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
“晚，晚上吗？”伏向明意义不明的打了个饱嗝。
“有什么问题？”萧源有些稀奇的看着伏向明，这好像是对方第一次对自己的意见表达质疑，“你自己说晚上比较好找蛙类畸变人。”
“可是，可是晚上很危险啊，就我们两个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13区形成了一种默认的规矩，白天是普通人的主场，晚上是畸变人的主场。
至于觉醒者白天晚上都差不多，都挺多人。硬说区别的话，因为晚上出事概率大，晚上进攻类觉醒者多一点，散布在城市各个角落维持治安，管理盯梢畸变人的工作等等。
“要不要再找个人一起？”伏向明真心觉得他们两个晚上单独行动有送菜的嫌疑，也不是说一定会出问题，“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伏向明整张脸都快皱成包子脸，他很想直接拒绝但不敢，只能劝萧源用更稳妥的办法。
萧源想了想，整个13区就一条大河流过，城中的用水基本源于此，只有少数家庭条件较好的，在入口的水方面会倾向于水系异能者制造的或者净化系异能者再处理的水，而不是单纯自来水烧开，或者稍好一点的装个净化器再过滤一遍。
污染更低，味道更好，也更加安全。
“这样啊。”萧源看伏向明就知道这不是个能打的，万一真的出了问题她还得分出心思来保护他这条小命，她又不是一定非得让他跟着，“那你不用去了，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去，你跟我说说哪一段最容易碰上多的青蛙人。”
“你一个人去！”
“不要一惊一乍的。”萧源无语的捂了捂耳朵，“晚上不是也有人巡逻么，我不信我这么倒霉出去就碰上事。”
“你好像在立flag。”伏向明说着赶紧捂住了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胡说八道，没听到没听到，晦气走开走开！”
“你别忘了我还是调查部的调查员，一句话，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去去去去去去。”伏向明暗戳戳扯了扯萧源的衣服，“我会保护好自己不拖后腿的。”伏向明害怕中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感，“我以前从来没敢在大半夜在街上晃悠过。”好奇，又菜又兴奋。
“行，快去休息，做好准备，我可不会等你。”萧源还是倾向于把伏向明带上的，这种事肯定不好大张旗鼓把人拉到特安局来，林业其实也比较隐晦的提醒了这点。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萧源就申请了可移动手术解剖台，是的，就是学校那个升级改造版，让本来已经负债累累的萧源雪上加霜。即便萧源身无分文，林业还是很愉快的在萧源的申请单上签字，并老好人一样拍着她的肩膀。
“不用太过计较负债这种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欠债不过是一串数字。该要的要，该买的买，不要因为身背负债而节省，退而求其次。”
萧源：…本来还有点忐忑的心里瞬间就变得十分坦然了呢。
“你真的愿意带上我去吗？”伏向明还有点没真实感。
“不想去就算了。”
“去去去！”伏向明瞬间惊喜，“我现在有点激动，我先查看一下晚上需要带的东西都带齐了吗？还有什么遗漏？我等会就去休息，肯定不会耽误事！”
萧源懒得理会她，找了个休息室就躺下来了。
她自己是不需要休息，但这具身体需要。
学校的同学私底下嘲笑她太过干廋，事实上也是这样。
原主小时候就没打好底子，到6岁去学校，学校免费的一顿已经是她一天最好的食物。
好在，福利学校的食物味道不咋地，但营养还成，主打一个尽量能用这一顿支撑孩子一天的营养需求，原主也是因此身体才不至于继续破败下去。但也仅此而已了，之前身体的亏损补不回来，原主的第二性征发育迟迟不来，再加上她老做男装打扮，身材自然不咋滴。
后来又是连续重伤，就算用了大量的治疗药剂，身体也一直没能够真正补回来。
其实原主五官底子很好，不然也不至于那些人在嘲讽的时候还说也就脸还行。
异能觉醒之后，会迎来第二次发育，养好了不止有机会弥补小时候的亏损，各方面都会有很明显的进步和变化。
养不好其实也没太大关系，反正觉醒者身体素质再也么样也比普通人身体素质强一大截，只是想要更进一步就很难。
林业让她不要在意手机上的欠款数字也有这个意思，担心她因为负债太多，在饮食和营养上亏待自己。
