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传◆雨夜8
“就是说那条龙用先知还有一堆精神或者提升方面的言灵，一顿推算就知道咱们和老板有关系，可能不清楚是什么关系，但我们以确定他八成是来找咱们了。”苏恩熙甩甩头，只能简单解释道。
“他用先知可以预言到这么久之后的事情？还是说老板和她见过面？”酒德麻衣也反应过来，反问道。
“那不是一般龙王啊，那是新生的神，龙族至尊中的至尊。他的极限可能是咱们意想不到的高，何况老板在不久前刚和她见过面也不意外。就算盟友还没有加入合作，可是那条龙每过节日或者什么时候肯定还得看一看老板吧？”
“那条龙玩心这么大？”
“这就回归到她的思维方面上，她光有龙类的外表，不具有龙类的心，能干出来什么事情是咱们意想不到的。”苏恩熙继续推算“不对，又扯远了你，咱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跟那条龙解释。”
酒德麻衣微微扶额，仰头靠在沙发上，黑色长发绑成的马尾辫杂乱的缠着沙发靠背。海啸般汹涌的身材看苏恩熙不忍侧目，女忍者从小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师和老板教他的永远都是怎么把目标解决掉，从来没有教过她怎么向一个怪物解释自己是好人。
“怎么就和他说咱们和老板是朋友？她也能理解主仆关系吗？”想一想，酒德麻衣向苏恩熙提议道“只要咱们不表现出敌意，应该很轻松吧。”
“其实就算你们表现出敌意，我也很愿意跟你们坐下说话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酒德麻衣伸手去抓桌子上的水果，压根没发现苏恩熙的表情已经变了。
三秒后。
“墨缘！”“你，你是谁？”
两个女孩同时惊呼，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沙发最左边，正慢慢摇晃着一杯可乐看她们两个。
酒德麻衣狠狠瞪了苏恩熙一眼，事实证明，天演只能增强大脑皮层，增强不了脊椎的神经反应中枢。苏恩熙下意识的一声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下都不用墨缘试探了，板上钉钉的时候不要想着和对方扯皮。
“不用藏着掖着，我清楚你们的身份，这是你们老板做事的风格，他总是不愿自己的底牌暴露一分一毫在外人面前。”墨缘自顾自的继续说。
“那个……”酒德麻衣先张开嘴但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呃，那您来找我们有什么事？”苏恩熙反应更快，抢先问道“我们老板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监视你，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板要保护的那个目标，他希望你不要……怎么说呢？”
苏恩熙的目光再次转向酒德麻衣。
“就是如果您的行为和我们老板的任务有冲突的话，我们会提醒的。”
墨缘眯起眼，看着面前两个手足无措的姑娘，苏恩熙的目光仍然在到处乱飘，酒德麻衣双手支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茶几也在想。
“关于你们老板要保护的目标，还有你们的任务我都清楚，我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我知道那家伙肯定很介意，但我也不想让你们骗来骗去的，就直接说了。”墨缘用指关节敲敲桌子，旁边那两个女孩赶紧正襟危坐，竖起耳朵仔细听“要是真有你说的冲突，我会和你们老板联系，这个应该不用你们管。”
“我来找你们，其实是想邀请你们一起下去吃顿饭。你们老板的行事风格一向雷厉风行，你们应该快24小时没有安安稳稳的休息过了吧？”
母龙突然话锋一转，苏恩熙一脸不可思议的和酒德麻衣对视。
一条巨龙邀请你和他一起吃饭，这是酒德麻衣和苏恩熙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墨缘沉默了两秒，见两个女孩都不说话，只能先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反正是我请客，你们没有理由不来吧？刚认识也一起吃顿饭很正常，不是吗？”
欢快的声音在酒德麻衣和苏恩熙听来犹如魔鬼的邀请。两个女孩对视，不知道这道邀请是鸿门宴还是单纯的友谊。
“人家都邀请了，哪有不去的理由，她也算是类似于咱们老板娘的人物嘛，应该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吧？”想了想，酒德麻衣噌的一下的从沙发上窜起来，一把拽住苏恩熙的嫩手就往外拖，丝毫不理会薯片杀猪般的嚎叫。
“哇哇，这种事不应该是你去吗？你才是剑，我只是军师呀”
五分钟后，原本嚎叫着的苏恩熙还是被拖到了餐桌上。
“额，介绍一下，这个是楚天骄，卡塞尔学院不知道多少级，S级专员，关于他的目的咱们过会再说，先认识一下”见酒德麻衣已经把苏恩熙拖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墨缘先开口指着旁边穿的有些邋遢的男人介绍。
