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厚非
最终谢允玕为了安抚他,还是选择了满足他的要求。两人关系不错,这样的要求他是能做到的。
李庭琛的心思却在刚才出现的郑知意身上停留着,至于到了后来去取马的时候看见了郑知意当初选的那匹马下意识的提起。
“那是县主当初选的马吗?”
“大概是的……她们小娘子养马有时只是一时兴趣,家妹性子转的快上次说要教表妹骑马,现在才带人来。”
谢允玕想起这一茬,随口提到。
毕竟谢清姌说要教郑知意骑马,都教到他们数月后得胜归来都未到。
说是一时兴起,正对。
“县主要是缺人教导骑马,我也可以……”
没想到,高以安突然这样说把谢允玕吓了一跳。
李庭琛是皱起眉,眼里流露出寒意。
“什么?”
“不行。”
两道声音响起,高以安想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用扇子敲了下手心,懊恼说话没有过脑子。
想见谢清姌,这么心急做什么?
“我只是想到要是不小心伤到县主多不好?……”他想找补,谢允玕怕越描越黑,就打断他的话。
“有谢家的人,怕什么?”
这人一直喜欢自己妹妹他是知道的。
可还需要考察。
李庭琛下意识的反应,他却察觉出一点不对。不过,很快就觉得是齐王关心小娘子的声誉忽略了过去。
“今天怎么会见到他呢?真是的,二兄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
谢清姌拉着郑知意快步走着,嘴里的话却没停过。
“阿姊,不高兴吗?”郑知意揣摩着她的表情。
谢清姌脸上微红,明眸中闪躲着她的目光。
“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不高兴。你可别被他外表骗了,高以安此人‘阴险狡诈’……”
这边说着他的不好,郑知意捂嘴轻笑着。
“阿姊的表情,可不像真的讨厌他。”
“那应该是怎么样?我可不管,我就是‘讨厌’他……”
谢清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硬气模样,让郑知意停下打趣的心思。
这事还要她自己想明白才好。
听过高家姐妹对自己说的,高以安为了谢清姌做的傻事,她是觉得高以安确实喜欢阿姊。
可阿姊才是最重要的那个,要是她不点头。自己这些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况且现在看来,她不是对高以安无感的模样。
“我看中的人不说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也要是让我折服的人才对。什么相貌堂堂、温文尔雅、才高八斗、能文能武他可是一点未中……”
谢清姌越说越激动,郑知意却笑着回复了她。
“有些时候心悦之人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谢清姌用脚踢了踢路边的杂草,感觉自己的眼前又浮现出高以安的样子,惊吓一般抱着头说道。
一想到她喜欢的人会是高以安这样,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她就要疯了。
“我要是喜欢他,才是疯了。”
郑知意掩唇笑着,没有再调侃她。
郑知意愿想着当时见李庭琛是意外,可接下来的几日她有时都会和李庭琛“巧遇,”不免有些意外。
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理由,让谢允玕同意他呆在这里的。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没和她在私下相处过。
谢清姌是个好老师,教学起来郑知意又学的很快。甚至让谢清姌来说,再来些时日,去上场和她们一起打马球了可以了。
在这里脑子里暂时不用想那些丝丝绕绕的局势心计,她心里松快了不少。
李庭琛未能在这里呆许久,便捷又开始的□□。
这样的乱动,每年都有。就郑知意到这里的时日,已经是第二起了。上一次,他们借商人开刀;这一次,快到年关直接强抢又是一计。
冬季北方干燥又寒冷,他们又以游牧为生。为了生计,就想先下手为强。虽然成功次数不多,可易造成人心浮动。
谢将军派谢允玕和李庭琛去驻守在那些远离主城的地方,那些地上守卫算不上多,每年冬季都要派遣人过去。
今年提前了点。
郑知意不解,为什么不直接打过去收服那些外族,而是只守不攻。
她向谢清姌疑惑的提出这一点时,恰好遇见了来寻谢清姌道别的谢允玕。谢允玕身边带着的是同样身穿重甲,随军驻守的李庭琛。
谢清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朝中的事情她向来不如谢允玕他们知道的那么多。她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却在谢允玕的插科打诨中不了了之。
“朝中如今重儒道,防守大于杀伐。”李庭琛不避讳什么,一针见血的指出。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沙哑,却格外带有威势。
迎着他的目光,郑知意点了下头。
陛下和太子都重儒道,可在李庭琛看来教化下拐弯抹角的强大;不如,杀伐带来的威示。
“臣女,谢殿下解惑。”
他们在这边时,谢允玕心里却急得不行拉过谢清姌到一边小声交代着。
让她保守好自己从阿爹那里拿了几瓶剑南春的事情,时间过的快。他反应过来,先是伪造了瓶子又装上了其他的酒,只是没时间再放进酒窖。
想到按照往年的样子,谢将军宴请宾客时肯定要拿一瓶。
到时候他人还在外面,只能摆脱谢清姌先把自己弄得放进去,开宴时再去把去真的递上去,能瞒一时是一时。
“知道了。”
作为妹妹,谢清姌有时觉得自己是谢允玕的姐姐,背后帮他干了多少“帮忙”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要的,兄长我的月银就是你的月银。”
........
