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这个拍卖会场可太安静了，只有细微的交谈声和偶尔器具碰撞的声音。
阳华的包厢位置比较靠边和狭窄，好的位置都是那些尊贵的大人物，她这种大商会的牌子在这也就够这样的位置了。
台上的拍品一件件过去，阳华一件都没有去看，只是理着自己的裙装，把自己的爪子弹出来又收回去，最后将衣裙扎成了方便活动的模样。
“接下来，是独属于忍者的血继限界，花纹奇特的写轮眼和在笼中鸟这道咒印下难得完整取出的白眼，还有据称只要移植到自己身上就能延年益寿的千手血肉！”
几个熟悉的名称吸引了阳华的注意力，她轻哼了一声。
几双眼睛的确是货真价实，千手要是有这作用，怎么不见宇智波表现出千手的优势？既然是老敌手，手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东西。
只是台上出了变故，在主持人喊了数声之后也不见拍品被推上来，周围也渐渐起了声音。
后台有人跑上来在主持人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在主持人正想说些什么来调动现场的气氛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将一切都打断了。
“在小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连忍者的血继都是陪衬，那就不怪有人摸进来啦。”阳华将自己身上最显眼的特征都隐藏起来，趁着混乱走出了包厢。
不管是火还是土，锋利的苦无和手里剑都在空中划过，引发周边的人一阵尖叫。
位置最高、视野最好，也是现下最不容易被波及的地方，几个人在侍从的掩护下正欲离开。
阳华拦在了他们的面前，白色的装束一点也不像藏于阴影的暗杀者。
侍卫们紧张地将武器对准了阳华，被护在其中的人也叫嚷起来。
“你想做什么？！快给我让开！”
而阳华原本只是按在刀柄上的手抽出了刀刃，一个闪身，原本还想叫嚷些什么的人在一下刻就已经是了无声息。
反应过来的侍卫正想进行反击，阳华却是脚尖轻点，飞身朝下一个目标而去。
刀光闪过，几息之间，几位能称得上是在火之国呼风唤雨的人都已经人头落地。
一边是混战到敌我不分的忍者，另一边是目标直指贵族的白色杀手，还没有被波及到的人都在往门口冲去。
阳华截杀在门口的最后一个目标时，还将另一个人吓了个半死瘫软在地上，见阳华似乎对他没有兴趣，这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奔出了门外。
阳华一甩刀刃上的血，再慢慢将刀收回了刀鞘。
“还真是劳烦你们从火之国各地赶来送死，”阳华将视线放在了身后的拍卖台，剩下的几个还站着僵持着的忍者身上，“都不是正主，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家族忍者，那么那些人就算过来回收也应该是在外面了。”
让火之国陷入混乱是她们首要目的，花边流言也好，将威望高的贵族杀掉也好，只要打乱现在在忍耐和无力之下建立的平衡，把它推入更加黑暗的混乱，那么贵族拿着忍者这把刀而来的威慑力也没什么作用，反正活着死着都没有区别，那一丝曙光也会更加耀眼。
——不对，为什么她开始考虑起这会让自己很难脱身的方向了？明明搅乱权力阶层是为了打破经济的垄断和条目繁多的税收，收拢更多的招兵资金来着，还有打压站位不定却又实力强劲的忍者。
阳华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都暂且甩在脑后。
那些忍者依旧僵持着，却也注意着她这边。见阳华有了动作，有个人拿出烟雾弹就想往地上扔，同时另外两人也向着几个在之前的打斗中被带出来的盒子伸出了手。
阳华稍稍下压身体，紧接着腿部发力弹射出去，一刀劈在他们中间，随后腰身发力扭转身体，刀尖眨眼间滑过一人的脖子，并生生切入第二人的躯干。
刀刃似乎有些被对方痛苦挣扎时的骨头卡住，阳华用力尝试却没能很顺畅地抽出来，而第三人的偷袭也已经接近她的背后。
于是阳华五指一张，锋利的兽爪在顷刻间显现出来，洞穿了他的心脏。
阳华甩手将沾染上的脏污甩掉，又嫌甩得不干净，用法力凝了些水给自己洗。
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这几人的目标，那个盒子上。
走过去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东西倒不是什么写轮眼或者白眼，而是一小瓶白色的混合物，散发着让她感到莫名的能量。
“这不会就是这场拍卖会宣传了那么久的主角，那个长生不老药吧？”阳华觉得可笑，“这上面的生命力量还没千手的普通族人来的多。”
