喜欢你，一直（Always）】
“Shit（淦）”
霍普洱伸手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左脸，却发现那块皮肤在微微发烫，没忍住轻声骂了句脏话.
-
竖日
“你行不行啊”
霍普洱坐在Tony的电脑，手里的鼠标却一直飞快地给游戏里的茉莉Ping信号：“这英雄不是这么玩的，隐身，先隐身才有攻速加成”
“你烦不烦啊”
茉莉摘掉耳机看了眼霍普洱：“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加成，对新手有点宽容会让你过敏吗？”
“谁让你选的ADC（射手主C位）？”霍普洱默默操纵着游戏人物在地图中晃悠到了中路草丛，准备和中单Gank（抓人）：“选了AD又不Carry，还只会送人头，我都不想帮你抓了”
“我选这个角色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茉莉道：“有问题吗？”
“你还要不要我带了？”霍普洱反问道：“教你又听不进去，人菜瘾还大”
坐在她身旁陪小孩玩着积木的Tony闻言把头凑了过来：“这个游戏到底有什么魅力？”
虽然他无法理解，但也还是陪过她去看比赛.
看着屏幕里击杀中单后收入囊中的那500悬赏币，霍普洱坦然一笑：“这是我的青春”
就连她此刻正在玩的这个手持一把大铁锤的游戏角色，也是Aiden当初手把手教过她技能连招的英雄，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版本更迭，地图也有所更新，内容和玩法也做了升级，但核心却从未变过.
来来往往的新老玩家，和不断变灰的好友位.
电子竞技的魅力，对于非职业玩家来说，最终也只会剩下社交用途，因为对于这样一个团队游戏来说，没有朋友，输赢也意义不大.
“青春”茉莉闻言笑了笑：“初恋吗？“
“笑什么”霍普洱看了眼数据：“游戏进行10分钟才补了27刀，你还好意思笑”
【注：补刀，Moba游戏术语，即击杀小兵最后一下，以拿取几十块的赏金，保证发育，才能比敌人更快有钱买装备】
“你第一次玩也很厉害吗？”茉莉回头问.
“别急着和我比”霍普洱笑道：“我第一次玩的时候【虚心】听从了别人的建议”她在字里行间里吐槽了一波茉莉的急功近利：“玩的是辅助位，我只需要先学插眼，不用补刀”
“我错了”茉莉看着再次黑掉的屏幕（被击杀后的特效），看了眼自己高达40秒的复活时间：“来帮我治治下路这个法外狂徒吧，他杀了我好几次了”
“求我”霍普洱翘起了尾巴.
茉莉：“求你”
“在公屏（队伍频道）打字，写”霍普洱腹□□：“我会听话，普姐救我”
茉莉翻了个白眼：“别太过分了”
“隔着屏幕谁也不认识你”霍普洱催促道：“别害羞，快点”
或许是看不下去了，Tony抱起小孩走到了茉莉身旁，指着她屏幕里的装备栏开口：“你买鞋子还要记得升级，逃跑的时候移速才能更得上”
茉莉看了眼身旁的Tony：“你也会玩吗Mr.Stark？“
“No（没玩过）”Tony摇头，敲击了一下屏幕商店里的装备示意她购买：“看过比赛，投资过”
他当时投资的就是Aiden的战队，为此斯塔克工业还和星际战争的游戏公司做过一些联名周边.
“这个游戏是回合制”Tony建议道：“你最好呆在防御塔下，和那些敌方小兵保持距离”
“可我…”茉莉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霍普洱：“不补刀了吗？”
“放弃补刀你才能吃到经验”Tony道：“经济现在对你来说意义不大，尽量保持等级平衡更重要”
“懂得还不少”霍普洱意外地转头看了眼Tony，却只觉得他现在指指点点的背影像极了一个观人下棋还试图指点江山的老头.
“不会可以学”Tony转身朝她道.
“OK，那你教她”霍普洱赌气道：“要是这把能赢，我…”她顿了顿：“我今晚就下厨包揽晚餐”
茉莉：“烹饪什么？“
霍普洱：“Noodles（面条/下面）”
“哪种面？”Tony听闻转头一笑.
霍普洱拿着鼠标的手一抖，漏了一辆法拉利（悬赏金额很高的炮车），她甚至没有转过头去看，都能知道Tony在内涵什么，或者他此刻的表情有多不正经.
