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火珠归！
“报～～”一名传令兵快速冲进宫殿之中，“启禀陛下，草原传来消息，戚将军率军在草原上遭遇蒙古大军围攻，迫不得已服用爆气丹，请求支援！”
听闻此事，朱翊钧神色大惊，接过密信仔细探查一番后，立刻下令，“命陕西总督谭纶带一万轻骑速速赶向草原，火炮由海瑞全权负责！此次务必要运三们红衣大炮上去！”
为了此次的战争，朱翊钧特意在陕西设下屏障一座，没想到这么早就派上了用场。
五日后，谭纶不负众望地及时抵达了红原。
“怎么样，戚将军情况如何！？”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戚继光，谭纶一脸担忧的问道。
他们和戚继光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
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服用暴气丹的。
一旦服用了暴气丹，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拼命了。
只是暴气丹虽然能够短时间内提升人的实力，但后遗症也是很大的。
轻者重伤，重者殒命！
“回禀大都督，戚将军暂无性命之忧，但...”
许七宁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但戚将军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行！”
“什么！？”
谭纶闻言大惊。
长时间的静养，那岂不是等于说戚继光暂时是上不了战场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要知道现在他们之所以能够和蒙古士兵周旋，完全就是靠的戚继光的勇猛。
如果戚继光倒下了，那他们...
想到这里，谭纶就一阵头大。
细细感知了一下戚继光的脉搏之后，谭纶面色变得比之前难看了不少，“许大人，现在怎么办？戚将军这个样子，只怕是上不了战场了！”
“上不了也得上！”
许七宁义无反顾的说道。
“现在咱们的兵力本就处于劣势，如果再没有戚将军在前面顶着的话，只怕这支援就真的成了添油战术了！”
“谭大人，我刚刚给戚将军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体内有一些老伤复发，需要立刻静养，否则的话，就算是大罗金丹也救不了他了！”
就在二人争辩之时，医正的声音传来，让谭纶的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了。
他们是老相识了，自然是知道对方的脾气。
如果真的到了危急关头，戚继光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刀剑上阵杀敌！
“这...”
听着医正的声音，许七宁本来坚定的脸色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许将军，这样吧，此次前来，我带了五门红衣，十门大型虎蹲，守城毫无疑问是够了；更何况我这一万精骑虽然能上山，但不少人都已经产生了高原反应！
戚家军刚刚经历大战，战力不足，不如咱们就在这休息三日，待戚将军醒了再做决定？”
“那倘若三日后戚将军还没醒呢？”
许七宁争锋相对的问道。
“到时候老夫挂帅出征！”
谭纶毫不犹豫的说道。
许七宁深深的看了谭纶一眼，发现对方眼中满是坚定之后，抱拳躬身道，“多谢大都督！”
“许将军严重了，此次若是没有戚将军，只怕这草原...”
说到最后，谭纶不由得一阵长叹。
...
“报～～”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速冲进军帐之中，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启禀大都督、许将军，城外蒙古大军开始集结了！”
“多少人马！？”
许七宁快速问道。
“不下八万！但大部分都是步兵！甚至看起来不像是藏族人，反而像是吐蕃人？”
“什么！？”
“八万！？”
“这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许七宁和谭纶二人瞬间便站了起来。
要知道根据他们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此次围攻红原的蒙古大军只有五万啊！
怎么突然之间就多出了三万生力军呢？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也先啊！”
谭纶一脸感慨的说道。
作为和蒙古打了多年交道的他来说，如何会不知道也先的威名呢？
可以说，也先是他们大明建国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强敌！
不论是兵力还是谋划，都远超常人！此次他们本以为能够凭借戚家军和这一万精骑与对方周旋一二，但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大都督，现在怎么办？”许七宁有些六神无主的问道。
如果只有五万蒙古大军的话，他还可以凭借红原城和对方周旋一二，但现在对方突然增加了三万大军，那就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了的了。
“还能怎么办？立刻整军备战！另外，告诉所有将士，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说完之后，谭纶便转身离开了大帐。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他如何会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有多么残酷呢？
但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许七宁看着谭纶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一声，“时也命也！”
此刻谭纶已经爬上了城墙，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人，突然就放下心来，“应该都是被藏族人逼来的吐蕃人！”
“许七宁，联系逻些的都督，告诉他，我们会替他们把后面的藏族人杀了！让他告诉自己的族人千万不要伤到自己人！”
许七宁眼睛一亮，立刻下去安排了。
谭纶则看着下面衣衫褴褛，面色蜡黄的吐蕃人，心中一阵恍惚。
自从大唐之后，吐蕃就再也没有崛起过，反而是因为内乱，导致原本强大的吐蕃帝国分裂成了无数的小部落。
这些小部落之间为了争夺草场和资源，每年都会爆发无数次战斗。
原本他们以为这些都是吐蕃人的内斗，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
红原城头上，随着谭纶的到来，原本有些慌乱的明军将士瞬间便镇定了下来。
没办法，这就是谭纶的威望。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谭纶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还要超过戚继光。
“所有人都有，准备战斗！”
随着谭纶的一声令下，红原城头上的将士们瞬间便进入了战斗状态。
城下，密密麻麻的吐蕃人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嗷嗷叫的冲向红原城。
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步兵，但胜在人数众多，因此看起来也是气势如虹。
“放！”
看着冲入射程的吐蕃人，谭纶毫不犹豫的便下达了射击命令。
“轰隆隆...”
