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父亲。”傅思荣无视那些看热闹的亲戚,向傅裴贤行礼后,将华瑜让出来,“父亲,这就是我的龙凤胎妹妹,华瑜。”
傅裴贤刚得知这消息就赶回来,他不认为这是傅思荣在胡闹,他可不是林徽徽这见识短的妇人,自己儿子是个有主意有分寸的,既然带回来那就是真的,是深思熟虑的。不是林徽徽经常说的故意气她,早在八岁后,傅思荣就不会做这事,可这林徽徽总是听不进去。
“叹了口气,孩子,快来为父跟前。”傅裴贤向华瑜招了招手温柔道。
华瑜见傅裴贤慈爱的摸样,眼睛红红的,原来还有人欢迎她的,在傅思荣的鼓励下,缓缓向傅裴荣走去。
“大哥,不可儿戏啊。”
“对啊,大哥,突然说是就是吗?”
“对啊,傅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进的。”
“思荣,不能与大嫂赌气,与左左不对付,就找这来恶心她们啊!”
“闭嘴!”傅裴贤怒斥,周身威压尽显,上位者姿态一览无遗。
一下鸦雀无声。
傅裴贤面向华瑜又威压收敛,露出慈爱的笑。
“华瑜过来,让为父看看。”
华瑜挪到傅裴贤跟前,心里有些害怕,垂着头不敢看他。
“华瑜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好吗?”傅裴贤温声商量。
华瑜点了点头,抬高了点头,但不敢看他。
傅裴贤近距离看华瑜,虽然皮肤黑,也就因黑让他们兄妹两更像了,他们站在那里分明是两个人,细看就会发现他们长得一样,这本该无法分别的人,气质分开了。那些人张口就说他们不是兄妹,那谁是?那占了别人身份还不安分的是?
“听你母亲安排你住林滨小筑了?你可喜欢?”
“是的,喜欢。”华瑜声如蚊蝇。
但傅裴贤听得清楚,点头看傅思荣。
“这事你做得对,但还欠妥。”
“是。”傅思荣回并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因为他发现只有一个空的,而那个不该坐的正强颜欢笑端着姿态,恶心。
“华瑜,这事我回补偿你,你是我傅家的血脉,思荣的亲妹,我傅裴贤的女儿,正经大小姐,要记住你是出身就是你的底气。”
傅裴贤环视正厅的人,这话是对他们说的,这是他的态度,要不是他们敢再背后做了些什么,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知道了。”华瑜弱弱回答,觉得这父亲靠谱,说的和大哥一样的话,对这里多了份好感。
“父亲,她是大小姐,那我姐呢,父亲你不能这样啊,大哥随便拉个黑碳说是他妹,您就跟他胡闹,别拉我,姐你就是太善良,太替人想,现在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
“不要拉他,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你狗嘴能吐出什么。”
傅裴贤冷声平和说道,眼如刀刃扫过,傅意然如触电放开手,整个人僵硬站在那里,看着七岁的傅善廷叉腰仰头一副大义凛然。
“父亲,您向来就偏心大哥,纵容大哥为所以为,欺负母亲大姐,不就是我们大房人丁单薄吗?今后需要人支撑门面吗?父亲可不要忘了,您的儿子除了大哥还有我,不是一脉单传了,您不需要这么一个霸道无理,不孝不悌的人继承。”
“就你,黄毛小儿,不说如今你大哥十七岁就能暂代大理寺少卿一职,还将陈年积压案件清了大半。就说他和你一样七岁时,已经能与神童之称李易知不分上下,熟读经典子集,阅万书。你读完论语了吗?春秋看得懂吗?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出自哪里?是什么意思?”
傅善廷被蚌住,哪有刚才那自信满满取而代之,但他年纪小毫不畏惧,心虚挺胸。
“我才七岁,那些东西我以后都会倒背如流,什么与神童不分上下,熟读经典子集,阅万书,我都没听说过,父亲少诓骗我。我就问我大姐怎么办,我大姐才是父亲十七年的女儿啊,她算什么东西?”
傅善廷手指着华瑜恨不得将华瑜戳破。
“傅意然,你是我亲生女儿吗?”
傅意然听到傅裴贤毫无感情质问抖了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是前天问她敢说是,现在我不敢说多一个字。
“当然是了,大姐说,告诉父亲。”傅善廷拉着傅意然催促。
“傅意然。”
傅裴贤低沉嗓音像重锤砸在傅意然心口,因从小与傅思荣不对付,父亲对她也冷淡了些,她对父亲是敬重又害怕,现在知道父亲已经不耐烦,她必须给个说法。
“大哥说是,母亲也喊她孩子,是吧。不管如何父亲永远是我父亲。”傅意然恭敬跪下行大礼。
华瑜不安躲到傅思荣身后,心里打鼓。
“林氏,生的龙凤胎是华瑜和思荣吗?”
