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端
哎!你以为我愿意操心,这不是最近好多灾民涌来,我们这城外还好,我听说城内,已经有.....老王顿了下,眼睛四处瞄了下,才凑近老张头那边低声说:我听县里当官的说,又一大批灾民从北方涌过来。
是吗?老张头惊异的脱口而出,下一瞬也知道自己声音大了,忙压低嗓音:那有没有说怎么处理。
刘非,眼神快速看向窃窃私语的两人。
包秀秀吃面的动作一顿。
老王眼神扫了一圈不大的茶肆,这才凑近:我听说....他用手示意抹了脖子的动作,接替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确切吗?老张头几乎惊骇的俯身。
老王郑重的闭了闭眼睛。
刘非倏然起身。
角落里一直带着草帽的男子,看了一眼站起身的刘非,随手丢下一块碎银,悄没声息的从后门离开。
这简直太丧心病狂了......老张头呆楞了良久,才吐出来这几个字。话音落下,只听咔嚓一声。
两人胆战心惊同时把目光移向声音来源处,就跟折成两端的竹箸对上了视线,顺着视线上移先映入眼帘的是握着两个半截筷子的修长白嫩的纤长素手,下一秒就跟手拿竹箸的主人多上了视线,那目光中一瞬间没收起的冷意,骇的两人,心口一凉,匆匆收回视线。
包秀秀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抬头:怎么了?
刘非闭了闭眼睛,才重有坐下来。
文小宝埋头从自己那碗面里好不容易抬起头,往包秀秀的方向挪了挪挤眉弄眼:娘......刘叔叔怎么了?
吃你的面,包秀秀见他这幅怪里怪气的模样,夹了箸白干在他碗里,示意他闭嘴。
哦,文小宝委屈巴巴的低下头,吃起面。
茶肆内,此时安静的很,除了吃面,煮面声再无其他。
这时刚刚说话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个眼色,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两人心念电转间,同时起身,随口吆喝声两声老丈结账,转身就准备离开,在将要走出茶肆时?
二位壮士,可否等下?一句低喝,在两人身后传来?
门口被叫住的两人,脚步一顿,满脸疑惑的望向叫住二人的男子,见是刚刚只一眼就让两人遍体生寒的女子同伴,两人心下一个咯噔。
阿非?包秀秀不赞同的微微摇头。
刘非低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重又把视线放到门口两人身上微微拱手:二位壮士,可否过来一叙。
两人神情一怔,反倒是面色苍白的那字,被称为老张头的面容淡定率先拱手走上前:这位贵人,有礼了。
跟他一道的同伴叫做老王的,看了一眼老张头的背影咬咬牙也抬脚跟了上来。
刘非见到走上前的老张头,他微微颔首:二位请坐。
老张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人,大人看不出深浅,孩子倒是一看就是富贵家家养出来的,浑身透着股矜贵,联想到这里重新打量一眼,眼前这位不明身份的男子,光看举手投足间隐而不扬的气度,倒是跟县衙里的知府大老爷有些类似,想到这里更是不敢怠慢,更别提直接坐下来:这位贵人,小子也就是个普通乡野村民,可不敢托大坐下,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小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刘非见他刚刚在另一面,神情淡定的讨论局势,这会子倒是束手束脚起来,他朗声一笑:这位壮士误会了,我也就是个天南海北到处跑趟的生意人,哪里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姓刘,单名一个非,要是不嫌弃,叫我刘兄,这位是贱内,和小儿。
包秀秀见状抬了抬眼,全当打了个招呼,就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继续吃面。
文小宝反倒站起了身拱了拱手:二位,有礼了,随即也神态自若的坐下。
这......老张头匆匆回了个礼,又些犹豫,但见对方,眼神清亮,倒不像是坏人,况且还带着家小,原本抵触的心思也去了三成,他眼神看了一眼跟上来的老王,两人不着痕迹的互换了个目光,这才语气轻松的说:在下姓张,单名谦,外号老张头,刘兄勿要见怪,现在这个世道忒乱了点,说罢抬手指了下老王头:这位是我长兄,人称老王,都是在县城里靠卖药讨生活,说话的功夫这才落座。
无碍,无碍,刘非连连摆手:世道纷乱,又些防人之心也是在所难免的,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刚刚我听张兄说,灾民什么的,我心下好奇,不知道能不能给在下解解惑。
包秀秀身行一僵.......
这....老张头面色为难....
我以为刘兄为了何事,原来就是这茬子事,这事在县里已经传遍了,就是北方来了成群结对的灾民,逃荒到我们这边,老王插话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非自言自语的说完,突然抬眼笑道:我可是听刚刚二位.........
相公,包秀秀从旁插言打断刘非要说的话刘非微微皱眉。
见三人视线都转移到自己脸上,包秀秀抿了抿唇瓣:这面不吃该坨了。
外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刘非只一句话就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意思,但是这件事如果果真像刚才说的那样,那他就非要管才好,想到这里,他继续把刚刚没说完的补上:我刚刚听二位的意思,可是县衙里准备做些非常手段。
刘兄,话音未落,老张头霍然起身,正色道:我只是个乡野村夫,大老爷的事自有其主张,我看这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搁刘兄了,老王咱们走吧。说完一撩衣摆,头也不回的大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别见怪,我这兄弟就这狗脾气,老王站起身面色又些尴尬丢下这句话匆匆起身,大步追着老张的身影离开。
王.....刘非目瞪口呆搞不懂,刚刚还气氛热闹的很,怎么突然就说走就走。
阿非,怎么年纪越大,反倒越冲动了,包秀秀见到这一幕微微摇头。
可是他们,刘非想说,刚刚幕天席地大谈特谈的也是他们.......想了想算了,多说无益,徒增烦恼。
娘我吃饱了,文小宝大咧咧的把碗一推,献宝一样,大声宣布。
别走远,包秀秀一见自家傻儿子那副样就知道想出去玩、吩咐了句,就不在管。
阿非,咱们自顾不暇,没必要当那个出头鸟,说完敲了敲面前的面示意快吃,吃完好赶路。
秀秀,刘非颇为无奈的的拿过竹箸,挑起一根面,食不滋味的吃了起来。
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包秀秀耳朵动了动,面色一冷:来得倒是快。
什么?刘非刚想问什么意思,就见茶肆早已经从外围被包围了起来,他眼睛一眯,就跟走进来的领头的官差对上目光。
此时整个茶肆陷入诡异的寂静,众人屏气凝神的盯着从外面进来的官差。
面对刘非直视过来豪不躲闪的目光,他眉头微皱,张口就问:哪位是店家?
官爷....店家颤颤巍巍的拿着勺子,面色惶急的跪倒在官差面前:小人就是,不知官爷有何吩咐。
听举报,你们这边来了三个外乡人,指给本衙内,官爷盯着刘非,不紧不慢的问。
店家老丈忙回头指着刘非那一桌:大人,就是他们。
店内此时也就是三三两两人,听到店家的指认,纷纷望向刘非那桌。
刘非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对于射过来的眼神,毫无波动。
得到店家的指认,官差大步走向刘非这一桌,眼神扫了一眼被随意搁在桌角的佩剑,才收回目光看向刘非:接到举报,两位跟本县一场凶杀案有关,跟本衙内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