随着谭纶的命令下达，早已准备好的明军将士瞬间便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吐蕃人瞬间便倒下了一大片。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后面的吐蕃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然嗷嗷叫的往前冲。
“放！”
谭纶再次下达了射击命令。
看着后方的藏族人进入了射程，谭纶不再犹豫，立马让后方的红衣大炮轰鸣起来。
“轰！轰！轰！”
红衣大炮的巨响瞬间压过了城头的其他声音，一颗颗实心炮弹犹如出膛的猛虎，带着长长的尾焰，朝着远方的藏族人冲去。
“轰隆隆...”
炮弹所过之处，一片片的藏族人被炸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鲜血和内脏洒满一地。
“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气势如虹的藏族人瞬间便溃不成军。
城头上，看着这一幕的明军将士们无不露出了兴奋之色。
这就是红衣大炮的威力吗？
简直太恐怖了！
要知道他们之前和蒙古大军交战的时候，虽然也动用过红衣大炮，但效果却远没有这么好。
原因无他，之前的蒙古大军都是骑兵，移动速度非常快，因此他们很难锁定目标。
但眼前的藏族人却不同，他们大部分都是步兵，移动速度缓慢，因此非常好锁定。
“哈哈哈...爽！”
“再来一炮！”
“轰死他们！”
......
城头上的明军将士们兴奋的大喊大叫着，而城下的藏族人则彻底被吓破了胆。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一炮下去，就有数百人丧命，这简直比天罚还要恐怖啊！
“跑啊！”
“快跑！”
......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原本还在冲锋的吐蕃瞬间便转身就跑。
没办法，眼前的明军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想跑？没那么容易！”
看着转身就跑的藏族人，谭纶冷笑一声，然后再次下达了命令，“全体都有，给我追！”
“杀啊！”
“一个不留！”
......
随着谭纶的命令下达，早已准备好的明军将士瞬间便冲出了城门，朝着溃败的藏族人追了过去。
在吐蕃都督的授意下，吐蕃人连忙给明军让出一条大道，在均码的奔驰下，藏族士兵很快就近在眼前。
而谭纶则依然站在城头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杀！”
仅仅片刻，数千个藏族士兵皆被枭首，此战大胜！
谭纶眼神深邃，尽管此战大胜，他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他清楚，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此次虽然来了八万人，但实际上的压力甚至还要弱于戚继光面对的那一万藏族精骑！
“大都督，我们赢了！”许七宁兴奋地跑上城头，满脸的喜悦。
谭纶点点头，却道：“这只是开始，也先的主力还未到，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许七宁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明白谭纶的意思，这场胜利，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松懈下来。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加强城防，随时准备应对藏族的的主力进攻。”谭纶命令道。
“是！”许七宁应声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红原城内外一片平静，仿佛之前的激战只是幻觉。
...
