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偷娃(捉虫)
对于“创造天堂”这种无稽之谈,津岛修治狠狠的嗤之以鼻。
然而桑月却是一副他笑任他笑,完全不在乎沉着冷静的态度,让他对这个女孩非常的刮目相看,他倒很想看看她能造出什么样的天堂来。
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中,两个小孩互相陪伴建立起了深深的友谊,成了表面是主和客的关系,但私底下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津岛修治发现她真的不一样,性格安静,没有贵族小姐脾气,只是单纯的享受被人捧在手心贵族的生活而已。目的性很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认认真真。
她能看懂人性,知道那些大人其实都很虚伪,眼里只有权力和利益。五大高层有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如果不是因为身怀能力,父亲哪里会看她一眼?也许出生那天就扔了或者送人。
他调侃说,迟来的父爱比草贱。
她却说,虽迟,虽贱,但能成为垫脚石,原谅一下也没有关系。
津岛修治发现她的心境很开阔、开朗,像蔚蓝的天空,跟她在一起会莫名的愉悦。就好像孤独的蝼蚁在黑暗中发现了一道光明,她独善其身的清光之气照耀着他。
不过,每次看到她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连吃饭、微笑,每个动作都精致优雅。说话的语气平和温柔,面色不悲不喜,真的跟个观音菩萨似的。
他忍不住吐槽:“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不累吗?”
她说:“当演员沉浸于表演中时,其实会非常享受【演给他们看】这个过程,你不见他们膜拜我的样子很好玩吗?”
津岛修治不得不佩服她这乐子心性,都忍不住想跟她一起玩了。
“会不会入戏太深迷失自我呢?”
如果不是见过她捧腹大笑的样子,会调皮捣蛋打水漂的样子,会葛优躺枝丫八叉的样子,津岛修治都以为她就是个优雅端庄的贵族小姐呢。
“嘶……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就比如她现在摩挲下巴思索的样子,在别人面前绝对不会做,她说:“如果真的迷失了,如此优雅如神的我也还不错啊,如果这不是我喜欢的样子,那绝对不会迷失的。”
她每次的回答都会让他十分的惊艳和满意,以至于让他对她渐渐的有些迷恋。当然,只是迷恋她看待事物通透。
可是,当那天她被拐走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如此心慌焦虑。
……
2002年12月22日,冬。
虽然东京很少降雪,但五六度的气温还是很冻人的。
某家不大不小的诊所里,一个只穿一件单薄黑色长袖和黑色裤子的男人坐在长椅上,躬身,十指交叉放在嘴边直勾勾的盯着地板,看起来很焦灼的样子。
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啼声,他才猛地抬起头。
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走出来:“恭喜你呀,是个儿子!”
“我老婆怎么样了?”他连看一眼都没看那个孩子,紧张的盯着护士问。
看来对他来说,老婆大于儿子。
“你老婆难产,失血过多在抢救中……”
这位护士话刚说完,另外一个护士走出来,一脸沮丧的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你们……做个告别吧。”
对于深情的人来说,失去至爱会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比往他心口上开一枪还痛苦,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不管床上女人气息微弱的说着什么“不要难过”、“照顾好孩子”、“快给孩子取个名字”……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不想她死。
还好他猛地想起,前不久整个咒术界传的沸沸扬扬,高层神木家有一位医术高超的神女,此神女还扬言能治疗人间一切伤痛疾病。
“香奈等我,我不会让你死的,请你一定要再坚持一下!”
对床上脸色惨白的女人嘱咐完,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神木宅门外不远处,躲在一棵大树身后观察着。
在来的路上他就思索着是要直接敲门求医?还是潜伏进去把孩子偷走?
想到高层哪会轻易给穷人治病,虽然他是禅院家的人,但一直被视为废物看待,身份卑微如下人,恐怕不受待见,万一打起来还浪费时间,人多他还不一定招架得住。
管他三七二十一,偷!
墙的外围有轮班巡逻的术师,不过这个问题不大,他一没咒力不会被感应到,二速度快,偷个娃没有难度。关键要搞清楚她具体住在哪个房间,神木宅那么大,一间一间找能找到天亮。
于是在翻墙进去后,这里躲躲,那里藏藏,逮到一个单独走路的侍女,抓起来用小刀放在脖子上威胁,对方就如实指出神女的住处。
打晕,迅速前往。
……
桑月也不知怎么了,这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明明挺困的,就是睡不着。
啊,明天还要早起学习呢,她可不想出现打瞌睡的样子破坏形象前功尽弃。一屁股坐起来,正想去系统商城看看有没有安神药。
忽然,一个男人就从窗外跳了进来。
动作很轻,如猫落地。
甚尔抬头,便对上此刻半身坐在床上穿着浴衣白发樱瞳的女孩懵逼看自己的眼神。
!这娃怎么半夜三更还不睡啊,吓他一跳。
甚尔受惊后看着她愣住,像一抹黑暗中的雪,很显眼。长的超级漂亮,小美人胚子。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桑月才想起来要尖叫。
“救……”刚张开嘴就被男人手疾眼快的捂住了,下一秒就被抱起来。男人还体贴的用被子裹了她一圈,然后被粗壮的左手臂环着夹在腰间,右手掌捂着她的嘴。
啊啊啊啊啊!
无法发出声音的桑月内心在尖叫,刺骨的寒风像刀一样刮着她的脸,很疼。男人速度快如闪电,黑夜中的景象一团糊的朝后闪去。
到底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会有人半夜三更来到她的房间里把她抱走,外面的保镖干什么吃的?她的庭院里的保镖睡着了?
当被放坐在一个女人的床边时,桑月整一副发型被吹风的像鸡窝头、小脸通红、双目呆滞的僵硬模样。
我是谁?
我在哪?
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