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宴会任务（完）
第29章 宴会任务（完）
其实刚刚等待的时候，我就思考过。
关于贝尔摩德的‘计划’。
和她身上抹不开的神秘面纱一样，她是一个复杂且矛盾的人。
不管从什么角度，贝尔摩德都不能被称为一个好的人，为组织完成这么多任务，她的手上沾满鲜血，无辜的、罪有应得的都有。但同时她也是一个知恩图报、有着善意的存在。
比如，一方面将我伪装打扮成适合套取情报的模样，另一方面却真实的并不愿让我真的接触这些事情。
她对我的善意，并不是我为她开脱的理由，我也不会。
但如果对象是川井一郎这种‘残渣’，我不介意帮助她，顺便收集这个不干净的集团的证据资料，后面组织被端的时候公安肯定用得到。
看不到背后贝尔摩德复杂的神情。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敲开了川井一郎的书房门。
曾经被贝尔摩德特意调教过的表情，让这个老男人两眼放光，真是令人作呕。
“克丽丝让你来的？”他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看得出来他知道莎朗在组织很重要，所以也尊重克丽丝，但对于我这个‘工具人’并没有多少尊重。
“是的。”我微笑着望着他，不卑不亢：“我来继续刚刚你和克丽丝的谈判。”
“我想你应该知道有些秘密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
“聪明的女孩知道怎么做。”他调整座椅，半躺着向我招了招手：“我满意的话可以告诉你一部分消息。”
贝尔摩德威胁诱逼都没用，你会告诉我才有鬼。
但是表面上我还是微笑着靠近他，然后给了一个‘摄魂取念’+‘无声无息’，女巫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把他脑子中重要的记忆翻了一遍，当然保险柜的密码也没错过。
看着他惊恐的表情，我淡定的补了个“遗忘咒”+“昏昏倒地”。
翻出保险柜中的资料，全部看了一遍。
后悔没带山茶花发夹了，后续通过记忆提取整理线索吧。
确保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我走出门，笑着向一直等待我的贝尔摩德摇了摇手中的账本。
看我衣衫完整的样子她似乎松了口气。
“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愿意把这个给你。”她翻看了一下账本，确保是正品后疑惑的问我。
“你说的，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我一本正经的回答。
没坚持一小会，就吐了吐舌头笑着交代：“昨天，在酒店的时候，我让服务员给了我一些药，简单的合了一个有迷幻作用的药剂。”
“是吗。”她打量了我一下，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们卡米丽娅真聪明。”
我想她应该知道制作药剂没那么简单，但是她选择了‘相信’。
晚上，另外三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我们这边。
“先说说三个继承人的状态。”贝尔摩德开门见山。
“目前掌控的资料来看，川井集团明面上的白色生意是大姐川井由纪接手，并且她能力不错，她对集团和组织的关系看似不知情。”黑麦率先开口。
“和组织部分的黑、灰色生意是川井俊人负责，老川井对他期望很大。但如你所说，他有些鼠目寸光，只会看眼前的利益。”基尔紧跟着黑麦补充：“目前他甚至原本的合约也不想遵守。”
“川井香织手上除了一些不动产，基本上没插手集团的事情。”波本面上看上去很不满：“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种天真浪漫的文艺少女身上。”
“呵，我看你们谈天说地很融洽啊。”黑麦开口向波本挑衅到：“那女孩怕不是已经情根深种，以为遇到真命天子了。”
“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看波本和黑麦要吵起来的样子，贝尔摩德才幽幽开口制止。
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我这里有川井集团的账簿，这些年川井一郎通过和组织的黑色生意私吞了不少，下一个继承人只有一个要求，愿意在目前合约基础上加大让利起码增加两层。”
贝尔摩德品着红酒，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说起来，姐妹俩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至少我感受不到，川井由纪有那种发自心底的关心。”黑麦垂眸说着。他这是想到了宫野明美？
“但川井香织的角度来看，两人关系似乎很好，多次提到姐姐给自己送礼物。”波本理了理自己领带，似乎有些不适，直接单手扯掉后，露出部分小麦色的肌肤。
他才接着说：“并且据我观察，姐妹俩除了那双遗传自母亲的黑眸，并没有相似的地方。”
我眨了眨眼，默默从波本身上移开了视线。
“嗯，两姐妹是同母异父。”贝尔摩德没解释消息是哪里来的：“川井夫人一直以来都很溺爱和情人生的小女儿，却丝毫不关心大女儿。”
“而川井俊人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对女儿只有表面的敷衍，他所有的关心都在私生子身上。”
“所以川井由纪很缺爱，黑麦懂我的意思了？不会的话可以让波本教你。”贝尔摩德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下两人。
“不需要。”“我不想。”两人还挺有默契。
贝尔摩德无奈的耸耸肩，放下酒杯：“黑麦去想办法说服川井由纪接受条约，我不相信她对自家黑色产业没有任何了解。另外基尔稳住川井俊人，必要的时候你知道怎么做，他没什么用了。”
波本似乎想说什么，但贝尔摩德没给他开口机会。
“至于波本，先陪小公主玩几天吧，最好让她爱你到无法自拔。”她站起身下逐客令：“现在我需要休息了。”
三人很快离开了。
“川井香织有什么用吗？这件事。”zero的判断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不理解一个不干涉集团事务、不谙世事的少女能有什么用。
“你可以观察一下波本和川井香织。”贝尔摩德没有直接说明理由
接下来几天，画面很诡异。
贝尔摩德、黑麦和基尔花了两三天搞定了这次的任务。
川井俊人不知所踪，可能被喂鲨鱼了。
川井一郎在被威胁着宣布继承人是川井由纪之后，也宣称抱病不见客，不过在川井由纪完全掌控家族之前，他应该暂时不会有事。
至于波本和川井香织，和其余人不同，这边是偶像剧画风。
我看着波本带着她在舞池跳着华尔兹；
在深夜带她看星星看月亮聊那些浪漫传说；
投其所好，从古典的达芬奇聊到后现代的毕加索；
明明波本的眼中没有一丝爱意，但少女仍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他。
