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大赛下篇
早早赶去了会场的桐月并不知道宫侑在找自己。
早间黑尾和研磨家里有事，不得不回了东京，她尤有时间地去送了趟。
再者今天亦是女排的四分之一决赛，花卷柳的比赛在第一场。
从刚进入全国时的不安与手忙脚乱，短短的几天里她们已经适应住了赛场环境，独当一面。
少女们围在一起说着赛前的打气，口号后就是面对劲敌。
付出的所有、谋划了这么久的比赛，在看到她们赢下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她们站在这个舞台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得到了回馈。
桐月想看的很简单。
鼓舞声下，花卷柳直奔桐月所在将她紧紧搂住，嘴上还在喊着刚刚最后一球自己扣下得分的激动。
胜利的喜悦完全充斥上头，搅和的脑袋空空，嘴上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就是乱七八糟的停不下来。
这已经意味着白鸟泽女排进入了四强，前所未有过。
桐月插不上话，被她们团团围住，一人一句的场面嘈杂。
记忆里女排一次又一次输掉的画面远远没有现在来的清晰了，少女们笑着笑着，三年级的却掉了眼泪。
胜利总是伴着许多复杂的情感。
纯粹的是当下的喜与兴。
大概是有被影响，教练收整队伍回了酒店，送着她们离场后，桐月因为还有监赛暂且没有离开体育馆。
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独坐，外头的天气很好，几净的窗户投进夏日阳光明媚。
井闼山的比赛也排在第一场，对的是鸥台，胜出后他看到了独行的桐月。
出于自己不清的情绪，少年跟了上去。
站定的时候，就看见背对着他的桐月倚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以放松的姿势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似乎是在晒太阳休息，忙中偷闲。
这场景确实不合适上前打扰。
昼神看到佐久早的视线停留处稍挑眉，说起来他前天也有感觉到井闼山这攻手的异样。
原以为是巧合，看来....
他经过佐久早，径直往桐月的所在去，没有多说什么话，光行动就有告诉这位只站着看的人。
昼神坐到了桐月的身边，余光再去回看时佐久早已经离开。
桐月看到是谁坐下后就继续偷懒。
“今年年底艾伦教练会来鸥台执教，要不要考虑转校？”
因为不是第一次听见，她现在已经不会很意外了，摇摇头婉拒。
“我还挺好奇宫城有什么东西吸引你的，连青训计划都没有参与”
他这语气不像是单纯的好奇，还带了点桐月听不出来的酸气，再加上昼神往常在打趣她的方面上是个阴阳怪气的好手，所以她一时没有分清。
“...比赛刚输你不哭一把？”桐月决定用这招堵住他的嘴。
“比赛而已，就是遗憾点，下次春高努力”昼神对这方面看的已经很开了，不过队内其他人估计不会这样想。
大多数把输赢看得很重亦是正常，他也是最近才这么想通。
“至于我自己的事情，年底还是会去的”
训练什么的大体流程上辈子参与的桐月已经知晓，毕竟都是经历过的事情，在她看来没有那么新颖。
但昼神和研磨他们，只以为自己是感性下拒绝了个机会而提起。
都是误会啊....
