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是我给她的嫁妆。
两个人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
其余三人有些目瞪口呆。
湛吟问道:“你认识他?”
阿木回道:“他是我的朋友。”
戎行接道:“阿愁,她是谁?”指许玉。
阿木迟疑了一下,才介绍道:“阿行,她,湛吟,四郡主,呃,她……”
许玉已回道:“许玉。”
戎行对许玉道:“我可以认识你。我叫戎行。”
湛吟听道:“哎,你……”
戎行冷漠道:“我不认识你俩。”
阿木一听,道:“别……这样,阿行。”
戎行道:“我不喜欢问东问西的人。”
湛吟一听,笑道:“谁叫你穿成这样!”
戎行不理会,对阿木道:“你要去哪里?”阿木道:“白马寺。阿行,你来洛阳做什么?”
戎行道:“我是来见你的。阿於要成亲了。”
阿木道:“真的?”
戎行道:“他的婚礼在五月初五。他就我们两个朋友,你一定要去!”
阿木笑起来:“当然要去啊!”
戎行道:“那现在就启程吧。”
阿木道:“不行,我还有件事要办。”
戎行不由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
湛吟这时接道:“他也要成亲了。”
戎行一听,讶异道:“真的?”
阿木点了点头。
湛吟又道:“现在就剩下你了。”
戎行却仍旧不理会,对阿木道:“那我跟你一块去。”
阿木道:“太好了!”
占戈这时在阿木肩头蹭了蹭。
阿木不由道:“我也想你啊,占戈!”
一直盯着戎行却未语的四郡惊醒过来,道:“就是他它吗,阿木?”
阿木似乎意识到自己失口了,忙道:“不是,不是。”
四郡转向戎行,道:“它的名字很好听。”
戎行却道:“我不认识你。”
四郡道:“好像刚才我并没有惹着你吧?”
戎行道:“你们不是阿愁的朋友。”
四郡接道:“阿愁?阿木,这就是你的名字?”
阿木却道:“好了,我们快走吧。”上了马。
戎行也跟着上了占戈。
边走之际,湛吟又问了:“哎,你俩为什么把名字当作秘密啊?”
阿木不语。
戎行沉默会儿,道:“只有朋友才可以知道自己名字。”
湛吟道:“难怪!那和你交朋友有什么条件?”
戎行却道:“没有了。”
湛吟不解道:“什么叫‘没有了’?”
戎行道:“我只有两个朋友,不会再有,除非阿愁和阿於又交了朋友。他们的朋友就会是我的朋友。”
湛吟听而转问阿木:“那怎么才能和你交朋友?”
阿木仍旧不说。
戎行见道:“只有当我们三个人心意一致,才会认他做朋友。”
湛吟道:“原来真正的条件是这样。那如果你们三个有人……失去了生命,你们就再也不会有新的朋友了,是吗?”
戎行一听,道:“这就是对离开的朋友的怀念。”
似乎湛吟并不太在意他每次的回答是什么,她又问道:“那你们妻子的朋友呢?”戎行道:“要成为我们的妻子,就要保守丈夫的名字!”
湛吟若有所思道:“原来深意是这样。你们都是孤儿吗?”
戎行道:“我们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你不要再问了。”
湛吟道:“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的孩子的名字呢?”
戎行道:“这……由他们的母亲决定。”
湛吟听道:“好了,我不再问了。”
戎行却道:“现在我改变对你的看法了,我觉得你值得认识。我重新说一下,我叫戎行。”
湛吟眨了一下眼,笑起来:“我的荣幸。”
听到这后面两个字时,阿木不由笑了笑,道:“阿於的羊现在有多少了?”
戎行回道:“你离开后的第五年发生了瘟疫,就只留下了一头,但现在又有五头了,是他的女人给了他一头母羊。阿愁,你的女人叫什么?”
阿木接道:“她叫鸳儿,许鸳。”
戎行看了看一直看着占戈的许玉,问道:“和你有关系?”
许玉回神道:“她是我妹妹。它——有多大了?”
戎行回道:“十四岁那年,我在草原上碰到它,当时它就已经年迈了,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岁了。你为什么老看着它?”
许玉随口就道:“因为它很奇怪。”
戎行不解道:“怎么奇怪了?”
许玉道:“是它一直在盯着我看。”
戎行听道:“胡说!”
许玉欲语时,占戈低下了头,微睁着眼睛,不走了。
戎行又看了一下许玉,道:“这怎么回事?”他下了马,走到马前,摸了摸它的头,道:“占戈,你怎么了?怎么了?”
占戈默然。
这时,青争竟走向它,用颈蹭着它的头。
四郡呆住。青争从未这样过!
没有人能明白这其中有什么。但占戈过了会儿后,终于抬起了头,用头回蹭了青争一下。
戎行看向四郡。
四郡不由道:“它从来没有这样过。”
戎行虽然疑惑,但在阿木的劝慰下,只得上了马。
湛吟对许玉道:“真是怪了!你都喜欢盯着它们看!”
许玉道:“我不去了。阿木,我有样东西,你帮我给鸳儿。”说着,她解下了腰间的那条洁白无瑕、剔透晶莹的丝带,递向阿木。
阿木怔住,道:“三小姐,你……”
许玉道:“这是我给她的嫁妆。”
阿木还是没有接下来,道:“毓带是你最重要的东西,我不能……”
许玉道:“对我来说,它只是防身器物。以后就让它保护鸳儿吧。”
阿木仍在犹豫。
许玉道:“阿木,祝你们幸福。”
就在此时,占戈又用头轻轻蹭起了阿木的腿。
阿木终于接了过来,道:“谢谢。”
许玉笑了笑,对占戈道:“谢谢你。”说完,掉转马头,往回而去。
而占戈却在她去后,嘶啸起来。
湛吟见道:“算了,我也不去了。阿木,祝你俩幸福。”
四郡见湛吟也要回去,即道:“阿木,再见。”
阿木望着她们离开的身影,不语。
戎行道:“我们走吧。”
许玉在洛阳楼前,下了马,走了进去。她上了三楼,走向她一直喜欢的那个桌子。可是,那里却已经坐着一个头戴黑色纱笠的女子[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