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次入循环
意识刚一恢复,耳边听到的便是那熟悉的“一拜天地”,宋心慈无奈叹气。
死亡的循环让人防不胜防,先前的两次皆是奇怪的琴声和笑声,这次竟是毒气,这便意味着触发死亡循环可以是任何形式,一旦死亡,便重新回到纸新郎案。
单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秃。
待那声“二拜高堂”响起,宋心慈忽的睁开眼睛,用力咬破舌尖,鲜血的腥味弥漫口腔,同时也痛的她眼泪汪汪,好在身体是恢复了些知觉。
她一把掀开盖头,目光直直射向那纸人傧相,果真看见一抹白色衣角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宋心慈抬脚便要追,可体力尚未恢复,才跨出一步便摔倒在地,连带着旁边的纸新郎一起绊倒。
根据先前的经验,这追是定然追不上了,干脆爬起来揉着磕疼的膝盖,待恢复些力气才起身慢慢走向后墙壁。
这一次是她先死,有了她的警告,应淮该是不会再进去,若他不死,是不是就不会再进入循环?
宋心慈用力推那暗室的门,纹丝不动,大约是从里面被锁上了。
她使劲敲门,没有回应,又将耳朵贴在上面听声音,也是什么都听不到。
若是应淮没有进入循环,倒也是件好事,她甩甩手慢慢往屋外走,直接将地上躺着的纸人忽略,这一次,她将重点放在无头女尸、怪物和那首饰盒上。
站在屋外廊下,夜色漆黑如墨,忽起的风吹的院落中杂草哗哗响,一股难以言状的落寞感占据心头,竟是有些酸涩。
她呼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便是一个人也能完成这案件。
“宿主别难过,你这不是还有我陪着嘛!”系统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宋心慈生气了:“你这家伙怎么可以随意偷窥人想法?”
“那你下次可以直接关了,需要用再开也行。”系统提醒。
“还有这操作?”宋心慈十分惊喜。
“别。”系统连忙阻止,“虽说这循环本系统无法控制,但是你先前得到的奖励却是不会消失的,第一个案子未完全结案,但凶手已经找到,第一块拼图碎片也已经出现。”
“哦?”宋心慈打开系统面板,果真看见先前奖励的积分还在,她点开背包,里面放着一块拼图碎片,而这碎片才是解除循环的关键所在。
点开拼图碎片,底色为黑,从右侧下方以红色着墨延伸出几根树枝样的花纹,单是这一块碎片完全看不出这拼图究竟是什么。
她点击叉叉缩小图片,又看看商城里可兑换的商品,才兑换几把适合解剖用具,忽然听到身后传出脚步声。
将方才兑换的那把骨锯握在手里,甫一转身,却是坠入应淮那双幽沉的眼眸里。
宋心慈一愣,随即便是涌上心头的喜悦:“我以为这次你不会再入循环了。”
应淮目光沉沉,脸色沉沉,似乎很是不高兴的样子,殊不知他心里也是大大松口气的同时难掩喜悦。
先头他眼睁睁看着宋心慈七窍出血的在自己面前倒下,当即吓的心跳几乎停止,虽然知道她死后会进入循环但那一刻心脏的窒息感,纵使是现在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宋心慈歪着身体指向那纸人傧相所站的地方说:“方才我看到那边有个衣角一闪而过,想着那边兴许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要不,你去看看?”
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应淮悬着的心才放下,可看这姑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忽然就觉得好生气,为何自己这般担忧,她却仿若无事人一样?竟还有心去想是不是有机关。
越想越气,应淮转身一甩衣袖朝着宋心慈指的方向过去。
宋心慈一脸懵的看着他甩袖而去的背影。
这是生气了?
她尴尬的摸摸鼻子,想着大约是因为自己的莽撞害他重入循环的原因。
行吧,她承认那时候确实鲁莽了,并不曾想到屋内竟然还留有毒气。
倒也奇怪,若那朱顺志和她一样是吸入的毒气为何没有当场毙命,反而是她不过才进门,只吸入一点点就死了,难不成那毒还挑人?
心里这般想着,眼睛却始终盯着应淮,这一次大约是因为自己强行醒来,那假扮纸人傧相的人来不及带走纸人,便留在了原地,倒也省了她去找的麻烦,可新的问题也随即出现。
那檀木盒子是不是还在原处?
