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谈妥
几日后，火星上的竹管带来了天涯社区关于出版的消息。
“两万买断么？”
周易得知能够出版后，虽然是预料中的事情，但仍然很兴奋，不过就这么多版费，是不是太低了点？
火星上的竹管道：“你是新人呢，虽然在网络上有一些影响力，但毕竟电子和实体不一样，而出版和宣传是需要成本的，没有哪个出版社会为了一个新人，而且还是小众书花太多钱的，能给你买断就很不错了。”
周易问道：“能透露一下是哪个出版社么？”
火星上的竹管也没有隐瞒，告诉周易是共和国传媒学院出版社。
传媒学院的出版社么？
或许在大众出版界不是太有名气，但因为传媒学院本身在圈子里的地位，再加上妥善的经营，它的出版社的影响力也是这个圈子里数一数二的。
不过它也太卡新人了吧，两万就想拿走了实体版权，似乎有些坑爹啊？
火星上的竹管见周易有些犹豫，道：“如果我是您，就不会再犹豫了，毕竟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出书可是一个作者的梦想吧？我印象中，很多人宁愿自费，也要出书的。”
周易虽然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总觉得这本书不应该以这么低的价钱出版，于是说考虑一下，明天给火星上的竹管答复。
第二天，周到王家大院走了一圈，没有什么事儿，忽然想起许卿来，给她发了个骚扰信息过去，竟然没有回复。
他就回到住处上了天涯论坛，关于他新书《故事》的话题，仍旧是这里最为热门的，周易也懒得去看了。
而是一个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一个叫曼珠沙华的网友发来的。
这个名字周易很熟悉，不就是那个力挺自己，被“牛鬼蛇神”称为“曼珠沙华公主”的网友么？
而且她还被人肉过，周易也看了她现实中的照片，虽然不是近景和特写，甚至有些模糊，但无疑是个大美女。
周易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想不到对方竟然主动发信息给自己，于是打开一看，不由得有些讶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留下了一串手机号，说是有急事找他。
“会不会发展的太快了？”
周易腹诽，但想了想，即便是看在人家那么支持自己的面子上，打个电话也不为过吧？
何况这时候的很多电话都不是用本人身份证注册的，想来也不存在那么大的隐私问题。
他拨了电话，对方很开就接通了，传来一个温柔圆润的女声，和网名倒是有些差异。
“你好，我是今古奇牛。”周易客气的说。
对方显然很惊讶，随即道：“请稍等，我在路边停车啊。”
声音婉转而不失温柔，周易听着很是舒服。
片刻后，对方歉意的声音传来，周易笑道：“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毕竟以前为了支持我的帖子，你……”
对方轻轻一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你不会以为我是抠脚大叔吧？”周易哈哈一笑。
曼珠沙华咯咯一笑，道：“你现在方便么？我想和你详谈。”
“关于什么的？”周易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网友，想和自己详谈什么？
曼珠沙华道：“昨天我看你发的新作，很喜欢，我想问一下，你现在自己联系出版了，还是天涯社区帮你联系？”
得知是后者，她道：“据我所知，天涯社区要从中抽取提成的，而且据说还不少，我想他们最后给你的钱只有两万吧？”
周易有些讶然，看来曼珠沙华在这方面是行家了。
曼珠沙华道：“我是共和国日报出版社的，你有没有兴趣在我们这里出书？”
“噢？”周易顿时凛然，想不到对方来头还不小，心下也是恍然记得那次人肉事件，不禁人肉的罪魁祸首进了局子，天涯社区貌似也赔了很多钱，如果是一般人，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吧？
又听曼珠沙华道：“考虑到这本书的质量，以及它其后的影响力，我想以8%的版税出你的书，如何，虽然不是买断，但我相信我们报社，以及这么高的版税，比那边发展的空间要大吧？”
见周易不说话，她道：“我只能出这么多了，再高就要上面决定了。”
周易心下早就兴奋的开了花，他现在又不缺钱，谁不喜欢在共和国日报出书？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曼珠沙华道：“那咱们就要面谈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京城一趟？”
周易道：“我现在有点小忙，脱不开身，我直接把稿子通过邮箱发给你，不行么？”
曼珠沙华咯咯笑道：“我要看实体，而且很多事情还要谈。”
周易恍然，毕竟不是小事儿，但实在有些为难，这边着实离不开他。
那边沉吟了一会儿，曼珠沙华忽然道：“这样，你告诉你在哪里吧，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上门面谈。”
周易欣喜的应下来，想不到曼珠沙华人还不错，堂堂共和国日报的编辑，能如此平易近人，也算是少见了，不过前提还是他的书有价值，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放下电话，周易直接拨给了火星上的竹管，对方得知他不在传媒学院出版社出版，很是惊讶，随后又和论坛管理层商量，说是可以再加两万块。