傅裴贤一眼不看傅意然,对这个所谓的女儿,他与思荣一样总是亲近不起来,还总有着莫名的厌恶,那又如何只能养着吧,如今真相大白,一切有理可依。
既然这样干脆一锤定音。
林徽徽愣了下,看跪在地上的傅意然,心疼又气愤,要给她讨个公道,但抬眼看到躲在傅思荣身后华瑜害怕到发抖,她那么瘦弱,可怜,那是她十月怀胎,满心憧憬,废了半条命的孩子啊!她不该流落在外。
林徽徽擦眼角委屈的泪哽咽道:“是的。”
“有何证据?”傅裴贤又问,他就要清清楚楚的将这事定了,不让外面对华瑜风言风语。
“他们出生就都带火焰胎记,合拼在一起是个倒心。华瑜有,和思荣的一模一样。”林徽徽目光有点空洞,目光看着华瑜与傅思荣,似乎又在看那时刚出生的他们,时空交叠,心口绞痛,为何不是意然呢。
“请屋内男子回避。”傅裴贤起身做请动作,自步往外走。
门被关上,屋内除了傅思荣,傅善廷外全部都是女子。
傅思荣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袖子拉上来露出胎记,华瑜也将胎记露出来。两个火焰胎记跳动合并在一颗跳动的心。
众人围了过来,一个个仔细看看,更有人开始嘀咕。
“当初就听说,在庙里生了,有胎记,有佛心。”
“哎,就是啊,可惜不是一个被烫了吗,哎,成缺心了。”
“难怪,大小不对付,原来心有灵犀啊!”
“都是思荣有佛性了。”
“大师还赐福了呢。”
“啊,发现他们长得一样。”
“真双胎啊!我大姐的二舅子家的双胞胎就长得一样。”
“那不假了。”
华瑜听着她们叽叽呱呱,多少拼凑出那时的事情,嘴角弯了弯。
傅思荣看到小声问:“很高兴。”
“嗯,原来我真是在庙里出生的,还有大师赐福,所以这些年熬了过来,等到了大哥。”
傅思荣笑了笑,她这个妹妹吃了太多苦,万事只想甜。
傅善廷听着众人的话,从那胎记中惊醒,从有记忆里母亲与大哥争吵总说到大姐的残次,那胎记是横在大哥与大姐之间的大沟,可那胎记,火焰刺目一颗倒心,不能作假。还有那被他因黑色忽略的相貌,他未曾细看过。听那些婶婶姐姐们的话,越对比越害怕,怎么会那么像。
傅善廷他不信,他喊了七年的大姐不是亲生的,他目光去找傅意然扑过去,抓着她的手臂用力摇动。
“大姐不是对吧,都是大哥故意的,她不是真大姐,对吧,对吧。”
傅善廷看着脸色已经死白的傅意然,更加害怕,那小小年纪为何要经历这些,从小被骄纵惯了,菲要傅意然给个他满意的答案。
可是傅意然像失了魂般,任由他晃动就是不回答他,他气得用得一推,傅意然本就被当堂揭露身事抽去了全不精神,再被小牛犊傅善廷疯狂的摇晃,早就天旋地转全身无力,再被这么爆发的一推。
傅意然直接就后倒摔下,在傅善廷尖叫声中,她感觉到后脑巨疼又什么流出,一下没了意识。
“意然。”林徽徽发现慌张跑过去,发现她后脑流出的血,“快,快,去忠勇侯府请薛太医来。”
“不,我不是……”傅善廷看到血整个人怕得发抖,他怕母亲从此不理他,余光看到一旁的华瑜,发疯撞过去。
“都是你!”
傅善廷锦衣玉食,傅家人都高大,仅仅七岁就有那些十岁的身高,小牛犊般壮实,这全力一撞,瘦弱矮小就是个破布娃娃,直接飞了出去砸在附近家具上又滚在地上。
“妹妹。”
这实在太过突然,傅思荣见华瑜飞了撞在厚实红木家具上又砸在坚硬砖上,双眼一下猩红,虚影晃动就跪坐在地上,颤抖双手暴着青经不敢去碰她。他突然恨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不该。
“大哥,咳咳,我没,没事。”
华瑜揉了揉后腰,呲呲发出几声,还是笑着看着傅思荣。
“你当然没事了,我姐都流血了,你还笑,我打死你!”
华瑜的笑刺疼傅善廷,更让他恼火,冲过来就要拳打脚踢。
“滚!”傅思荣直接横手一推,小牛犊就被推到一边去。
屋内的吵闹惊动了外面的人,大门被推开,请太医的下人正好冲了出去,傅裴贤灵活一让才险不被撞到,气愤甩了下衣袖,这府里越没规矩了,眼往里一看。
“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