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老娘也要毁了你
江柏那点酒意全醒了。
“啧啧,江柏同志,你这是明知故犯啊!”
宋晚意站在靛蓝色的光线里,云层挡住最后一缕夕阳,江柏不用细看也知道她这会看向自己的眼中有多轻蔑。
他尴尬地搓着鼻尖,“宋姐…..我…..”
“别说废话了。”她一脚踹在夏思量肩膀窝,下巴仰起道美丽弧线,“刘妍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好叫你心软不能回京市,夏思量我给你绑来了,决定权在你。”
言简意赅,他江柏最后一次心软,摔得一败涂地。
刘妍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平时滴酒不沾,今天为着壮胆,愣是莽足劲喝了两杯。
这会上头得厉害,看见墙角的床榻就想剥光衣裳抱紧江柏躺上去好好滚一滚。
“是只麻雀儿。”江柏关好门,表情淡淡的,“我看天都黑了,要不咱回家吧?”
刘妍已经绷好了弓箭,弦被拉满,这会要她回家?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解开裙子斜边的扣子,露出里面粉色的吊带来。
整个人歪着步子往江柏身上扑过去,“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跟你分开!”
女子滚烫的肌肤贴在手臂上,江柏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窗户变成了困着他的井口,那张床变成湿而黏的泥土。
……..
扣上门,江柏脸色倏地变成青白色,宋晚意打着手电筒站在小路上,一颗石子被她一脚踹地老远。
“宋姐,办好了。”
宋晚意口哨吹得婉转动听,离那间屋子越远,她越觉得舒坦。
到了市里,李疏鸿坐在车里朝两人招手。
“李哥怎么来了?”
“他不来还凑不成这事儿呢。”宋晚意斜着眼看他,“你觉得靠我一人能把夏思量给你绑过去?”
江柏回忆起夏思量那沉得跟死猪一样的睡相,显然靠宋晚意是办不到的。
他悻悻地挠后脑勺,压根不敢看李疏鸿,“谢谢李哥。”
“上车。”李疏鸿却只顾着盯住宋晚意瞧。
“那自行车……”
“给江柏同志骑。”
他说得自然笃定,好像自行车本就是准备着给江柏蹬的。
于是从市区通往家属院的路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红旗轿车在前面呼啦啦地跑,江柏在后面卖力地踩着自行车祈祷不要跟掉队。
宋晚意唇边嗫起隐隐笑意,视线锁定着几十米后的一处黑点,“咱们是不是开太快了啊?”
李疏鸿皮笑肉不笑地一踩油门,“他不是挺会跑么?连陶老都敢忽悠,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哎哟,李疏鸿,你可真是……”
“嗯?”
“没事,我夸你呢。”
刘妍连着三天都没去医院报道,联系不上人,只能做旷工处理,这可让范筱舟捡到甜头。
年末会进行职工升职筛选,只要自己这一年都没有矿工请假记录,在现在的位置上晋升一级,不是难事。
古墓的收尾进行到最后一步,陪葬的物什全都原封不动地取出来了,在宋晚意的提议下,陶序写了报告表示可以将古墓打造成一个收藏参观点。
保留目前开采出来的样貌,在外面修建供遮风挡雨的壁垒。
宋晚意说,可以取名为“博物馆”,往后人民经济拉动起来了,还能以此作为旅游歇脚点。
当然后面这些陶序觉得太天方夜谭了,如今好些地区的人连吃饱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闲钱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
但李疏鸿觉得自家媳妇儿的提议不错,硬要他在报告里加上这点,加就加吧,多写几个字又不会少块肉。
为着庆祝这桩轰动疆市的大新闻圆满落幕,谢佩连同顾蓉娇天不亮就坐了陈海波的车去买菜,打算晚上在李家开办庆功宴。
吴永也来了,他比江柏还斯文腼腆,端坐在凳子上被谢佩从头夸到位。
“我们三日后回京,你真不跟着一起回?”酒过三巡,陶序又拉着宋晚意洗脑。
“你放心,这次项目里你占功,等报告批下来,你就能直接进文物局干。”
宋晚意推辞到嘴皮子都冒火了,最后只得撬开话题。
“那许时茂怎么样了?”
陶老咂嘴道,“提那个人做什么,扫兴!”
江柏接过话,“只让他停职查办,不过估计三四个月后又会回文物局干了,说白了这次咱俩没出事,他就算有错也不会罚得太厉害。”
他眼神闪烁,提醒道,“宋姐,还有刘山的事呢?”
两人早在刘山死的那天就达成一致,觉得刘山家人跟许时茂之间肯定有过什么交易威胁。
对啊,刘山……要是她在疆市留到年末再去京市,这事不就耽搁了?
三人陷入聊天僵持状态,坐在她身侧的李疏鸿淡然道,“你才在京市待了多久,想也知道刘山的死跟你没关系,这事你放心吧,沈警官在查呢。”
屋里众人吃喝得尽兴,家属院外边的小路上却徐徐走来两个身影。
“江柏!”
虚掩的门被一脚踹开,刘妍红肿的脸在月光下楚楚动人,只是她目含怨念,指着江柏哽咽着说不出话。
江柏头皮一下子缩紧了,他讷讷地放下筷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她。
还是宋晚意反应快,架子一端,女主人的气势就上来了。
“哟,刘妍啊,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去医院,是…..身体不舒服?”
她唇畔上勾的明艳模样,落在刘妍眼中就是赤裸裸的炫耀讽刺。
眼眶一红,泪水儿成串地掉,“你别说话!是不是你教江柏这样对付我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坑里算了!”
宋晚意敛起眼底戏谑,冷冽的眸子里折射出嫌弃。
连声音都如同寂夜中的寒冰似的凉,“你这女子说话真好笑,江柏又不是三岁娃娃,凭什么要靠我教他?你说了一箩筐,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身为医生,竟然能说出宁愿看着伤患死的话来,看来你这工作是早就不想干了啊~”
刘妍瞳孔顿张,论口才,她是敌不过宋晚意的,被反驳得拿不出话回怼,只能捂着脸抽抽地啜泣。
她身后站着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看得出来她早已急不可耐,腮帮子被后槽牙咬得鼓起,怒目圆睁地想靠眼神将宋晚意剐个稀碎。
“你就是宋晚意!”她像只炮仗似地冲出来,尖声训斥道,“你把我姑娘毁了!”
“老娘也要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