觉醒者身体素质提升的同时，各方面消耗也大幅度提升，需要能量更高的食物来满足身体基本需求。说到底，这方面还是离不开钱和资源。
好在，萧源能够直接化污染为己用，省了不少，不然她真担心养不活自己，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到时间叫醒我。”
[好的，主人。]
萧源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十一点，伏向明早就在实验室把自己要带的东西重新过了两遍。
“萧源！”看到萧源的时候，伏向明眼睛都亮了，“我们现在准备出发吗？”
萧源点点头，距离有点远，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好在伏向明有车也有驾照，直接开车就行。
这年头死亡率高，普通车和房都不怎么值钱，原主家里穷得叮当响都在贫民区有自己的房子，只是出事后，萧源一直还没回去看过。
伏向明属于走狗屎运觉醒的那拨，他的工资都用来换安全一点的房还房贷了，这车是他自己捡着材料拼拼凑凑的，就比最普通的车好一点儿，多少有点抵抗污染的能力。
“我打听了下，青蛙人主要的工作是清理水域，他们多半集中在城市河道入口处。虽然城市外面建立了河道过滤网格，阻挡了大部分污染物随着河流进入城市内部，但一些小型污染物还是会放进来维持水生态环境。”
“其中最多也最麻烦的就是水里的虫子富有生物什么的微小污染物，全靠机器净化的话投入太大，靠净化系来处理满足整个城市的水源需求又不大科学。好像说青蛙人很擅长这个，他们人数又多，就让他们上了。”
果然，越靠近城市河道入口，周围的畸变人越多，有些是自己开车过来，更多的是站在大卡车上，被一车一车的拉过来。
对比起来，伏向明本来不怎么样的车辆在这地方竟然有点显眼，在封锁区前面被准确拦下。
车窗玻璃被行动队的人敲响，伏向明摇下车窗，展示自己的身份证明。
“后勤部？后勤部的大晚上过来做什么？”
萧源则拿出调查部的工作证，对方看到肉眼可见的紧张了不少。即便她的工作证上标注的实习生。
“可是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对方声音放低，小声询问。
“不是，我因为一个私人研究想过来看看，不能进去？”
“当然可以。”对方点头站直让开位置，示意他们可以直接进去。
“调查员的身份真好用。”伏向明有些羡慕，他以前一直梦想觉醒厉害的攻击性异能，然后加入调查部来着。
车在河边停下，萧源看着车上的畸变人一个个下车进入水中，空下的车辆则是直接往回走一路不停离开了。
自己驱车过来的畸变人则是先停好车，再步行到水边入水。
萧源注意到到这里除他们两之外，周围已经全部是畸变人。
他们从善如流停车下车，很快就吸引了还没入水周围畸变人的注意。
他们看两人的表情可算不上多和善。
虽然这些畸变人的等级都很低，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伏向明难免有些害怕，紧跟着萧源，生怕自己落单。
萧源直接拦下一车人，这五个青蛙人都很年轻，看着也比其他青蛙人厉害一些。领头的老大畸变程度已经很深，看他那样子还是癞蛤蟆，露在外面的皮肤长满了小疙瘩，估计撑不了多久就要完蛋了。
萧源先用自己调查员的身份震慑住对方，这才说明来意。
“我不止是实习调查员，还是兴安医学院的学生，特安局后勤部治疗员，净化系。”
“老大！”听着前面的话其他人还没有太大的反应，听到净化系有青蛙人忍不住发声。
“我付不起钱。”被称作老大的人并没有太大激动。
“我在做一个针对青蛙型畸变人的实验，你如果同意做我的实验体，我可以免费为你治疗。”
“实验体？！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根本靠不住！老大，我们走！”
另外四人听到实验体都很愤怒，恨不得暴打对方，但又畏惧于她调查员的身份。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我的实验本身是为了救人，我是医生也是净化系，我旁边这位助手是治愈系。”
“你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反正都是要死的，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就算活不下去，也能减轻一点痛苦。”
“至少不要死得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