“中式鸡蛋挂面”霍普洱字正腔圆道.
“Deal（成交）”Tony换了只手抱小孩，弯腰仔细为茉莉分析起了局势：“点开这个我看一眼，Yeah，还有W技能…”他自顾自地思考了几秒：“这个角色虽然是射手，但W是魔法属性，攻击距离很远，或许可以…”他伸手指着装备栏果断开口：“Back（回程），把装备卖了”
“卖了？”茉莉问：“所有吗？”
“所有”Tony点头，伸手指着商店里的蓝色装备：“改出AP（魔法攻击），用W来Poke（远程消耗），像发射导弹一样”
“你想好了”霍普洱看了眼数据：“装备卖了是亏钱的，她经济可就只够出一双法穿鞋和法杖了”
“听到了吗？“Tony笑着朝茉莉够了够头：“她已经指点你了，照她刚才说的装备买”
“我可没有指点”霍普洱忍了忍：“只是说漏嘴了”
“可对面确实已经四件装备了”茉莉犹豫道.
“相信我”Tony语气中带着自信：“老奸巨猾的商人不会让你做亏本买卖”
茉莉眉毛一扬，果断卖了装备，选择相信Tony.
“好了”Tony满意道：“现在往人多的地方去，但别太近，和战场保持距离”他仔细看了眼地图，伸手向一处野区指去，那有一只胖□□（野怪），而霍普洱正在打它：“W这里，现在”
茉莉按照指示，迅速发射出一枚W炮弹.
“Hey！”霍普洱手一抖，价值140金币的□□就被茉莉抢了：“那是我的□□！”
“噢抱歉，是你在打吗？”Tony装佯道：“我还以为是另一个人”
“哼”霍普洱冷哼一声，他能在短时间依靠数据就把游戏理解到这个程度，还能把某些专业术语说顺溜，鬼才信他分不清谁是谁.
“噢，Good，这里打架了”Tony像个军师一样指挥着茉莉：“来草丛里待着别漏头，看准时机发射导弹，血线到500就可以动手，三，二一，W！”
“Shit！”茉莉惊喜出声，因为她终于收到了游戏生涯中的第一笔人头财，仅仅靠一个远程Poke.
“Language（注意言辞）”
霍普洱语气带着些醋味，毕竟她现在可没有队友能分享喜悦：“还有小孩在这呢，再说你刚才杀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对线时就被我打崩了的ATM（自动取款机）”她语气里的刻薄都快化成醋味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See（看到了吗？）”Tony朝茉莉挤了挤眼：“她有危机感了，但我们得继续努力”
辗转几次，用同样的伎俩，Tony的捡漏战术却已经让茉莉的小钱包渐渐鼓了起来，虽然大多数靠的是劫队友的财.
“可以买个大件了”茉莉看着装备栏的眼睛都在发光，现在这个虚拟商店里的东西可比商场那些漂亮衣服有趣多了：“买什么？“
Tony看了眼霍普洱：“有任何好建议吗？”
“你不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吗”霍普洱面无表情道：“不相信自己毒辣的眼光？”
听着她带着酸味的话，Tony却觉得像蜜一样甜.
“这个”Tony指着一个冰霜魔杖的装备：“看上去有减速作用，可以帮助队友追人，伤害也不低”
“好”茉莉点头，虽然她前期已经死了七次了，但自从有了Tony这个军师，她就再也没死过，就连等级都快和霍普洱持平了.
“这”Tony指着一处霍普洱所在的交战区：“W”
茉莉照做后惊喜一笑，因为这个人头很值钱：“你真是发战争财的一把好手Mr.Stark！”
“I know Right（可不是吗）”Tony意味深长地朝她挤了挤眼：“没人比我更懂了”
“铁罐！”霍普洱气愤地回头，有些抓狂道：“我追了他半个地图了，他本该是我的！”
“Sorry”Tony语气轻佻地快速道歉，但没什么诚意：“我不喜欢你追着别人跑”
霍普洱闻言摁鼠标的力度都大了些.
