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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管我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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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扶起向州丞道:“在下李心沉,与师兄一起暂代天听司行职,正好有事要找珍馐楼金掌柜。谁知刚到此地便遇妖邪作乱。大人不必客气,先着人安抚百姓为宜。”

金大路楞一愣,“仙君找我何事?”

正准备上台,刚到楼梯边一眼看见无头凤的尸体,骇得往后跳开,“无头凤,她,她死了?!”

“唰”,众人目光都往隐珠这边落下来。

隐珠忙装作吓傻的样子,慌慌张张举起手,“不是我干的!”

她指了指无头凤天灵盖,“这簪子,自己飞来扎她头上的!”

李心沉走到无头凤身边,拔出那无头凤凰簪。

簪头长数寸,锋利尖锐,正是鸟喙模样。

方州丞笃定道:“无头凤,死于无头凤簪,这分明是仇家干的!”

“她确实死于凤凰簪。”众人身后传来一个清寒冷淡的声音。

正是那冰锥子。

只见他走上前来,伸出左手,起势念决,修长五指骨节匀亭,如莲花般一抡,往无头凤头顶一扫。

无头凤的尸身顿时被一团白丝包围,宽袖中各伸出四只黑幽幽带毛的胳膊腿儿来。

现了原形。

“啊!”金大路吓得跌跌撞撞往后退,“蜘蛛!好大一只蜘蛛!”

隐珠也装作害怕的模样爬到李心沉身后,正好对上躲在桌下的陂谷道长的视线。

陂谷道长正在干呕。

他刚刚摸过的胳膊,竟是这般黑毛耸立的蜘蛛腿!

这就解了隐珠的嫌疑了。

李心沉对方州丞抱拳道:“鬼妖已灭,此间事已了,方大人可以着人收尾了。”

他往台上扫一眼,叹息道:“诸缘皆因果,那些兽魂有怨报怨,倒也没误伤。”

台上那饕餮客还在拼命磕头,额头触地处已是血红一片,偶尔哭几声再笑一阵。

已然疯了。

羊一刀捂着双眼盘坐在地上,指间渗血。

大概是瞎了。

他闻言抬起脸冷冷道:“是天听司的李大人?多谢,救命之恩。”

陂谷道长爬出来凑到李心沉身边连连作揖,“哎哟!多谢仙君大人救命之恩!”

隐珠则看向自己的提梁小锅,它……碎了。

一片完整碎瓷都找不到,和老汤粘混在一起,碎得很彻底。

她拿定主意,一声哀嚎扑将过去,捡起个碎片捧在心口嚎啕大哭。

“我的汤啊!呜呜呜!我的祖传老汤啊!”

满场回响着她的哭声:“我的祖传老汤啊……”

似乎此次妖难她是唯一的受害者。

所有人都往隐珠看去。

倒不是她哭得多好听,主要是,这高瘦凶汉,哭声竟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隐珠抱着那碎片,跪着挪过去一屁股挤开陂谷,跪坐到李心沉面前,再从脸上撕下面具,仰头泫然哀泣:“李大人,我知道你是朝廷大人位高权重,知道你是为了百姓除妖有功,但你,你砸了我的锅啊!那是我一介草民讨口饭吃的命根子!是我先祖传了三百年传下来的唯一一锅老汤!没了呜呜呜……”

李心沉怔住。

这张脸……

满场人:哇哦!

这张脸……

谁能想到,这瘦黄不起眼的汉子,竟然是个娇花般的小娘子!

她皮肤白得无一丝血色,小脸巴掌大点,腮间稚气未退,过瘦更显幼小。

本是病态折损了美貌,偏偏她柔弱到极致,又另有一种惹人爱怜的破碎美。

眉心一颗米粒大小朱砂痣,更如点睛之笔,在柔弱中添了三分旖旎。

此时桃花眼湿漉漉水涟涟,那眸光如夜落春雨,悄无声息便湿了万物。

谁能不跟着心碎呀?

隐珠抽抽搭搭继续说:“若死,我无颜面对先祖!若活,可我体虚身弱,一介孤女,要如何再寻安身立命之地,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啊呜呜呜!”

李心沉还未开口。

围观群众已经忍不了了。

“这么娇弱貌美的小娘子,难怪她要易容伪装!否则绝对撑不到今日!”

“是啊,汤神没了老汤,这辈子的家业全毁了!”

“真可惜呀,让这小娘子以后怎么办?”

“太可怜了!仙君不会不管她吧?”

……

李心沉:……

他忙伸手来扶隐珠,“小娘子请起,你这锅……”

“你这锅是我打碎的。”隐珠身后传来冰锥子的声音。

哈?

那道狂浪真气,是他的掌风?

隐珠暗叫不妙,冰锥子看起来可不好缠。

果然,冰锥子冷冷道:“折价多少,离某赔偿。”

隐珠:……

为了将来不愁妖吃,她心一横,把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皱着小脸委屈巴巴道:

“不是隐珠不要赔偿,实在是担心这赔偿让大人为难!大人或许不知,我这仙一碗在大顺朝也是小有名气,在座诸位可以作证,多少达官贵人为了一口汤豪掷千金。

“别按口算了,也别说千金,就算一碗汤一百金,我每日可出十锅汤,一锅可出十碗,那一日便是一万金,这一年就是多少,十年又是多少……

“更何况,这汤中灵菇乃我先祖机缘得山神所赐,便有金山银山都买不到!

