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天灯
齐湘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真的想飞过去将吴邪从椅子上拉起来,齐哲疑惑的看着自家妹子,“站着干什么?你还要竞价?”
齐湘一脸着急的看着对面的包间,可吴邪被下面摆上桌子和展示台的动静吸引了,没有注意到这边,齐湘默默坐下捂脸,“都有人要点天灯了,我竞价有什么用!”
齐哲有些新奇的看向对面的包间,确实有人坐了掌灯的位置,不过对他来说是个熟悉的生面孔,“霍奶奶的座上宾来历不小呀!看来今天的戏能值回票价!”
站在吴邪后面当保镖的胖子看见了对面的齐湘,一巴掌拍在吴邪的后背上,“小吴你看,小湘和那个小白脸在对面!”
吴邪差点没被胖子这一巴掌把魂给拍出去,果然抬头就看见齐湘在对面,就在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了齐湘略显焦急的用双臂比划叉,还隔着自己哥哥指着最右边的位置,看得吴邪一脸懵逼。
齐湘倒是想对吴邪说不能坐,先不说吴邪是否听得见,可新月饭店的听奴又不是摆着看的,在吴邪明白之前,下面的穿着旗袍的女司仪上来了,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退场,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场内保持安静,服务员可以开始分发拍卖名册和打手印。”
“你认识?”齐哲看着齐湘比划了半天,然后在司仪开口后就放弃了,就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了。
“唉,吴家的小宝贝,才入行没多久,估计连新月饭店的底都不了解!”
“吴家啊!怎么就进了霍奶奶的包厢了!”知道了太多九门旧事的齐哲忍不住感叹,这幅知道内幕的样子一下子就引起了齐湘的兴趣。
齐湘忍不住凑过去,“哥,你知道些什么?”
“隔墙有耳,自己猜猜!”齐哲推开了齐湘的脑袋,刚好一个服务员就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衬着红布,托盘之中,放着一本硬皮的小册子。
新月饭店的听奴是个麻烦事,齐湘不再多问,吴家和霍家什么有的矛盾,齐湘在这边思考,齐哲揭开红布拿出了小册子,里面果然是鬼钮龙鱼玉玺。
这边吴邪在服务员上了一壶七千多的碧螺春,恭恭敬敬的又上了个精致甜点,心里直发虚。偏偏他又望向齐湘,看见了齐湘和那位男子举止亲密,更加的不好受了。
他翻开了小册子,第一页是欢迎辞,第二页的纸上贴着一张大照片,照片很大,上面是一颗印玺,有一个四方形的底座,底座上同体雕刻着复杂的造型,非常深的青色,没有什么光泽。看着竟然还有点眼熟。
下面是手写的寥寥数行的字,都是数字,是照片上东西的尺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鬼钮龙鱼玉玺,出自湖南古文县百岩坪。
胖子在那里提醒他这个就是七星鲁王宫的鬼玺,而且这还是今天唯一的拍品,在座的都是为了这个来的,他想着自己的那点家底是拼不过那些人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包场了。
下面的女司仪说开始走货,就有一位穿一无袖的坎肩伙计,两只手粗得和牛腿似的,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竹竿的头上有个钩子,那玻璃柜的上面有个环儿,伙计用竹竿头上的钩子一钩,一提,就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提了起来,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钓起来,好像用衣叉晾衣服一样,叉到半空往包厢里送。
这东西,就这样顺着一圈让人看了货,最后被那伙计稳当地放回来下面戏台上的展示台上。吴邪身后又上来一个伙计,给他递给了一个西瓜大小的精致灯笼,几乎就在那灯笼一出来的同时,四周就出现了嘈杂的议论声。
胖子茫然的接过,递给吴邪,这时整个会场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齐湘只是无奈地捂脸,吴家这会可是混出名堂了。
又有伙计上来,将灯笼挂到一边的柱子上一个吊扣上,吴邪全程都是懵的,可霍仙姑下面的话可谓是给他当头一棒。
“还不给你的崇拜者致意,这饭店,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也算是给你们老吴家长脸,以后江湖上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你吴家小太爷的威名。”
吴邪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这“点天灯”他还是听爷爷说过的,所谓点天灯,是老时候赌场里的一种说法,其实应该叫“点灯”,是一种赌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发现赌台上有人手气非常不好,就反着那人押,那人押大自己就押小,那人押闲自己就押庄,赌的不是自己的运气而是他人的霉气,这个手气不好的人,就是自己的“灯”。有些人天生运气差,逢赌必输,还会专门被人请去“点灯”,小输搏大利。
后来到了这拍卖唱卖一行,这意思也发生了变化,简单的来说就是包场子的意思,坐上了右边的掌灯位,就表示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无论最后拍到多少钱,此人都自动加一票,相当于是其他人不管怎么玩,这东西那人是要定了。
吴邪意识到自己点了天灯,全场还只有自己点了这独灯,脸一下子就白了,额头直冒冷汗。点了独灯的人,就要坚持到整场拍卖会就是,无论别人拍到什么价格,自己都得接受。要是给不起,这点灯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一般不是钱财就是人命。
难怪刚刚看见齐湘那副表情,吴邪想到这肠子都悔青了,连忙拿起茶杯喝茶压压。霍仙姑看见吴邪这幅表情,语意不明的开口,“当年张大佛爷连点三盏天灯创佳话,今天你吴家小太爷看能不能抱个美人归?”
吴邪心里骂道,TMD,自己老婆本都还没有存够了,抱个屁的美人归!!吴邪心里越来越绝望,自己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面的齐湘,可突然,会场又传来一阵掌声。
原来是对面最左边的一间包间也点了天灯,坐在右边掌灯位的是一位穿着深蓝色旗袍,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她的身后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的西装男人,一看就是保护她的保镖。
这么一个神秘的女人点了天灯,顿时大家又是议论纷纷,这拍卖的东西竟然值得有两人斗灯。这两人斗灯的时候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撤灯,但如果一方撤灯,那真的是脸面扫地。
可是吴邪会在意这什么脸面扫地吗?自己本来就还没有混出个名来,如今一屁股下来都要差点把吴家基业送出去,这点脸面根本不重要。
齐哲看戏喝茶,“吴家的小太爷运气不错啊!”
有人再次点灯这让齐湘很意外,这她也看不见是何人点灯,只能大概看出是自己这边最左边的包厢的人点的,自己有没有听奴的耳朵去听下面的人说什么,根本不能得知另一位点灯人的消息。不过有另一位人点灯,吴邪就有机会撤灯,齐湘这才松了口气。
那位带着面纱的女子没有任何动静,似乎点天灯对于她来说和买颗大白菜一样简单,这时,有位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走到她身边,用藏语小声对她说,
“夫人,发现族长了,就在这里!”
带着面纱的女人眼里闪过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这么多年她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同样用藏语回,“你去盯着,其他一切照旧,等拿到鬼玺再说!”
下面的女司仪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其他语言的交流在她耳里很突出,可想到了张经理的嘱咐,那个包间里的人他们管不得,便转移了注意力到其他地方了。
接着有伙计拿着锣绕场敲了一圈,瞬间整个场子鸦雀无声,拍卖会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