“卡塞尔学院是个什么东西，你们都清楚吧？”墨缘接着又问。
“清楚清楚，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薯片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呢。”酒德麻衣含笑，大力的拍了拍耸着肩膀的苏恩熙，即使对方现在一点也没有校董的样子。
苏恩熙走的比较急，没有化妆也没有换衣服，仍然穿着那件宽松的套衫，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宅在家里，好几天没出门的年轻女孩。
楚天骄看着桌子对面被这条龙莫名其妙叫过来的两个女人。也微微有些吃惊，校董会，这个组织的存在楚天骄也知道。
但七位校董中，楚天骄只见过加图索家的一位老先生和看上去跟昂热很亲密的年轻女孩。由于不关心这些，毕竟这些投资者和楚天骄没关系。楚天骄从未像昂热问过关于校董会的事情，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碰到七位校董中的其中一位。
搂着昂热胳膊的年轻女孩是清甜亲近的大小姐，昂热口中加图索家的老滑头是老谋深算的商人。这两个不知道名字的校董都给别人一种莫名的高傲，但眼前这个怂拉着肩膀穿着宽大帽衫的女孩，显得有些臃肿，一点没有体现出所谓“领导”的概视感。
“他们两个是算是我的合伙人的手下。”墨缘横过大拇指，指指对面两个女孩“奶油色头发的是苏恩熙，黑色马尾的是酒德麻衣。”
“哦哦，这样呀。”楚天骄也朝桌子对面笑笑，酒德麻衣回应，苏恩熙只是撇撇嘴，把目光移到桌子上。
“这又不是提审你们两个，薯片你一直怂着头干什么？”墨缘伸手把苏恩熙的额头强行扶正，起初薯片还和她用劲，挨了一个脑瓜崩后立刻挺直了腰，墨缘已经减少了很多力，但苏恩熙的头上还是明显鼓起了一个小包。
“来都来了，高兴一些不好吗？诶诶，端一下菜。”
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酒德麻衣身后，后者因为一直看着桌子上的一条龙和另外两个人，注意力异常集中，压根没发现。
酒德麻衣赶紧扭过身子，把服务员托盘中的炒菜端到桌上。还向服务员笑了一下，女服务员眉头一皱，这个笑容很像挤出来的，但又体现着不自觉。
苏恩熙眨了眨眼睛，目光移到盘子里的东西上。
苏恩熙不经常回国，酒德麻衣压根没吃过几回中国菜。两个人都没明白这盘子里的是什么食物，盘子里大概有11，12块棕色物体，每一个物体都是类似于螺旋状的形状，上面点缀着葱花，浓厚的酱汁完全盖住了食物本来的颜色，从酱汁的浓郁程度和反射出来的光泽就可以看出来。但最古怪的还是棕色物体的螺旋纹路中有好几块黑色的物质，很小，不太起眼。但混血种的视力比普通人强的多，何况这张桌子上坐的都是何许人也。
“这是什么东西？”楚天骄已经认出来了，但墨缘没认出来，菜单的配图上也没有显示这个菜品，只能向刚刚迈出一步的女服务员问道。
“那位先生要的卤大肠，辣椒油卤的没有了，所以做了一盘九转大肠。”服务员微微躬身“请问有哪里不满意吗？”
“没有没有，可以了，过会后面两个菜都多上一份，不然不够吃。”楚天骄抢先开口，墨缘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忘了这顿饭是自己付钱了。语气就好像是他请客一样。
“九转大肠？”酒德麻衣眼角一镇抽搐，苏恩熙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怎么了？你们两个不经常回国，呃……酒德麻衣是日本人，或者说一般吃的是西餐吧，这东西的形状确实有些怪异，可能酱汁放的太多了，之前只在重庆吃过，没它的颜色这么浓。”墨缘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墨缘也不是什么擅长品尝食物的人，只是单纯觉得油味很重。
酒德麻衣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能吐出下一句。苏恩熙抬手指了指九转大肠，说道“我听说九转大肠制作的时候不会把肠子里的东西清理干净，这个被认为是可以增加香味。”
“就算真有又怎么样？虽然这黑色的块状物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反正肯定毒不死你们两个！”墨缘愣了一下，在书上确实看到过类似的故事，比如有位厨师献给皇帝的九转大肠里，因为没把肠子里的东西清理干净而得到皇帝的赏识一类的，看完后静下心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
“算了吧，还是你们吃吧，我们不是很饿。”酒德麻衣抬了抬筷子，还是放下了“那黑色的东西看上去，真的好像……”
“哎，停停停，吃饭呢，就算真有那玩意儿，也不要现在说好吧。”楚天骄含糊不清的说，然后拿起筷子在盘子里多了多又指了指墨缘，丝毫不顾及后者不善的表情。也有可能是以他的视角看不到墨缘脸上的那股狞笑。
“还有咱们谈点正事，一盘肠子就把话题搅开了，比如让龙小姐解释一下，她准备干什么，龙小姐肯定不可能莫名其妙把你们两个找过来，或者反过来，你们两个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来找她。我猜的没错吧？”