“县主,如今都不祝我平安吗?”他们站在一起,看着不远处打闹的谢家兄妹。李庭琛终究是忍不住,提起话题。
李庭琛心里莫名的压着火。明明是自己说的和她划分两派的话,最后好像不舍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凭什么?
对着谢允玕可以说,面对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阿姊所言,是对自己兄长。二表兄,也是我的兄长;对殿下,臣女要站在什么角度呢?”
现在的他们不是幼时的稚儿,是对立的争权着。郑知意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清醒”。
李庭琛看着她盯着自己的那双杏眸,向前走了一步到她身前。少女乌发明眸,一身素衣也遮不住的光华。
他伸出手时,郑知意默默的向后推了半步。
李庭琛伸手,拿走她发顶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丝枯叶。
“以你二表兄好友的身份讨要如何?”
郑知意沉默了会,开口说道。
“殿下自会顺遂何来‘讨要’。”
她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阿。无论是哪一方面,她的心里只有太子........嘴上说着顾念幼时情谊,什么情谊?她和太子的是情谊,自己是笑话。
李庭琛静默着盯着郑知意,郑知意见此低下头。李庭琛只能看见她的发顶,郑知意身边的杜若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幕。
县主以前和齐王的关系不是还可以吗?如今,大概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
不过齐王的关注点也不太对劲,和自己县主如今划分界限不是最明确的问题吗?有句大逆不道的说法,在她看来齐王对县主关注的有点过线。
又是送兔子,又是私下来这一出........让她不太敢猜。
等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后郑知意才抬起头恰好看见李庭琛向着院外走去的身影。少年穿着银色重甲,束着发.......行动之间少了在胤都时的阴郁感多了战场上磨练出的杀伐之气,赫然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的模样。
“杜若,齐王殿下和我在漠北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郑知意的吩咐,杜若像来是听的。郑知意信任杜若,所有近来几次都带着她。齐王的想法郑知意猜出了点,但是自己不信是一方面;传出去到底有损,告诫一番才放心。
谢允玕和谢清姌谈完,发现李庭琛走了是一阵纳闷。
“殿下知道在何处吗?走这么快。”
谢允玕连忙和自己的两个妹妹告别后,快步走出去寻李庭琛。要是把殿下弄丢了,不久麻烦了。
虽说带着人,但是谢允玕经过上次李庭琛被刺杀的事情,可不放心他一个人。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出一点事,牵连的就是一大批的人。
谢允玕交代的事,谢清姌告诉给了郑知意。她的打算是不带丫鬟,自己带着郑知意偷偷溜进去。
郑知意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是碍着谢清姌的再三撒娇“恳求”。
“去嘛~去嘛.......知意,你最好了~”
郑知意就答应了。
毕竟,这件事有她的一份。
只说,“这一次,可要是被舅父发现了怎么办?”
她虽然应下来,可还是担心谢将军那里的问题。任谁发现多年的藏品出了问题,都会不太高兴的吧。
“没事的,出事当然是二兄担着。他未回家前,我们都可以用他的月钱.......”谢清姌随即列出一堆好处。
“那知意听阿姊吩咐。”
郑知意不是为了那些好处,左右这样的事她没干过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很好奇。二表兄和阿姊对自己很好,帮她们一次没什么。
阿姊她们还帮自己隐藏过喝酒的事情,投桃报李,郑知意觉得帮她们一次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