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京治的梦境(二)
请各位勿将梦境当真,一切皆为假象——
那是发生在十六夜的故事,缺了角的满月不知从何时起染上了透红的颜色。
酒气冲天的夜晚。
躺倒在地上的少年奄奄一息,还有一个不停咒骂对他动手的醉酒男人,扑上去帮忙的女孩一次次被甩开。
男人放了狠话,今天要将他们打死解气。
少年唯一舍不得的只有妹妹,即使是说的最后一句也是告诉妹妹快跑,他拼上所有气力负隅顽抗,拖下时间。
于是女孩跌跌撞撞的跑向外,祈求有人能伸出援手。
挨家挨户的希望会有人帮忙,却始终困在这条看不到头的巷子里,转也转不出去。
救救哥哥,谁可以救救我们...
最后找出来的男人拎着酒瓶靠近,骂骂咧咧直言赔钱货,痛骂今晚两个儿女的行为。
难以言喻的是对他的恐惧,在水深火热的日子中数不清的挨打,长久的欺凌里难以拥有反抗。
反抗后要面对的是更痛苦的地狱生活,她没有逃过的被男人抓住,手下同时触摸到了一块石头。
如果有人可以救救我们,如果有人可以帮忙....
“传说有一个无所不能的骑士…”哥哥的声音会在她害怕的时候出现,他照常念起故事。
因而女孩想起了一个名字,兄长曾在身边教过的那一句话,有样学样的女孩低低诉出。
My sole salvation,take me to thy lap。
(我灵魂的救世主,带我走吧)
像是虔诚的教徒做祷告般,在刺鼻的腥酒味靠近、酒瓶落下的瞬间呢喃骑士的名字。
Kenma。
怀里的书掉落,摊开了一页图画。灿金的书页色彩熠熠与沉黑阴森的小巷形成对比,宛若潘多拉的魔盒被惊起,她怔怔的落在书面上。
哥哥说过他会帮助他们的...
石块砸在了男人头上,她的手无法避免的也被溅上了鲜血,温热的液体触目惊心,汇聚进了黑色里。
金发少年伸出了不干净的手,他的手和插画上一样漂亮,哪怕浸着血也无可挑剔。
他将声音放得温柔,“要和我一起逃吗,绫?”
她呆呆的看了好久,然后跪坐在地的女孩伸手、握紧了这根救命稻草。
在天色将明之际,她似乎是离开了深渊。
次日,人们发现了横街的一具尸体呈报警察,几个月后成功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判有期徒刑五年。
五年后的某日。
今夜突发下起了大雨,哪怕是撑着伞也难免被波及裤脚,粘腻感贴着脚踝发冷,如影随形的令人不适。
赤苇撑起了携带的伞,离开了学校。
此刻正结束冬天,春日露梢,风雨依旧冷得刺骨。他熟练的独自穿过过往行人,撑着透明的长伞归家。
绕过街角的小路就能抵达公寓楼,和往日一样走这条路。
少年毫无停顿,墨绿的瞳色是灰沉阴天里唯一的生机,他转过了巷子,心有所动的往一处隐蔽地投去一眼。
就像命中注定般停顿,然后缓慢平稳的心跳跟着落雨滴滴答答的急促牵动开始错乱。
是她。
赤苇紧张的攥紧伞柄,他曾看过无数遍的就是她的背影或是侧脸,在学校一次次的擦肩、佯装路过。
少女靠在墙边,浑身都被突降的大雨浸湿,贴在身上的卫衣全然湿透。
她戴着聊胜于无的卫衣帽子遮掩雨水,手上提着的是校服外套,此刻正低垂着眉,看着地面上落雨的零星痕迹出神。
再走近,透着灰雨越显得桐月沾水的面色冷白脆弱,唯有垂散的红发出挑多添生动。就像是风霜里即将落败的艳红玫瑰,只一眼就令人难以忘怀。
与记忆没有区别,赤苇看得出神。
桐月摸到口袋,自顾自的剥了一颗薄荷糖塞进了嘴里嚼。
那把伞是突如其来出现,遮住了所有的雨,桐月抬头去看又随着伞柄上移视线。
少年长相干净温和,漂亮的丹凤眼惹人注意,哪怕面色无波也显得仁慈温柔,更多的是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熟悉。
仔细辨认里得出的答案是她不认识他...
