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黑白无常
林薇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知道苏境心喜欢她是一回事，但是苏境心当面表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境心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被这么个人吸引，越来越喜欢，不知缘由。
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也许是氛围正好，苏境心只是觉得对林薇薇的那种喜欢要冲出胸口，好想亲口告诉她。
虽然葛垚也说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苏境心对林薇薇心怀不轨。苏境心也知道林薇薇不是瞎子，她肯定也能感受到自己对她不一样的感情。但是苏境心真的好想亲口对她说出来。
林薇薇自然不是瞎子，她自然是知道苏境心对自己的心意。
林薇薇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抬起头笑着看着苏境心。
“我知道。”林薇薇说完，又低下头，摊开右手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手掌。
她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能感受到。我也曾这样被一个人用满满的爱意包裹住，所以我能感受到。”林薇薇说到这里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薇薇......”苏境心不知道林薇薇这是怎么了，只感觉林薇薇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包裹住。
“你别说话，苏境心，让我说完。”林薇薇调整好呼吸继续说。
“谢谢你喜欢我苏境心，谢谢，真的！但是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再去回应一个人的感情了。”林薇薇的眼泪落在摊开的手掌上，不知道是为了那消失的爱情，还是无法回应的感情，还是手指上丢失的东西。
破旧的路灯忽闪忽闪几下，然后好像叹了一口气，灭了。
苏境心和林薇薇顿时被黑暗包裹住，林薇薇下意识的握住那只手，只觉得掌心湿润。
“所以对不起苏境心，对不起。”林薇薇还在说着抱歉的话，苏境心已经在黑暗中摸索着抱住了她。
苏境心又不是傻子，自然从林薇薇的话里听出了她心里有人。至于那人在哪，反正不在林薇薇身边就行了。
只要不在身边，苏境心就还有机会。
“别动，就抱一会，灯亮了就放开好吗？”林薇薇听完，默默放下推开苏境心的手。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苏境心抱着林薇薇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敲在林薇薇的心上。
“我知道我这个人，嗯，很无趣，而且从事的职业又是危险职业，甚至现在一点一点给你看的，也是超出别人所认知和能接受的。”苏境心叹了口气，早知道听葛垚的话，好好计划一下再表白好了。
“葛垚说过，我这德行，空有好看的皮囊是不行的，十有八九是要被你拒绝的。但是，薇薇，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大声的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曾经的经历过往，不知道你是否有葛垚说的什么难忘的白月光。不管有没有，不管你现在接不接受我，我都等你。”苏境心一口气说完，感觉似乎没有刚才被拒绝的时候那么紧张了。
“是，我等你，不是我，愿，意，等你，而是，我一直等你。”苏境心说完，那灯似乎也知道自己该上班了，要不然明天估计小命不保。
昏黄暗沉的光再次照在林薇薇和苏境心的身上，苏境心依约放开了林薇薇，就好像在黑暗中短暂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月亮，等到天亮的时候，又把她还给了天空。
林薇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走回来的，只知道是苏境心将她送回家，然后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林薇薇累极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太刺激了，强打着精神回了田心的轰炸短信，又给老董头发信息请了一天的假，打算蒙头睡到天荒地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睡过去。
林薇薇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苏境心在楼下数着林薇薇的楼层，看到窗户上不再有人影晃动，便开车向医院赶去，他要去看看医附近究竟有什么，让王赞身上的邪祟突然就动了起来。
或者，那医院里有什么东西。
林薇薇睡的很不安稳，总感觉床边有一团黑色的人影站在床边看着自己。那黑影似乎是个人影的形状，但是这个人影显得很壮，对，是壮。黑影个子不是很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半身显得特别的大。
林薇薇想睁开眼仔细看看，但是好像梦魇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姐姐！姐姐！姐姐！”正当林薇薇使劲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林薇薇的脑海里响起。
“姐姐别睁开眼睛！别睁开！”
唐宁？林薇薇听出来是唐宁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宁的声音会在自己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唐宁为什么不让自己睁眼，但是林薇薇还是照做了。
“姐姐是我，我是唐宁。”林薇薇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想点头，但是也动不了。
