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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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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让,都让让,侯爷回京!”

一声洪亮的喝声响起,街旁的百姓们纷纷闻声而动,识趣地退向两边,中间腾出了一条宽敞干净的道路。人群中顿时热闹起来,人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侯爷的恩德,以及想要挤进人群一睹侯爷真容的急切心情。

街道两旁的商贩们也纷纷将摊位收拾干净,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侯爷经过。而那些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翘首以待这位传说中的英雄。

马车怎么让道?

“这侯爷好大的阵仗……”许山宁对秋筝低声感叹。

“侯爷回京了!?小姐,我们……”还没等秋筝说完,许山宁掀开珠帘对车夫吩咐道:“靠边停吧。”

应声之下,轿子立刻靠边停下。与此同时,一位黑金色铠甲的少年驾着骏马呼啸而过,犹如一阵疾风,瞬间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一阵阵尘土飘散在空中。

许山宁好奇地撩起窗幔一角,小心翼翼地从窗户探出头,却只看见了那位少年的背影,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因马蹄扬起的尘土而被呛了一嘴。

她轻揉眼睛,咳嗽了几声,“咳咳……”忽然头疼得厉害,浑身酸软无力,仿佛被人抽干了血液般难受。

眩晕过后,再一睁眼,她似乎处于大雪纷飞的季节,迷雾重重,寒冷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白茫茫的雪花从天空中飘洒而下,像是天神轻轻地撒下的精灵在舞蹈。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落在大地上,犹如镶嵌在黑色土地上的珍珠,为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

风渐渐变得凛冽而刺骨。寒风呼啸着吹过,将街道上的树木摇曳得不停。

纷飞的雪花被吹得四处飘荡,与风一同舞动,在空中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披着白色羊绒披风,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军队的队伍愈行愈远,视线逐渐模糊。

少女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她紧紧地咬着唇,试图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城墙上的风越发凛冽,女孩紧紧地抓住披风的一角,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我哭了?”许山宁试图擦掉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掉,头痛的要命,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她的脑子里还在混沌之中,意识尚且不清。

这大概就是这具身体原主人和那位侯爷的故事了吧……许山宁心头泛起涟漪,感觉自己犹如一个第三者,无缘无故地闯入了别人的人生,插足了他们的感情。

心头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烈,她干脆下令回府。马车掉头,车轮碾过青石路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许山宁坐在轿子里,心头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

在府里平平淡淡过了几日,每天都有一碗深褐色的汤药要喝,似乎成为了她的日常生活中的一环。

下午的阳光益发焦灼,晒的地面滚烫。

许山宁站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身上,她想要透过手指缝隙看看阳光,却发现阳光如此耀眼,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刚想找个阴凉地方坐下,忽然看见一位少年从院子里成荫的柳树上轻盈地跳了下来,许山宁被吓得心跳加速,不禁惊呼一声。

少年面冠如玉,鼻梁英挺,眉似青锋,唇下的一颗朱砂痣很吸人目光,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魅力。一身红衣胜火,金黄镶边,腰间还挂着一块旧的羊脂玉佩,金枝玉叶。马尾高高吊起,黑发随风飘动。银色发冠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贵气逼人,气质卓然。

这人谁啊?他在树上蹲多久了?

许山宁在他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迅速凝结。

她心头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一个刺客?

想到这里,许山宁不禁感到一阵恐惧,下意识地向后退缩,急促地大喊:“秋筝!快来人啊!救命!”

她的呼喊声如裂帛般刺破静谧的庭院,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梢的鸟儿。

这回倒是少年被吓得不轻,原本唇边挂着的调皮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一阵错愕。那句本该脱口而出的“好久不见”被硬生生卡在嘴边,惊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秋筝听见许山宁的呼喊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看眼前人,心中的恐惧与紧张瞬间平息下来。

她快步走到许山宁身边,对她说:“小姐,这位是荣昭侯谢时野……你们曾经关系很好的。”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时不时的看向谢时野。

“谢师爷?我不记得他,他年纪轻轻的为什么管他叫师爷?”

旁边一直默然站立的谢时野终于开口了,他看着许山宁,神色黯然道:

“早听父亲说你病重,怕打扰到你休息都不敢来看你,仅仅两年未见,就把我给忘了?”谢时野撇了撇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许山宁听着谢时野的话,心中却是一片混乱。她看着谢时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她熟悉的情感,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情感。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侯爷可别乱说!小姐前些日子坠河,连着发了一个月的高烧,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秋筝连忙解释道。

“一个月?那她身体怎么样?”谢时野语气里充满着焦灼,他紧锁着眉头,嘴角微微颤抖,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情绪。他的目光紧盯着许山宁,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却又不敢表露出过多的期待,怕失望会瞬间将他淹没。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交织,使得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侯爷别担心,小姐身体已无大碍了。只是这记忆,不一定……”

“SOS!!!这个狗系统怎么还不出现,我要尴尬死了。”

许山宁早在心里骂了系统无数遍。

“忘了啊……”谢时野眼神黯淡下来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山宁和秋筝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沉默。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谢家大公子谢时野,许姑娘,幸会!”