墨缘心想这男人还真是自来熟，其他混血种知道自己是条龙的话，腿抖还抖不过来呢，自己嘻嘻哈哈和他说了一会儿，现在是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按昂热天不怕地不怕的交谈方式来看，好像还是校长更胜一筹。
桌子对面的酒德麻衣和苏恩熙也是一愣，这个男人的大胆程度远超她们的想象，她们这些可以算得上是墨缘的半个手下的人，都对这条龙怕的不行，就算不怕，好歹也有一些敬畏之心。但楚天骄的语气就好像是损友拍着你的肩膀跟你说“嘿老狗快把你作业借我抄抄”
“行吧，我先来说说我的目的。”墨缘也放下筷子，开始接话“首先咱们先提一下楚天骄的任务，他的任务是拿昂热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海与水之王的卵，来这里引诱一个龙王”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这个任务的离谱程度对于他们来说还可以接受。跟老板的任务没冲突，也不用惊讶。
“然后我来说一下这座城市里的龙王是谁。”墨缘瞟了一眼楚天骄，男人此时手一抖，立刻放下筷子，竖起耳朵等着他讲。
“这座城市里确实有个龙王，但以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应该不是某个初代种至尊”
“那是什么东西？是次二代种吗？”楚天骄急着和昂热交差，慌忙问。
“咱们不着急，先慢慢说。”墨缘看着他那猴急的表情，心里简直想发笑“你们知道奥丁吗？”
“奥丁？那谁不知道，北欧神话里的主神，阿萨神族的神王。好战而长于智谋，神格包括了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死亡，是女神弗里嘉的丈夫，巴尔德与托尔的父亲，诡计之神——洛基的结义兄弟”苏恩熙终于开口，圆圆的脸蛋上也透出好奇的神情。
“对对，我也知道，而且是奥丁从预言中知晓了诸神黄昏，但最终仍在战斗中被洛基之子巨狼芬里厄吞噬而死”楚天骄不太喜欢别人在故事上吊自己的胃口，但看到苏恩熙接话，于是也补充道。
“对北欧神话中的奥丁，猜猜他在龙族的历史里扮演什么角色？”墨缘环视桌子上的三个人。
“他是四大君主王座上的君主之一吗？”这回是酒德麻衣抢答。
“对”墨缘点点头“他是天空与风之王王座上的双生子之一。”
“四大君主的王座上都是双生子？”楚天骄再次确认关于这个，昂热也猜测过，但目前没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唯一有些可能的就是从冰海事件里逃跑的那条龙类，昂热猜测，他可能是大海与水之王王座上的另一位双生子。
“没错，元素至尊其实有八位，加上白王是精神元素的至尊，总共是九位。”
“那他们都是谁？还有我带着的那个玩意儿是哪一个？”
“别着急，你看你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墨缘把已经悬空在凳子上的楚天骄按下去，刚刚已经能闻到他嘴角上的那股油味了。
“另外，那七个四大君主，咱们过会再说，咱们先说关于奥丁的。”
“奥丁是天空与风之王，应该是哥哥，而这座城市里那个所谓的龙王，其实是他的一个傀儡。”
“天空与风之王的傀儡？”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楚天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以搞出来结界动静的其实是一个工具龙？”
“不一定是龙，奥丁的手段是通过一种炼金面具来让人形生物可以使用与自己类似的力量”墨缘说完，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于是赶紧补充“你们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我猜的，你相信就行了”
“当然，我们当然信你了，你可是新生的神呐”酒德麻衣的话，令墨缘不由得一阵感颤。
“所以那个傀儡应该是个人类？”楚天骄继续猴急。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他嘴角的棕色液体已经快刮到耳朵根了。苏恩熙又向后靠了靠。
“也不一定是人嘛，反正就是一个人形生物，可能是龙，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其他什么生物，不过还是混血种的概率高一些。”墨缘翻翻白眼，继续解释道“不过我感应到的血系结罗中显示，应该不止那个次二代种实力的傀儡，可能还有数量不小的死侍”
“然后你的目的是把他们处理掉？”
“有一半是我的目的，我主要是防止他在这里进行偷家，虽然奥丁敢和我对着干的概率不大。至于为啥过会再解释，这个原本应该是楚天骄的目的，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稍微用力挥下手的事，但可能会把半个城市给炸了，毕竟能量波动从那个歪扭着的尼伯龙根离哪个角落透出来，我也不清楚。”
“那还等什么，咱们吃完饭就去把那里炸了”楚天骄狠狠一挥拳头，结果桌子比他更狠，饭店用的桌子明显不是实木的，八成有Fe元素。疼的男人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