但一样的校服也许是在学校有几面,桐月收回关注,并不在意。
赤苇将自己的伞递上,而后没有说什么的转身离开。桐月稍愣,只来得及看见他冒雨奔远的背影和手上被抢塞进的伞。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没多想的打伞离开,唯一麻烦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哥哥解释,淋了雨以后唠叨的哥哥肯定会说上两句。
回家后桐月果然没逃过被黑尾念叨,她主动投降,用最擅长的软方式——耍无赖。
“在学校要交新朋友哦,快一学期了有吗?”黑尾如是说。
桐月觉得麻烦,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可是有Kenma不就好了嘛”
好半天那头没有回话,她用的借口一直都是拿研磨做挡箭牌。黑尾语重心长的道,那不一样的。
最后依旧是黑尾先低头,化为拿她无法的叹气。
夜色渐深,空荡荡的卧室里桐月独自休息。
许是头一次同她有了眼神对视上的交流,赤苇回想起了他们许多次阴差阳错的见面。
第一次是儿时的事情了,他在医院遇见了来上药的小桐月,累累的虐待伤痕在她身上触目惊心,通过医生护士的几句言语里赤苇知道了那是她的父亲做的。
女孩并不是怯懦又寡言的性格,甚至出乎意料的明朗活跃,即使两人只有几句话的交流。
但赤苇京治依旧是印象深刻,不小心在聊天中脱口出了心里话
“...你不疼吗?”
女孩却笑着说,“我哥哥会保护我的”
他忍不住皱起眉,光是女孩的伤势赤苇很难想象这位哥哥究竟有没有做好保护工作。
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不远处女孩的哥哥拿完了药回来,唤着桐月的名字,赤苇因此记住了绫。
看着女孩跑向黑尾雀跃,临了止步转身对自己打了再见的招呼,听着身边医生与父亲感慨两兄妹的可怜...
他起初是好奇,这样的环境她为什么依旧开朗爱笑。
很久以后赤苇才明白一个道理,光是旁观的角度是很难真的体验到一个人的一生。
再见面就是五年前的十六夜,是他将昏迷倒地的桐月送到了安全的收容所。
隔日报纸上的地方新闻,他看见了女孩依赖的哥哥因为殴打横尸出事。
然而赤苇只是出门比赛的一个月,再回收容所那里负责人告知女孩被收养。
原以为不会再见,一两年后赤苇却在医院里见到了被关的桐月。
他无数次想鼓起勇气敲门,到底是不敢打扰错失机会,再得知女孩已经逃离了医院不知所踪。
而如今他在学校里再次见到了她,或许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充斥着暴力、辱骂的记忆久远的在桐月梦中卷土重来,夜半再度惊醒已是吓出了一身汗,困顿在童年创伤里难以脱离。
就好像跑不出家门口的巷子,它如影随形的还有酒瓶敲击墙面的声音。
混乱中黑尾心疼的揽住桐月,像过去那样遍遍安慰。
“别怕,哥哥在的,哥哥会永远保护绫的,别怕、别怕…”
她忍不住的红了眼,卷紧被子,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随着眼泪落下的是泛起哭腔的委屈,
“可是....哥你骗人,你失约了”
明明约好了带我走。
隔日早餐桌上赤苇多问了句曾是桐月主治医师的父亲,这也是赤苇能在几年前见到桐月的原因,他含糊的想得知她的病情,引得了父亲关注。
“....所以,要是不及时治疗,她很有可能...”男人留下的后话赤苇听懂的心一沉。
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桐月一进学校就感觉到了有人跟踪,等了一上午的时间她特意拐去了人少的地方,抓住了跟踪不熟练的赤苇。
“是你?”认出了是昨天下午送伞的,桐月松了手,“你跟着我做什么?”
赤苇心里越紧张越是面无表情,干巴巴一句“我想和你认识”
.....?
