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相通
回到长沙城后,梁湾就吵着要跟张副官学开枪,用她话说,要是日本人攻打长沙城城,她也能尽一分力上战场杀敌。
听闻她学开枪是为上战场,张副官怎么也不同意,梁湾解释说,时局动荡,她总要学点东西防身的,软磨硬泡之下,张副官终于妥协。
张副官今天是难得的没有紧急任务,便开始教起了梁湾开始。
梁湾举着枪,手瑟瑟发抖个不停,怎么也不敢扣动那个扳机,张副官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她,并且让她放松下来。
“没事,只需扣动扳机”张副官握着梁湾的手,似乎又不想全然的控制着梁湾的动作,让她自己发挥,一遍遍耐心地指导着。
“我不敢,”梁湾尴尬地笑了笑,手依旧哆哆嗦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这是害怕打不准?
“不用怕,”张副官轻握着梁湾的手指导,“对准前方人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打出去就行,开枪绝不可犹豫,一旦犹豫,心神就会乱,”
“砰!”梁湾眼一闭,扣动扳机直接打了出去。
“不错,多练习就行,”张副官深邃的眼神中坦然地流露出一丝赞许。
梁湾的心渐渐地沉静了下来,她的目光变得坚毅。
之后的日子里,除了在医院上班,就在勤勤恳恳地练习枪法。
这天,梁湾还是和平时一样练习着枪法,
“砰!”瞄准,握着枪的手抖了抖,扣动扳机,打出一枪,正中木偶人的心脏。
“湾湾,你这枪法准啊!!”来拜访张启山的齐铁嘴,正巧看见这一幕,双手鼓掌喝彩道。
“哎呀,八爷,你过奖了!”被齐铁嘴突然这么一夸,梁湾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谦虚道。
“咦!张日山呢?你们不是一起谈事吗?”没见到张副官,梁湾直接问道。
“哦,副官啊!他去窑子办事了?”齐铁嘴漫不经心道。
“什么!妓院?”梁湾震惊的猛地瞪大了那双杏眼,好啊!张日山,你个王八蛋!你竟还是妓院的常客啊!难怪情话张口就来,各种撩妹手段,原来年纪轻轻时就学会了啊!
梁湾对妓院的概念还是有的,就算她没去过,在电视里也看过,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不管是张副官还是张日山,终究还是个男人,美色当前,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住,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火气直冒三丈。
齐铁嘴看了梁湾一眼,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忙解释道,
“湾湾,你别瞎想,副官是去给佛爷办公事,查案的,小副官也不是那样的人,”
梁湾一句也没听进耳朵,只记着张副官去了青楼,拿起手中的枪,扣动扳机又是一枪打在人偶上,齐铁嘴看着她这带着杀气的一枪,直冒冷汗。
晚饭后张副官才从外面回到张府,梁湾接了个突发急诊,也刚从医院回到张家府邸。
梁湾看见张副官,就想起他白天去青楼的事,虽然她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与她无关,不要多心,这心里还是不舒服,也罢!眼不见心不烦,绕道而行,
“湾湾,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张副官瞧她脸色看起来好像很不好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地上前询问道。
“副官,今天过的甚是开心啊!”梁湾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会察言观色也不明白所以然的张副官,想着佛爷要查的案件已侦破,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笑了笑道。
“还行,你呢!有练习枪法吗?”
王八蛋,梁湾真恨不得一枪毙了张副官,她忍,继续阴阳怪气道,
“想必那姑娘貌美如花,功夫了得,甚是得副官满意,”
“什么姑娘?”张副官蹙了蹙眉,一脸地疑问,他接触的女人就那么几个,梁湾也都认识。
装!继续装…
“在窑子里,不是呆的挺快活吗?”
