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宇智波田岛最近气得有点胃疼。
千手佛间的长子在听说女孩们醒了之后天天跑过来，有时还带着那个臭着脸的次子，碍于两家现在的关系他又没有理由，而且借口还是他们上门跟进计划。
本来家里四个平时就很会闹了，再加上这个柱间，他的院子简直没有一天是安静，而且斑这个在族人面前已经能颇有些架子的儿子，跟对方闹起来时就像只有五六岁一样。
千手佛间也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怪他家的把他儿子全拐走。
不过人也是消失在眼前，孩子们的经历虽然离谱，但实力的增长是实打实的……
好吧，他实在不想挑明斑这个小子已经能怼翻他了，就连泉奈，虽然还是打不过他，但也可以跟他认真时有来有往几次，那想来千手家那两个也是一样的。
“吵死了！你们是不是又想拆我的院子！”宇智波田岛气急地朝外面吼了一声，院内叮叮咣咣的声音总算是弱了几分。
“呜哇，你父亲又发火了。”柱间停下手上正敲得起劲的模型，不是说宇智波的族长不像他父亲那样是个暴脾气吗。
“废话，”斑翻了个白眼，“就算现在宇智波和千手有产业合并，但天天串门的就你一个，你这也太闲了。”
每次过来的时候还要带束花，先跟妹妹们单方面唠上一大堆有的没的，今天就是给月绫唠烦了，还连累他也被打发过来做这个什么革新的农具模型。
阳华倒是一直笑呵呵的，看起来完全没有被魔音灌耳的受折磨感。
“你还真不怕哪天就被扣下了。”泉奈凉凉地说道。
“肯定不会的，”柱间乐观得很，“我要是出事了，千手和宇智波那大肆敛财的计划可就半途而废了，而且你们也不会放任的吧。”
作为一起被追杀式训练洗礼过的人，他相信他们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
“那也是你欠月绫她们的，”泉奈撇着嘴，“是谁啊，到最后还是被阳华抱着带了一段，又让月绫挡了好几次攻击。”
“……啊啊啊！”柱间捂住脑袋拒绝回想当时的情景，因为第一次突进到近身得意过头被抓了空档，最后被女孩子打横抱救出来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突然他一顿，露出欠揍的笑容，“泉奈你这个被月绫拉住跟跳舞一样转圈躲开攻击，结果还是早早退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啊，我好歹还坚持到了最后能反攻几下。”
“你！”泉奈头上的几簇头发立刻炸开，随即他又收敛了怒气，“玩阳华的大剑还能砸到自己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而且不仅是眼前这个，大的那个第一次拿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
“至少我最后使起来了，而且你那会儿玩那两把团扇镰刀不是差点给长大的斑吓得够呛，用月绫的钩索找手感时还缠斑身上去了。”
“……为了你以后不要缠着我的哥哥或者妹妹，来决斗吧。”泉奈瞪出了自己写轮眼，手上开始结印。
“欸？”柱间连忙站起来用木遁防御。
突然处在战场中心的斑：“……”这都是什么事，“你们不要在这用忍术打，一会儿……”
“说起来斑你试验宇智波反弹的时候弹自己一脸的样子实在好笑得忘不了。”
一说到那把团扇，柱间像是瞬间想起不少宇智波家糗事一样，哈哈哈地笑个不停，同时还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泉奈的攻击。
“……”斑默默站起来，“柱间！我今天绝对要揍死你！”黑历史是绝对不可以侵犯的领域！
“轰！”
伴随着这一声，本来想午睡一番的宇智波田岛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着院子里那毫无美感的大坑，拳头紧了又紧。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还有你！就算是千手佛间那老家伙来了也阻止不了我今天揍你！”
一早就感知到外面混乱的扉间为了满足两姐妹的好奇心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顺便收好了自己刚做完的资料，以他的经验，待会儿他和兄长就会被宇智波田岛一起扫出宇智波族地。
“这可真是惨状，”阳华扒着门框，缩头躲过飞溅过来的泥石，“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搬迁来着？等搬完这个状况不会直接升级吧。”
本来就算产业有联系，两族依旧想各住各的，奈何男孩们带回来的信息太劲爆，一通有文有武地说服，“木叶”在这边要提前上线了。
再加上本来计划里面就有圈地称王的步骤，如今千手也被加进合作里面，这种事迟早要提上日程。