山南，
红原两次战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
藏王看着手里的战报，，面色铁青，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他手中的战报犹如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刺入他的心中，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怎么会这样？”藏王怒吼道，“我们的勇士怎么可能败给明军？”
周围的大臣们低头不语，无人敢回应藏王的愤怒。整个大殿沉浸在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
藏王用力一拍桌子，战报滑落在地，他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召集所有的将领和谋士，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
山南的军事会议室内，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
墙壁上挂满了地图和战略图表，而在座的将领和谋士们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他们知道，这次会议将决定藏族未来的命运。
藏王端坐在主位上，他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藏族的首席谋士身上，“你有什么办法？”
谋士深吸一口气，“殿下，我们不能再分散兵力了。我建议集结所有的主力部队，由您亲自指挥，对红原城进行一次决定性的攻击。”
“你确定这样能成功？”藏王紧皱眉头问道。
“没有绝对的把握，”首席谋士坦诚地说，“但这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我们必须集中优势兵力，迅速击溃明军的主力，否则我们将失去所有的机会。”
藏王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会亲自指挥这次攻击，我要让明军知道我们藏族的厉害！”
“召集咱们所有的五万铁骑，是时候让这群大明猴子回想起蒙古铁骑的恐怖了！”
...
两日后，昏迷的戚继光这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总兵大人，您终于醒了！”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的亲兵小校。
戚继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小校满脸的喜色，还有周围整洁的医务室，这才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昏迷了几天？支援来了吗？”戚继光吃力地问道。
“戚将军，七天了，你真的是让我好等啊！”
听闻戚继光醒来的消息，谭纶衣服都顾不上换，穿着便服就来到了戚继光的大帐当中。
戚继光看着谭纶来了，本来高悬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挣扎着坐起身，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谭大人，你来了。看来，我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啊。”
“是啊，你这一觉可把我们大家都急坏了。”谭纶走上前，按住戚继光想要起身的身体，让他继续躺下，“别急着起来，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戚继光顺从地躺下，却急切地问道：“现在战况如何？藏族人有何动静？”
谭纶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自从你昏迷后，我们按照你的部署，成功抵挡了藏族人的几次小规模进攻。现在城外暂时平静，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戚继光点点头，对谭纶的指挥能力他向来是信服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谭大人，藏族人狡猾多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谭纶点头，“所以，我需要你尽快恢复健康，与我并肩作战。红原城不能没有你。”
戚继光闻言，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对于红原城的重要性，也明白谭纶的期望。他坚定地说：“放心，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戚继光在医官的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康复。而红原城也在谭纶的指挥下，稳如泰山，成功抵挡了藏族人的多次进攻。
...
山南的藏族大营内，藏王和谋士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进攻计划。
“看来明军已经有所防备了，”谋士皱眉道，“我们的几次进攻都被他们轻易挡下。”
藏王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我们的兵力是他们的数倍，只要持续进攻，红原城必破无疑！”
谋士点头附和，“陛下所言极是。只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明军将领狡猾多端，我们需做好万全的准备。”
藏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那就按你说的办。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力，三日后对红原城发动总攻！”
“另外，大明人不是有火炮吗，把那三千铁浮屠也都带上！
告诉拔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再不把明军赶下去，提头来见！”
看着藏王阴郁的表情，谋士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称是。
...
红原城内，随着戚继光的身体逐渐康复，他和谭纶开始商讨应对藏族人总攻的策略。
“根据探子回报，藏族人已经在集结兵力了。”谭纶沉声道，“看来他们是要对我们发动总攻了。”
戚继光点点头，“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现在关键是要确定他们的主攻方向和时间。有消息传回来了没有？”
“拒斥候所说，大概还有三日，听说藏王这次把火珠也带了出来，拥有此物之利，拔都实力大增，这是一场硬仗啊！”
看着这一个个的坏消息，谭纶的心态也有些爆炸了。
“战士们恢复的如何了？是否可以上马作战？”
“尚且不行，总共五万军士最多也只有一万五千能够上马，剩下的最多也就是控制火器了。”
谭纶低垂下头，略带无奈的说道。
“这样，出一万人一人双马，让他们隐藏在城外！”
戚继光犹豫半天，这才决定说道。
“戚将军，咱们也就一万五...取一万...城池很有可能守不住的！”
“守不住就守不住！只要咱们能把这群藏族人拼完！大明的下一波将士一定能将他们全部消灭！
功成虽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戚某！”
看着戚继光坚定的双眸，谭纶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布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