唐宁，你怎么哭了啊？林薇薇想问。
“姐姐，我死了。”
唐宁被葛垚和可可送回病房的时候就睡着了，她妈妈守在她身边。因为唐宁和肖杰的事闹的不小，院方为了在媒体面前挣个好名声，当天晚上就喊了几个砖家给唐宁会诊，并且承诺最先进的药已经在审批，明天就可以安排下来了。
唐妈妈高兴极了，她虽然不懂什么媒体效应，也没能看到自己女儿刚才在记者面前的精彩表现，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事跟林薇薇有关，又是在心里给林薇薇立了好几张好人卡。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葛垚和卡卡也是挺高兴，要不是已经晚了，医院过了自由活动时间，葛垚和卡卡真的想去喝一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神满足了唐宁的第一个愿望，这个心软的神又马上来兑现唐宁日夜祈祷的第二个愿望。
当天晚上十二点，也就是林薇薇和苏境心在给王赞祛邪的时候，唐宁突然大口大口吐血抽搐起来，尽管医生用了一切手段将唐宁送去手术室抢救，但是唐宁的生命还是停在了那个晚上。
林薇薇口不能言，四肢又动弹不得，只有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头。
床边那黑影突然见林薇薇哭了，好像面露不解，然后举起一只手朝林薇薇伸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手僵在半空颤抖好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制止这只手。很快，这只手仿佛败下阵来，有点不甘心的甩在身后，然后那黑影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姐姐，那东西走了。我也要走了，姐姐我来就是跟你告别的，你不要伤心难过。”唐宁边说边哭，刚才那东西在，她不敢出声，但是看着林薇薇好像在努力睁开眼睛，唐宁怕她被黑影发现，只好大着胆子在心里默默的呼唤林薇薇，没想到死了变鬼以后，还能通过自己的碎碎念念来到想见的人身边，还能说悄悄话呢。
这样看，做鬼也没啥不好的啊。
“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唐宁越哭越大声，现在那鬼东西走了，唐宁放肆的大声哭出来。
林薇薇只觉得脑袋都要被炸开了，想让唐宁小声点，但是又说不了话。
“姐姐，我好像要走了。”唐宁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拉扯着离开林薇薇的识海。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苏警官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姐姐！！”随着唐宁最后一声姐姐，林薇薇的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唐宁！”林薇薇像被解开禁锢一般从床上坐起大叫一声。
四下寂静无声，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想来自己应该刚睡没一会。窗户开着一点点，有冷冷的夜风吹动窗帘，那淡蓝色的窗帘被风牵起来摇摆。
房子里只有熟悉的摆设，其他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林薇薇呆呆的坐了一会，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苏境心将车开到王赞曾待过的小巷子，四周走了几圈后并没有发现异常。他现在不能用道法开眼，就算有什么邪祟或者阵法，他肉眼凡胎也是看不到。
除非那邪祟自己出来，就像王赞眼里的那血线一样。
苏境心有些懊恼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市医院，市医院的牌子高高的竖立在楼顶，红色的灯牌好像在警告什么。
“苏警官，苏警官，苏警官.......”就在苏境心一无所获的时候，唐宁的声音突然传到苏境心的耳朵里。
苏境心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驻足仔细凝听，确实是唐宁的声音。苏境心哪里不知道，唐宁怕是没了。
“你在哪里？”苏境心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在识海里问唐宁。
“我去！你居然能跟我说话！”唐宁吃惊不已，她从林薇薇的识海被拉扯出来后，就回到了自己死去的医院。林薇薇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唐宁急的不行，直觉告诉她，必须要告诉苏境心。
唐宁还不知道苏境心此时不在医院陪护葛垚，她想去住院部找苏境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没办法靠近住院部。
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唐宁刚靠近就感觉要被吸走。
“苏警官！我在紫藤花长廊！”唐宁连忙说。
苏境心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开车从小从巷子钻出来直奔医院。
苏境心三步并两步赶到紫藤长廊，果然看到有个透明的影子在长廊那一会飞起来，一会钻进花藤里玩的不亦乐乎。
“唐宁。”苏境心叫住正在试着把自己和紫藤花缠在一起的唐宁。
“呀！苏警官你来啦！”唐宁开开心心的从花藤上飘下来，围着苏境心绕了几圈，然后得意的看着苏境心。
“别玩了。”苏境心什么场面没见过，你一个没满月的阿飘嘚瑟啥。
唐宁见苏境心一点表情都没变，顿时觉得没意思，坐在长廊上气呼呼的也不说话。
“你怎么还没走？”苏境心问唐宁。
死去的人变成新鬼，下面的阴君便会上来将新鬼带下去。在上面有事的直接丢进烈狱，清清白白没犯事的，安排安排在往生客栈登记排队投胎。
苏境心看唐宁的鬼魂已经变的透明，就知道她死了不是一会了，再这么在人间飘下去，很快就会消失不见的。
没错，就是这样。没有被阴君带走的阿飘，在人间就会消失不见，要不然有那不乖的到处乱跑的，人间岂不是大乱。
