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讲戏
颜言描述事实道：“也还行吧，我和剧组的所有人关系都不错。”
袁芸：“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就随口一问，“行了，好好休息吧，晚上八点后别吃饭，十点之后不能喝水。”
颜言到：“知道了知道了。”
光会念，大不了明天再听一回《吉祥三宝》，兴许明天检查完，她就好了。
颜言希望自己好了，虽然这些音乐帮过她，但是，她更希望自己是正常健康的。
袁芸挂了电话，颜言的微信页面还停留在和姜艾晨的聊天框上，想了想，她打了几个字。
【我回s市了，要不要约火锅】
想想不太好，又换成了【最近还好吗？】
手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迟迟没有发出去。
其实她有点怕，怕看见感叹号，但又想问清楚。
颜言犹豫了半天，又改成了第一次想发的那条，这回怕删了再打直接全选复制。
聊天框点进去退出去，退出去点进去。
就算不做朋友了也该说清楚，兴许姜艾晨微博也是她经纪人管的，手滑不小心给取关了。
颜言一鼓作气，复制粘贴发送。
页面还是聊天页面，只不过最上面的两个字不是晨晨，而是季濯。
那天楚一南先通过的申请，季濯在后面，所以季濯的聊天框一直在上面。
今天和袁姐打了电话，又想和姜艾晨说话，姜艾晨就变成了第一，季濯掉到了第三。
离得有一厘米呢怎么就按错了。
没到两分钟，季濯天天拍戏，肯定没收到消息，撤回解释一下发错了就行了。
颜言的手刚按到撤回键上，消息框就弹出来一条。
【季濯：今天不行，明天拍完戏可以过去】
颜言想撤回消息的手按在了额头上。
这明显就是发错人了嘛，她今天刚从剧组回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季濯在剧组！她还和季濯打招呼了，季濯看着她走的。
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先怀疑发错怀疑盗号，怎么季濯就……
对面真的是季濯吗，季老师不会被盗号了吧。
在季濯发了这些话再说自己发错了显然不合适，颜言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深吸了两口气。
张灵看颜言像猴子一样动来动去，手机好像香蕉，不由问道：“怎么了，饿啦？”
颜言说没事，她把头发扎起来，恭敬又慎重地回道——【感谢季老师这些天的帮助，所以才想请你吃火锅，你还在拍戏那就改天再约吧】
为了不那么生疏，颜言还挑了个表情。
发完之后，她也不等季濯的回复，往沙发上一躺，分外安详。
现在，她没心思想姜艾晨的事了，成年人相处，哪儿用问得那么清楚，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颜言脑子有点乱，耳边还响着《小猪佩奇》欢快的音乐，好像这些音乐出现后，她的生活，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明天的检查结果还不知道什么样，希望她健康就好。
再看手机，季濯回了个OK的表情包，【季濯：我差不多这个月十八号杀青，俞老师是十五号】
颜言想给俞老师订束花，如果过不去的话。
【颜言：[好的好的.jpg]】
【季濯：晚上我没戏，许导的戏我可以帮忙看看】
颜言刚想拒绝，因为她也能问周莹莹，她不是特别想跟男明星产生交集。
【季濯：我演过警察】
季濯提名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角色，就是一个警察角色。
【颜言：那等季老师杀青火锅约起】
明明在剧组都不怎么说话，结果回来之后就能一起吃火锅，还能说戏了。
季濯回了个OK的表情包，颜言也不知道他晚上什么时候下戏，一个在影视城一个在s市，该怎么讲戏，难道要打电话？
很快，季濯就发来消息，【季濯：下午六点多下戏，卸了妆大概七点半】
颜言点了一下头，当次汉堡包怎么了。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五点。
刚五点啊。
明明都已经毕业两年了，但颜言现在突然有种要被老师提问要答辩的感觉，她从行李箱把剧本拿出来，张灵十分诧异，“怎么又看剧本，刚杀青就工作。”
颜言：“兴许明天就试镜，我先看看。”
张灵阻拦无果，道：“那晚饭就糖醋排骨、西红柿炖牛腩，再弄两个炒菜？饭吃杂粮饭吧。”
“行，七点半之前吃完就好了。”
张灵知道颜言明天要做检查，抽血项目前一天晚上不能吃饭，“不是八点之后不能吃饭吗。”
