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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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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镇,一个南方小镇,紧靠宁城。

近几年旅游业发展愈发向好,这座小城靠桃花景在周边游市场狠狠火了一把,慕名而来看桃花的人也越来越多。

今年二月初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雪,这在南方不常下雪的地方当真算得上是件极为稀奇的事。

料峭春寒,许月宜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划着手里的手机,刺骨的冷风无情地直往衣服里钻,她不由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月亮,这边!”连着喊了好几声。

许月宜拖着行李箱快步走过去朝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女人叫了一声二姨。

二姨何珞青,是个有名气的设计师,在大城市闯出一片天地,见过了纸醉金迷、觥筹交错……回到家乡,隐居在这座山水小城,买了栋小洋楼,开了一家店,一人,两猫,三狗,四季。用她的话来讲,这日子赛过活神仙。

从宜市到霖镇,飞机又高铁,高铁接巴士,一路舟车劳顿。

和许久不见的亲人见面也免不了一顿寒暄。在车里和何珞青唠完家常,许月宜有些疲,从包里掏出耳机,耳机线缠在一块儿,就像她此刻心情一般乱成一团。又要面对一个新的环境,可不是不适应么?

“一会儿把你送回家,我得回店里一趟,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人接就直接到店里找我。”

“知道了,麻烦你了二姨。”许月宜太累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淡淡的。

说起何珞青的店,野狼音乐餐吧。你说它土吧,它是个正儿八经的音乐餐吧,你说它潮吧,它名字叫野狼。一开始找人来做招牌的时候可不叫这名,名字取得叫野浪。

工人师傅给弄错了,何珞青图省事儿,对于野狼这个名字接受的倒挺快。她总是打趣说野狼可比野浪野多了,狂野是一种风格,没来店里之前谁也不知道有多野。

说是音乐餐吧,吃饭的也不少,除了打卡几家近几年新装修起来的网红店,游客们大多都选在这里,环境好,菜品棒。

平时这镇上的街坊邻居一到中午那个点,很爱聚在这打牌,聊八卦,顺便扔一地瓜子壳。等到饭点前一两个小时再回家做饭。

车子停在了一栋精致小洋房前。

“二楼带着小阳台的就是你的房间,简单布置了一下,要是缺什么东西,明天再去买?”何珞青看了眼渐晚的天色又看向后视镜里的许月宜。

被叫醒的许月宜睡眼惺忪,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刚入小院,何珞青的声音从身后的汽车里传来。

“对了,你给我家猫碗里添点粮。”

在老家的时候,外婆倒是养过一只小狗。后来跟着母亲何静来到宜市,家里多数是她一个人。还没和小猫打过交道,这对于许月宜来说的确很新鲜。

进门之前,许月宜还特意站在门口用搜索引擎输下“如何和小猫相处”这样的一串字。

看了好几个解答,心里差不多有了些答案。

“喵~”

开门便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猫,蓝色的眼睛好像藏着一片海。

小东西看到来人,跳下鞋柜朝一旁躲了起来,许是好奇,又在许月宜换鞋的时候,悄悄出现,慢慢靠进嗅了嗅,试探着蹭了蹭她的裤脚。

穿过一楼走廊很轻松找到干干净净的猫碗和一大袋猫粮。

猫粮包装袋在许月宜手中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响并不大,但引来了另外一只小胖橘,浑圆的一团,让许月宜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这只亲人的橘猫一会儿便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解决好何珞青交代的事,许月宜两手有些吃力地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上楼。

整理了好一番,她只觉得骨头快散架,困得厉害,倒头便睡。

醒来的时候,一片漆黑,但许月宜却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拿起手机一看,下午四点。翻身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明媚。

不怪她睡得死,只怪她二姨买的遮光帘质量实在太好……

不想做饭,这是她清醒之后心里起的第一个念头。

何珞青倒是和店里的厨师打过招呼,许月宜想吃什么都给做,管饭还管饱。

许月宜抱着何珞青的一条橘猫说道:“我想去你妈店上蹭饭,同意请喵喵。”

像是成了精一般,怀里的小猫配合地喵上了两声。

等到了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她朝着家里的毛孩子们挥挥手。

“等姐姐回来给你们开罐罐!”