解释起来又过于复杂，所以她没从头开始说，简略的表示自己有主意。
昼神不想绕着弯子，犀利的问出心里话“因为及川彻？”
“.....嗯？”
桐月迷茫，居然有点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和及川有什么关系。
没错过她的表情，昼神松懈那点子在意，面上浮起笑意。
“我开玩笑的”他这样说。
明明刚刚的语气很认真啊…
桐月不准备拆穿昼神的话，无语的递了眼，不知道他又是哪门子的猜测。昼神在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后，聊起其他。
“夏休期的第一场分站我去现场找你”
“好”
桐月想到了前几天昼神招子发的联赛，“等IH结束我要去看招子姐的比赛，你去吗？”
“行，到时候我们在东京见？”
鸥台今日止步八强，没有特别情况或者单人奖项当晚就会回去。
桐月点头答应。
昼神不过多问她的私事，陪着她安静下来，像从前一样。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桐月就是副孤僻的样，两人相识是父亲说的同龄一起训练。
昼神从小球感就好，桐月亦是厉害，他们时常对练是自然而然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只局限于和她练习时交流，因为桐月的性格是看上去就很难接近的那类。
哦，接触下也是很难交心的类型。
豆丁大的年龄，一点都不有趣。
于是很长的时间里他们并不亲近。
是在偶然见到她蹲着远远看猫咪的时候有了改观，昼神幸郎很喜欢小动物，家里也养着拉布拉多。
“这只猫咪很亲人的”他看着隔着点距离的桐月说。
“…摸了小猫是不是要把它带回家？”
她稚气的话让昼神一愣，毕竟这位在他心里还是性格很成熟的。
这么一句又显得可爱许多。
转而笑道“这是门卫叔的，你不能带回家”
桐月点点头。
昼神现在觉得她真的很呆，一点都不聪明。
“今天要不要去我家练习？”他主动邀请，训练馆和家只有几米的路，很近。
桐月侧头，显然没搞懂为什么去他家练习，眼前人接着解释自己养了个超可爱的狗狗，叫烧卖。
“烧卖？”
昼神拿自己喜欢的食物给小狗取的名字，一聊到小动物的话题年纪小的他就把不住话，开始说起自家的烧卖。
桐月听得很认真，听他从宠物店买来的小小一只到小狗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快，而且特别爱吃等等话题。
昼神说着说着连带手也比划上，最后尤不过瘾，拉着桐月就往家的方向跑去，势必要她今天看到烧卖。
自此他们才多了聊天的话题与熟识的源头。
渐渐的昼神也发现了件更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去招惹她。
想看到她因为自己表现的不一样，不是一视同仁的冷淡。
回忆截止间。
少年收不回自己的眼神，落上他掩埋的浅色温柔，他一如既往的陪伴在她身边。
“绫”
“？”
几乎是在她看来的瞬间，昼神差点没有压住自己的话“要不要和我…”
他突然停住，桐月默默重复一遍问道“要不要和你？”
他摆手没说下去。
两人呆了好一会，直到青城的比赛要开始了，桐月才回了场馆。
鸥台要组织队伍，昼神也适时归队。
暑假的北一训练内容并没有那么多，毕竟作为初中生，社团活动方面教练是不过多侵占的。
周五的训练内容正式结束，不知道是不是受最近的影山他们改变的影响，加练留下的人不少。
这放在以前大家肯定是看一眼然后心里感慨，离开回家就好。
但现在就连国见英都会在结束后和队友多训一刻，很有冲击力。
这种默默的趋势影响到了其他队员，而有所反馈的是最近的练习赛就算撞上了东京的强校，北一也能拿下一局。
明显的成果摆在眼前，初中生的胜负欲并不会因为年纪小而减退，相反他们更有一种无畏。
进入全中大会成了上下一致的目标所在，哪怕没有明说。
国见遵循着到点结束的完美守时，此刻休息的金田一打开了县内直播，“哦！等会会有及川学长他们的比赛，Kunimi咱们要不要去现场看？”
有关注这几天的比赛，国见换衣服的手一停，没多久又继续套。
声音隔着衣服一时闷闷，随口道“你不留下来训练了？”
毕竟影山这种痴迷劲头能练习到晚，金田一勉强会跟上。
