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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陵眼神颇为平静。

“我的预感没有错,背后果然有人跟着我,那人穿着破烂,头发也很脏,但可以模糊看清脸长得倒是不错,当时周围人不多,但好歹有人,我也没那么害怕,他递给我一个东西,居然是我被偷的包!”无论讲多少次,聂伊慕总是震惊的。

江千陵心中没什么所想,静静听着,看聂伊慕冲她挑挑眉,笑意正浓的说道:“我猜你肯定要问我怎么知道是他偷的包吧!”

江千凌从桌上拿起一杯水,耳边聂伊慕的声音逐渐由迟疑变为开朗,“小六子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当时鬼迷心窍,偷的时候就后悔了,索性跟着我,把包还给我。”

说完,聂伊慕又补充一句:“当时他说希望我帮他谋个吃饭的地方,我当时本不想管他,可他一直跟着我,在我住的酒店门口蹲了两天,我看他人不坏,于是把他塞在你这,当然,如果他做了什么坏事,你随便处置。”

江千陵笑,“你真当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聂伊慕哎呀一声,往江千陵的位置靠,“对你不好的人,当然不应该心慈手软。”

江千陵任由聂伊慕把头搁在自己肩膀上,她露出的肌肤划过她的胳膊,冰凉细腻,淡淡的木质调香水钻进自己鼻孔。

她比谁都要知道,对自己不好的人,自然不该心慈手软。

晚上请聂伊慕吃饭,过后她去了机场,江千陵想时间也不早了,索性直接往公寓的方向走,经过那条集市的时候,江千陵看到一个瓜摊。

这瓜摊上卖的瓜明显比其他的都好,哈密瓜个个黄灿灿的,切开的瓜则散发着甜香,江千陵停下,冲瓜摊摊主道:“帮我挑个瓜,要小点的。”

瓜摊摊主个子不高,一边把瓜递给另一位顾客,一边露出爽朗的笑容大声应江千陵的话:“好嘞!”

他没抬头看江千陵,利索的在瓜堆里翻,挑了一个小瓜,一边吧瓜拍的“啪啪”响一边抬头望江千陵:“这个怎么样?”

江千陵低头正在看手机,闻言抬头淡淡瞥了一眼,眼神扫过了瓜摊摊主,那小贩在和江千陵对上目光上后,突然神色大变,眼神带着惊恐,手中的瓜不知是没拿稳还是怎的,竟然重重砸在了地上。

瓜汁瞬间四溅,周围的人疑惑的打量着这不小的动静,江千陵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并不温和。

小贩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慌里慌张冲江千陵道歉,但神情还是惊恐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害怕的东西,再次在瓜堆里挑瓜的动作变得缓慢,像是在思虑什么。

江千陵的眼神瞬间猜忌。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这人看到自己的反应这么大,看来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见过自己,可对于一个只露出眼睛的“陌生人”,除非……他暗中调查过自己,对自己算是“熟悉”。

小贩手抖的不行,把装瓜的袋子递给江千陵,两手垂着,浑身都在发颤。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江千陵不满的嘀咕,眼神又变得散漫,问小贩:“多少钱?”

“六……六块八……”

江千陵拿手机扫了钱,提着瓜离去,浑然不知身后的贩子战战兢兢掏出手机,“长……长者,我见到她了,我见到她了,我们该怎么办……”

第二日下午,江千陵睡了个午觉,等醒来后早已过了进乱花港的时间。

乱花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开门的时间和关门的时间是固定的,里面贩卖盗墓盗来的稀世珍宝,在这一行混的如鱼得水,但风评不太好,听闻里面每个人手上都沾着不少鲜血,杀奸掠夺无恶不作。

江千陵起床,睡眼惺忪的往微波炉里叮了块披萨,接着又热了杯牛奶。

这般平静的模样,当真看不出她人还未到现场,就已经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吃完,江千陵穿好衣服,出门打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停在离目的地一公里的位置后,江千陵踱步,穿过一条无人小巷,视野逐渐开阔起来,乱花港的牌子也映入眼帘。

门口没人,但江千陵却又拐进左边的小巷,把这条巷子走通后,出现一个小铁门。

江千陵先是左右看了眼,而后利落的翻门,动作行云流水,明显这样干过很多次。

毕竟,这乱花港的侧门可不是谁都知道的。

乱花港内部其实很大,一般来买,或者当宝物的人,多看到的是乱花港只一座三层小楼,实则真正暗藏玄机的地方,是从这道小铁门往里走,穿过正门的三层小楼,会看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土屋。

