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谁把我吵醒,谁就负责哄我睡
邹晴被他这忽而冒出的话,激得不由往后抖了下身子,却忘了此刻,自己还被他拉住。
她脚步一退,自然带起了席铮的身子。
她看见他没入在黑夜里的乌眸,冰凉刺骨。
“我...”邹晴的声音抖得不像话了。
她想说,她不知道他会在这;她想说,她不是故意要打扰他的。
可这些话,却在被他拉入怀里,坐到他身上的那一刻时,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
邹晴靠近他的胸膛,纤长的睫毛颤得厉害。
黑夜里,席铮勾起她的下巴。
两人就这样,空荡的眼眸里只装着对方,却各自暗藏着心思。
片刻后,邹晴被他看得有些耳根发热,压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也很不舒服。
尤其是怀里抱着的相机,都搁在两人的小腹上,反而是席铮,一点话都没有。
她别过脸,娇俏的小脸在星光下甚是好看,席铮还发现了,她的唇珠小巧又饱满,很适合咬一口。
他咬过那滋味,很软很糯,也很香。
邹晴抵抗着说:“让我起来。”
她的声音娇娇细细的,根本不像是拒绝被席铮抱的样子,席铮懒散着眼皮看她,勾唇故意道:“你都来了,还起来做什么?”
邹晴觉得他耍无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呵—不是来找我,那你来做什么?”
“嗯?”
邹晴就是一只倔强又不肯服软的野猫,起码在他面前,她就是这般不爱装的表现着。
席铮边说话,边暧昧地将脸凑近她。
他那温热的鼻息擦过她的脸颊,给她若有似无地添了抹漂亮的红晕。
邹晴心跳很快,明明方才聚餐的时候,对自己的无视就跟看见一个透明人一样,现在又反着撩自己,他真的很有人格分裂的症状。
她紧抱着怀里的相机,不敢说自己是来天台等拍照的。
她怕一说出口,就会触碰到席铮心底那根会发疯的弦,失控地砸掉她的相机,他最讨厌她摄影了。
邹晴小心翼翼的将相机藏了藏,不回答他的问题。
席铮瞧她始终倔着一脸小表情,不肯说,也没想着要挖根究底,只是原本钳在她小臂上的手,忽而转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间。
她穿着外套,是敞开的,里面就穿了件长袖的贴身薄衫。
因为怕相机受罪,邹晴一直都不怎么敢乱动。
这时的席铮,刚好将手握上去,贴合在她两次凹进去的曲线上,她不由颤了一下身子。
这一下,不止是她的身体,还有她一接触到他,就跳动不止的心。
邹晴穿的薄衫很薄,在交织的缝线中,能依稀看到她底下白皙漂亮的皮肤。
席铮能感受到她,隔着衣物传递到手掌心上的体温很暖。
还有她身上自带的甜香,与他身上的清冷雪松,很契合。
席铮异常地眷恋这股暖意,他微垂下头,缓缓埋进了邹晴的颈窝里。
他软糯的发丝压下来,鼻尖跟小狗般朝着她脖颈的肌肤蹭了蹭,邹晴被他弄得起了一身寒毛。
她不由从怀里腾出一只手去抵住他,声音小小低呵,“你干嘛,起来。”
“不起。”席铮摆烂。
“快起来,万一被别人看到。”
这里是郑书柠的房子,而且楼下还有一大群人,还有他席铮的未婚妻。
姚晓敏那些话,摆明就是拿一个正主的身份在警告她,就算没被人拿到什么把柄,邹晴都觉得自己在他们中间,是一个妥妥的小三角色,她不要这样的“礼遇”。
她秀眉紧拧着,使劲地想将他推开。
可她坐在席铮身上,又在他的怀里被扣着,怎么可能使得上劲。
她越反抗,席铮就越往她颈窝里钻,时不时还用吻激她,握在她腰肢上的手,力气也在收紧着。
他秋后算账地说:“谁把我吵醒,谁就负责哄我睡。”
邹晴听言,整个人无语住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的?
邹晴气呼呼了好一会,最后,也不跟他做无谓的抵抗了。
两人平静下来,席铮不闹她,就抱着她,脸还在她颈窝里。
邹晴望着天边那漆黑的群山,想着现在离太阳升起还有点早,不去惹怒他,自己还能顺利的在这里等日出。
只是天台上的风,静静坐着时,是会感到冷的。
席铮的怀抱很暖,邹晴的身子是被他罩在里面还好,就是凉风吹在了他的身上。
邹晴有些心疼。
她别过头,下巴轻压在他俯下来的发丝上,软着好听的声音说:“你想睡到屋里睡,吹天台凉风过夜,你会生病的。”
邹晴不想再看见他生病的样子,那个样子很难受,而且烫她的那个时候,也很难受。
邹晴娇羞着脸,又轻唤了两下他的名字:“席铮,席铮。”
“邹晴,你很吵。”
他哑着声线,嫌弃了她一嘴,气得邹晴不说话了。
邹晴心底骂骂咧咧道:反正挨冷受冻又不是她,不关心你了。
就这样,邹晴继续窝在他的怀里取暖,眼睛一直注视着天边变化的颜色看。
半晌后,她的耳边传来了席铮沉睡的呼吸声,他的身子也跟着无力的压了过来。
邹晴本抵抗的手,无意识地改为扶住他身体的动作,就这么让他靠着。
也是只能在无人的时候,邹晴才敢心无旁贷地将头偏向他,将自己水眸底的爱意,毫无顾虑地落到他身上。
“席铮哥哥,如果小艾没喜欢过你,就好了....”
她失落的话音消失良久后,席铮搁在她腰上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互相依靠着,待到日升的那第一道破土而出的光,从天边的黑暗中钻出。
一直守候的邹晴,撑着僵硬的身体,保持着不动的姿势举起相机。
凭借着自己对日出的向往,不断地捕捉着它,是如何用自己的温暖和绚烂,将万物从一片无望的漆黑里拯救出来的。
直至那一抹全新的骄阳,逐渐从远方浸染到他们身上时,邹晴倏然察觉到,自己一侧的肩膀变轻了。
她握紧相机缓缓回头看,那闪着碎光的水眸,就撞击进了席铮那深邃似潭的乌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