“不过抢的是这个的话，那些眼睛血肉是还在原位么？”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阳华在已经乱成一团的后台里面搜寻了一番，倒真让她找到了那些已经翻倒在角落的东西，不过保存用的包装受到了些损伤，仔细查看之后，却发现有些东西都已经被替换掉了，血肉估摸着是家畜的，而眼睛，也被损坏到不能用了。
手脚还真快。
这么感叹着，阳华出了会场的大门。
只是在踏上周围荒郊野岭的地域之时，她神色一凛，迅速转头看向了一个方位。
“堂堂二当家这么蹲守在这，不掉价么？”
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树丛沙沙响了几声，扉间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拂掉身上带着的几片碎叶，这才看向了阳华。
“顺路罢了，”扉间打量了阳华一眼，“你倒是狂妄，那里面的重要人物全都杀了个遍。”
“过奖。”
扉间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是在夸奖她：“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本来听着自家兄长那番话，他认为这个盘踞在南贺川附近，背景不明的势力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从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也是如此，可没想到，只是顺路来这边清理一下市场，就撞见了对方如此大胆的行为。
现在那些上层的掌权人绝对会乱套，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有多混乱。
“这种事，谁会跟你这么一个陌生人乱说啊，”阳华白了扉间一眼，“你是我的什么人吗？”
“那么你接近我兄长又是为了什么？”扉间也不恼，而是冷冷地继续发问，“占据了那间赌场，就是专门等着千手柱间是么。”
“现在明明是他缠着我喔，”阳华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向扉间伸出手，“那么，你们千手肯赌一把，接受我这方的终身雇佣吗？”
“恕我拒绝，”扉间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果断拒绝，“你得拿出一个切实可信的条件，空口无凭，没有人会信服你们。”
“那有点难办呢，”阳华收回了手，“不过也确实，这样没有依据的东西打动不了任何人。”
“但时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阳华转身在树林里隐匿了身形。
有些量堆得再多也变不成质变，但地方够大，手再长也管不过来。若非姐姐认为从废墟上开始太麻烦，她早把火之国的秩序破坏得一干二净从零开始建设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她对现今的忍者制度，持的是消灭态度。
这样还解决了这千年的烂摊子，简直一举两得。可惜，这样干，她之后估计得修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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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华带着今天晚上的收获奔回了自己的临时小窝，正打开门，打算拿些换洗衣服去洗掉一身的尘土，就听到旁边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男声。
“唔？你这次离开了好久啊。”
“！！！”阳华直接蹦起来就给了声音来源一爪子，然后瞪着眼睛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哎哎哎……是我，”柱间一脸无辜地架住阳华的攻击，“我想找你一直没找到，就等在这了。”
“……你作为一族之长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阳华冷了脸。
“这里离南贺川很近。”
“所以？”
“如果想顺路带点什么用品回族，大家基本都会选这里的，”柱间理所当然地说着，似乎完全没看见阳华鼓起来的脸，而是盯着她脑袋的上方，“你的耳朵，露出来了呢。”
“那你想摸摸吗？”阳华抖了抖狐狸耳朵尖。
柱间愣了愣，试探着伸手，可阳华却后退一步，抬手按住自己的头顶，把狐耳收了回去。
“怎么，你还真想摸？”阳华眼中带着些嫌弃，“你这可是耍流氓。”
柱间缩回了手，摸了摸鼻子，抱怨地嘟囔了一句。