一路找到野狼,到店里的时候,何珞青正在牌桌上忙着和人打牌。

两桌麻将,三桌扑克,那叫一个热闹。

还没摸到厨房,眼尖的何珞青就把人给逮住了。

“月亮!到吧台去给你李婶泡杯茶,她们三缺一联系不到牌友,我这正好给补上。”

桌上那个看起来猴精的妇人开口了。

“这就是何静的女儿啊?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小时候胖的跟小猪一样,现在怎么瘦的跟白骨精似的?多吃点啊小月亮。”

“……”

在吧台洗茶的许月宜,尴尬的笑了几声。

与此同时,店门外站了几个人。

“野狼?”站在前面的人望着大招牌,控制不住地提高自己的音量。

“狼人给你做菜,你回去能吹一辈子。”说这话的红衣服又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这家特色菜在这边评分可高了!咱···来都来了。”

站在后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点了点头:“进去吧。”

牌桌上的李婶像是说起劲了,从到店开始那张厉害的嘴就没停过。

“我以前就说你姐轴得很,追求爱情啊,她就是一颗心吊死在月亮他爸身上。没几年,男人出轨了,一个人把孩子费力拉扯大。也幸亏你姐工作找得好,待遇高。”

店门前的感应器响起“欢迎光临”。

桌上的李婶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我实话实说啊,叫何静二婚,到现在都还没动静。”李婶瘪了瘪嘴,“我看啊,就是书读多了,人读清高,读傻了。小月亮,别学你妈,多结几次没关系的,婶说的:越嫁越好。”

“她才多大啊,就说到这些了?咱这在牌桌上可不兴说这些。”说着何珞青看了看自家侄女那副无法忍耐的表情,朝她眨眨眼。

“欸,月亮现在不也十六七岁了么?我瞧着这小姑娘长得水灵,漂亮!会打扮,心思应该也没怎么放学习上吧?考期末考了吧?别葬着掖着,能考几分啊?班上排第几?”

许月宜在吧台没抬头:“婶婶今年发红包了么?一个包发多大的啊?群里排名第几?”

“哈哈哈哈……”从店门口发出一阵笑,何珞青看了眼,就是刚刚进来的那批客人,三个大高个,高中生的模样,站在门口。

她从牌桌上探出头朝着他们一行人招呼着。

“你们随便找张桌子坐,吧台那边的女孩子一会儿过来帮你们点单。”

李婶被许月宜这话呛得脸色难看极了,这会儿终于舍得从牌桌上看一眼许月宜。

何珞青看着这场面打着圆场:“婶儿,别和小孩子计较,你看你今天手气多好啊是不是?我刚刚都罚她工作了,消消气。”

和李婶的对话,不知道他们听进去多少。站在最中间的人被簇拥着,他和同行人笑作一团,穿着一身黑在一片花花绿绿中格外显眼。

视线随着他们落座,许月宜收拾好吧台抱着菜单走过去。

那个穿着一身黑的男生坐在近过道的位置上,正抱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身旁的人打游戏,那人皮肤更白一些,戴着耳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摁得飞快。他们那桌话最多的当属那个上身穿红,下身配绿的,要素过多,像只花鹦鹉。

“这破地方怎么和网上说的不一样?什么桃花圣地,爬个山,一朵开的都没有,一树叶子和红疙瘩。”

许月宜快要走到他们桌的时候,隔着几米远,就听到那个花鹦鹉正好在抱怨着。

“这是菜单,你们看一下。”

“你们霖镇特色是什么?”说话的还是那鹦鹉。

“桃花。”许月宜盯着空白的记菜本不假思索地答道,这话不假,不过继花鹦鹉的吐槽,这句真话听起来像极了抬杠。

鹦鹉一句嘿还没说出口,打游戏的人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鹦鹉拿着个抱枕就扔过去:“你有病是吧?”

穿着一身黑的人跟着轻笑了几声,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

“上你们店里的这三道特色菜。”

许月宜往菜单上瞥了一眼,正准备提笔记下,肚子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来打杂,而是专门来吃饭的。

“再挑一道你喜欢的。”

桌上的人皆是一愣。

许月宜也有些懵,她看着刚刚说话的一身黑,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喜欢的?”她指着自己。

“你喜欢的。”

谭肖棋,就是那鹦鹉。在许月宜走后,用手肘故意撞上周听年。

“哟!周公子,真看上人家了?不虚此行啊!”