不是以输者或者赢者的身份一方臣服于一方，而是完完全全平等地协作。
月绫也没想到这离开的时间里面，老父亲居然会把这份计划翻出来用，得亏宇智波司佑没把宇智波独大时挤兑千手产业市场这个其中一个前提也抖出来。
之前在柱间还没能掌权时，她是考虑将千手压下去的。
“等到存在感降得差不多的时候吧，可以让父亲把事务都交过去，没有了空闲时间就闹不起来了。”月绫看着卷轴随口说道。
“你在说很可怕的东西啊，姐姐。”阳华头上挂下不少的黑线，这一趟走过之后，她是完全不想负责建设这种事了。
当基建的次数太多，就会找不到最初的快乐，所以她对此已经没有快乐了，而这些事交给小的，她们也免不了。
“我们就，出差嘛。”月绫对阳华眨眼，带上能力足够的助手，等到了外面，直接下命令让人去做好了。
“不行，”扉间突然插了嘴，“现在两族之间用的方案是你们提的，你们得随时做调整。”
“难道你不可以吗？你不是看得懂嘛！”
“抱歉，我没听见。”
阳华愣了一下，表情惊恐起来，转头对月绫说道：“姐姐，扉间这人居然会装傻了，他长歪了！”
“那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把他掰回来。”月绫慢吞吞地说道。
“……你给我住手！”被人扑倒在脸上一通乱揉的扉间这会儿也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直接跟阳华扭打起来。
月绫举起手上的卷轴遮住自己翘起的嘴角。
“扉间！”一声凄厉的呼唤让地上两人都恶寒地停了手，转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他们旁边来的柱间，旁边还跟着另外三个面色不善的宇智波，“就算你真的很喜欢……也不能……”
柱间说的话并不完整，欲言又止，看起来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一样。
扉间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现在和阳华的姿势，他压在上面，抓着阳华的一只手腕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抓着阳华挠他脸的手，阳华的一只脚还蹬在他肚子上。
扉间开始思考，扉间陷入了沉默，扉间松开手退了下来。
“是她先开始的。”扉间干巴巴地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泉奈点点头，手上做出了一个印，“但现在明显是阳华吃亏啊。”
“阳华还在休养，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斑拦住了另一个可以逃跑的空档。
柱间：“……”他左右看看，注意到宇智波田岛让出了一点位置，直接拉上扉间就往外面跑，“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哈哈哈哈……”
“你们给我站住！”
望着四个人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背影，宇智波田岛露出心累而复杂的表情，他看了看因为身体抱恙，所以这些天还是卧床休息，不然肯定也跟着出去的两姐妹，盘腿坐在了门口。
阳华挪着回了自己的位置，跟扉间扭打了这么一通，回过神来感觉还是挺累的。
投出去用来做路费的力量一次性抽出去太多了，身体还孱弱的经脉根本受不住这样子强度的力量冲刷，现在除了虚，还有就是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可把她难受死了。
“那个世界的斑，看起来怎么样？”宇智波田岛开口道，他一开始听到儿子们的叙述时，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是一股说不清的难受，就算那时候成功让人绝交了，自己的儿子在失去了那么多之后还是会绕回这条路，这个儿子的确有一种与世俗不容的天真。
“经常是阴郁沉默的，与其说沉淀了下来，还不如说没有什么能让他去平等注视的，”月绫的手指在一旁的碟子里挑拣了一番，最后选了一个最圆的糖块塞进嘴里，“能让他高兴的事不多，能看见泉奈他心情还挺不错的，和那边的千手柱间打起来的时候情绪最高涨，因为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吧，不过如果给他描述一个完美和平的幻梦，也许立马就会追着走吧。”
“和平吗，斑的确是太天真了，”宇智波田岛靠着门框，仰望着天空，“战争就是一种政治手段，和平就是掌权者们手里的利益暂时达到了平衡，哪有忍族组个忍村就能简简单单做到的。”
老父亲意外得很清楚这回事啊，按照以往观察到的例子，为了避免斑失望的情绪太大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导致逆反心理太重，她们平时说的都挺引导性的。