搞不清楚的桐月没有当回事,只觉得这人更奇怪了。
然后下午赤苇却换了班级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明确的毫不遮掩为谁而来。自此后的每一天赤苇都是有分寸的时不时想聊上什么,怎么也赶不走。
某日的放学,桐月实在是无奈直言道“你别跟着我了,Kenma会不高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赤苇存在,研磨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身边,让现在的桐月选择,她肯定毫不犹豫更想见研磨。
“Kenma?”赤苇听到这个名字明显停住,回忆起了当初十六夜自称研磨的那位。
桐月嗯了声做回答,少年好半响才开口试探“我能见一见他吗?”
“应该不行,Kenma比较认生不会想见你的”桐月自己见的次数都不多。
哪料这晚的暴风雨来得突然,没等两人聊几句就滂沱,她也不忍心将赤苇丢在街上淋雨,最终两人一起回了家。
桐月喊了几声哥,屋里没有人应答,她自顾自嘀咕了句去哪里了。
入目的环境并不明亮,又有风雨袭击窗户发出阵阵响动,房屋的构造简单,足够一览无余布局。
赤苇看见了相框,合照上的女孩和少年是桐月和黑尾,他初见两人的模样就是这般。
桐月邀请赤苇坐在客厅,转身去厨房倒水。
茶几下压着一本书,赤苇弯腰捡了起来,眼神触及翻开页面上的图片不由僵住。
缓过来后继续慢慢翻了下去,故事主人公的名字让他不得不在意,直至外面的大门在拔高的男声谩骂里震响。
“老子当年就应该把你也杀了,你个**的赔钱货和你死掉的哥一样,都是克我来的!”
被释放出监狱的男人迅速找上了自己女儿的地址,开始猛敲门板。
一声又一声的纠缠着,即使是暴风雨都掩盖不下,桐月无法避免的会回到五年前。
那天晚上哥哥是想杀了他的,他说只要解决了他、他们两个都会自由,然后哥哥会带自己走。
但是即使是喝了酒,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始终比瘦弱的、常年挨打的少年人大,黑尾失败了。
她无法避免的想起折返回家时看到的一幕,阻拦不住殴打的少年没了呼吸,横尸街口。
是憋着一口气爬也要阻止、被拖行到门外的兄长彻底松手。
“绫?”和当时一样的声音。
忽得有双手搭上了桐月的手背,她看见研磨出现,窒息感渐褪。少年笑了笑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下一切噪音。
“我会解决的,绫”
他的话就像是一剂镇定,桐月全然信任的点点头。
而在门外的赤苇已经明白了一切,他看了全程,研磨这时候也回头去看、两相对视,这其实是他们两个的第二次见面。
五年前的十六夜晚是初见,那时候赤苇就发现了桐月的异样,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这个答案后来在医院才有解答。
“又见面了”研磨表现淡定,将水杯递给赤苇。
“你要是再留在她身边,她会被你害死的”
听到了赤苇的话,研磨依旧是一副事外的模样,他径直走向客厅选了个位置坐下,赤苇跟上,两人就着背景外的辱骂噪音聊起天。
研磨喝了口水,继而放下水杯抬眸的眼神偏冷“我才是在救她”
“你一个被幻想出来的只会加剧她的病情,她已经不能再拖了”赤苇将图书摊开在研磨面前,语气加重道
“请你离开”
“我离开?”研磨失笑,指指门外动静“那怪物怎么办,你能帮她解决?”
“被领养以后她过得依旧不好,因为疾病辗转了好多好多家庭,人人都害怕她,绫最后被送进了医院,你看,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她”
研磨拿起了原本削水果的小刀,递到赤苇手中。
“如果你能解决她的祸患来源,我自然愿意配合你消融”
毕竟他们两人格的存在,是为了桐月幸福而诞生的另一意识。
在震动到仿佛门外人会随时破门进入的催促里,赤苇甚至说不出“会有别的办法的”这句话。
如果真的有,五年前被研磨送进去的、用至亲换来的逃离都起不了作用...