“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因着计划被打乱，阳华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不耐。
“因为很在意你，所以就想经常见到你，了解更多……”柱间扬起语调，俨然一副沉溺于爱情中的模样。
“不要再说这个了，有点太刻意了，你是这样子的人吗？”阳华挥挥手强硬地打断了柱间的话，“别告诉我你就是过来骚扰我的。”
“不是，”柱间收敛了自己耍宝的表情，他靠在一旁的门框上，双手抱臂，自上而下地注视着那微仰着脸，看着他的女孩，他的感官没有弟弟敏锐，但这样子的距离下，他也察觉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你在掀起战争。”
“你这么快就知道我干什么了？”
“通灵兽的速度更快些，”柱间的声音沉沉的，“消息到城里大概还要两三天，失去主子的城市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猎物，火之国内的势力会开始大洗牌，你们这是想占据那些城市作为领地吗？”
“那也太散了，管不过来的，”阳华一撩自己的头发，拉开房门打算进去，这样站在门口说话也太傻了，“他们在那个位子上呆的太久了，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动到自己的利益，但是他们本身也没什么用处，杀掉也省了防范他们的报复行为。”
“那么那些失去了安身之所的人该怎么办？”
“这个啊，”阳华停下来想了想，“那就只能祈祷他们机灵点，选择正确的一方落脚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阳华转过身，重新靠近了柱间：“虽然之前被你弟弟拒绝了一次，但我向你再问一遍，你们千手肯赌一把，接受我这方的终身雇佣吗？”
柱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阳华等了一会儿，终于是不耐烦地转身打算继续去做自己的事，这时柱间开口了。
“忍者对你们来说，真的是必要的吗？”
打交道这么几次，阳华虽然一直在发出邀请，但态度却是可有可无，这也是明明遇见了下意识顺着他所提出的和平思考的合作者，柱间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口答应的缘故。
听到这话，阳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柱间：“普通忍者和武士的实力没有太大的分水岭。”
柱间嗯了一声。
“但血继特殊和实力强劲的忍族定死了忍者的威名，”阳华在指尖凝聚了一点力量，戳向柱间，随后被柱间身上爆出的木遁产物阻拦，“我不太喜欢在计划里出现定时炸弹，千手和宇智波，你们和另外一个火之国内同样特殊的大族，日向，还有多年前搬到海外的漩涡，又有些不同，你们就是典型地往战争兵器发展的忍族。”
“不拿到手上就会在之后作为敌人让我头痛，收到手里，那么在尘埃落定之时如何安置就变成了最大的问题，一把刀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人，”阳华散了手指上的力量，抚上了柱间的脸，“所以，你判断好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柱间长呼了一口气，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一只手抓住阳华伸过来的手，笑呵呵地说道：“这可真是难办呢，你再给出一些能让我答应的条件怎么样？”
阳华用力把手抽了回来，嫌弃地擦了擦：“没有了，就这样，还有你没洗手吗？一股的血腥味。”
“明明你身上也有……”
阳华转头就看见柱间一副消沉的样子，她一巴掌拍在男人头上，傲气地说道：“我衣服是没地方换，但是手我可是洗了好几遍！”
柱间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趁着阳华还没离开，正色道：“板津你动了吗？”
“没有。”
“那么在与板津的任务结束之后，你能给出足够的诚意，千手可以跟你合作。”
“唉……我还以为，”阳华做出了失望的表情，“你会直接带着千手加入呢，既然都说了喜欢什么的。”
“任务报酬的条件你还没说呢，忍族也是要钱吃饭的，”柱间微微倾身，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在开打之前，千手柱间倒是可以让你调遣一番。”
然而阳华眨眨眼，丝毫不接柱间的用意：“我拒绝用劳动来抵债，那五十万我要现金。”
柱间：“……”
打仗啊，阳华走在廊上，将柱间甩在身后时这么想着，时机是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