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们分手后你失明了
吴邪:
“我们......”吴邪低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端着的咖啡,说:“分手吧。”
看似平静的咖啡在杯子里轻微的摆动着。
你把刚伸进包里的手拿了出来,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来来回回几次,最后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拿起桌子上的燕麦拿铁灌了一口。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着,过了许久,你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吴邪还是不敢看你的眼睛,语气却吊儿郎当的听着让你心寒极了,“感情淡了,就分了呗。”
你嗤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刚出来的报告,你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想告诉他,完全不怕他会因为遗传病就抛弃你,结果确实就算不知道你有遗传病,该抛弃还是会抛弃。
“好。”你又喝了一口咖啡,说:“那就这样吧。”
吴邪的手一直摸着那杯咖啡,从上来到你走,一直没喝过,一直没放手。
这次的对家不懂道上的规矩,会找家属报仇,他不希望你牵扯进来。
吴邪搬出了你的小屋子,收回了守护你的人,轰轰烈烈和普通人谈恋爱的吴小佛爷玩腻了就抛弃的消息在道上如龙卷风一样传遍了每个堂口。
当然,这和你没有关系。
你的家里,有一个隐性的基因病,在人的身上,隐性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配对到显性了,成年后,视力会逐渐下降直至失明,同时基因开始崩溃,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直至死亡。
这基因病对你稍微仁慈了一点,在身上显性却到你二十五了才开始发作。
原本不需要眼镜的你,需要去配眼镜,一季度都不到就得换一副。
你买了一副眼罩,经常在家里蒙上眼罩一点点的探索,走多少步才能到床边上,到厨房,到卫生间;要如何看不见也可以做饭,清理卫生,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为此你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腿上的淤青早就爬满了你的腿和胳膊,就算买了尖角防护套也被折腾的不轻;手上的蹭伤、刀伤和烫伤更不数不清楚,数不明白。
你开始穿起长衣长裤,将一切遮在衣服和眼镜下面。
你开始联系如何申请一只导盲犬,开始卖车,请阿姨。
眼睛的度数从零到三百,又从三百变成六百,别人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你却只要几个月。
等到你瞎掉的时候,是否到了二十六?
窗外的光线让你的眼睛能够模糊的将门口的景色映在你的视网膜上,也让你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
“吴邪,等我二十六生日的时候,你跟我去看爸爸妈妈,好不好?”
“嗯?为什么一定要二十六的时候去,而不是二十五的时候去呢?”
“我爸妈说,要是我二十六还健健康康的,就去看看他们,所以二十六生日的时候,我要健健康康的和你一起去看看他们。”
“好。”
想来也是,你心想,若是吴邪真的爱你,怎么会连你爸妈的事情一点也不问。
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在结婚的第三年穿上红裙子和爸爸跳一曲舞,可是终究没有熬到那个时候,妈妈的视力急速下降,连带着身体也开始羸弱。
最后......爸爸和妈妈永远的停在了你五岁那年。
你打开手机,约了你最好的朋友,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希望等你死了之后,能够帮忙料理一下后事。
“那吴邪呢?”你朋友问道,“你那样爱他,他不知道吗?”
“我以为我会遇到一个和我爸爸一样的男人,”你叹了口气,“算了吧,有缘无份罢了。”
“我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葬礼一定要各种颜色的花朵,你也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我想要你每年给我贡点好看色号的口红和麦麦冰淇淋新品、各种奶茶和咖啡的新品,糖分冰量你懂的。”
......
“谁啊?”
“我,吴邪。”
她打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吴邪,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人,我......找不到她。”吴邪几年不见,更加的沧桑,找不到你的焦虑又在脸上多了几分疲惫。
“死了。”她恨不得给吴邪一巴掌,最后却只是把门关上,“我这里不欢迎你,走吧。”
死了?
吴邪的脑袋仿佛被棍子打了一下,耳朵嗡嗡的,站在门口愣了许久,忽然用力的拍门:“我不信,我不信,你在找借口!她到底在哪里!”
见她依旧不开门,吴邪一脚踹开了门,拿出一把□□抵在她的脖子上,这才知道了真相。
墓园里的墓碑上贴着你笑颜如花的照片,刻着你的名字,吴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滴泪也流不下来,就这样站着。
你的朋友什么时候走了他也不知道,只是站着,一直站着。
张起灵:
张起灵的消失从来不会告知你,你每次都会等他,有的时候时几个月,有的时候是几年,但是他每次都会回来。
可是,今天你出来就看见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字条,是张起灵的字迹,写着不要等他了。
至于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连着衣柜里的几件兜帽衫。
啊,被分手了。
你很想和他大吵一架,可是找不到人,这个憋屈憋的你结节都长了几个。
有一次你在街上看见了张起灵的身影,跑过去拉他,他却一把把你推开,你的脑袋撞在了墙壁上,瘫坐在地上好久没有缓过来。
没有看见他犹豫的脚步,朝着某个方向看的眼神和抿住的嘴,最终他还是转身走了。
等你有些意识想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就消失了。
或许是上次磕到了脑袋,你最近看东西总是有些发黑,于是你专门请了假,跑去医院挂了个眼科。
哈,有点淤血堵住了,说是很快就会好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个月你的眼睛反而越来越差。
你又跑去医院,医院的医生看着新鲜出炉的片子,说你的血管本就脆弱,结果上次的撞击让你的血管出血,现在还有些长瘤了。
哦豁,要做手术?