屋子又小又破,没人会对他起疑心,但实则,这是乱花港的“牢地”。

进牢地需要在“土屋”里坐笼梯,在地底下挖的牢空气稀薄,常年晒不到太阳。

里面关着的,都是将死之人,基本都是忤逆过乱花港,或是和乱花港对着干的人,进了牢地的人,深受乱花港欺辱苦不堪言,没人管,也没人敢管,这也是即便乱花港风评不好,却没人敢将手伸进内部的原因之一。

乱花港背后,黑暗滋滋长流。

乱花港的侧门,只有内部掌事的知道,因此这一块管辖较为松懈,不过一旦到了离三层楼较近的地方,统一身着黑色服饰的人就多了起来。

江千陵也穿黑衣,今日乱花港“闹鬼”,人际混杂,根本没人注意到江千陵。

但等到了牢地,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不过比起以往,确实没那么多麻烦。

江千陵丝毫没有松懈,戴着面罩,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满是警惕的打量着神色匆忙的人们。

“朱玉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不过也不当然,总而言之,朱玉不重要,重要的是鹤眼楼!”

“怎么又是鹤眼楼?”

“咱们在这一片杀了这么久,根本没人敢管我们,现在冒出一个鹤眼楼,本就是对立,关键有好几次都整得我们下不来台,但那江小姐是个厉害人,反正没人敢动。”

“听说是人妖!”

“要我说也是,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大魄力,恐怕就是人妖,女人的模样男人的心。”

很低但很近的声音传进“人妖”的耳朵,江千陵握紧手中的刀,心中轻嗤,愤意欲浓。

一个女人,有胆量有魄力,有很多男人都没有的勇谋,却被外人宁肯认为她是一个人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一个女人弱,当真可笑。

天很黑,三层别墅刚好挡住月光,江千陵缓步靠近那闲言碎语的二人,手中的刀慢慢从袖口中探出,但那人却转过身来,只是可惜了,江千陵的刀已经快准狠的插入那人的要害处。

一刀致命,那人甚至毫无反手之力,还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丧了命。

另一人已经察觉,只是还未察觉,江千陵已经借着刀尖插入□□的力量感转身,一脚踢在那人头上。

地上全是尘土,江千陵左膝跪地,右膝盖顶着男人的喉咙,刀尖还未干透的血迹弥漫着丝丝腥味,混杂着尘土,封闭着男人的喉管。

男人几乎不能呼吸!

江千陵并未打算放过他。

这群人,吃“人肉”喝“人血”,死不足惜!

更何况,他们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刀尖立刻沾上新的血液,江千陵不傻,自是不会在轻易让人发现的地方杀他们的人,这一片靠近刚刚江千陵的藏身之处,黑漆漆的,挡着树,想发现都难。

江千陵握着刀,一丝一丝的往男人喉管钻,先不致命,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待刀尖完全钻入,江千陵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手上一用力,刀直挺挺的插入喉部,男人睁着眼,痛苦挣扎的神色在脸上定格,颤栗的胳膊和身体的扭曲在黄土地上留下印记。

江千陵起身,将两具尸体拖到一起,擦干刀尖,双眼眼神恢复散漫,她最恶心被别人说自己比男人差。

江千陵继续混在乱七八糟的人群里,乱花港吃香喝辣供了一群废物,一个个横行霸道久了,干起正事来完全不顶用。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怒吼,“杀千刀的,老子的金红呢?!”

江千陵早已朝地牢入口摸索,这帮人一窝蜂朝前院哄去,江千陵趁机进了“土屋”。

朱玉金红为一对,她这一计谋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面罩之上,一双上挑桃花眼里满是嘲讽,面罩之下,高挺的鼻梁,红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

但来不及多想,笼梯已经到了,扑面而来一股馊味,近乎黑暗的环境全靠一盏不那么亮的白炽灯撑着,整个画面宛如阴曹地府,而乱花港那群人,就是索人命的鬼。

牢地有人看守,那两人却在打牌,江千陵拿出乱花牌,这是他们内部调走牢地人的牌子,持此牌者,牢地之人随他处置。

那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江千陵见此便往深处走去。

叶景霉被关在牢地,具体哪个位置她倒是不知,但根据时七说的,是在牢门正三点的位置。

江千陵只冲着那个方向走,越往里走,馊味越重,铁栏杆里面关着的人有的目光涣散,有的如饿狼般恶狠狠的啃着墙壁,全都疯了!