颜言头也没抬，我减肥。”
张灵：“那把糖醋排骨去掉？”
颜言义正言辞道：“减肥又不是不吃饭，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
张灵觉得颜言不对劲，就是刚才乱拧开始，女儿长大了，有秘密了，她终于体会到小周的心情了。
打扫完卫生，张灵就出去买菜了，买菜做饭，厨房里慢慢飘出来肉香，由一开始的似有似无慢慢变得浓郁。
颜言的确在认真看剧本，给她的是试镜的一小部分。
影片名叫《拨云见日》，这四个字后面跟着“暂定”两个宋体字，可能是剧本尚未完善，后续有改动的可能。
颜言要试镜的角色是警察夏然，督查组破获了一起杀人案件，最后判定自杀结案，但实际上这起案件却与数年前的一场旧案有关。
被害人是十三年前□□杀人犯的女儿，法医给的结论是自杀，男主总觉得不对劲，再查下去，当年的受害人早已离开此地，去别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颜言要试镜的这一段戏，是督查组警察去海城调查取证的那段。
人生地不熟，对方有不在场证明，所有回答都天衣无缝，调查取证无果。
况且海城离云城二百多里，除非是飞过去，否则不可能做到。
夏然是女三号，在督查组好几年了，长相美艳，能力很强，在剧中和男主（小张）的关系是被追求者和追求者。小张是新入职的菜鸟，看的刑侦案子多，当然，动漫刑侦剧也多。
关于男主和其他角色只给了笼统的介绍，章导推荐颜言的原因一是她长得好看，单美艳两个字就很符合人设。
第二就是《庐衫》里演得还行，虽然不知道以后演啥样，但后续有许云山把关，他只是引荐一下。
颜言又把剧情看了一遍，受害人夫妻俩在菜市场有一个卖猪肉的摊位，每天早上四点起床进货，五点半就开始卖肉。
虽然有一个半小时，但这一个半小时不够往返两地。
附近的居民、菜市场的常客、以及高速路口等地都去了，案子一筹莫展。
小张还想再查，可是三天调查时间马上就到了，他们得回云城。
这和颜言以前看的电影电视剧不一样，夏然算是美艳御姐这类的角色，而一般这种戏中，女性一般充当爱慕者、下属之类的角色。
所以把控起来就有难度。
晚上吃饭的时候颜言还在看剧本，张灵：“你好好吃饭，吃完再看。”
颜言这才把剧本收起来，她看了眼时间，七点零三，“好好好，我这就吃。”
张灵：“袁姐说了，明天早上七点半出发，抽血十点之前截止，血常规、脑ct，我在网上查了查，这不能总做，有辐射的。”
颜言打算这回检查没事的话，就不管了，反正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张灵说得对，没病老做检查不好，CT检查的辐射很大。
七点十五，颜言就吃完饭了，擦干净嘴，漱了个口，就拿着剧本进屋了。
她屋里很干净，娃娃多，最大的是抱着睡觉的青蛙，飘窗摆了很多小娃娃，没有写字台，但有梳妆台，放着很多护肤品化妆品，平时看书看剧本要么在床上要么在飘窗。
两室公寓，另一间是衣帽间。
当初应该搞个书房的。
颜言把飘窗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去卫生间看了看自己，最后选择往嘴上涂个唇膏。
七点二十，颜言看手机，季濯发来消息，【季濯：马上回酒店，五分钟。】
还挺守时。
【颜言：好的季老师】
七点二十五，颜言手机震了一下，她先看了眼门口，然后才看手机屏幕，是语音电话。
语音电话啊，颜言松了口气，接通电话，“喂，季老师？”
季濯：“颜言，稍等一会儿。”
那边传来不知道什么声音，没过多久，又传来拉椅子的声音，“颜言？”
颜言：“我在呢。”
季濯：“剧本发我看看。”
颜言手里的是自己印的，她把PDF的给季濯发了一份，很快，季濯也给她发了一份文件，大的多。
季濯：“剧本我这有一份，一边看一边说。”
季濯发的剧本更全，颜言大致扫了一眼，是男主的剧本，不再是小张，而是张仲林。
季濯那边好像喝了口水，“你先看夏然这个角色，有智慧能独当一面，有决策力，是小张的领导。”
季濯并没有说她是被追求者。
颜言：“得演出她聪明的样子来。”
这和颜言以前饰演的角色大相径庭，她演过最多的角色是傻白甜，苏倩晚还有点不同，坚韧温婉。
小夏设定年龄31岁，颜言今年才26。
季濯道：“小夏处理过很多案件，有能力经验丰富。我推荐你几部片子吧，你先看看。”
颜言已经背了台词，也试着演过分析过，但听季濯说完，觉得远远不够，“好，我这就看。”
季濯顿了顿，“你刚杀青，不用太急。”
颜言还挺着急的，“没事，我知道的。”
季濯道：“那你先看，再见。”
电话还没挂断，通话时间显示五分多钟，颜言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