“敌方Miss（视野消失）大概在打龙”霍普洱好心提醒道：“最好别过去送，你现在身价涨了”
“听到了吗？“Tony挑眉，指着龙区不远处的草丛：“蹲在这里，等队友先打”
“强盗打法”霍普洱边骂边吐槽道：“只会偷人，真替你们害羞（Shame on you）”
“那些试图把队友心态搞到挂机的人才更可耻”Tony看了眼霍普洱：“世道刻薄PerPer（普普），把自己变强才是出路”
“Perper…”茉莉偷瞄了眼霍普洱，小声朝Tony道：“爱称吗？“
“差不多”Tony咳了一声，指着龙区道：“再等等，他们还在拉扯”
“当然得拉扯了”霍普洱看了眼路人队友在频道里的吐槽：“没看到那伙计说什么吗？”她照着公屏把队友原话念了出来：“【那个AD是来报复社会的吗？】【简直像在四打六】【AD一看就是个女玩家，菜得…】”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心里鬼火一下就烧了起来，她打开了队伍语音，开口道：“Dude（兄弟），还想赢的话我劝你现在就给我们AD道歉，否则这波团我就不开了，龙我也不要了，想清楚，我现在是全场唯一六神装的大腿”
“老天你居然是个女的”队友惊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Yeah，我也迷惑着呢”霍普洱嗔怪道：“2010年了居然还有人会在游戏里玩性别歧视这一套”
“Sorry”男孩道完歉就光速闭麦了.
剩下的队友也纷纷在公屏上打了字：
【Kindjungle】：Sorry Bot（抱歉下路）
【Value】：Sorry Lady（抱歉女士）
【Yeahone】：Let's win this Game ^（让我们一起赢下这局）
也包括霍普洱.
【CheeryHoper】：Sorry Lily（抱歉莉莉）.
看到那些跳出来的字，茉莉又看了眼霍普洱，不知怎么却酸了鼻子，尽管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Tony嘴角动了动，临时改变了想法：“Poke”
“Now（现在？）”茉莉看了眼画面里的战争区域：“可对面血线还没残”
“我们得帮着队伍消耗”Tony嫌手酸又把小孩换到了右手抱：“现在是5V5了”
“开开开…”霍普洱语速瞬间变得很快：“先杀AD先杀AD，看到没有，那个拿着两把枪的女海盗，你的角度能Poke她！”
“好”茉莉此刻才感受到了熟悉的团队感.
只见画面里的场景不断变化，那些小人也顺着局势厮杀做了一团.
“AD死了AD死了，杀打野，那个抽着雪茄的男人”霍普洱语速飞快：“W的CD冷却好就往人堆里丢，不用过来，待在草丛里，隔着墙没人能切到你”
“Copy（收到）”尽管茉莉只是释放几个W，并没有像霍普洱的角色那样拿着锤子到处把人敲死，但她还是很有成就感：“你玩的角色看起来真像Thor”
“有点”霍普洱笑了笑：“不过他那把锤子战斗力可比这把厉害多了，Woo…还剩一个，看到了吗，残血，往你那边走了”
其实那个残血也只是个树倒猢狲散的辅助，而且并没有什么攻击力，还被他们四个玩家像放羊一样，故意驱赶着往茉莉的方向走，明明她这四个队友随便一个技能都可以带走他了.
“他们来给你送道歉信了”Tony笑道：“收了吧”
更好笑的是那个敌方玩家还是个士可杀不可辱的主，直接放弃抵抗地站在原地，在公屏说：
【JXU】：Come on man（快点的吧）
【JXU】：You can Kill me，but you can not fuck me（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上我）
茉莉笑着给那个可怜的辅助补了最后一刀，才笑了笑：“这么奇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辅助死了以后，对面或许觉得大势已去，便快速点了投降.
“我猜他刚才想说的是□□”霍普洱看着屏幕里那个【Victory（胜利）】的字样，满意地伸了个懒腰才想起来自己虽然赢了游戏却输了赌注.
但她不后悔，也压根就没真想过输.
毕竟游戏还是赢了好玩，虽然失败也不失优雅，如同那个【士可杀不可上】的敌方辅助.
“我要去买菜了”霍普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车子走去：“有谁一起的吗？”
茉莉：“我…”
“I do”Tony却一把将小孩递给了茉莉，抢先了一步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嘱咐道：“和她玩积木，她会喜欢你的”
茉莉看了眼怀里这个小家伙，却只觉得Honey此刻可怜得像个被人嫌弃的电灯泡一样，无奈地耸了耸肩：“你老爹至今连人都还没追到，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回应她的却只有Honey带着木讷而纯真的目光.
