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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点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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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稿1】

——

在并盛中学开始频繁出现风纪委员被打这件事时传入耳内时,赤坂真一望向了窗外。

幻术师独有的敏锐让她开始隐隐地产生某些不安,心脏的跳动频率突兀地有些絮乱。于是赤坂真一用力地闭了双目,她开始逼迫自己深呼吸,垂下的一双深色眼眸里,左眼隐约闪透出暗沉的血红。

可,也许直觉早在冥冥之中将最后的通牒发给了她。但赤坂真一纵使过去多年也依旧维持着阴郁和冷然,她对身边事态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态度恰恰造就了日后难以抽身的处境。

就像是一种注定无法摆脱般的宿命感。

赤坂真一单肩斜挎着书包,暮云笼罩天空中的夕阳,只有一道难得泄下来的光落在路途的面前,被她毫不在意地跨了过去。头戴式耳机里放着几乎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她眼眸下垂,神情无非就是那样,厌了、烦了、倦了。

她沉默地走在路上,眼里只有晃荡的路,耳内只有狂乱鼓点的沙哑后摇音乐。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她那头长长的、鲜明的红色发丝。

……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赤坂真一抬起眼,神色还是厌倦而懒散的,看着不远处从围墙里推开一扇小门后走出来的黑西装小婴儿。而关于“为什么墙里会有一道门”和“小婴儿从围墙里推开门走出来”这两件疑虑都只是在她脑中闪过一刹那就被她扔掉了。

对方唇角挂着一种冷静而习惯性翘起唇角的笑,实际上是很难令人分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笑。只是那双黑黝黝的眼注视着她,什么也不说。

赤坂真一任由他看,步伐没有丝毫停顿。视线扫过一眼后便目不斜视地重新看向路面。直到走过拐角,那道视线被围墙挡住,她也不多在意,将那小婴儿浑身毫不掩饰的疑点抛之脑后,空白的思绪便又一次沉入激昂迷乱的摇滚乐里。

回到家,换了衣物,踏着拖鞋进卧室,然后写完作业。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像游戏里每日固定的开场白固定任务动画。

赤坂真一躺在床上,幻术的调动下空荡荡的屋子兀然装满了水。是海水。尽数的蓝色,房间里就好像是一个水立方。

她抬手,在眼前空无地抓了抓,海水被抓荡出波纹。随后突然从角落里涌出一条巨大的白鲨急速向她驶来,露出血盆大口、森森寒光的牙齿,将她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至此,

赤坂真一视线里变得漆黑。她阖眼,呼吸变得绵长而缓慢,反复了几次后,她终于睁开眼。

视线里映入的是夜晚的海岸。

赤坂真一向前走,她双脚□□地走进海里,海水一点点地升起,浪潮一阵阵地涌过来,没过光洁裸露的小腿。……直到她的腰身也终于被漆黑的海水所吞没。

赤坂真一向后倒去。

她的身体漂浮在海面上,漂浮在无边无际的黑色液态玻璃上,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响动和海水的涌起的阵阵波涛。

黑暗、寂寥,孤独而庞大。海洋实际上是一个很容易叫人心生恐惧与发疯的地方。因为人类无法在水下呼吸,其一是被剥夺了赖以生存的氧气与视觉,其二便是无尽未知的危险与任其宰割鱼肉而不能反抗的惊惧。

她睁着眼,双目在这种不需要伪装的时候撤下了幻术,左眼的眼眶里镶着的眼球是深红血腥刻着“六”的字样,右眼是黑色海洋如出一辙的冷漠。她侧头看过去时视线里已再无岸边,只有无尽的黑。

一道冻僵的月光斜斜地打下来,海面隐约闪着波纹。

她已经飘荡了很远了。

随后思绪放空,脑袋枕在水面上,一条庞大的鲸鱼从她身下浮起,冰冷的海洋哺乳科动物的皮肤不算光洁,将她顶起把她放在自己的脊背上,再带她潜入海里。

赤坂真一没有难以呼吸的感觉,幻术师是不会被自己设下的幻术所欺骗的。

她的手掌抚摸着身下鲸鱼粗糙的脊背,无尽的冰凉的海水包裹她的全身,须鲸在缓缓游动着。赤坂真一的生命里其实空白无比,所以她的脑子再怎么想也无法找出更多有趣快乐的回忆能够拿来消遣时间。

……反而总是会显出很多糟糕的回忆。

比如饥饿感;比如强烈对着眼睛照射进去的光;比如冰冷锋利的手术刀;比如下眼睑被割开的无比清晰的触感;比如麻醉的无能为力;比如……那两颗刻着“六”字样的泡在不知名液体中被珍而重之的猩红眼球。

……

又或者比如,六道骸。

幻术在一瞬间被撤离。

赤坂真一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上平平无奇的暗淡灯罩,她眯起眼打了个哈欠,很平常的。饥饿感涌上胃袋,脑子像针锥在细密地扎。

她从床上坐起来,喝掉了床头柜上玻璃杯里的那杯水,她打定主意不再想过往的事。

但她实则早已拒绝了这回忆无数次。

是完全没有成效的。就像左眼这颗六道轮回眼早已被移植进到眼眶里与她自身成为一体,像树的盘根结错深深地扎根于她的血肉骨髓当中一样。

她再也没有办法将其剥离,于是过往与痛苦也变得难以分割舍弃、再也无法斩断。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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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稿2】

