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也会蛀牙吗（上）

【五条悟×你】

【黑泥/BONE/OOC预警】

一下午就接待了一个病人。从内镜检查，咬合检查，再到髓腔消毒，牙髓摘除，复杂填充……

还好是个国中的孩子，不哭不闹，还很有礼貌。

“下周再过来吧。”

“好的，好的，谢谢了。”

肩膀仿佛也被注射了一剂阿替卡因肾上腺素注射液，麻痹又酸涩。

你关掉了中央空调，伏在桌子闭目养神，晚上应该不会再来病人了吧。

当牙医辛苦还是当咒术师辛苦，你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就听见了敲门声，感知到了最强的咒力。

他完全没有遮掩，明晃晃地就是要告诉你：哥哥来啦！

家里最厉害的哥哥，也是印象里看牙时会“又哭又闹”的人，有着银白色的头发，完美到不真实的脸。

五条悟手提着温度恰到入口的热饮，反手锁上了诊室的门。

见你还是不肯抬起头，逃避似地装聋作哑。他哼笑了一声，在你身边坐下。

诊室里只有你们的呼吸声，一个平缓，一个急促。

还有他把玩着下颌前磨牙钳的声音。五条悟嘀嘀咕咕地问你：“这把是什么？配合着用的吗？”

他拿着两把直角式钳，手指灵活地转动着。

你想，其实五条悟比你更适合当牙医。

精密的六眼，应该都不需要用到口腔镜吧。

只不过没有那么多耐心，很快，他对那些器械失去兴趣，把玩起你的头发。

“呀呀呀！终于肯抬头了！”

五条悟捏了捏你的脸，察觉到你的僵硬，他的脸凑得更近了，呼吸落在了你的眼上：

“妹妹帮我看看牙吧！”

最强会蛀牙吗？

你一直都很听他的话，准备拿起灭菌橡胶手套，他握住了你的手。

没有开无下限，直接接触到了他的温度。你似被烫到了一样，想挣扎：“松手！”

骨节分明的大手没有放开你，仓蓝色的眼睛也紧盯着你，他问：“你在怕什么？”

你后悔了。不该关空调的。有点冷了。

一直觉得五条悟的眼睛像那颗被誉为“海洋之心”最后掉进海底的宝石。

你的心脏也像被坠进了冰冷的海里，你不可控地发起抖来。

大学里的电影鉴赏课，老师说是蓝色系的黝帘石，精心打磨的宝贝。

高贵典雅，哥哥是五条家的嫡子，是大家心爱又头疼的宝贝。

价值连城，自小就有人悬赏他的六眼，是旁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瞻的宝贝。

在阳光下，无比明亮，耀眼又温暖，没有阴霾。

是你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在诊室的无影灯下，让你感受到了里面的阴郁和侵占感。

椅子的靠背给不了你此时急需的安全感，你垂下眼，轻声道：

“……我们长大了。”

五条悟抚摸着你的脸，笑意变淡了：

“抖什么？就这么怕？梦酱小时候不是说过最爱哥哥了吗？”

“小时候的话你也……”

他吻了下来。

你的心脏像被他强行拉回了岸上，被紧紧攥住，无处可逃。

***

为什么和他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

这要从你第一次拜见他时说起。

转生成为五条家旁支的庶女，没什么不好。

你跟着大人拜访过禅院家，那边是更离谱更封建的制度，气氛非常压抑。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你才喘上气来。五条家也有封建余孽，但不会苛待小孩。

特别是，你这种普普通通，无足轻重，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孩。

但是，做小孩，很无聊啊。

明明是个心智成熟的大人了，还要重新学习幼儿的所有。

久而久之，旧世的记忆慢慢模糊，你就有些适应了，适应了当一个小孩。

就算是大人，应该也会在位于京都又大又绕的五条本家迷路吧。

真的是太大了啊，这就是本家族吗。

你停下脚步，凝神望着池子里翻腾的鱼群，这又是什么鱼，也好大啊。

你把手放到了池面，有些懊恼，似乎彻底变成小孩子思维了：原来是小手比大鱼，鱼就大了。

你感知到比你庞大的咒力出现到了池子对面！

鱼群扑腾扑腾地散开了。

你抬起头望去，白发蓝眸的男孩像天使一样被金色的光晕笼罩。

咦。

下一任家主大人——六眼の長兄！！

该打声招呼吧。

“あにき/aniki”？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叫，这有种小弟叫老大的意思。

“お兄さま/ onisama”？

会不会太亲切了……这时候，你又转变为大人思想了，纠结于一个叫法。

你从白沙铺的小径跑过去。

他面无表情坐在茶庭的木质长廊下，眼神淡淡地看着你。

你注意到他的手抵住了颌骨，像只高傲不亲人的白色猫猫。

在这静谧悠然的庭院里，你对哥哥说的第一句话是：

“六眼大人，你是牙疼吗？”

从这天起，你就留在了京都本家。

因为哥哥说，你的眼睛，像那天你笨蛋一样绕着坪庭转了两圈时，落在你头上的红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