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忧伤的哭泣
凝神之际，他却听到了一番清晰的对话。
———喻娘，你怎么不说话？
******你……们已经成亲了吗？
———没有，她……的心都在他哥身上。我只有把她哥的毒解了，才有……机会。
******我知道了。你放心，此事我……会做的。
———谢谢你，喻娘，你先休息吧。
******等等！
———什么事？
******此事一结束，我也不再欠你什么了，你……同意吗？
———喻娘，你……在说什么？什么你欠我？
******谢谢你帮我重建了喻园。
———喻娘，你是我危如这一生最真心的朋友！我从未想过要从你那儿得到什么，也从来谈不上你欠我！喻娘，今日之事，你……若以此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东西我立刻就取走。你好好休息。
******这事除了我，谁还能做得更好？你……想想吧。
———不错，我是想获得吟月的心，但决不是让你……亏欠什么！
******此事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东西你别想拿走。
———喻娘，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把它刻好，再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既愿意帮我，却又要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呢？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不行，东西给我！
******你再不出去，我就把它吞下去！
———喻娘，你……别逼我！
******我说过了，你出不出去？
———好，你吞吧，反正我还有的是！
******这样的玉，世上本不多见，你还能到哪儿去找？即使你能找到，你来得及救他哥吗？
———这……不要你管！给我！
******你真要是不是？好，那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喻娘！你……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你现在还不愿意出去吗？
———好，好！喻娘，你现在若不给我，那你就……欠我一辈子！
………………（似乎人已出去）
******危……如，祝福你们。这一辈子就让我……欠你好了。
忧伤的哭泣，让何扬睁开眼来。
他的眼眶也已湿润。
他已飞身而下。
五郡一见，怔了怔，问道：“你……怎么了？”
何扬看了看她，接道：“好好休息。”
五郡有些莫名道：“什么意思？”
何扬道：“这样，你就是我的朋友。”
五郡不禁失笑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好，你也早点休息。”
见她终于离去，何扬又望起了夜空。
------到了天亮时分，他仍旧站在原地。
五郡早早起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宁神的人，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何扬，你一夜在想什么？”
何扬睁开眼来，道：“在想菁菁。”
五郡微笑道：“你妻子？”
何扬接道：“还有阿木哥。”
五郡怔住。
何扬未察觉她异样，只静静地走去。
五郡回神来，跟上，道：“你在京城做什么？”
直到出了牙阁，何扬才回道：“救回菁菁。”
五郡道：“我帮你！”
何扬回过身来，看着她，一会儿才道：“你呢？”
五郡笑了笑，背起双手，朝大街人群望去，道：“你站到天亮，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在京城做什么）吗？”
何扬道：“不是。我想和喻娘告别一声而已。”
五郡道：“那现在又为什么不等她了？”
何扬沉默。
五郡又道：“莫非你已知道她走了？”
何扬道：“和你一样，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告别的心情忽然没有了，就不必再等下去。”
五郡道：“你这话是不是也在暗示———你和我也要告别了？”
何扬道：“姑娘……心思一直这样吗？”
五郡接道：“怎样？”
何扬看着她，不语。
五郡道：“活在这个世上，洞察人心是一门必修功。状元侠，如果少了这一点，你能懂得你的菁菁的心吗？”
何扬黯然了。
五郡见而转道：“你方才问我在京城要做什么，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既然你要与我告别了，那我说吧。我———要找回我父亲的宝藏！状元侠，你能帮我吗？”
何扬却接道：“姑娘是谁？”
五郡怔了一下，回道：“河山五郡。”
何扬不再问，也不再看她，只道：“我走了。”
五郡不禁叫了起来：“何扬，何扬！”
何扬已迈出步伐，离开。
五郡无奈地笑了起来。
忽然，何扬又转过身来，朝她道：“你已明白告别之意，还有何求？”
五郡奔上前，笑道：“告别是你对朋友的认定，对吗？”
何扬微微一笑，未语。
五郡道：“可那告别的心情忽然没有了又怎么说？”
何扬道：“因为还会见面，所以不必再等下去。”
五郡道：“所以你现在就要走？”
何扬转道：“你还有什么事？”
五郡不禁又笑了：“我是想说，如果将来你有了儿子，你就给他取名叫———何求吧！”
何扬愣住。
五郡道：“可别误会，我可不会嫁给你！”
何扬灿烂地笑了起来。
五郡又道：“我想，比起你的菁菁，我还是够好看的，至少你刚才又回头了！”
何扬接道：“姑娘若时时这般，便会有人要你了。”
五郡一听，霎时黯然。
何扬忙道：“我开玩笑话，姑娘当真了？”
五郡喃喃道：“在你眼里，我是坏女人吗？”
何扬听道：“起初我是戒心你，但……你是一个好姑娘。”
五郡神色一缓，又诡笑道：“我可不是姑娘！”
何扬没有再说什么。
五郡转而又道：“你的菁菁真有那么美吗？让你见了我都不动心！我可真要见见她才行！”
何扬回道：“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你别掺和进来了。你的事，我暂时还不能管。不过……”
五郡听道：“你的对手有多少？”
何扬道：“姑娘不要问了。现在我就……”
五郡又抢道：“他们是明卫，对吗？”
何扬有些惊讶。
五郡见道：“我……也是。所以你和我不论是不是朋友，都是一边的！”
何扬沉默了。
五郡道：“你刚才说你要做什么？”
何扬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教你一式。”
五郡惊道：“你的刀法？”
何扬点了点头，道：“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