“我会带她离开”赤苇下了决定,“我有办法让门外的永远找不到她,所以请你和我约定”。
再次醒来,桐月稍有些状况外,她隐约的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对着又回到的医院环境,顿时心里慌乱,毫不犹豫的拔下了针管注射器,引动了护士的注意进门。
抗拒异常的遭到了制服,医院里针对精神病人的束缚带是难以挣脱的,她只能学乖的不再反抗,等着机会。
在又一个十六夜里出逃,紧跟的护工和保安逼得桐月难以离开医院,最后跑上了天台。
从进入医院开始,她就再也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哥哥和Kenma都在她不清醒的时候离开了....她明明没有咽下药,为什么他们不出现了。
踩上栏杆的那一秒,赤苇的声音传进,桐月站上了天台边缘。
她想起来了,是因为那天她带了赤苇回家,从那天以后醒来就在这里。
底下汇集规劝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是满脸的焦急关切。
好奇怪,大家现在都是那么的善意。
可是她现在不需要。
“能不能把哥哥、把Kenma还给我”她不知道要询问谁,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感受不到他们两个了”
就算是一辈子都做疯子,就算是没有人喜欢也没关系,我自始至终要的只有他们俩个。
明明我一直都是一个很知足的人…
过去我有一个嗜酒又崇尚暴力的父亲,他每每喝大就喜欢将火气洒在我们身上,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在父亲喝酒外出的时间收拾了东西离开。
她犹豫着要带哥哥走,哥哥却坚定地表明立场,“我只和绫在一起”
于是女人说了句对不起提着箱子离开,父亲回家发现后更是震怒,像是他的权威遭到了挑衅。
我被哥哥塞进了衣柜里,哥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
我眼看着父亲将火气发在了哥哥身上。
强忍的哥哥一言不发在父亲看来并不有趣,父亲将主意放在了我的身上,哥哥阻止不了父亲的想法,拉开衣柜门的刹那,哥哥试图抵抗推拒父亲想要护住我。
可是幼童敌不过成年男性的力量,父亲拖着我进了另一个房间上锁,门外哥哥祈求的声音夹着作恶人的辱骂,我侧头看到了地上的一本童话书。
书中的勇士会被公主召唤,他会打倒恶龙解救所有痛苦。
绘图上的少年拥有金发,像是矜贵的猫咪执着剑,她在这时候想到的是Kenma更像是王子。
等到折磨结束,门才被打开,冲进来的哥哥抱住我,我所能依靠的只有哥哥。父亲离开后锁了门,铁了心要把我们两个永远关在地下室。
那段日子听到最多的就是唯一一本的童话书故事,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被上门催房租的房东发现,送往了医院。
父亲受到了短暂的□□,被儿童协会找上,那一个月和哥哥呆在医院是最安稳的日子,直到父亲把我们再次领回家。
原以为的收敛并没有改变,我们依旧活在他的支配下,直到哥哥用出门赚钱来与父亲谈判,情况比以前虽然轻了许多,但偶尔喝大的男人难掩本性。
让哥哥改变想法的是某日晚上父亲正眼看起了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长这么大了,放在我脸上的触感粘腻又恶心,哥哥拉开了我。
于是哥哥决定了动手。
我早就明白的...五年前哥哥就已经被杀死了,存在的哥哥和Kenma都是幻觉。
可是那又如何…
“如果没有他们,我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桐月往后退了一步,再一点就会完全坠落。
黑夜里两方胶着,楼底下拉起警报,开始准备施救措施的充气垫,今晚并不安宁。
慌乱的赤苇制止不了只能提高声音,“我这里有Kenma留下的录音”
他们两配合完以后,研磨拿准了桐月苏醒后的场面留下的录音。
这一句让她回神的停下,播放起的熟悉声音一如记忆里的温和,拥有独立意识的人格希望主人格能够活下。
“…驱散了恶龙的童话结局都是幸福美满的,绫不要忘记了...”
赤苇缓缓的拿着手机借近,哪料少女相当清醒的说,“要是再靠近,我现在就跳下去”
这句话吓住了赤苇的脚步,她回头看向远处发亮的天空。
“Keiji,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自己选择过”
无论是出生还是被哥哥保护的童年时间里,或者在五年前替自己做出反击的研磨,还有辗转在各种家庭里,在相处中被发现了DID(多重人格障碍),她已经看淡了许多冷暖。
“我现在想自己选择一次”
天台上风起刺骨的寒冷,不知不觉僵持下居然快要破晓,东方将白。
她没有后文径直向后仰,耳边的风声忽得炸起,赤苇的喊声短促,迅速往前扑,下一秒却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拉住。
“不是答应过哥哥要跑得吗?”