“所以你这几天观察到什么了吗？”
贝尔摩德似乎结束了社交，来到了远离人群的我身边坐下，和我一起看着仿佛情侣的两人。
不用担心目光会打扰到他们，因为这些天他们一直是众人的焦点。
“看到一个天真少女坠入爱河，明明对方姓名不知、性格外貌均做了伪装、甚至身份都是虚假的。”我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难道组织其他人不做这些吗？”
贝尔摩德陪着静坐了会，才开口：“其实你和波本关系不错吧。”
“...”我心里一惊，准备开口反驳解释。
“不用解释，我很确信这一点，虽然你们掩饰的很好。”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嘘’的口型，水绿色的眼眸有着笑意：“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喜欢一个人是很难掩饰住的，你会不自觉的追随着对方，他的任何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你的注意。”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当然，你们俩都是这样。”
“但这两个人，很明显是不对等的，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欺骗。”她点了点远处的两人：“不仅他们俩，黑麦和宫野明美也是不对等的，不过他们更复杂一些。”
“现在我们回房间吧。”她牵起我，笑着说：“剩下的后面再说。”
回房后，她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电脑监控着一个个房间，这是直接黑进了游轮的监控吗？
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贝尔摩德给波本发了封简讯。
我探身过去看了一眼。
【将川井香织带回房间处理掉。】
“...川井香织没有插手公司的事宜，她对川井由纪地位应该没影响。”我闷声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川井由纪的要求，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未来会和自己争。”贝尔摩德顿了顿补充：“这是协议的一部分，我们需要遵守。”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
没过一会，她单独调出一个房间的监控。
根据房内部分私人饰品来看，这是川井香织的房间，而波本也带着川井香织回到房间。
“辉君，下船前我们去见父亲大人吧。”少女脸颊微红，害羞的拉住波本的手撒娇到：“虽然你只是一个普通作家，但是我相信父亲他肯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的。”
“我也很希望如此...”波本的声音充满磁性、令人迷醉。
“但是很可惜，小公主你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波本掏出了一把消音枪，明明语气充满惋惜，但话语却冰的刺骨。
少女原本害羞迷离的双眼瞬间充满的恐惧。
“为什么...我记得你说你最喜欢我像黑夜一样的长发，还有黑曜石一样明媚的双眼。”她扯着波本的衣袖哭泣着质问：“难道你一直都是在骗我吗？”
“很抱歉，我从未喜欢过你。”波本不为所动，给枪上了膛。
因为波本是背对着监控镜头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少女越来越绝望的是表情中可以猜到一二。
一声轻微的枪响后，我看到少女失去力气的双手从波本衣袖上滑落。
“...所以你是为了让我看这个？被欺骗的少女被所爱之人推入深渊？”我装作面无表情的说：“要我评价的话，很无聊。”
“当然不是。”贝尔摩德关上了电脑：“你说为什么她有这样的一个结局呢。”
“因为她爱错人？因为过于天真？”我随意开口。
“你知道我想让你说的不是这个，我聪明的小樱桃，仔细想想。”
我沉默了一小会：“...因为她不够强大？”
“Bingo！从我的角度，其实姐妹俩都是可选择的，但妹妹明显没有意愿，也没有实力去掌管公司。”贝尔摩德挑了挑眉：“还记得我给你说得最多的那句话吗？”
“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垂下双眸。
她补充到：“很明显，川井香织享受着家族福利，但她对自己的处境和危机都不明确。”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小秘密，不缺乏保护自己的手段，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你要知道可能会出现你解决不了情况。”
“并且你的善良其实不适合组织，虽然你很聪明，也一直伪装的很好。”她拉住我的手柔声安慰：“不用担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另外你要说这是个爱情教育也没错，我知道你喜欢波本，无论是外表还是别的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让你看这些也是想让你知道，波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很危险。”
一直紧张的的心稍微放缓，zero并没因此暴露。
“虽然你们现在是互相喜欢，但万一有一天，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和你的安危在波本面前，你不能保证他一定会选择你不是吗？”
我相信自己在zero心中的地位，但同样我也很清楚他的信念同样重要，并且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但不可否认贝尔摩德话语具有一定的正确性。
“所以要让自己更强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吗？”我望向贝尔摩德的双眼，语气重充满肯定：“你希望我安安全全的，能自己保护自己，不依靠任何人。”
“为此，你甚至找了一个和我相似的少女。”我皱了皱眉：“你知道我不需要这样‘刻骨的教训’才能理解你的意思。”
“当然，你可是我聪明的小樱桃。”她不在意的笑了笑：“作为你聪明的奖励，我告诉你最后一个好消息。”
她卖了会关子，才开口。
“川井香织没有死，靠岸后她会被送往国外，从此日本不会再有这个人，川井由纪不会知道的。”
“谢谢。”我眨了眨眼，消化着这个惊喜。
如果不是为了我，贝尔摩德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明白我会因为参与到计划中，帮助拿到账簿，间接推动这场姐妹残杀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