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发现邱氏兄弟踪迹
信的内容很长，叙述的事情也很琐碎，潘蔷薇却是看得很耐心。
很多生活细节，都是她与弟弟、妹妹亲身经历的，做不得假。
褚雄这个小男孩子潘蔷薇也是知道的，作为胡饼摊的小娘子，那日萧寒接济褚雄一家的场景她是亲眼所见的。
一点一滴的生活气息浮现在潘蔷薇的心中，让她的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
人就是这样，最怕没有希望，也最怕有了希望。
没希望时，潘蔷薇只觉得世界一片灰暗，她作为弥勒教圣女，可以为了所谓的教义与无数江湖中人拼杀。
潘蔷薇有自信，萧寒这种功夫一般的人，她能打十个。
面对非人力量的钟馗，她也是也有死战到底的勇气。
如今有了希望，得知弟弟、妹妹生活得还不错，潘蔷薇突然不那么勇猛了，也厌倦了打打杀杀，曾经英姿飒爽的弥勒教圣女，也越来越柔弱。
她不想死，也不想去做什么南院大王的宠妾，她只想安安静静地陪在弟弟妹妹身边，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喂，你这家伙就这么不怜香惜玉，那女人我见犹怜的模样，你不心疼？”
看着在后边一会儿欢喜一会儿伤心流泪的潘蔷薇，拓拔敏舒忍不住调侃起萧寒来。
“心疼，怎么不心疼，只是这天下娇花无数，要是碰到伤心的美女，本公子都要过去安慰一番，那我还要干别的事情吗，干脆当一头种马算了吧。”
拓拔敏舒被萧寒的用词逗得咯咯直笑。
“好啊好啊，我在草原还有一片马场，你就过去给他们配种。”
萧寒脸上大汗，他忘记了草原女子可不像汉人女子那么含蓄，残酷的生活，让她们对于男女、生死看得很是淡然。
所以说起荤话来，萧寒还真不一定是拓拔敏舒的对手。
只不过萧寒最大的优点就是顺杆子往上爬。
“那些我看不上，身旁有草原明珠，其他的美玉娇花在她面前都失去了颜色，如果公主想让我去草原放马，我自是愿意的。”
听到萧寒一番话，拓拔敏舒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这家伙还真不要脸，如此露骨的话也能说出口，他们才认识几天啊。
拓拔敏舒敏锐的发觉，在萧寒知道她的草场有几万匹骏马时，对她愈发殷勤起来。
“楚国很缺马吗？”
“很缺又不是很缺。”
萧寒叹了口气，开始和拓拔敏舒解释起楚国的马政来。
自从石家初代家主归顺大楚之后，有了燕州这片地域，大楚缺马的情况得到很大缓解。
只是后来楚怀祯的曾祖父、祖父乃至楚怀祯的父亲，为了提高马匹数量，居然将战马寄养在农夫家中。
这样朝廷少了钱粮花费，农夫有了壮劳力，看似一举多得。
只是那样，战马很快就退化成只能拉车的挽马，不能再上战场驰骋。
对于楚宗朴父辈和当时宰辅们的骚操作，萧寒只想说一个字，绝！
到了楚宗朴这里，为了节约朝廷开支，之前的马政居然还在沿用，这让萧寒很是无奈。
当然这怪不得楚胖子，从国舅，到左、右相都是支持这个政策的，他想改变又有什么用。
听得萧寒一番抱怨，拓拔敏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能说大楚国力最强，但是战力最弱，确实有弱的道理。
“萧寒，你想从我这里买马，可不容易，要知道，这些马虽然在我那不值钱，但是卖给西夏、燕国都不贵，但是要卖给你们楚国，那就是天价。”
似乎不想让萧寒觉得自己在歧视他，拓拔敏舒继续补充道：“父亲说过，楚国看似羸弱，但国力最强，一旦有了大量战马，怕是有不可阻挡之势。”
“再说了，你们每年要给西夏十万贯岁币，给燕国岁币更是高达三十万贯，哪还有钱从我们金帐汗国买马。”
拓拔敏舒不解释还好，她这一解释，萧寒更郁闷。
殊不知越是实话越伤人。
有句话叫肉食者鄙，想到朝中大佬们的做派，萧寒就有些气闷，这帮蛀虫宁可把大量钱财送与外敌，也不用来防御外敌，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这一切，就快在他这里改变了。
等他这次从燕国回来，找机会除掉石敬塘，再配合何云厉兵秣马，定要和燕国、西夏好好干一仗。
不求杀敌，只需要让他们觉得楚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辱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要紧的还是要先赶到中京城再说。
萧寒这一行人马在后方缓慢前行，东方胜却已经循着标记，已经追上了邱行恭、邱行绩兄弟。
距离他上次刺杀失败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东方胜本以为这些人早已经到达了中京，没想到居然追上了。
一时间东方胜心中狠劲儿再起，不再吝惜马力，再次向着前方奔袭而去。
而听到隆隆的马蹄声，邱行恭也是大惊失色，看了眼同样惊魂未定的邱行绩，连忙问道：“行绩，你对燕国熟悉，到底怎么回事，前日燕国骑兵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有人过来了？”
被自己哥哥问话的邱行绩也是一脸茫然。
前日自称燕国西南统军司的燕国精锐骑兵已经警告过自己等人，不要再往前行走，他们的大王这几日要进行秋猎。
也就是燕国的传统秋捺钵。
所以哪怕逃遁的心思很是强烈，邱行绩这些人还是被南院大王的威名震慑，不敢再向前。
一众弥勒教信徒，连带着邱行绩带来的庆云寨上叛逃百马贼，就那么耗在这个地方两天了。
“寨主，似乎不是燕国骑兵，这人像是我们楚人打扮，而且人数只有一人。”
听到手下汇报，看着逐渐靠近的黑影，邱行绩放松了警惕，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手下这帮老马贼，哪一个不是刀尖上舔血的狠角色，手上没有几十条人命都不好意思出去。
然而邱行恭看到来人的身影，却是亡魂大冒。
顾不得前方是燕国骑兵划定的禁区，催促着手下赶紧起身上马。
“行绩，走，快走，东方胜那莽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