“我们今天是去窑子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佛爷是去办正事,不信,你可以去问佛爷,”张副官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梁湾,“……”倒显得是她小气,无理取闹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张日山,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梁湾神情严肃,满脸期待地等着眼前人的回答。
“不行,” 张副官直接了当地回答,哪有让她主动的。
闻言,梁湾一阵失落和难过,不管是张副官还是张日山,他就是他,她又如何能改变他的想法呢!她真傻,还抱有一丝希望,梁湾暗自嘲讽自己。
“我说不行,是觉得应该我来主动,”张副官双手捧在梁湾肩上,一起经历了那么危险重重,张副官不想再压抑心中的情感,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向梁湾表明心迹,深遂地目光坚定而又深情道,
“湾湾,好听的话我不太会说,就想说,以后的日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得到回应后,张副官捧起眼前人的脸颊,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感受丝丝暖意的梁湾,双手环上心上人的腰。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张副官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此时此刻,风雨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眼里心里都是你,温存久久,心意相通的两人这才舍得分开。
日本人在长沙城的诡计虽然没有得逞,但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侵占的步伐,还有日本人膨胀的狼子野心,日本又开始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
张启山作为长沙布防官,公务繁忙经常性地无暇顾及家人,基本呆在军营直到深夜才能回到张府,张副官作为张启山下属,自然也是跟着张启山早出晚归地忙碌。
无聊的尹新月约着梁湾去逛街,尹新月拉着去听戏,之后两人又去了烟脂店,买了些女人用的烟脂水粉,尹新月一边涂指甲油一边感叹道,
"我都两天没见过夫君了,”
“哟哟,两天就茶饭不思了,”梁湾尹打趣调侃着尹新月,
“湾湾,难道你不想张副官,”
“要不,我们去军营看看他们,”梁湾提议,毕竟她也好几天没见到张日山了,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
把门的士兵见过尹新月和梁湾,便带领着她们去找张启山和张日山。
走进军营,梁湾四周环顾了下,内心暗暗感叹,真的是严肃得一丝不苟,难怪张副官一副少年老成冷冰冰模样。
军场如战场,训练都是心惊胆战的。
但士兵显然都习以为常了,
“别给开小差,认真训练!”带头的教官神情严肃,向众人呵斥一声道,士兵不敢再有半点的松懈,立刻开始加紧训练。
前方突然一阵骚乱,几个满身伤痕的人试图反抗,被士兵镇压了下来。
作为医生的梁湾,看见伤患不想见死不救,转念一想这是军营,很多事情不是像她表面扯到的那样的。
“夫人,湾湾,你们怎么来了,”张副官走了过来,
“夫人,佛爷在里面,”张副官指了指前方的办公室,告诉尹新月,张启山所在位置。
“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啊?”梁湾问张副官。
“哦,那些是日本人,”
日本人吗?梁湾内心隐隐有丝不安,没记错的话!日本又要发起侵华战争了,长沙城大战在即。
“怎么了?”张副官担忧地道,看她脸色苍白,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没事,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梁湾握着张副官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道。
“是不是太累了,进去休息下,”张副官从兜里掏出了手帕,温柔地的将她额头上的汗珠抹去,扶着她到床上,替她把被子盖好。“你休息下,我守着你,”
“张日山,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要是你一直这样多好!”梁湾黑溜溜的杏眼看着张副官,突然感到股暖烘烘的热潮涌上了心头,眼睛忽然模糊了,泪水不争气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了嘴边,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喜欢的人,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真的吗?”梁湾乌亮的杏眼里还闪烁着泪花,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嗯,”张副官肯定的语气,坚定地眼神。
梁湾尝着这泪,是甜的,她笑了。
“怎么了?”张副官看着她这又哭又笑的举动,真的是有点不知所措 ,“哪里不舒服吗?”
似乎等不急般,张副官徒然伸出手,摸着她的脸,轻轻捏着白嫩的下巴,细心的给她擦起了眼角的泪,好像在拭抹一个心爱的宝贝,动作轻柔又优雅,这跟张副官平时傲气凌人的气质实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