“就这么没了,我这祖传的手艺就从此断在我手里,那我儿子,我孙子孙女,本来可以凭这锅汤继续安身,也都没指望了……呜呜呜。”

离妄:……

这算的什么离谱账?

围观群众却:

“哎哟哎哟,这真是赔不起!”

“这是把人家祖祖辈辈的根子给毁了啊!”

“太可怜了,仙君不会不管她吧?”

……

方州丞都听得心碎,眼泪花花直打转,吸着鼻子道:“小娘子真太可怜了,真太善良了!”

李心沉也心软问道:“依小娘子,我们该如何补偿?”

隐珠抹一把泪,仰头看着李心沉道:“仙君大人带我捉妖吧!”

那冰锥子立马冷冷回绝:“这断断不行……”

隐珠眼角的珍珠又“吧嗒吧嗒”掉出来,却只看着李心沉:“若仙君都嫌弃我,那我还能干什么去?隐珠只想学个能养活自己又能传给后人的本事,可连仙君都……”

围观群众:

“这小娘子这么瘦弱,怎么还想干这种事儿?”

“资质看上去是差了点。”

“可那不是一般人,是天听司的仙君,难道还教不了她?”

“但确实凶险啊!”

……

李心沉也解释道:“捉妖确实凶险,但我们可以帮你找别的技艺学……”

隐珠凄凄惨惨颓坐回腿上,“我自幼失沽,无人照拂,这世道于我来说,何处不凶险?

“自小我便隐匿样貌,深居简出,就靠着一锅汤才侥幸活到现在。如今我真面已露,如果离了仙君照应,岂不是更凶险?”

方州丞听得连连点头:“是啊,这小娘子这模样,若去了别处,又何尝不凶险?二位大人若不方便,让小娘子随方某去安顿也行!”

隐珠干脆拒绝,“多谢方大人好意!只隐珠不愿白得人相助,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心若不踏实,日子又怎么踏实?”

那意思就很明显了,锅是谁打碎的,谁负责。

只见李心沉看向冰锥子,“离师兄,要不暂且收留她?”

冰锥子冷冰冰打量隐珠一番,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李心沉松口气,扶起隐珠道:“小娘子且先跟我们走吧!”

》》

此时青州城一所高门宅第内,一人手中展一柄折扇,将虚空中飞来的数丝残魂收没其中。

突然,他轻轻“咦”了一声,“鸟魂去哪儿了?”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给出答案。

半晌有人道:

“莫非这契约,被天听司的人毁了?”

“哦?”那人扬起眉,“天听司,还有这能耐?”

他将折扇一收,捏入指中,轻笑一声:“有意思。”

“属下立即去查!”

那人抬手止住,“罢了,区区兽魂,暂且不管,做正事要紧。”

》》

珍馐楼内,宾客仍众,见到金大路领了二位仙君进来,都鼓掌欢呼致敬。

隐珠脱了脚下高靴,恢复本来面目,屁颠屁颠跟在二人身后,愈加显得小小一只。

金大路与李心沉与人群打过招呼,走到楼后低语几句,便见金大路神色慌张,不断搓着手,显得焦躁不安。

他领着三人继续往后院去。

后院最深处有栋竹林掩映的二层绣楼,深闺珠帘,兰草垂盆,静谧清幽。

金大路引三人进了前厅道:“仙君请在堂中稍歇,拙荆行动不便,我去携她过来!”

有婢女为三人上茶,隐珠乖觉地端了杯茶送到李心沉跟前,“师父请用茶。”

冰锥子冷眼睨她。

李心沉微笑着把她手连同茶杯推回去。

“小娘子勿怪,天听司人不得擅自收徒。此次我们找金掌柜有急事商议,待处理好必会好好安顿你。”

他又问道:“你姓甚名谁,老家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隐珠不管那冰锥子警惕带锋芒的目光,答他道:“我老家在关西大山里,自我记事起家里就只我自己,还有那锅汤。

山里邻人叫我隐珠,说汤中有仙菇,万万不能断火。我就自己守着那汤过日子,小时候邻人上山便给我带些粮食,大些了我自己出去摘果子。后来发现那汤能换钱,就带了它下山开了汤铺子。”

她说的全是真的,只不过邻人不是人,是个好美好美的真仙君而已。

才不是冰锥子那样的假仙君。

李心沉看一眼离妄。

离妄真气已修至化境,直觉敏锐异于常人。

人在说假话时,若没有强大的元气掩饰,会显得气虚心浮,他一听便知。

离妄朝李心沉淡淡一颔首,认可了隐珠话语的真实性。

这小娘子气弱体虚,一听就知她确实说的真话,只是,话中怎么似乎还有些鄙夷。

李心沉再次道,“隐珠娘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挑个让你满意的安身之所。”

隐珠委屈,“仙君大人,我是真心想跟您学捉妖,我能……”

她元神忽然嗅到妖息,猛地收了口。

一转头,就见金大路搀着个女子进门来。

那女子清秀可人,看年岁不过二十来许,可惜腿脚不太方便,些微跛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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