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转眼间,顾南时来到了门打开的内侧,右手摸到了腰间的枪警惕地盯着门。
沈明月有些无语,自她登上了这艘船,就衰事不断。先是在甲板上晒太阳的时候被拿着红酒的人撞了一下,被酒泼了一身;然后就是下楼梯时崴到了脚;之后就是现在,本想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到甲板上看星星。没想到就在去的路上,一个穿着西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美,美丽的小姐......嗝”
男的还没说完便打了一个酒嗝,沈明月皱了皱眉,往旁边站了站打算绕过他,谁知那人却左手一拦,右手一抬就要搂住她的肩膀。
就在这时,沈明月白色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男人惨叫了一声,伸手就摸向了腰间的抢,开口大骂!
这是公船,是三国政府为维护本国国民的安全,在三国交界的海域设立的,由三国轮流护航,来抵御海盗的骚扰。设立之出就约定好公船上除武装人员不得持枪!
沈明月没有想到他竟然想在公船上开枪伤人?
她没有丝毫犹豫,转头就跑,沿着楼梯向下去。她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间,怕这个变态酒醒了之后还有记忆来找自己的麻烦。
船里空间本就不大,狭小的走道更是清一色的红木镶嵌,四通八达,再往前,便可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沈明月看准了方向,朝着贵宾区跑去。
不久,拐角尽头处的一扇棕红色木门底部透出了丝丝光亮。
沈明月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
门的另一边
顾南时听着门外逐渐大声且凌乱的脚步声,再次握了握手中的抢,侧着身子,右半边身子紧紧贴着门框。
意料之外的是,门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
“救命,救命!”
一道清脆急促的外语伴着敲门声传来。
沈明月焦急地拍着门,一边转过头看到男人的影子投映在墙上,心里一慌,一时间开口变成了华语“救命,有没有人啊!就命......啊!”
就在这时,原本无动于衷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用力将沈明月一拉,沈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进到了房间内。
此时,门内
顾南时右手拿着枪。左手紧紧抓着沈明月。枪口正对其太阳穴,眼睛盯着这个有点惊慌失措的女孩,将其压在门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明月感受到太阳穴上传来的冰冷,紧张地眨了眨眼,这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眼前这个男人,一副华人面孔,眼神冰冷,两人目光相对时沈明月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杀气。
她有些紧张,好奇和尴尬,但是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可能因为他也是华人?
沈明月的内心活动有些丰富。
顾南时也在暗中打量着这个华人女孩。女孩的眼睛很大,此时却微微失神,羽睫轻颤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头发乌黑编至腰间,尾部微卷,与一身蓝色缠枝旗袍上的花纹相映衬,头戴珍珠发卡,圆润的珍珠在光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往下就是那双白色高跟鞋。
顾南时的目光炯炯盯着沈明月的耳后,哪里散落着几缕碎发,碎发下隐隐约约有个疤痕!
这是,门外传来了更加沉重的脚步声。顾南时和沈明月此刻正紧紧地贴在门上,两人都听到了门外脚步声所伴随的说话声。
一句句话飘入耳畔,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华文,了而是东洲话!
顾南时的眼神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门外的东洲人没有看到沈明月,出人意料的竟开始一间间敲门,一边敲一边骂骂咧咧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明月瞬间又提起了一口气。她猛地抬头看着顾南时,长长的羽睫轻颤,棕色的眼眸中写满了焦急。
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门,果不其然,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不等两人做出什么反应,隔壁的房门好像被打开,不同国家的语言混杂着传入两人的耳朵,接着,枪声响起,一瞬间世界仿佛安静了,喧嚣落幕。
沈明月稍微松了一口气,重新发垂下了眼,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时间好像过了好久。
顾南时收敛了眼中的防备,低头看到了女孩乌黑的发顶。他突然轻呵一声“大半夜,搁这扮女鬼呢?”
说话间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嗯?”
沈明月对他这熟稔的话有些疑惑像女鬼?
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她抬头看到顾南时眼中的似笑非笑后,抿了抿唇,心想这人没眼光!
不过面上还是深吸一口气,落落大方地说
“谢谢你救了我!”
顾南时轻呵一声,随后移开了枪随手别在了腰上,转身想回到沙发上。“我们都是华国人!”
言外之意便是他是因为他们是同胞才帮她的。
顾南时头也没回,沈明月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深沉与悲伤,只以为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只不过刚刚还在暗暗嫌弃这人的顽劣,这时却有些意外,突然强烈地想知道他是谁。
她干脆抬头看他问道:“你是谁?”
“顾南时”
沈明月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房间,脑海中还充斥着刚刚打开门时的看到满地鲜血的画面,在门内听到的那声枪响仿佛还在耳边。
她缓缓走到床边,依靠在枕头上,回想着刚刚糟糕的一幕幕,那个变态男、他的枪、满地的鲜血以及那个名叫顾南时的男人。
她出来时,门外除了那一滩献血和打扫人员已无他人,直觉告诉她,那是那个东洲人的。
沈明月不敢想象,如果顾南时没有救她的话或许那声枪响就是为她而响。
她的眼角渐渐变红,迟来的害怕和恐慌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了劫于后生的庆幸。
她回忆起刚刚听到的声音,心想要是华国也强大,刚刚必然不是那个场景。
沈明月这次出行是为了到港城谈一桩布匹生意。谁曾想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一瞬间,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安静弥漫了整个房间,只留桌上的玫瑰散发着清香。沈明月看着那束东洲产的玫瑰。这是船上的服务员每天清晨在固定的时间放在门口的,不知道他们运用是什么技术,可以保持玫瑰犹如刚采摘下来一样,甚至还带着水珠,芬芳异常。
不过,此时她现在觉得有些太过耀眼,沈明月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将整束玫瑰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一时之间,沉默弥漫了整个房间。
顾南时回到了那张沙发上捡起了因为他离开而掉落在地上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