一想到这个,宋心慈转身朝外跑去,夜风更大了,吹的院落中荒草肆意乱舞,如张牙舞爪的恶魔。
宋心慈一口气钻进那一人高的灌木中,循着记忆找到位置,果真没有翻动的痕迹,她叹口气,又快速钻出草丛,径直去了新房。
按照剧情发展,她这个新娘被送入洞房后,新郎便会来找她,奇怪的是三次新郎都未曾出现,在知道那朱顺志是凶手时,她猜测他之所以要与新娘成亲,大约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跑掉,因而心理扭曲。
可新房密室中的无头女尸是谁,怪物是谁?那个太监又是谁?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宋心慈眉头紧蹙。
地上那机关她是不能踩的,只能等应淮过来。
不多时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却并非一个人的。
应淮拖着朱顺志进门时,宋心慈正盯着门口发呆,他气呼呼的将朱顺志甩在地上,疼的朱顺志哎呦哎呦直喊,宋心慈这才恍然回神,却看见朱顺志身上穿着白色里衣,只在脸上和脖子上涂了脂粉,惨白惨白的,极为骇人。
看着他的模样,宋心慈却只是撇撇嘴:“本就长的丑,还装扮成这副鬼样子。”
朱顺志目光落在宋心慈娇艳的脸上时,那极度的兴奋和贪婪不加掩饰,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游移。
“哼,贵女又如何?往日里她们高高在上,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如今还不是被我□□,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放过她们,甚至为了活命甘愿屈从于我,也不见得高贵到哪里去。”朱顺志满脸讽刺和得意,每每想起那些贵女跪在地上哭求的样子,他就觉得兴奋。
“你个死变态。”
宋心慈上前一脚踹在他肩头,朱顺志本就瘦弱,这一脚又毫无防备,直接被踹的“哎呦”一声仰面躺倒,双脚高高翘起,如翻了盖的鳖。
应淮只站在一边眯眼瞧着,方才这情况,便是宋心慈不动手他也要动手的,只是不曾想这姑娘动作比他还快了些。
朱顺志翻身坐起,怀中“砰”的一声掉出一物,竟是宋心慈要找的那檀木盒子。
宋心慈上前就要捡,朱顺志手忙脚乱的去捞,被站在边上的应淮一脚踩在手上,盒子被宋心慈顺利拿走。
“那是我的,还给我!”朱顺志嘶吼,双目通红。
“就不给你。”宋心慈说着,便拔下头上簪子在地上磨了磨打开铜锁。
应淮始终盯着她,越看越发现这姑娘不简单,当真是不能小看她一点。
打开盒子,满满当当的首饰上放着一卷纸条,显然不是先前宋心慈看到的那张。
“还给我!”见宋心慈拿到字条,朱顺志瞬间慌了,青筋暴涨的挣扎着要抢,却被应淮一脚踩在地上。
宋心慈才不管他,直接打开字条。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侍郎之女,六部尚书之女,杀。事毕,奉黄金万两,美人数名。”
纵使是宋心慈和应淮,在看到这字条时也无不倒吸冷气,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图杀害十二名官员之女,且都是六部。
事情重大,宋心慈也严肃起来,她蹲在朱顺志面前问:“这字条是何人给你的?”
“哼!”朱顺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应淮脚下用力,朱顺志立刻疼的嗷嗷直叫,却依旧不肯吐露半个字,倒也像条汉子。
可应淮是个心狠手辣的,二话不说先卸了他一条胳膊,随后垂眸看他:“分筋错骨手可曾听过?”
朱顺志当即愣住,脸上肌肉不可控的剧烈抖动,不待应淮动手便尽数吐出来:“给我字条的是单喜,其它事我一概不知。”
“单喜?”宋心慈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一个太监,前朝的。”
是上次那个被他们绑起来后被怪物救走,随后消失的太监,原来他叫单喜,竟是前朝公公。
应淮眉心紧蹙,未曾料到此案竟会牵扯到前朝。
关于前朝,原主的记忆并不多,宋心慈自是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便继续问道:“既然这字条要你杀六部侍郎和六部尚书之女,你为何将我掳来?我又不是他们女儿。”
“嘿嘿!”朱顺志发出一声yin笑,应淮脚下再次用力,他那笑声瞬间卡回嗓子眼,一阵剧烈的咳嗽使他脸上的脂粉都掉了不少。
待咳嗽止住,朱顺志满脸惊恐的看一眼应淮,不知他是哪里来的阎王,竟是这般可怖,只得一五一十的交代:“一个月前,你去进香,在寺庙门曾看我一眼,哼,那些贵女从不正眼瞧我,可你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你定然是看上了我,后来我便常常去你家外面等着,总想着你会出来见我,却始终没有动静,我想着定然是你那眼高于顶的父亲瞧不上我,才不让你与我成亲,我便让那宋阔去诱骗你身边婢女,给你下了药,再偷出来。”
听着他这番言语,宋心慈当真是被气笑了,纵使一个月前她还没过来,以原主的性子也断然不可能上瞧只猴子,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他这般以为的?
不过,她也万万没想到出卖自己的竟会是身边人,也难怪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那宋阔诱使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