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魂牵
陆骁回到两人的小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林言夕不撒手。
他一副委屈模样:“想死我了。”
林言夕靠在他肩头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依偎在一起的温馨感还没生出,林言夕听见陆骁在她耳边带着气息轻声说:“我记得有个人对我说过回来以后随我折腾。”
温热的气息吹进林言夕的耳朵,林言夕圈着陆骁的后颈勉强站着:“刚病了一场,不要乱来。”
陆骁含着她的耳垂戏谑地说:“你这个反应和说的话不大一致,口是心非,肥猫不在家,今晚在沙发上好不好。”
林言夕被托着抱起来,两人边吻边向沙发走去,她被亲得大脑缺氧,晕乎乎地想:流氓,肥猫在家的时候你也没少在沙发上做过。
没有预料中的柔软,林言夕触及一片冰凉,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她睁开眼睛看,发现陆骁使坏的没抱她去沙发,把她放在了餐桌上,她冷,想逃。
陆骁摸到空调遥控按开空调,从后面捉住她用胸口抵着她。
林言夕逃跑失败又被按回餐桌,她被迫仰着头和陆骁接吻,空调里暖风呼呼的往外吹,吹红了林言夕白净的脸,那抹红延至耳廓,向下伸展。
林言夕在陆骁的吻里融化,捂热了冰冷的桌面,后背渗出汗珠。
陆骁抽出舌头与她鼻尖相触地看着她。
林言夕难耐地逼近要吻他,逼近一分陆骁后退一分。
林言夕气急败坏地勾住陆骁,一用力狠狠亲了上去。
牙齿撞得生疼,两人都不在意,磨着对方的唇。
渴望纠缠在一起,亲昵无间。
林言夕开始抽泣。
陆骁舔去一滴滴泪珠呢喃着:“言夕,我爱你。我爱你。”
桌面硌得不舒服,林言夕娇气地小声哼哼,陆骁还在里面,把她抱起来,放进沙发。
一阵浪潮打过,达到最高处时,陆骁抬眼看向落地窗外,江面上星星点点的船灯亮起,犹如繁星倒映,让人梦绕魂牵。
陆骁与林言夕对面相拥在湿漉一片的沙发里,林言夕用手指卷着陆骁已经垂到肩头的头发。
“过了正月陪你去理发,头发太长了。”
陆骁在她颈间呼着热气:“好。”
林言夕说:“去把肥猫接回来吧,总算让它回来把年尾过了。”
陆骁知道林言夕宠肥猫,有点吃醋。
半个小时后,陆骁握着林言夕的手揣在自己兜里走在江边,林言夕的手躲在里面挠他的掌心。
时间不算晚,但是天黑透了,江面上除了船灯什么都看不清,一阵江风吹得两人一起哆嗦,陆骁拉起林言夕羽绒服的帽子盖在她头上,拉绳系了个蝴蝶结。
回程的路上,林言夕怀里多了只肥猫,肥猫蜷在林言夕衣服底下,只露出一张脸好奇的张望。
“好像瘦了。”林言夕掂了掂手里的重量。
陆骁牵不到手很不满意:“瘦点好,它都肥成什么样了。”
肥猫偏头冲着陆骁“喵”地叫了一声表示抗议。
陆骁伸出手指戳肥猫的脸:“猫崽子,不许反驳。”
林言夕伸出手握住陆骁的手指,摆动间露出手腕上的牙印……
江上的船灯一盏一盏的熄灭,江面像一条延伸的重墨,黑的看不到底,吞噬了陆骁和林言夕的身影。
......
林言夕慢慢摸索出,只要每一次长时间离开陆骁,他就会发生异常,于是每天哪怕再晚也要回家。
案子依旧没有进展,一个无人认领的无名男尸,引不起家属闹事,引不起社会关注,除了冷医生偶尔问几句,案子就这么被高高搁置。
陆骁觉得案子搁置了也挺好,什么时候有线索了再查也不迟,林言夕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抱在手里感觉人都瘦了一圈。
林言夕倚在门框上啃苹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陆骁正在与手中的大排肉搏斗,他用刀背轻扣大排的肉面,这样扣过以后烧出来的肉质细嫩:“不用,你去歇着,一会儿菜好了叫你。”
林言夕一蹦三跳地跑到阳台把肥猫捞进怀里,陆骁改了小火烧大排后回到客厅就看见林言夕与肥猫鼻尖相对,嘴唇几乎挨在一起。
陆骁拎着肥猫后颈把它提到半空,肥猫不满地蹬脚叫唤,陆骁对着他:“我的人你也敢亲,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拔毛下锅,炖一锅猫杂烩?”