——

要论我如何来讲述自己这“一生”,其实直到最后死去的那一刻我也是无法言语的。既没有对于死亡的惧怕,也没有任何遗憾等诸如此类的情感。非要说的话,在我意识真正消失的前几秒,我唯一所感到的悲伤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因为六道骸。

我因为我的死,而替他感到悲伤。

这属实是一件矛盾的事情。但常人们的正常思维感情恐怕早就无法套用在我们的身上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我们一样所经历过相同的痛苦、憎恨与因此而建立起联系的半身了。

若是非要定性来说的话,对于我而言,这样唯一仅存的感情被命名为“六道骸”;而对于六道骸而言,他之于我也正如我之于他,揉杂灌注了此生最多莫名其妙的恨意,并且又同等地注入了望着此世之间唯一所存半身的无尽怜爱,

其名为……六道真一。

姓氏相同之人,在常人的观念里,若非是同出的血缘关系或撞姓,就是一些旧观念里婚嫁后入赘那方也更改为另一方的姓氏。

但六道真一和六道骸,并不在这三者之间。这两人最早都是无名无姓之人,只被施舍一个挂着狗链般牌子那样的编号。前者是11,后者是69。

至于姓氏的由来,便不得不提到那双颜色猩红的六道轮回眼了。没错,这所谓的“六道”就是由此而来的。作为两个难得一见相之能足以与六道轮回眼所匹配的适格者,因这眼珠的嵌入也随之改变了这两个本并无过多交涉的两人的命运。

当那个名为白兰的人找到我时,他笑眯眯地询问着我是否要加入密鲁菲奥雷,而我拒绝了。

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中逃出来后,我其实再也没有踏足干涉过任何里世界的事情了。哪怕六道骸加入了彭格列,找到了另一个与他相似的女孩成为他的代行者,也有了犬和千种两个部下……即使这样,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与他不同,至始至终都孑然一身。

白兰微微睁开了那双晶紫色的眼睛,语气平淡且毫无波澜。他的部下已经被我打倒了几百的数量,而本人却毫不在意。

“是么,真遗憾。”他这样说着,好像早已笃定我无法逃出,于是也不着急杀了我,反倒话音一转,用着上扬而甜腻的调子娓娓而谈起来。

“小真一明明都已经退出里世界了……已经那么久了啊。可是却还是会为了六道骸而破例……每一次每一次,就因为你们是所谓的‘半身’吗?”他声音有些遗憾,有些困惑,还有些微妙的复杂情感。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手中幻术幻化成的小提琴作为武器媒介被我架在肩膀上。看着白兰向我走近……

无法动弹。

我惊愕地睁大双眼,看着他缓慢地、缓慢地靠近我。距离挨得太近,那双晶紫色的眼瞳里甚至清晰无比地倒映出我的异色瞳孔。

他微凉柔软的指尖托起了我的侧脸。

力道温柔,像伴侣间亲昵的调情似的。然而我们此刻是敌人的关系,并且我也并不认识他,这番举动在我眼里实在太过怪异。

我不知道白兰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我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头人,被他卸了小提琴然后把两条胳膊环在他的腰上,是一个拥抱的姿势。白兰就着这个僵硬的拥抱把我抱住,他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颈窝上。

白兰语气缓慢,犹如一条毒蛇在我耳边呲着信子,“明明你们根本就搞不明白对于彼此之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情……爱也好恨也好,早就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了一起。就算是如此地痛苦不堪也还是在纠缠着不放手。”

……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我不知道他是为何这般地了解我,但此刻我的胸膛已经被他穿过了,心脏被捏在别人的手中,痛苦让我目光逐渐失焦。

骸……。

其实我还是蛮好奇当他看见这只轮回眼时是什么样子的反应呢。我毫不怀疑白兰会挖走我的眼球,以此来激怒、挑衅他。但骸不会上钩的。他是冷静,从容而理智的,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爽也能扯出笑意去反击。

骸……。

他很脆弱,像一根很沉默很冷漠的弦。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六道骸欺骗,背叛,利用,任由施以所有的痛苦绝望冰冷的闪着光的手术刀和疼痛触感的眼球摘除与孤独一人所经历的六道地狱轮回……

压抑沉默阴暗可笑,我们在地狱里走过六趟见识过一切负面的阴暗后重返人间,最知道该如何杜绝一切的期待与希望,罪恶不堪只把自己压在最底层。放肆、尸体、荼蘼、死亡、仇恨。他同样有着令人震惊的韧性足以去承受一切,阴郁私密的如雾气一般朦胧致命无法看清。

……和我是不同的。我是一个早已深陷于泥沼,再也没有力气往上爬的人。我失力,没有思考,也没有憎恨。在我们逃出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后,再怎么任凭我温柔、多情,赤裸裸地在雨天潮湿冰冷的床单上拥抱同样冰凉纤瘦的他,营养不良而脊骨凸显的腰肢,六道骸沉默而阴冷,他的恨意早在无数次地手术台上成倍地放大了不知多少,偏见与仇恨占据了他的全部。而我的温情的抚摸像路边的蚂蚁一样不值一提。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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