-
沃尔玛
虽然两人是开车去的超市，但一路上不论Tony开口找什么话题，霍普洱都没怎么理他，甚至到了超市，她也没搭理Tony，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而Tony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Hop”Tony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老实说你刚才对小茉莉花太刻薄了”
“嚯嚯…”霍普洱嘲讽地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句【刻薄】的指责，还是那句【小茉莉花】：“走开，你挡到我选香料了”
Tony飞快换了个位置：“你平时不这样的，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游戏的缘故？”
“和游戏有什么关系？”霍普洱瞪了他一眼.
想起那句【我的青春】，Tony抱起手道：“过去你都有职业选手作为队友，他们一定都会先迁就你对吗？”
当然，每次Aiden带着霍普洱打游戏，他一个玩上单位的都可以屈尊做硬辅，就为了和霍普洱打双人路，整个队伍都会把她保护的很好，打野经常住下路，有人头也都会主动让给她，这不仅是高玩对中玩的照顾，也是他们对朋友的担待，或者男性对女性玩家的绅士风度.
但时隔境迁，当霍普洱重新回到游戏里，那些旧人都已经不在了，曾经的队友也不再有交集，曾经被整个队伍当团宠的她，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打打低端局，那个承担起Carry重任和担待队友的人，也逐渐变成了自己.
或许游戏如人生，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有怎么样？”霍普洱较真道：“这是个团队游戏，她既然是新手就该听听老玩家的建议，她非要去选AD，就因为人物好看，结果那么漂亮的女英雄还不是成了对面的富婆快乐球”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霍普洱委屈道：“不想给团队拖后腿就虚心请教，努力做得更好，教她还嫌我烦”
“你说的对”Tony顺着她道：“这一点在任何方面都是奏效的，何况这是个团队游戏，但…”他声音放轻了些：“它也只是个游戏，不是吗？”
“只是个游戏？“霍普洱反问：“你去过现场的”
Tony：“是的”
霍普洱：“那你就该知道它不仅是个游戏，对于那些彻夜训练就为了插好眼位，或者10分钟内补好100刀的职业选手来说，你知不知道这个游戏里包含了多少人的梦想？多少职业选手消耗青春就是为了那一个奖杯？”
“That's the thing Hop（这就是我要说的小普）”Tony伸手道：“我们不是职业选手（Pro）你也不是，今天的我们只是一群想要通过游戏获取生活乐趣的普通人”
这话听到这里，霍普洱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较真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对这个生态圈的了解和习惯，而下意识地去苛刻别人，她早已离那个圈子越来越远了.
“你说得有道理”霍普洱语气软了下来，情绪也平静了些：“是我太刻薄了，不…”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把手里的蔬菜一把甩到Tony手中：“是你太刻薄了，你怎么能和茉莉一起欺负我？”
“我只是教她一些变有钱的方法”Tony辩解道：“为了团队利益”
“通过抢队友经济“想起两人一起齐心协力坑自己的金币霍普洱就气不打一出来：“还是抢我的□□和猎物？”她转身对着Tony抱起手：“我的金币是努力赚的，我肥也是自己养的”
“My bad（我的不是）”Tony伸手将她搂紧怀里：“抱歉发了你的战争财，But You know…”他顿了顿，带着调笑的语气再次开口：“它毕竟是我的老本行”
这话说得倒是让它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别总想着占我便宜”霍普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托着拖车往前走了.
“没记错的话”Tony边走边伸手道：“我在游戏里抢走了你一共2600金币，刚好是冰霜法杖的价格，我不介意现在还给你，加几个零也没关系”
霍普洱翻了个白眼：“你好俗”
“我就是个俗人”Tony坦然地走到她面前，倒退着步子边走边道：“或者你真想要只青蛙，那我也能做到”
“Toad（是蟾蜍/□□）”霍普洱纠正道.
“你真想要”Tony眉头一皱：“我是说，真的？”
“…”
霍普洱的沉默长达两秒才传来声叹息：“哎…”
哪有男人道歉会送癞蛤蟆的.
“我生日快到了，想要点有意义的礼物”霍普洱面无表情地推着推车走向结账机：“自己看着买，用你欠我的3200块”
Tony：“Only？（只能3200吗）”
“Only”
-
晚餐过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今晚大家休息得都很早，但其中并不包括Tony，用过晚餐后他就再次溜进了地下室，忙活起了他的新盔甲升级事宜.
