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叫声其实是有意义的
暑假回家的第一天,西弗勒斯就从艾琳口中得知了布莱克家的两个叛逆者的事。他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劫道者”团体那些幼稚的挑衅并不被他放在心上,也不打算说出来徒增家里人对他校园生活的担忧。真正需要召开家庭会议进行严肃讨论的,是卢修斯提出的合作生意。
这件事充满了种种疑虑、麻烦、尚处在暧昧期的争端。到底是否同意,同意后需要做足哪些方面的准备,如果确实应该拒绝该怎么样给出得体合理的答复……整个假期,在同龄人们讨论着旅行、游戏、购物的时光中,斯内普家始终萦绕着淡淡的紧张。
他们还参考了已经和未婚夫取得联系的安多米达的意见——她和未婚夫商讨后决定继续在麻瓜界从事设计室经理人助理的工作。
“马尔福家族一直以处事圆滑著称,他们看重利益和家族的长远繁荣高于一切。目前看来这应该不是一个陷阱——虽然我和西里斯已经被布莱克家族彻底除名,但我们和姐妹纳西莎的关系还不错,之前妈妈提起过想要让她和马尔福家族联姻,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至少还能说上一两句话。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有解决的余地。”
这件事最终在“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中暂时敲定,艾琳和玛丽安都经历过波折生活的丰富历练,但她们都没有和英国巫师界的老牌贵族家族合作的经验,只能打起精神迎接这一机遇与挑战。
……………… …… ……
等西弗勒斯回到霍格沃茨,早已将暑假刚开始时艾琳说的“无关紧要的事”忘了个干净。他在走廊上听到了幼稚鬼波特故意说的“黑发黑眼的黑巫师”,内心毫无波澜;可当他听到那个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倚在墙上围观的布莱克说“嘿,波特,别这么说,黑发黑眼其实很不错,不是吗?你看,神秘的夜空也是这样的色彩……”时,却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转身警惕地看了过去。
“西里斯,你是还没睡醒吗?我们现在在讲的是斯莱特林的斯内普!那个总是来缠着莉莉的家伙!”波特看上去比他还要惊讶,简直想去大力晃动自己兄弟的肩膀。
“老实说,一个学期过去了,我感觉这家伙还不错。”西里斯好像没读懂周围人的震惊,侧过脸望着地面,装作不经意地说道,“詹姆,莉莉的室友好像说她想找个人一起去图书馆找什么资料,赶紧去找莉莉可比在这儿堵着西弗勒斯有用。”
詹姆急匆匆地走了,满脑子都是红发绿眸女孩的倩影,都没心思去计较兄弟话里的其他内容。
“不要叫我西弗勒斯,布莱克。”黑发黑眼的少年皱起眉头。
“我已经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叫我西里斯就好。”他没有在意对面少年戒备的态度,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位斯莱特林学院成员的脸庞,“这么看,你和玛丽安的眼睛可真像。玛丽安在暑假有向你提起过我吗,西弗勒斯?让我们将之前的事情都翻篇吧,斯莱特林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如果需要帮助,尽管来格兰芬多找我。”
“我想我不需要格兰芬多的人对我的学院说三道四。”西弗勒斯冷冷地回应,他想起艾琳对他说过的话了。
这个和波特玩在一起、一样无脑的家伙,做这些疯狂的举动都是为了玛丽安。他明确了这一答案。
“很抱歉,布莱克先生,不过我从未听玛丽安提起过你,我们在家不怎么讨论无关紧要的人。”他挂上一抹刻意的假笑,满意地看见眼前布莱克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哦,我想这是因为她太忙碌了……提醒你姐姐好好休息,假期我会再去拜访的。”西里斯咬紧了牙根,克制自己不要给面前这个穿银绿校服的家伙一个魔咒。
两个人对向而行,擦肩之际,都捏紧了手中的魔杖。
………… …… …… ……
玛丽安没想到在送西弗回霍格沃茨后,会这么快又在伦敦的工作室遇到巫师界的成员。
那是一个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冰冷的灰色双眼、苍白的尖脸的青年。他站在工作室的玻璃橱窗外,身穿与现代都市相比过于复古和精致的定制服装,手中是一根装饰着纯银雕刻的蛇头、绿宝石镶嵌的蛇眼的手杖——玛丽安敢肯定那就是一根魔杖。
他的身后是伦敦街头忙碌往来的人群和车流,当玛丽安与他对上视线,他向这位美丽的麻瓜少女展露了一个优雅得体但丝毫不减傲慢的微笑——在她发现他时,他显然已经在玻璃橱窗外欣赏她在首饰摆台间工作的侧影不少时间了。
玛丽安有些怔愣,她在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当她推开店门来到街道,那里已经没有青年的身影。
霍格沃茨在校生可以在麻瓜界使用魔法吗?还是他使用了门钥匙呢?