周易拒绝了，他对天涯论坛抽取一半的稿费，很是不满，同时决定无限期推迟电子的更新，让火星上的竹管大为叫苦。
此后，周易再也没接火星上的竹管的电话，同时除了固定更新电子版外，天涯社区也去的很少。
两日后，正在院内帮着木匠师傅上门的周易，接到了曼珠沙华的电话，说是即将上飞往龙城的飞机。
周易想不到曼珠沙华的效率这么高，忙开着剧组的车，赶往龙城，去接对方。
当匆匆赶到龙城机场，接到一身职业装，短发淡妆，干练而不失优雅的曼珠沙华本人时，不禁有些发呆。
如此职业丽人，当真是给人另一番惊艳的感觉。
他礼貌的上前去，握住对方柔弱无骨的手，点头笑道：“你好，周易。”
“你好，于方雅。”曼珠沙华本人的声音，比之电话里多了一丝清冷，带着些许的沙哑，但仍不失动人心魄。
而她本人，也比之电话里，也沉稳干练一些。
而近距离的看她，竟是比照片中还要惊艳，周易心想，如此绝美的一张脸，天生丽质，无论是长发，还是短发，妆浓淡与否，都是最完美的搭配了。
“周先生在龙城工作？”于方雅上了车后，礼貌的问。
周易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吧？叫我周易就行了，我不在龙城工作，现在是郭保昌导演的助理，忙着王家大院布景的事情，实在脱不开身，只能麻烦你亲自跑来一趟了，真是抱歉。”
于方雅淡淡的点头，道：“应该的，麻烦你过来接，才是不应该。”对于周易给郭保昌当导演助理却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在共和国日报任职，别说是郭保昌的剧组，就是张毅谋的剧组，不待见也是正常事儿。
周易有些暗汗，这也太客气了吧，有些出乎预料啊，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分的很是清楚。
而且看于方雅的神情和气质，怕也是出身不错，和人产生距离感也是应该的，而客气的语气和态度，也是和人产生距离感的最好方式。
“于小姐事先订了酒店么？”周易问。
于方雅微微一愣，道：“之前来的匆忙，没有订，不过我这里有晋祠酒店的卡，应该有房间，你就把送到那里吧？”
晋祠酒店可是五星级的，但距离实在太远，不方便谈事情，周易迟疑道：“如果你不怕麻烦，我们剧组也有比较干净的空房，还可以顺便游览一下王家大院。”又半开玩笑道：“免费。”
于方雅终于抿嘴一笑，犹豫下就点了点头，还真是有些风情无限。
一路上，周易不断聊着王家大院的历史来解闷，以免尴尬。
却不想到了半路时，发现于方雅竟是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周易放缓了车速，多用了一个小时才到了剧组驻地，于方雅大方的歉意一笑，不过进门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给拦住了，说是周易也不能带人，周易有些无语，却不料于方雅掏出了记者证，施施然进去了，看得周易和几个共组人员目瞪口呆。
“咦？”
路上，于方雅忽然看着一处院子新装上的大门，讶然道：“怎么原来的门被换掉了？”
周易这才恍然，感情对方睡着了，是自己说的东西人家都知道，实在无聊吧？
心说也是，王家大院这么出名，又距离京城不远，于方雅又是共和国日报的，怕是来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吧？
否则怎么连这么偏的门被换了，她都知道？
他道：“这是为了剧组拍摄分格需要，和专家决定换上这种样式的门。”
于方雅蹙眉道：“为了拍电视剧，就把门给换了？你们这些剧组真是不尊重文物。”顿时脸如冰霜。
周易道：“这倒不是，还要换上原来的门，我们剧组做了两个。”
于方雅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走在前面。
两人一路上再也没有交流，到了驻地，周易安排于方雅住下，对方也不休息，而是直接要求看周易的存稿。
周易将打印好的稿件交给她，于方雅讶然道：“想不到你早就准备好了，这本书全部写完了么？”
周易点头。
于方雅嗯了一声便一页接着一页的翻看。
晚上十点整，已经六个小时过去了，她仍旧在一丝不苟的看着，因为剧组有事儿，周易中间出去了一次，带了一些饭回来，于方雅也没有动。
到了十二点整，于方雅终于揉了揉眼睛，道：“嗯，质量没问题了，等着签合同吧。”
周易不想于方雅还真是雷厉风行，对方打了两个电话后，算是初步定下了合同的事情，他总算是放下心来。
第二天，于方雅便匆匆赶回了京城，说是带《故事》回去由编辑部审阅，评估这本书的专业学术性，内容创新性，销售竞争性，以及受众等等，据于方雅说还要通过内部会议讨论，然后投票决定后才会签约。
而前前后后，便需要至少一周时间，不过于方雅保证会尽快联系周易，看上去她有一定的决策权，周易心中有数，既然她亲自来取书，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定了。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等而已。
至于何时出书，要看共和国日报定进度了，和他关系也不是很大，顶多需要改稿的时候会麻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