等他发觉自己疲惫得需要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贾维斯，关灯吧”
在黑暗的环境里，Tony迈着轻快的步子顺着楼梯往上走，路过厨台的时候，却听到了那里传来些许声响，像是个人影.
他暂停了步子，疑惑地皱皱眉，轻声走了过去.
刚被渴醒的霍普洱拿着水壶晃了晃，随手拿起个杯子将水倒了进去.
Tony：“睡不着…”
“WOOOO———！”
霍普洱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杯子都甩了出去.
“Woo！”
她的惊叫也反过来吓到了Tony.
Tony可没想到半夜三更的她还会摸着黑出来做事，更没想到两个人还会相互被对方吓到.
听到来人是Tony，霍普洱才把水壶放回厨台，摸了把胸口喘气：“怎么不开灯…”
Tony弯腰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杯子，却没忍住捏着眉头笑出了声：“Hinhinhin…”
他的笑声连绵不绝，对两人现状越想越忍不住.
像是被他感染似的，霍普洱捋了把额前的头发，倚靠着厨柜蹲了下来，想来想去愣是没忍住，也捂着脑门也“嘎嘎嘎”地笑出了声.
两人笑声交叠着，像只猫和鸭子合唱似的.
Tony收敛了笑容，将杯子冲洗干净后替她接了杯水，蹲在霍普洱身旁递给了她.
霍普洱接过水杯，倚靠着厨柜席地而坐，喝了口水压压惊才笑着开口：“你是还没睡，还是和我一样吃咸了”
“刚准备去洗澡”Tony学着她的姿势，紧挨着霍普洱坐到了地板上：“我还以为你也睡不着”
霍普洱将喝完的水杯随手放到一旁，抱着膝盖开口：“别给自己什么压力，设计也需要灵感”
“和灵感无关”Tony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却觉得两人所在的地方此刻格外有安全感，或许因为厨台是矩形，刚好把他们围在其中：“只是些技术上的问题”
霍普洱：“那我帮不上忙了”
两人突然陷入了各自的沉默，此刻安静到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你或许没注意…”Tony想到就直接说了：“其实今天小茉莉花眼睛红了”
小茉莉花…
霍普洱品到什么似的点头：“什么时候？”
“在你保护她的时候”Tony道：“我是说，在你让队友和她道歉的时候”
“应该的”霍普洱无聊地扣了扣指甲：“游戏环境对女性玩家不太友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说，工作也是，这种情况随处可见”
“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Tony拉住她扣着指甲的手，好让她把注意力都留给自己：“ Are you jealous？（你是不是嫉妒了）“
“酸谁？“霍普洱问.
Tony捏了捏她的手指：“另一个女孩“
“噢”霍普洱看了他一眼：“你是说【小茉莉花】”
“看”Tony肯定道：“你就是在嫉妒，别否认”
“…”霍普洱顿了顿：“你见过我嫉妒Pepper吗？”
“那不是一回事”Tony道.
“它是”霍普洱把头扭了过去：“我甚至都不在乎你的前任，又怎么会去嫉妒茉莉”
“这不是我感受到的”Tony摇头：“是那个小外号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我联合她发了你的战争财”
不可否认，Tony说的话多多少少都有踩中点子.
“我只是…”霍普洱把头磕在了膝盖上，眼神耷拉了下来，轻声道：“我不想你成为我的敌人”
“那样的感觉很糟”霍普洱缓慢的语速里带着真诚：“我今天刚体会到”
她完全讨厌自己被两人一起算计，更不喜欢Tony从她身上获取好处去帮助和滋养另一个人，即使Tony指挥茉莉玩的游戏角色是友军.
Tony听完这句话愣了愣，眼睛微动，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不喜欢这种内战，我也不喜欢，抱歉恶趣味过头了，但我得说…”他拉住霍普洱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着凑到嘴边吻了一口，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比起敌人（Enemy）我更想做你的家人（Family）”
霍普洱将下巴从膝盖上抬了起来，转头看向他的眼睛，才发现那双糖色眼睛此刻竟在月光下闪着光，她移动着身体离Tony近了些，将头轻轻靠在了他肩膀上，眼睛动容地眨了眨，却什么也不想说.
Tony：“我可以亲…”
“Shut up（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