“你滚一边去。”周听年看向谭肖棋样子就像在看傻子。

许月宜端着最后一道菜来到桌前,是道硬菜,辣子铺在最上边,汤红油亮。

周听年在她面前放了一个碗,里面盛着小半碗米饭。

“坐下一起吃。”

哟,还挺大方的嘛。这让许月宜的视线在他身上停了停——他的眼睛有些红,来看桃花治情伤的?

随即,眼前递来一双筷子——是那个很白净的男生递过来的。

秉持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许月宜倒也没客气,一坐下,筷子就朝着那碗水煮肉片伸去。

她眼里只有那滑嫩的肉片、入味的豆芽、沾着红油的血旺。只有偶尔问到她的时候,她才答上几句。

男孩儿们的话题许月宜不感兴趣,无非是运动和游戏……

提到谁谁谁上次打脏球打输了准备和他们约架,鹦鹉在一旁说着这事儿,气愤地拍桌站起,周听年只是跟着笑笑。

许月宜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听年,本来就痞里痞气的样子,这会儿笑起来,嘴角微勾,看起来很坏。

许月宜的目光收回的很快,但一旁的周听年还是侧头:“跟他们吃饭就要做好抢饭吃的准备,不够的话,你再加两个菜。”

哟,原来是个不学无术但有点大方的混混。

期间周听年打了好几个喷嚏打断花鹦鹉的气急败坏,让人不免有些担忧。

“周公子,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被问到的当事人吸了一下鼻子,眼睛比吃饭时更红一些:“应该吧?这天还挺冷的。”

这样的小事,当事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许月宜自然更不会放在心上。

饭后,几人又逗留一会儿才起身。

俗话说吃人嘴软,许月宜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送一下他们,至少——得装装样子。

她跟着他们走到店门口,今年冬天真的很冷,外边的寒风刺骨和店内的温暖舒适形成鲜明的对比。许月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着手臂,在他们离开之前开了口。

“要是看桃花还要再等等,今年下过雪,温度低。”

-

二月底,天气渐暖,春暖花开。

宁城一中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旁边买杂粮煎饼的队伍长长排起。

“哟!小周又和朋友来买煎饼啊!开学第一天,给你多添一块里脊肉。”

做煎饼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叔,在这边买饼的人都叫他饼叔。

“谢了叔。”周听年和饼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欸,等我啊!”后他一步买饼的谭肖棋提着饼就追了上去。

“今天开学典礼,老李又得站咱后边,你说那些当领导的,哪来那么多话讲啊?去年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周听年咬着饼撇了一眼谭肖棋:“你忘了今年副校讲话轮到你小叔叔了?”

“完了完了,纯纯罚站。”

八点的仪式,硬生生开了两个半小时,结束时间正好卡在大课间。

高二二班是实验班,现在闹得那是一个鸡飞狗跳,尤其是班上最闹腾的谭肖棋,直接打开班上的电子白板放起了音乐。

“为了你我变成了狼人的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不知道他从哪搜罗到的歌,讲台上的他既然还声情并茂地跟唱起来,惹得哄堂大笑。

周听年打好水回来正好看到这幅场景,在回位置补觉之前,他很讲义气地拍了拍谭肖棋的肩说了句齐刘海来了,自求多福。

教导主任齐海,人送外号齐刘海。

以前是地中海老头,后来买过好几顶假发,额前永远是一层厚重的齐刘海因此得名。

齐刘海到达战场的速度很快。

周听年刚一坐下,齐刘海就出现在二班门口大声训斥着台上正在关白板的谭肖棋:“你给我下来!你这这个月月考要是再退步,看我不给你小叔叔说把你换到平行班去!”

台上的谭肖棋大叫不好,灰溜溜跑回座位,校服在头上一遮,闷头睡了起来。

后来谭肖棋是被同桌推醒的,有些半梦半醒地看着讲台,眼睛也不聚焦。

他使劲眨眨眼,想要把眼前的一切看的更清楚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随着他的一声接一声的我靠,闹醒了后排还在睡觉的周听年。

被吵醒的周听年半眯着眼睛,眉心蹙起,

熟悉周听年的都知道,这哥有很强的起床气,可这时候谭肖棋哪儿顾得上这么多,转过身去急切地拍着周听年的桌子:“见了鬼了,你那露水情缘的小相好追你追学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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