要在开脑壳?
你想了许久,还是开了。
看是看的清楚了,结果复查发现另一边神经旁边又长了一个,刚做完手术的你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做一个手术。
只是新长的这个似乎知道你不会动它,快速的增长着,很快你的眼睛又开始看不清楚。
你听见医生说,可能本来新长的才是要长的瘤子,做手术的这个是撞击诱发的。
你的身体养了几个月,另一边的瘤子越来越严重,再不干预就要出事了。
只好又冒着风险去做手术。
你躺在床上被医护人员推进了电梯,没有注意到电梯里站在旁边的吴邪瞪大了眼睛。
想办法查了查你的病例,又找你的主治医生套话,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
本来是让小哥来检查身体的吴邪,现在看着张起灵不敢说话。
“......小哥,我看见她了。”吴邪没有说是谁,但是张起灵知道他说的是谁。
“怎么了?”张起灵的语气有些焦急。
吴邪大致的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发现张起灵的脸都黑了,破案了,张起灵的锅。
等你出了手术室,在病房睡了一会醒来才发现张起灵就守在你的旁边。
视神经的受损让你看人看不到那么清楚,刚做完手术还有些模糊,但是看见那抹模糊的身影,你就知道是张起灵。
“你怎么来了?”
“我会负责。”
“不用了,第一次的手术,就当作诀别吧。”
“......”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你不吃他给你端的饭,他也不吃,这也没什么,但是擦身导尿这些,你拒绝他也不听,只能任由他照顾你。
“若是你对我只有愧疚,你不如花钱请个护工。”你说。
“不止。”我对你,不仅仅只有愧疚。“以后都不走了。”
相信吴邪他会搞定的。
黑瞎子:
有一天你做梦,梦见一个鬼阴森森的对你问道:“你愿不愿意用你的眼睛换黑瞎子的眼睛康复?代价就是以后什么也看不见,最多......看见我。”
“那瞎子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在墓里看清楚东西了?”
“和我结阴婚,我就保存他的能力,怎么样?”
“我......我只答应你第一个要求。”
黑瞎子最近发现自己的眼睛好了许多,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墓里的环境需要他重新适应,以至于道上对他有些说法。
害怕伤害到你的黑瞎子决定先跟你分开一段时间,等适应了之后再来找你。
你住在黑瞎子给你安排的小房子里,哪里也不敢去,吃的在冰箱,可是你不熟悉,只能到处磕碰才摸到冰箱,随便捞一根生黄瓜吃。
“嫁给我,你就看得见,他也可以在墓里看见东西,不好吗?”
“不好!”你拒绝了身上的鬼魂不知道第几次对你的诱惑。
你听说附近有个庙宇还挺灵的,于是找了一根不知道黑瞎子什么时候捡到的笔直的棍子当作盲杖,一点一点的艰难的到了这个庙宇。
“难道你以为黑瞎子没这么做过吗?”鬼有些生气的说道:“可是没有用,你只是白做工。”
但是,等你进入庙宇的范围内,身上的鬼却瞬间爆出尖叫,你的眼睛同时也一阵剧痛,若是有阴阳眼的人在这里就会看见鬼将指甲抠进了你的眼睛里。
一个拄着拐的盲人忽然捂住眼睛哀嚎,旁边的小沙弥吓得连忙去请主持。
主持下来,倒是颇懂一些东西,往你身上洒了些水,你的眼睛就舒服多了。
主持请你去了偏殿,说可以驱除这个鬼怪,但是被鬼伤害过的眼睛没有办法恢复。
你并不介意这些,但是你有些疑惑:“当初有一个男人也是因为鬼导致眼睛看不见,为什么主持愿意救我却不愿意救他呢?”
“都是一个鬼啊。”主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说:“他身上的罪孽颇多,姑娘你却是一个普通人,不论你是被骗了还是心甘情愿,我们不能对一个有些功德的平凡人在遭受了这些事情而无动于衷啊。”
黑瞎子回来,却没看见你,家里的家具也歪七扭八的,不知道是被你撞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给你打了电话,得知你在附近的庙宇里和主持在一起这才松了口气。
十五分钟的路程,黑瞎子压缩到了八分钟,飞快的跑到了庙宇,早就等在那里的沙弥将黑瞎子拦下带往有你的偏殿。
你看不见东西,只能听见主持走了出去,要你在这里坐一会。
等了没多久,突然你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是黑瞎子。
“对不起。”一滴水落在了你的衣服里。
“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解雨臣:
和解雨臣谈恋爱的压力其实有点大,长得太好看,人又太有钱。
长此以往,你就发现你每次看见解雨臣的脸,你的眼睛就要看不见东西,要流眼泪。
解雨臣只以为你害羞,几次与你说不要被这些外在所限制。
直到他掰正你的脸,让你直视他时,他才发现你开时流眼泪。
“我不是有意的......我......”解雨臣拿出了帕子给你擦了擦眼泪。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看你的脸会这样。”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难道解某的脸带针?!”解雨臣一边说着一边发信息给助理让他找一个医生和一个心理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