说起来也挺奇妙的，三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初一那时候，还金田一自认为比当时要好上一些。
国见对此无感。
“一起去吧，Kunimi ”
背后传来的声音不是金田一的，国见稍有意外影山飞雄居然要去看，以至于没有及时回答。
不过他说到及川彻，国见也能理解了。
到达体育馆的时候，第四场比赛已经进入了热身，正好赶上。
“好厉害”
金田一感慨了下现场的环境，各方啦啦队为自己的球队造势，现场的氛围与直播里的不同。
国见则是先往看台的方向去，桐月的位置上没有人，他才往青城的队伍里看，依旧没有发现她。
要是照这几天他的观察，她一般都是会呆在这两地方。
扫视了遍下方的比赛场地，才找到了进场的人。桐月往青城的替补席去，换上了校服。
第一局开始两方的二传就表现出了尖锐的竞争，你来我往的毫不退让。青城暂且领先拿下一场，而稻荷崎紧接着起势拉回比分。
场上的攻防转换极快，瞬息间就有可能被对方得到分数。
三人看得入迷，第三局也不知不觉进入了二十以上。长久地对峙下，体力消耗极大，能看出两边的疲态显眼。
今日发球上最为瞩目的当属是及川彻，多次得分，攻势凶猛此刻转位也轮到了他。
稻荷崎本轮留四人接起一传，宫治通过后撤卸力将一传顶的半到位。
宫侑迅速弥补，组织起前排三点攻，远网短平快的传球角名，拿下一分。
稻荷崎得分，打断了及川的发球，获得发球权的同时位置轮转。
宫侑获得球权。
他今天的发球失误不少，但现在不是什么自怨自艾的时候，要通过这一球，彻底结束。
站在线外的宫侑冷静的分析对面的站位和可能的应对策略。
他可一点都不想输给对面那位啊。
抛掷的排球灌注了宫侑所有的自信。
直至比分牌翻转，哨声长鸣才让比赛落下帷幕，稻荷崎二比一胜出，入围半决赛。
“结束了，这会终于可以吃泡芙了”花卷气还没有顺，先语气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毕竟为了这个比赛，他天天吃的都是营养餐。松川赞同的点头，两人都累的不行，不忘看向一边的及川彻。
“春高我们再来”
这是岩泉一说的话。
及川忍不住笑，他享受舞台带来的这几天关注度，更是抓住了人生目标，得到了坚持的一点馈赠。
桐月给他们都递上水壶，总之这场比赛很是精彩。入钿教练出声，组织起队伍站好。
“走吧，去隔壁拉伸，赛后研讨回去说也不迟”
谢过声势援助的啦啦队与观众们，青叶城西的第一次全国性比赛结束。
宫侑本欲去找桐月，再往那头的队伍看又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刚刚赛程中实在是不好搭话，现在比赛结束才有时间。
这么想着，宫侑打过招呼脱离开队伍。
观众席上的影山他们也起身往外走。
“我想好了，毕业去青叶城西”金田一开口确认了高中方向，顺便问起身边这两人。
影山稍微沉默，他更想打败及川学长，所以…
“桐月绫秋我们在一起吧”
这声告白让路过的北一三人停住脚步，不约而同关注到了不远处的现场，尤其是男主角还是稻荷崎的那个二传手宫侑。
刚刚表现极佳的选手。
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他大胆直言。
“你？没睡醒？”她回的艰难。
桐月处于状况外，且不论宫侑刚刚匆匆忙忙的拦下自己，说了好一通的什么什么无厘头梦，结婚这类的字眼更让她满头问号。
然后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告白。
甚至音量拉高，引得无数目光投放。
“我的意思是，你和及川彻分手，我们谈恋爱吧”
反正以后都会结婚，现在就在一起好了。宫侑这样想。
“....我们才见过三面，宫侑”
桐月不知道他是哪里搞错了，以及最近确实好多人来问她和及川的过去恋情…
到底是他们怎么知道的，桐月想不通。
“次数不重要，你快答应我，我们很合适！”说这话的时候他很是理直气壮。
“宫侑”
冷不丁后背传来北信介的声音，过于平静的语气吓得宫侑后脊发凉，惊地转身低头。
连语气都弱了下去，一副乖巧的样子。
桐月一时无可奈何，侧头打手势告诉北自己先离开，这些细微的动作宫侑没有看到。
等再回头，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虽然还想去找，但是今天的北队好像比他之前犯错要更可怕了....
