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越来越有奴才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瑶溪从睡梦中醒来，因为有夏竹昨天送来的熏炉，今日起来之后没有丝毫宿醉头疼的感觉，反而是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瑶溪掀开床幔，第一眼映入眼帘便看到一个端端正正跪在床边的阿澜。
瑶溪一惊，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发现真的是阿澜。
瑶溪一下想起昨天自己曾对夏竹说过，要阿澜醒了以后就来她身边伺候，没想到这事夏竹办的倒是利索。
“夏竹叫你来的？”瑶溪恢复了高傲冷漠的姿态，斜睨着阿澜淡淡问。
“奴才今早醒来后便想着来看公主是否需要伺候，夏竹姑娘看到我，便让我来这里等着服侍公主。”阿澜跪在床边口齿清晰地回答，声音显得不卑不亢。
瑶溪愣了一下，转而用带了些讥嘲的语气，“阿澜酒量不错，人也殷勤，想是从前便伺候过人吧。”
阿澜微微垂着头没有说话反驳，他没伺候过人，可他被别人伺候过，所以知道怎么才能让被服侍的人觉得舒服。
阿澜拿起地上瑶溪的绣鞋捧在手心微微抬起，低着头，将绣鞋送到瑶溪脚边。
瑶溪盯着阿澜看了一瞬，在他的脸上除了平静和恭谨，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不错，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个奴才的样子了。”
瑶溪边说边抬脚踩进绣鞋中，阿澜用掌心托住绣鞋，利落地帮瑶溪将鞋子穿上。
阿澜自始至终目光平稳、手脚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和眼神。
瑶溪站起来，手刚抬起来，琉璃杯便已经递到她手中。
“这是从水晶宫中仙树之上采集的露水，汲取了天地精华，有助于公主的灵力修炼。”阿澜递上水的同时解释道。
瑶溪的确是有晨起先喝一口水的习惯，平日里夏竹她们也时常变着花样的给她弄来一些甜水或灵水喝。
瑶溪看了眼琉璃杯中澄澈的露水，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此刻不卑不亢的阿澜，一瞬后爽快地举起杯一饮而尽。
琉璃杯落下，阿澜立刻又去将杯子接过来，整个过程都十分贴合瑶溪平时的习惯，不用她多动一句嘴。
“夏竹和桑葚告诉你的？”瑶溪没忍住问。
阿澜放好琉璃杯，转身又取来瑶溪穿在外面的衣裙，半跪在地上，恭敬地双手捧上衣裙。
“夏竹和桑葚姑娘跟奴才嘱咐过一些，这些日子在公主殿里，阿澜自己也有留意公主的习惯。”
瑶溪盯着阿澜手中那套衣裙，也是她平时最爱穿的浅蓝色。
一瞬后，瑶溪隔空一勾手，阿澜手中的衣裙便飘起来到空中，叠在一起的长裙在空中逐渐舒展开，展现出繁复精美的刺绣花纹和翩翩的裙摆。
阿澜依旧保持着跪送的姿势，看着瑶溪一挥手，原地旋转，然后那长长的衣裙便自己落到了她的身上，几个旋身之后，瑶溪便已经穿戴好这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前。
浅蓝色令人看着身心畅快，华丽的刺绣图案在瑶溪身上丝毫不显艳俗，反而因为她独特的气质，把这些繁复和华丽都变成了一种衬托，衣服虽然光彩夺目，可在瑶溪身上永远都夺不去她本来的光芒。
阿澜看愣了一瞬，瑶溪已经长袖一挥向外走去，经过阿澜身边时，长长的袖摆从他脸颊边擦边而过，一股淡淡的雪莲花一般沁人心脾的香味在空中飘过。
“很好。”瑶溪经过阿澜身边时冷冷淡淡地留下一句。
等到瑶溪走过，阿澜回过神来立刻起身，跟着瑶溪的脚步出了内殿。
外面的房间里，夏竹和桑葚在一起忙碌，为瑶溪摆满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看到瑶溪和阿澜一前一后地从内殿出来，夏竹和桑葚同时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个看。桑葚的眼里都是莫名的兴奋和开心，夏竹的神色则显得复杂许多。
“公主醒了！”桑葚开心地叫起来，“快来尝尝我和夏竹姐姐给你准备的大餐！”
水火两族都是上古神族的一支，天生仙胎仙体，不依靠凡间的食物存活，吃饭不过是漫长生活中的一种消遣情趣。
瑶溪隔了段距离便已经看见一桌的丰盛，她并非纯正神族血脉，一开始也需要像人族一样吃饭，不过现在随着灵力的增长，用饭也不是必须的了。不过瑶溪不想辜负了夏竹和桑葚的这一番辛苦心意，便顺着桑葚的话就走到桌前坐下。
“烤鱼，醉虾，还有水晶宫后面用归墟水浇灌出的灵果……”桑葚指着桌上的一个个盘子如数家珍，“都是公主喜欢吃的，公主快尝尝！”
阿澜此刻也已经跟过来，恭敬地站在瑶溪身后，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模样。
桑葚和夏竹拿起碗筷准备为瑶溪夹菜，瑶溪出声制止了她们两个，然后向后斜睨了阿澜一眼，“阿澜，你来为我夹菜。”
夏竹和桑葚同时一愣，彼此对视一眼后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银筷。
阿澜上前两步，接过夏竹放下的银筷和琉璃碗，目光同时打量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这些菜品都和火族王宫中的大不相同，阿澜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桑葚看出来阿澜的些许窘迫，对阿澜使了个眼色，接着向瑶溪平时最爱吃的烤鱼努了努嘴。
阿澜心领神会，立刻用银筷夹起一块烤鱼肉送到瑶溪盘中。
“公主，请用。”
瑶溪面无表情地吃下鱼肉，桑葚继续给阿澜打信号，阿澜按照桑葚的指示挨个夹进瑶溪盘中。
夏竹和桑葚准备的饭菜吃起来依旧是一样的味道，只不过今天夹菜的人变了。
“公主，请用。”阿澜再次将仙果送到瑶溪盘中。
瑶溪这次没有吃，只是盯着盘中色泽红艳诱人的果子，朱唇轻启，“阿澜，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