肥猫被他拎得“嗷嗷”叫,陆骁伸手在它屁股上拍了一掌:“还敢回嘴,这样吧,这周只许吃猫粮,零嘴罐头一律停止供应。”
肥猫冲他呲牙,四只小短腿用力一蹬,挣脱开,在半空翻了个身跑了。
林言夕笑盈盈地看着陆骁,真幼稚。
......
林言夕半边脸埋进枕头里,乖巧的模样惹的陆骁心底一片柔软。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林言夕时的模样,商场里一个又高又壮的疯子劫持了一个小姑娘,他和其他人一起被围困在大厅里出不去。
刀架在小姑娘的脖子上,刀刃下已经可见血痕,小姑娘吓的不敢哭出声,无助的泪流满面。
警察与疯子沟通无果,双方僵持之际一个身影从侧门摸了进来。
陆骁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进来的竟然是个女警,女警手无寸铁,瘦弱白净,看上去完全不是疯子的对手。
疯子突然发了狂,举起刀就要往小姑娘脖颈处砍下。
顷刻间女警像离弦的箭般射向疯子,一手擒住疯子拿刀的手腕折成了与手臂平行的角度,只听“咔嚓一声,手腕断了,”疯子“啊”的惨叫,另一只手同时劈向疯子右颈,疯子一头砸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满脸开花。
被围困的人群里有人发出尖叫声,逃命往外冲,只有陆骁上前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抱着小姑娘抬起头,陆骁看清了她的脸,柳如眉,云似发,再也挪不开眼。
......
陆骁小心翼翼地替林言夕掖了掖被角,翻身下床,他许久不抽烟了,在茶几下找到一包快过期的,打开窗点亮了烟头。
他对那些噩梦已然心有余悸,努力地企图从这大半年来种种的遭遇中分辨出真实的场景和虚幻的梦境,发现徒劳无功,可是他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有什么他抓不住的重点一闪而过。
零星的烟飘进屋内,肥猫“喵喵”地叫,陆骁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不许吵醒她。”
林言夕揉着眼睛光脚走出来,皱眉头问他:“你怎么又抽烟了?”
陆骁关上窗快走到林言夕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又不穿鞋,等下流鼻涕咳嗽别找我哭。”
林言夕不喜欢他抽烟,此时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却莫名的心安。她垂着眼皮揪着陆骁睡衣的衣襟:“下次不敢了。”
陆骁嘴上说的狠,实际在家里拿一大一小俩祖宗完全没辙,把人塞回被窝,又捞过冰凉的脚放在肚子上捂。
林言夕舒服地闭着眼:“今天冷医生给我打电话了。”
陆骁说:“又问华医生的案子?”
“是啊。”林言夕说,“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一点光彩都没有了。”
陆骁拇指勾着戒指:“华医生的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林言夕打了个哈气:“没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简直无从下手。”
陆骁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我记得元旦你出任务那次,冷医生给我打电话推迟了复诊时间,你回来以后陪我去复诊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有心事,情绪不高。”
“哈?”林言夕睁开眼。
陆骁边想边说:“让我们过年回家,还是冷医生提议的。”
林言夕又闭上眼睛:“冷医生就算杀人,也用不着把咱们俩支回老家。”
陆骁顿了顿,觉得林言夕思维太过跳脱,话说得驴头不对马嘴:“想什么呢,我可没有冷医生是凶手的意思,就顺口一提,不过她那会情绪不高,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算起来,华医生那时候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林言夕“腾”地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说着就要穿衣服。
陆骁抢走衣服:“大半夜的你准备上哪儿去,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
林言夕言夕缩回去:“对了,冷医生为什么对你说她没有男朋友?不对,你为什么会问她这么私人的问题?”
陆骁一时语塞,他是在看见一个既像林言夕又酷似冷医生的背影与别的男人相拥后向冷医生求证了这个问题,可那时林言夕在出任务,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又是梦。
“阿骁?”
“我,不记得了,好像就是随便闲聊聊起来的。”陆骁搪塞。
林言夕没察觉出异状,趴在他身上与他相对:“是不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动心思了?”
陆骁左臂环着林言夕的腰,右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贴近自己:“谁能有你漂亮。”他就着这点距离在林言夕上嗅了嗅,“身上抹什么了,这么香。”
林言夕扭了扭腰,向上攀到他耳边低语了句什么。
陆骁笑得浪荡,按着她亲上去,咬着她的唇说:“既然这样,要不要我再给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