黑尾出现在了桐月的面前,笑容一贯的对她无可奈何。
她完全控制不住的难过,眼眶酸涩“可是我快要比哥哥你大了,哥哥再以后的样子我想象不出来...”
“笨蛋”黑尾敲了敲桐月的额头,“那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我只是还想再见你们”
黑尾心软的抱紧了哭泣的少女,轻声说“我们当然会见面,但不应该在现在,绫要看眼前”
强烈的呼喊声拽回了桐月的理智,赤苇探出了大半个身体在平台外,他一只手紧紧拽着桐月的手腕,哀求似的恳切
“别松手,不要松手”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他们都曾说过,哥哥说的是别出门,千万不要打开柜门。研磨说的是别睁眼,不要去看。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没有问出口的疑问。
而撑不住两人重量的破旧栏杆应声断裂,桐月来不及抽回自己的手为赤苇减轻重量,两人双双跌落,剧烈的失重感导致了心跳直线过速。
“你是笨蛋吗?”除了这句话桐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笨蛋也会殉情”
到了这个地步,赤苇也不松手的紧紧攥住,他不知从何时起的执念,为此失去冷静。
比起惊悸的未知恐慌和死亡的森冷,桐月反而是被逗笑,这一秒的怀抱温暖的不像话。
人说爱能抵抗死亡。
晨起的第一缕阳光攀上地平线,开阔了天地一场明亮,除尽的污秽黑暗隐去。
“恭喜宿主,梦境第二轮到此结束,完成度百分之六十六...”
“主线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五十,任务三请在合宿训练中安排两场大型娱乐项目”
最后一个小任务终于公布,至于这个娱乐项目引得桐月好一番思索,系统快一步知晓自己宿主心声的直言
“不可以是排球对赛”
钻不了空的桐月摸摸鼻子,忙否认。
至于娱乐项目偷懒的拨给艾兰去安排,像是什么烧烤这种放松活动总归任务看上去并不困难。
桐月躺平的缓和梦里坠楼的心有余悸,真实的好像是切身发生过一样,呼啸的风声犹在耳边。
直到木兔的电话敲响。
今日早餐桌上的气氛难得安静,往日负责聊天的黑尾沉默下,桐月在想小任务的布置也没出声。
突然黑尾磨蹭的开口问了句,“那个....绫秋你叫我一声哥哥听一下”
“欸?”桐月想起了梦里的事情,顿感难以启齿的道了不行。
门口恰好响起门铃,根据声音就能判断是木兔,桐月趁机起身去开门躲避话题。
一直没说话的研磨看了看黑尾,他觉得黑尾询问的时机过于巧妙,要知道研磨昨晚梦里的剧情黑尾正好是桐月的哥哥。
“小黑你怎么这么突然…”
研磨拿起三明治,在桐月离席后不经意问出口,眼神同时放在黑尾身上关注。
“啊?哦,就是昨晚做了个梦,还挺惨的”黑尾对研磨没有设防,将梦里自己的角度说了出来,因为过于追溯回忆所以没有留意到研磨的脸色。
在此前要是有人问孤爪,世界上会不会有两个人同时梦到一件事情,他肯定是不犹豫的说不可能,但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发生在研磨眼前。
他和黑尾梦到了同一个故事,木兔进门欢欣的挨个打了招呼,桐月身后还有跟木兔来的赤苇。
研磨徒生了一个念头,盯着赤苇好半响没有收回。
要想验证是巧合还是必然,还可以从赤苇身上下手。
临了出门各回各家,研磨找了个没人的时机打探赤苇的口风,借着几句诱导赤苇也阐述了他昨晚的梦,不同的视角拼起来的事情却是同一件。
此事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处处带着诡异。
研磨回头看向和木兔一起聊明日合宿的桐月,许是定定的目光过于显眼,桐月回了个挥手朝他。
一边的木兔有样学样的跟着少女一起,两人乖巧的动作引得研磨一笑。
至于这股不对劲,他会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