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席铮,你不嫌脏?
邹晴一路没回话,思绪还停留在那恶心男人拽着自己进屋的画面。
到了住所,邹晴想都没想地解锁,让席铮同自己一起进屋。
待到房门上锁,灯亮起那刻。
她才诧然回过神,身子迟钝地从席铮怀里抽出,迷惘着水眸看他。
席铮没回应她的眼神,自顾自地在她这两房一厅的小家闲逛了起来。
这里的条件确实比老城区好多了,但,还是跟鸟笼一样小。
席铮从她的房间经过,回头挑了挑眉,“换这了?”
邹晴顺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后,便把身后的书包放到茶几上,走进厨房倒水。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姑且她现在没这么轻松,不能一来就赶人家出门的道理。
不到一会,席铮安然自若地端坐到了她的沙发上。
沙发是新的,灰米色,能并排坐两个人。
邹晴端着水出来,递到他面前,声音还颤着:“刚才,谢谢你。”
席铮微抬,目光落在她被捏红的手腕上,接过水杯,淡着口气问:“家里有医药箱吗?”
“有。”
邹晴以为他受伤了,漂亮的水眸打量在他身上,却被他嫌弃一眼,“去拿。”
“哦。”
邹晴抿了抿嘴,闷闷地应了声。
待到她把药箱拿来,席铮已把水杯里的水全喝完了,放在茶几上。
“你哪受伤了吗?”邹晴问他。
席铮没回答她,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托坐到自己身上。
邹晴猛地一颤,想跳起,却还是被他的长臂揽住了身子。
他说:“我有那男人可怕?”
席铮微凉着乌眸端视她,眉骨也跟着压低了些。
要说席铮可怕,他是真可怕的,尤其是在邹晴的眼里,心底。
但对比方才那恶心的男人,他又像神明一般,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将她救赎。
邹晴只觉得,他是在神与魔之间来回交替的。
一念神魔,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邹晴微颤着眼睫,错开话题:“你怎么会来这?”
席铮边听她说话,边已自己动手打开药箱,拿出里面的铁打药和棉签。
“把手抬起来。”
席铮用眼神示意她伸手,随后将沾着凉感的棉签轻擦过她的皮肤。
这下邹晴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手腕受伤了。
凶险那一刻里,她真没察觉到痛,只想用尽全力逃脱。
席铮的脸微垂下着,梳在一边的刘海也轻搭下来了一点,高高的鼻梁和乌羽般的睫毛,甚是好看。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邹晴没被他这般对待过,心尖处微颤着,小脸不由地泛起一层薄薄的粉。
但心动是一瞬的,很快被他冷漠的话语破坏掉。
“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学人见义勇为,谁给你的胆?”
“嗯?”
席铮微掀眼皮看她,邹晴捕捉到眸底的轻讽,有点气。
闷着声音回怼:“我哪会知道那女人会丢下我跑了。”
这个点,真的让邹晴受到了致命打击。
要是再能选,她会选择退后,报警。
席铮轻扯了扯淡漠的唇角,放下棉签,下秒就抬手捏了下她气得跟小包子似发红的脸,咬着牙说:“真是笨死了。”
他捏她的力道不小,邹晴的小脸微皱起,被迫朝着他手的方向压了过去,声音糯糯地从微颤的小嘴里吐出:“放手,疼。”
“疼,就长记性。”
席铮不放,眸光闪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但邹晴偏过头没看到,只觉着自己的脸要被他捏坏了。
“又没让你救。”
邹晴赌气了,回过去看他的眼神也是凶哒哒的。
席铮反嗤,“是呀,你确实不用我救,身边的备胎又那么多。”
邹晴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她哪里有过什么备胎。
如果真的要说,席廉这个备胎她不承认,她只是想依仗她拿到救妈妈的骨髓,她没想过要从他身边再得到什么。
反倒是席铮他自己,一个未婚妻,一个暧昧不明的唐莹。
邹晴抿着唇,假装自己听不懂话的继续别过头。
“怎么,戳破了,觉得自己清纯人设的小脸挂不住啦?”
席铮没有放过她,捏着她脸的手顺势扣到了她后颈部的软肉上,将她压近到自己的面前,逼着她,面对自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邹晴恼了,灯光下的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也是。
刚才楼梯那下,她是哭了的,只是席铮出现后,她止住了无望的哭泣而已。
“听不懂?”席铮顽劣地笑了一下,黑漆漆的乌眸里生出一根钩子,勾得她想逼都逼不开。
“在老城区被赶出来,你就找了陈生,后来又把席廉叫去了酒店。”
他轻描淡写地帮她回忆着之前的事,搁在她肩头处那截手臂,却在用力地收紧,“要是我没过去,你打算叫席廉过去做什么?嗯?”
听到他这般的质问,邹晴错愕住眸光回望他。
原来,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被房东赶了出来,无助地求助陈生和炎炎,直到陈生将席廉找来赶去酒店。
邹晴憋屈着眼神,说:“我没叫席廉过来。”
“还说没有?”他凑近她,脸色变得冷峻,“没有他会为了你,凌晨两点跑去酒店?”
那晚是陈生找了席廉,不是她。
邹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唇瓣依旧紧紧抿着,她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会信的。
“无话可说了是吗?”他还在问她。
邹晴啪嗒一下,悬在眸眶中的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坠落。
所以那一晚,他会突然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发狠的对她做出那种事,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要勾引席廉。
苦涩的咸味,仿佛在狠狠地提醒她,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眼前这个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根本没有一刻是心疼过她的,只有满满的质疑。
邹晴紧紧咬着牙,整个唇瓣都在颤抖,好一会她故意怒着口气说:“是,要是你没过来,我早就和席廉....唔....”
席铮不给她说出一句忤逆,背叛他的话。
他倏然发狠地咬向她的唇,扣紧她的身子,任她怎么挣扎,同自己反抗,他都不松开。
唇齿碰撞得生疼,两人的眉心都深深蹙着。
但邹晴这次真的难过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甘愿受屈服。
她极力地挣扎着,啃着,手指不断地在席铮身上抓着,“席铮,你不嫌脏吗?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