少年挑起眉头,拱手作辑,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然而,这个微笑却难以掩饰他内心的苦涩。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忧郁,仿佛有一股悲伤的情绪在眼底涌动。尽管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那份内心的挣扎与无奈仍然无法完全隐藏。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少年踏着树干轻功离开了。

走得倒是决绝。

这个狗系统是指望不上了,许山宁只得拉着秋筝来到一旁凉亭坐下。

“小姐……”

“你能给我讲讲那个谢时野吗?”许山宁看着秋筝。

秋筝坐在了她对面,“小姐,你们可是认识很久的,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吧。”

“谢公子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了玉门关从军,那时候的小姐你呀,可是天天夜不能寐,伤心欲绝,仿佛下一秒就要孤身一人跑到边塞去找谢公子呢!”秋筝看着许山宁,脸上露出调皮的微笑。

许山宁用尽全力回忆着,试图从这具身体里抽离出什么。然而无济于事,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呢?”许山宁追问。

“后来啊,第二年边塞就传来了公子打了胜仗的消息,一战封侯!还是陛下亲封的,那可是我朝首位官侯!还赏了侯爷一座大宅子!小姐你听了这个消息,乐的都快跳天上去了,当时就以侯爷的名义下令施粥一月,京城的穷苦百姓都在感恩侯爷的恩德。”

许山宁抿嘴笑了笑。

秋筝拄在桌子上托腮望着天空的薄薄的一层浮云。

“小姐,你喜不喜欢侯爷啊?可是我感觉侯爷对你很不一般啊……”

还没等秋筝说完,许山宁捂住了她的嘴。

这话可以说,但不是对她说的。

如果谢时野发现现在的许山宁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会怎么样?如果他知道原主早已被剥离了身体,现在这个躯壳住的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一个灵魂会怎么样?他会不会杀了我?

许山宁不敢往下想,就算说出来她是穿越的也没几个人会信,没准还会把她当个妖怪烧用火烧死!

“秋筝,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许山宁小心翼翼的问。

“侯爷嘛……很体贴温柔,还时不时的逗你开心,每次您都被逗的合不拢嘴。”秋筝也笑了笑,仿佛在回忆一段美好的时光。

许山宁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荣昭侯府,雕栏玉彻,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极为繁盛,看起来煞是漂亮。

屋内装饰也极为豪华,屋中央是一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精致的茶杯和茶壶。连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瓷花瓶,都价值不菲。

谢时野坐在书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羊脂玉佩上淡淡的裂痕。

少年沉思了很久,冷声道:“楚淮!”

随着他的声音,门外闪进来个黑衣暗卫。

“侯爷。”楚淮拱手。

谢时野的手指继续抚摸着玉佩,没有抬眼,淡淡的问:

“我让你查的许小姐失忆一事,可查到了?”

“回侯爷,许小姐落水之后确实是发烧了一整个月,醒来后也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一点谢府的人没有撒谎,但其余的……什么也没查到。”楚淮没有抬头,像是在为自己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而自责。他知道,对于谢时野而言,这个消息显然是极为失望的。

谢时野脸色越发阴沉,眼神冷的像是要杀人。

“落水?侍女和侍卫呢?就没人拽住她?就算掉进水里,又为何会发烧一月?”

“侯爷……”楚淮担心的看着他“侯爷您也不必过于担心,许小姐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就算失忆了,注重调理,也会很快记起您的。”

楚淮越说越快,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谢时野,面容冷酷的如地狱阎罗。

“罢了……”谢时野呼出一口气,“你下去吧。”

“是。”楚淮恭敬的退了出去。

谢时野将羊脂玉佩放进锦盒中,连盒子里都铺满绵软的红丝绒,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生怕弄坏了这件玉佩。

少年走到院子里,捡起地上散落的栀子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似乎比以前变淡了许多。

栀子花是许山宁最喜欢的花,她说它象征着纯洁与美好。从此,谢时野所居之处,皆种了栀子花。就连这侯府里的,都是他提前传信让谢家的人种的。

他曾答应过许山宁,要为她种满整个京城的栀子花。如今,侯府内的花虽开得繁茂,但许山宁却已不记得他。

回想起他和许山宁的初遇——那时,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女孩坐在学堂的角落里捅咕着毛笔,而别的小孩都在外面吟诗投壶,欢声笑语回荡在学堂内外。

谢时野走到女孩面前,目光中流露出好奇与关切:“你不去玩吗?”他轻声问道。

“不了,我不喜欢玩游戏。”女孩抬起头,微微一笑。她的回答让谢时野感到意外,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一样不喜欢热闹游戏的人。

那是他和许山宁说的第一句话,听见女孩说她同他一样不爱玩游戏,便坐在了少女对面。

“我也不喜欢玩游戏,我喜欢练武喜欢练枪,但父亲总希望我多读书,以后入朝做文官,可是我觉得在朝堂上做武将也很好啊,但他们都说我练武是个野蛮人。”

女孩一听,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愤愤不平地说,“谁说练武野蛮啊!舞刀弄枪保家卫国超酷的好吧!”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谢时野惊喜地看着许山宁,仿佛找到了一个知音。

许山宁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当然啊!练武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酷了!等我认完字之后,我也要练功夫!”

“那以后我教你写字吧。”

“好啊!”

“我以后要上战场,要保家卫国!”少年眼里仿佛闪着光,充满了对未来的畅享与希望。

“那你加油,没准我还能借到大将军的光呢!我叫许山宁,以后可别忘了我啊!”

“我叫谢时野,时间的时,狂野的野。”

“时野啊,那你的亲人一定是希望你一生自由放荡不羁吧。”

“与其说放荡不羁,不如说这一世都没有个归属。”

许山宁愣住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管他呢,名字只是名字,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走,名字压根阻挡不了我们谢大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许山宁是第一个支持他练武的人。

……

谢时野碾碎了手中的花瓣,紧紧的把它握在手心里。

“许山宁……”他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手中的花瓣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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