更何况,被关在这里,比直接杀了他们还难受。

江千陵握着刀,胃里不停翻涌,叶景霉啊叶景霉,这顿人情你可欠的不小。

“啊!”

“哈哈!”

“咿呀!”

“嗖,嗖嗖。”

怪叫有时此起彼伏,有时却又忽的安静,听的人背后汗毛直立,江千陵加快了找叶景霉的速度。

忽然,她看到一个戴着龙骨镯的人,环境很暗,江千陵拿出乱花牌,对在关此人栏杆上,滴的一声后,门开了。

时间很紧,江千陵看了眼这人手上的镯子后安下心来。

看来就是叶景霉不错了。

那枚镯子很好辨识,是叶景霉的宝贝,龙骨镯天下仅此一只,在黑暗的环境中会散发出幽幽蓝光,是叶家还未收手前从一个古墓中挖出的,听说叶景霉小时候抓阄,一眼便看到不在桌子上的龙骨镯,抱着不撒手。

叶家人找大师去了晦气,便戴在了叶景霉的腕上。

叶景霉平常当宝贝一样供着,如此看来,定是不会错了。

时间很紧,江千陵来不及多想,利落的扛起“叶景霉”的胳膊,连拖带拉的往外走。

白炽灯明晃晃照着桌子,桌子上的牌明显被打过很多遍了,很脏,脏的发黑,一旁堆着花生米,酒,没人收拾过,旧垃圾上又堆了新垃圾,散发的阵阵恶臭却并没有让那两个看牢人不适。

“无聊,不打了。”

“老子这班真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担惊受怕的。”

“你可拉倒吧,工资多高!”

“唉,你有所不知,这乱花港太黑了,我们这两脚都踏进来,想拔出去都难,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真跟没了盼头一样。”

“可我们多少知道些乱花港的秘密,你又不是不知道,进了乱花港,若起了背叛的心思,就别想活着出去。”

“啧,确实,你看这地牢关着的,都是忤逆过乱花港的。”

“是啊,不过最近内部好像全部的心思都在什么碧金佛上,好久都没有来押过人了。”

“诶你的手怎么了。”

“不知道,刚刚摸完乱花牌就沾上了这黑色。”

“害。”

“不对,等等!那乱花牌,会掉色?”

尚才反应过的二人猛的起身,待他们看到江千陵时,女人正费力拖着一个浑身脏臭的男人,寸步难行。

江千陵先是一顿,而后看了眼手,这儿离照灯的地方不远,勉强看到手上沾了黑色颜料。

该死,买的染料居然掉色?拼多多差评!江千陵咬牙,先将叶景霉放在地上,而后上前与二人交锋。

这两人功夫也不差,进乱花港会进行特训,不过没有底子,江千陵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近乎黑暗的环境,女人眉间全是狠劲,黑衣长裤,裤脚利落的扎进马丁靴里,高马尾梳的没有一丝碎发,她过招的每个动作都很干净,从“叶景霉”躺在地上的视角来看,那两男人真的太弱了。

他迷糊中只感觉被拖着走,这会尚且有了一丝意识,浑身疼痛难忍,眼睛睁开后神经似乎压迫着眼周,“叶景霉”摇晃着从地上撑起身子,忽的感觉上身一空,他的视角一晃,歪在女人身上。

江千陵估计那两人早已经按了转接铃,果然很快,数人的脚步传入她的耳朵。

一个一个来她应付的过,一波,她估计没有余力,更何况还有个叶景霉,他不能出事。

正想着计策,耳朵处喷上一口热气,“往…往左边走。”

江千陵不假思索,往左边走,果然看到一处石壁,完全隐蔽,没想到叶景霉这小子还挺细心,对这观察得倒是仔细。

江千陵的额头已经冒出丝丝冷汗,等等,突然,她的瞳孔猛的睁大,这不是叶景霉的声音!

江千陵转头,生硬的拉过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将他额前的碎发全部撩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凉薄的眼。

这不是叶景霉的脸!

这不是叶景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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