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羊甜

八、际会

消失的占戈在牙阁的草地里，驻立着。

映满繁星的双眼，恰如此夜！

望着它的五郡从黑色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占戈微微哼声。

触摸着鬃毛的五郡细声语道：“他只是……失忆而已，你为什么不带着他俩去找他呢？你真的……不知道他流落何方了吗？”

占戈星眼眨动。

五郡叹声欲去。

可是，下一秒，她却呆住了！

能让她彻底呆住的人，在这世间，只有一个！

他是她的家，是她的羊於！

“黑耙……在哪儿？”他开口问来。

她沉默。

他慢慢走近。

她微微后退。

他抚摸着占戈，道：“阿行在哪儿？”

她低声回道：“我不知道。”

他却道：“那占戈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她又后退了。

他道：“你不想让它带我们去找阿行，是不是？”

她始终垂首。

若你是地上的枯草，那你就能看到这双眼眸里，尽是泪花！

因为那是一样的枯萎凋零，黯然！

因为那是最脆弱的心灵在爱面前的呈现！

因为那是回答，唯一的回答！

他，却无法知晓。

他欲掀去她的黑笠。可是，她的后退，隔断了。

她终于抬起头来，道：“阿哥（不是满族人的叫唤，只是她的……亲昵），再唱一个给我听，好吗？”

他怔住。

她续道：“好吗？”

他接道：“不好！”

她微笑：“那阿哥叫我一声，好吗？”

他又道：“不好！”

她黯然了。

想转身逃开的时候，整个身子却瞬间被他死死地裹在怀里！

她的心，一下被震住！

甜蜜的笑容一点一滴涌现开来。

他哽声道：“我们……回家！”

她听着，回道：“阿哥，你……喜欢女儿吗？”

他道：“什……么？”

她挣开来，摘去黑笠，注视着他，道：“女儿已经七岁了。”

他再也忍不住道：“我们的？”

她含笑道：“她叫甜甜，羊甜。”

他高兴起来：“甜甜！甜甜！甜甜……”

她急忙叫道：“阿哥，阿哥！”

他这才回神来，笑道：“阿妹和我有女儿了，有女儿了！”

她接道：“甜甜现在在岛上，阿哥要去吗？”

他愣了愣，道：“现在就去！”

她道：“阿哥，那你先去，好吗？”

他一听，道：“你要干嘛去？”

她微笑道：“帮阿哥找回人来。”

他沉吟了会儿，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她欲语，他又已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她道：“阿哥，可是甜甜很想你，你不能……”

他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她无力再辩驳。

———这句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让她再也找不出任何办法支开他。

———在此刻，她内心溢满了幸福。

他又一次死死裹住她，道：“告诉我，要去做什么？”

她知道他是一定要知道的，只得道：“去找回我爹的宝藏。阿哥，甜甜不能一直没有爹娘照顾，先回去，好吗？”

松开来的他不语。

她道：“阿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