“可惜斑哥和对面柱间都是这么天真，而且实力又非常强悍，”阳华仰躺在被褥上，太阳已经开始渐渐偏移离开正上方，一小块地方正好能被光束照到，“所以真的这么建起来了，而且所有的人不得不陪他们玩这个游戏。”
“啧，但凡死对头的儿子再跟这个社会合流一点，也不至于这样。”宇智波田岛很不爽地啧了一声。
骂骂咧咧了几句对面的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才收敛了情绪转向女孩们：“既然你们决定这样，那么就不能用仇恨来塑造族人的动力了。”
“嗯？”阳华听到这话，差点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老父亲这话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斑这小子还是有点像我的，会想这种事，只不过，我认清楚后没有想改变它的想法，”宇智波田岛哼了一声，“但他居然现在还没完全靠自己想透，那边的都那个年龄了居然还想着什么完美的和平，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边的能有现在的认知还是你们说的，蠢死了。”
月绫无奈地笑了笑。
“忍者的身份受限很大，力量不能决定一切，也不是每个时代都能出颠覆一整个忍界的强者，”宇智波田岛摊开自己的手掌，又复而握紧，“只要一个人需要群体产出的东西，那就没法逃开大众的想法裹挟，忍者没办法自己占领地方，基础根本搭不起来，有这个意识的人代代下来根本没几个，到现在也已经被贵族套牢了。”
阳华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
“仇恨在这样战乱的时代是很好的，能驱动人活下去的情绪，而在这个时代开眼最快捷来源最广的情绪就是愤怒憎恨了，想要开解也很难做的事，”宇智波田岛像是自嘲一般，“也许还有别的情绪，正面的也许也可以，但这样的环境之下哪有那样的条件。”
宇智波田岛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摸出来了一个小物件，他拿着看了一会儿：“我跟千手佛间打了大半辈子，他是不是诚心的，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们要是想和千手一直维持合作，趁他心思还在那些敌人身上，让那个千手柱间赶紧握住千手的实权，最好直接当上族长，不然，他迟早会选择反咬一口，现在也许为了商会的利益压下心思，但贵族要是给出更多就不一定了，他两个弟弟当着他面死在我手下，我可不信他之后能按捺下来。”
说罢，他将那个物件抛向了两姐妹，被月绫伸手接住。
这是一串，有点陈旧的手链了，但样式很好看。月绫摸着手链上的珠子。
“这是美惠带过的，”宇智波田岛站起来，看起来是想回房间了，“男孩不兴戴，还是给你们吧。”
“我觉得有一点说的不对，”月绫开口道，这话也让宇智波田岛脚步一顿，“在这样的局势下，愿意用支持他们想法的提案，父亲也是有改变这个世道想法的嘛。”
“哼。”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这时候屋顶上面的小动静也清晰了起来，四个男孩从上面翻下来。
“没想到只是想回来拿落下的东西，居然听到了这样的话……”柱间挠着后脑勺。
夺他父亲的权什么的，是之前完全没怎么想到的事，而且就算付诸行动，起码也要等到他十五岁了。
“老头子居然是这样想的，”斑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他以前完全没说过。”
“因为斑哥你绝对会大声反驳然后开始逃父亲的打，”泉奈笑着调侃道，他这次没给斑留底子，直接掀了，他凑到月绫旁边，“母亲的手链吗？我已经完全没什么印象了。”
“毕竟过去的时间都快是两倍了。”月绫询问地看了一眼阳华，对方摇头之后，将其装进了一个盒子。
“不，三倍。”更何况三岁以前的记忆本来就记不住多少。
扉间捡起那几个要带走的卷轴，拉上柱间：“好了，兄长，我们该回去了，就算你真的想做什么，至少他还是父亲。”
“扉间，你是会支持我的，对吗？”柱间在路上不明不白地问了一句。
“只要兄长你想做的事不是很离谱的话。”
“那我尽力让长老都支持我。”
那有什么难的，扉间漫无边际地想着，光看那个未来，让别人卖给兄长面子，兄长这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吗，而且都已经获得了这样子的实力，更好说话了。
……哦，除了脑子过于跳跃而没法在同一个频率上交流的宇智波。
来自数次和斑与泉奈交流失败，以及未来的他对宇智波搞事之事一晚上不重复吐槽的心理阴影泛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