“你这招倒是厉害”宫治瞥了眼角名，语气揶揄。
他耸耸肩，没做回答，眼神还随着桐月离开的方向没有收回。
“suna，你喜欢她？”
要不然宫治还真解释不出这一天角名的反应，过于上心了吧。
“…喜欢？”角名兀自思索了下这个情绪，居然答不上来。
那看来是他自己不知道，这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宫治多少起了点好奇，不明白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点太突然了。
同样也是在偷听的北一三人很是沉默，金田一试图说点什么，“嗯，桐月学姐之前就很受欢迎，正常”
国见和影山都没有搭话。
“我们回去吗？”金田一有点不明白这两为什么这么安静。
哦，虽然平时也话不多，但现在一个个的表情他更看不懂。
“绫秋，和及川学长在谈恋爱？”影山忽得问出。
“唉？你不知道？”
金田一意外之余又觉得正常，毕竟影山一头扎在排球上，八卦什么的确实是从来都不好奇。
“听说初三一毕业就在一起了，都从青城传到咱们学校了”
而真实的事实是及川嚣张的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态度让这件事情变成了众所周知，即使是分手后他依旧藏着不说，以至于大多数人还认为他们仍在交往。
国见是这个知情的小部分，出于自己的细细考量下，他没有说。
正过拐角的桐月有被站着的佐久早吓到，往后退了两步，拍拍胸口平复心跳。
"抱歉"
他没想到她的出现。
桐月摆摆手，还要说什么却听见北唤宫侑归队的声音，意识到这地方能听清不远处的谈话。
下意识抬眸看向眼神不自然的佐久早，想来他是刚刚都听到了．
张张口解释？
好像两人间暂且远不至此．
手机上及川打来电话，桐月察看的功夫，佐久早也不慎瞄了过去，很亲近的备注，叫旁人一看便会觉得不同．
再联系方才宫侑所说．
"男朋友"佐久早忍不住开口，又堪堪收往．
桐月愣了下，面前人不是中场与自己谈过恋爱的佐久早圣臣，所以现在的他只是多问了一句而己。
她摇摇头，诚实道"我们分手了．"
简单的几个字，佐久早莫名心情好上许多，尽管面上不敢表示．
似乎也没什么该聊的，再加上呆的越久她越乱。
桐月准备离开，佐久早眼神悄悄跟上，又意味不明的补了句"谈恋爱会被影响".
听起来像是劝告她不要谈恋爱。
几天前官方宣发的 F1青川计划里桐月拟邀在榜，消息一经发出大部分选手都赶往罗马。
方才听到宫侑说的，佐久早潜意识也多有误会．
不是就好…
说出这话的人亦是中场里先表白的那个，总之很微妙的提醒让她心思一动。
"你很关心我？"
桐月忽得主动去问，步子也跟进，眼神同他对视地不容拒绝。
背地里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什么。
佐久早沉默，如果回答是，那作为一个初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管得未免太宽，会留
下不好印象的。
"是我多嘴，你不用…放心上，抱歉．"
桐月说不上当下的心情，缓缓地只点了点头．
自此她才真正地明白重启后就是如此现实，中场的剧情记忆意外系统说过是特殊状况，她不能寄予过多．
不过，一直以来她都很被动…
佐久早则是迟疑于她眼里丝缕的失望与不明，连带着摆乱了他的心绪．
那他应该怎么说？
"桐月绫秋，我的名字"少女收拾好心情，轻松地自我介绍露出笑．
答应过还会见面的。
我不会言食．
从重新成为朋友开始，我记得你，你也是。
“佐久早圣臣”
挨了顿批评的宫侑依旧不是很老实，晚饭间思索起现在再去找一遍，颇有死缠烂打的风范。
宫治对此无语，“就因为那个梦？”
“不是梦是未来啊！唉，你是不会懂的”
这么说着宫侑居然还开始故作深沉，自认自己领先于宫治一等。
实在是槽点太多，宫治选择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