门口的花坛中开着月季,自顾自起舞的是深粉、橘红、鹅黄的花,被风轻摇着的是带齿的叶和柔韧的枝。玛丽安看见了几枝交缠的花枝上有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微弱的光,拨开遮掩的叶片,她见到了一个孔雀形胸针,每片尾羽都镶嵌着水滴形的切割钻石。
………… …… …… ……
“西弗勒斯,你们家除了纯血的艾琳夫人,和你一样混血但没有魔力的姐姐,还有其他家庭成员吗?”
“我相信在我们开展合作前你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
“我是指,未来呢?会有麻瓜加入你们家庭吗?他们会带来很多不稳定的因素,我有时也会担心这些不太重要的琐事影响我们的合作。”
“我父亲是个彻彻底底的麻瓜,但他很早就过世了,而我很肯定我的母亲满意于现在以事业为主的生活状态,她不会为斯内普家再找一个男主人。”
“你的姐姐呢?我记得,她是叫玛丽安是吗?”
“我想现在讨论这个话题还太早了,她才12岁。”
“如果她打算在巫师界寻找伴侣的话,我想还是应该早做打算。有时候贵族们并不介意混血的身份,只要她有足够的美貌,智慧,以及不要求太多明面上的身份……”
“马尔福家的下任家主还没有空闲到为每一个合作伙伴的姐妹操心联姻对象吧!也许您尊贵的头脑更应该思考马上就要到来的毕业舞会着装。”西弗勒斯简直要被今晚这些不知所谓的发问和其中隐藏的深意激怒了,“玛丽安不会去做任何人的情人!”
………… …… …………
“亲爱的玛丽安:
你和艾琳还好吗?家里一切都好吧?如果有任何情况,请务必联系告知我。
最近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如果听到了什么不知所云的疯言疯语,请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作是有翼兽之类的杂乱叫声吧!
你忠实的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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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弗:
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叫声其实是有意义的,在六十多年前魔法生物学家就已经研究出了其中的常用词汇和部分语法,你也许可以分一些在魔药方面的兴趣来了解一下。
不用担心,家里一切都好,你在霍格沃茨照顾好自己。
我前几天确实见到了一个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冰冷的灰色双眼的青年,我猜他是你提到过的马尔福学长。我们没有交谈,但他似乎不小心把一枚造价不菲的孔雀胸针落在这儿了。
你忠实的玛丽安”
令玛丽安遗憾的是,西弗勒斯的回信中半个字都没有再提鹰头马身有翼兽,他只是用生硬的笔锋在纸面上写了大大的“把那该死的孔雀胸针马上寄回来!”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大意是在抱怨愚蠢的人总是看管不好自己的东西,情绪也像巨怪一般容易失控,鉴于他怒气冲冲的语气,玛丽安对他稍提一句的“学校里一切都还行”抱有保留态度。
“西弗还蛮有毒舌的潜力的。”请猫头鹰带走那枚被妥善包装的胸针后,玛丽安对回家的艾琳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