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差点丧命
女疯子夸张的点点头,头发全都黏在一起,像块加了芝麻的大烧饼,她把手掌打开,我还以为是啥法宝,或者灵丹妙药,原来只是几片干枯的桃树叶,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我摇摇手示意不要,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更疯了,竟然追着我就冲上来,我赶紧的跑,肚子被我颠簸两下,又作死的疼了起来,我不得捂着肚子慢慢蹲下,女疯子不笑了,也看不出她脸上是啥表情,主要她满脸都是污垢,想看也看不清楚。
我哭着脸说:“我真不要,你走吧,你比鬼还吓人!”
“吃,吃,吃了它,不,不,喝,喝了它!”她结巴了。
我还是摇头,她着了急,伸着手就把桃树叶往我手里塞,不过她倒挺懂事,应该知道自己身上脏,没用手碰我,而是举着手掌在我面前晃悠,为了摆脱她,我只能接过她手里的树叶。
我想吃两片树叶也没啥,就准备丢进嘴里吃,她又“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吓的我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太突然了。她摇摇手,做了个喝水的动作,我看了看树叶,不解的问:“泡水喝?”
“嗯嗯!”她笑了,知道我懂了她的意思,她站起身跳着跑开了。
我觉得疯子就是疯子,泡水喝的那是茶叶,最次的也得拿方便面作料泡水,那是哥童年最爱的饮料,握着桃树叶想都没想就丢掉了。
但我没想到,我也差点把自己的命,就像丢树叶似得给丢了。
回到房间,我已经没了力气,包工头问我身体有没有好,我说还剩半条命撑着,包工头让我去医院看看,不能拖着耽误身体,我拒绝了。
现在的医院难进又难出的,还是不去遭罪的好,包哥让我早点休息,他又帮我在门窗上刷了几条墨斗线,说有事就喊他。
我道了声谢,他就离开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本以为会一觉到天亮,没想到后半夜的时候肚子又闹腾,我赶紧起床奔厕所,说实在的我对厕所都有了恐惧,速战速决回了房间。
躺下继续睡,门外稀稀疏疏传来了响动,像是指甲狠狠的划在玻璃上,直往心口里钻,难受的很,屏住呼吸静静的听了会,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窗外居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顿时给我吓的够呛。
心说见鬼了,大晚上了还有人在楼下说话,寻思难道又是昨晚那鬼事,越想越觉得遭罪,果断缩在被子里,可是声音很大,我听着那声很熟悉,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他娘的是那女疯子的声音。
难道她在我楼下骂天?
人啊就是经不住好奇心,若是不确定是不是女疯子,我心坎就不舒服,挣扎了几分钟我就起了床,掀开窗帘朝着楼下看去,路灯很暗淡,可女疯子的身影还是清楚看的见。
她正面对着我这层楼,坐在马路对面像是骂街似得,声音出奇的大,我很奇怪为毛其他楼层的人不敢她走,难道都睡死过去了,时间已经是午夜了,她若是呆在那儿估计会撞鬼,就像我昨晚那样,被吓的屁股尿流,但是我又不敢下去赶她走。
我正犹豫不决,那疯子突然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骂声越来大而且语速非常的快,下午跟我说话还结巴不是,看见伸直的手,竟然是对着我的窗户,眼看着她就要跳起来,我也不知道她为嘛情绪越来越激动。
看了会,觉得她疯的厉害,只能在心里祈祷今晚太平,我刚准备转身走,眼角瞥了下楼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就把吓的背过气,窗沿上,一只雪白干瘦的手正搭在上面,整条手臂非常的白,像皑皑白雪似得,眼睛都被闪的花了,好看的小说:。
那疯婆子在楼下突然停止了骂,伸着手对我不断的挥舞,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可是我却听不见声音,我当场怔住了,知道疯婆子是让我离开,让我走,可是那只抓着窗沿的手臂,像是勾住我的脚一样,根本就动不了身子。
没两分钟的时间,另外一只手掌也伸了出来,同样的白,楼下的疯子又破口骂了出来,我能听的见声音,但是听不懂她的话,她弯着腰在地面找了一圈,估计是找到了石子,对着我这边就丢了过来,可惜石子太小,女疯子的力气也不大,根本就砸不准。
我咽着唾沫,眼泪刷刷的就出来了,想喊包哥进来帮忙,张着嘴喉咙跟本发不出声音,窗沿上两只手死死的扣着,红色的指甲像是泡了血水,约莫两分钟的时间,窗台下露出了一个脑袋,额头非常的高,没有眉毛,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窸窸窣窣的头发随着微风在飘。
她抬起了头,正脸对着我,咧着嘴似乎在笑,我也注视着她,不敢放松警惕,她嘴巴咧的很长,跟眼睛形成了两条平行线,看不见牙齿,全是红色的嫩肉,非常的可怕。
我觉得这下要被吓死了,心脏跳动的速度非常快,我都能听见心跳声,楼下的女疯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大马路上急的团团转,一会指着天空骂,一会对着我的窗户骂,我也清楚她不是在骂我,而是骂窗沿上趴着的比鬼还丑的玩意。
那怪物一只手搭在窗沿上,另外一只手慢慢的伸了上来,手掌和手背都是同样的白色,几乎分辨不出哪面是手掌,哪面是手背,她把手贴在了玻璃上,墨斗黑线顿时闪出了黄光,很柔弱并不强烈,但是对那怪物却有了震慑性的作用,她松了松手。
我心底长嘘了口气,以为她要放弃离开,但是没想到那逼太过分了,她把另外一只手也松开了,两只手掌平举向着窗户,慢慢的,恐怖的脸带着诡异的笑,两只手最终贴在了窗户上。
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一把枪,我绝对会对着自己脑壳来一梭子,但是现在我只能闭上眼睛等死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一刻,两只像雪一样白的手掌,贴在窗户上悠悠的冒出了一缕烟雾,就像是我对着镜子吐烟圈似得。
我深吸一口气,竟然把自己给呛到了,手掌慢慢的消失,墨斗线越来越亮,当墨斗线恢复平静的时候,窗外女鬼似得玩意,无声无息就这么消失了,我惊的一身冷汗,大街上的疯婆子站着一动不动,像根雕塑似得。
房门被推开了,包哥举着一把斧头站在我身后,我从镜子里能够看到他的倒影,感觉包工头有些不对劲,他向上翻着眼珠子,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挺让人害怕的,我开口说,包哥,你在干什么?
他不说话,迈着步子向我这边缓缓走过来,那时候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或者说已经软的不受我控制,我急了,忙喊包哥,你中邪了,来人啊……
半天都没人答应我,眼看着包哥僵硬的身子,离我越来越近,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快走,快走啊!
我他娘的也知道走,可是老子迈不动脚,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转过脸看向楼下,那女疯子已经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知道马上就能见到阎王爷,希望他能收我做干儿子。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其实也看开了,我他娘的到底着了谁的道,可怜我朝思暮想的孔嫣,你那滑嫩的小手,我这辈子是没办法牵着了,我对包哥笑了笑,说动手的时候用点力气,别给我来第二下,我怕疼!
包大哥举起了手,斧头很旧,刀口都上了铁锈,正当他用足了力气,准备朝我脑袋砸下来的时候,窗外蓦地传来一声公鸡打鸣,接着又来了第二声、第三声……
举起的斧子在包哥背后掉落在地,“嘭”的一声响,吓的我往后猛的一跳,脑袋撞在墙上,疼的要死,包大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闷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