你问我，那怎么还有那么多鬼故事流传下来。
废话，一部分是执念作祟，一部分是人为的将鬼魂禁锢在人间，这些留下来的鬼魂，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鬼，而是邪祟了。
“啊？我找你啊！有事！”唐宁被苏境心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找苏境心的事。
“我告诉你！有个可怕的东西在薇薇姐家！”唐宁跳起来对着苏境心张牙舞爪的说。
苏境心听唐宁这么一说，当下就转身要去林薇薇家。
“哎哎哎！你等等！它走了！那东西走了，你听我说完啊！”唐宁想拉住苏境心，可是她现在不是实体，又稀里糊涂的在人间逗留许久，身体早已经透明无法触碰旁人。
苏境心听她说那东西走了，松了一口气。
“我那天在手术室灵魂离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死了，当时浑浑噩噩的就想着跟姐姐告个别。心里就一直想一直想，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医院的场景就变成一个老旧的房子里！”苏境心知道，这就是执念。
“我四下一看，发现姐姐躺在床上。我高兴极了，正准备去叫她。”唐宁眯着眼回忆。
“可是突然好大一团黑雾从窗户那飞进来！”唐宁说到这有点瑟瑟发抖，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压制吧，那东西惹不起。
“我感觉它飞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嗯？”唐宁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
“我感觉我整个鬼都要被撕碎了！太可怕了！”唐宁自知惹不起这个东西，就嗖的一下躲到了林薇薇的枕头下面。
“那黑影什么样？”苏境心问。
“就好大一坨！我哪敢细看，我好怕它发现我。它长的好吓人啊，通身都是黑气环绕，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而且上半身看着特别的大！”唐宁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自己都觉得这个身材比例很可笑。
“薇薇呢？”
“没事，那东西没有伤害姐姐，就是莫名其妙的站在床边看着姐姐很久。”唐宁摇摇头，好奇怪啊，那东西真的看了姐姐好久啊。
“我看姐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想努力睁开眼，我怕那东西发现行踪暴露会杀了姐姐，就拼命的在心里叫姐姐。”唐宁闭上眼睛，就好像刚才在那间房子里一样。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姐姐居然能听到我说话！”唐宁有点兴奋，这跟打电话发信息不一样，这感觉就好像你要跟一个说话，默默叫她，她就能跟你连接上，多好。
识海？林薇薇能听到识海里的话？苏境心心下大惊！
这怎么可能，林薇薇并不是道门中人，也不是魂魄精怪，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能连接一个鬼的识海呢？
难道是唐宁的执念太强？苏境心忍不住想。
“姐姐听到我说话，知道我死了，也乖乖的没在动。不过这时候那个黑影不知道为什么动了，抬起了一只手在姐姐的脑瓜子上抖了好久。”唐宁不明白怎么看的好好的突然就动手了，当时的唐宁就想，如果这脏东西要是害林薇薇，她豁出去也要出去干仗。
唐宁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那黑影身上，哪里能看到林薇薇因为知道唐宁死了流下了眼泪。
“嗯？”苏境心暂且抛开林薇薇能开识海一事，比起这个，这黑影的来历和目的更重要。
“抖了一会，我都紧张死了，然后那手又放下背到身后去了。”唐宁继续回忆。
“苏警官，你说那是什么东西啊？”唐宁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苏境心摇摇头。
“苏警官，你不是一个警察那么简单吧？”唐宁眨巴着眼睛问。
“嗯。”苏境心也不否认。
“真好。”唐宁像以往一样喃喃道。
“这下我可以放心的走了，姐姐有你，就没事了。”唐宁叹了口气。
“苏警官，现下我进不去那大楼，不能去看我妈最后一眼。”唐宁说到这里，刚才的俏皮阳光一扫而空。
“你的后事，我会陪着你妈妈一起。”
“嗯！我知道，就算你不管，姐姐也不会不管的。我妈一个人不行的，她不行的.......”唐宁低头看着自己漂浮在空气里的脚。
“麻烦你跟我妈说，不要给我买墓地和骨灰盒。直接把我撒在钱城最大的河流里，我会慢慢的流向很多地方，我想去很多地方看看。”唐宁目光涣散，看着不远处的大楼。
“你跟我妈说，有水的地方就有我，我一直陪着她。”唐宁现在是鬼已经不会流泪了，但是苏境心能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唐宁哭了。
“嗯，好。”
“哟！在这呢！叫我们哥俩好找！”苏境心听到这尖细的嗓音顿时浑身绷紧，怎么来的是他二位！。
“是....是.....是啊！”另外一个憨厚有点结巴的声音回应道。
“唐宁跟他们走别怕。”苏境心快速开口对唐宁说。
“也不知道这狗医院是怎么了，每次都要丢几个鬼，搞的还要老子亲自来！今年的业绩又完蛋！这个要是再丢了，老子这公务员就干到头了！”尖嗓子抱怨道。
“是....是....是啊！”那憨厚点的声音仿佛只会说这一句。
“嗯？怎么还有个生人？”尖嗓子靠近长廊，发现苏境心背对着他们，立刻拈了个诀让苏境心定住。
“看...看...看不见！”厚嗓子围着苏境心看了半天说。
“肯定看不见咱哥俩的，应当路过的吧，走吧。”这句走吧是对唐宁的鬼魂说的。
“小姑娘，做鬼要有做鬼的觉悟嘛！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嘛，你再躲猫猫躲一会，你就要魂飞魄散了知道了吗？”尖嗓子走到唐宁身边说。
“魂飞....魄散！”厚嗓子立刻附和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唐宁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位是谁啊！
一见生财！
天下太平！
这俩是黑白无常那两位好基友啊！
“小娃，把你的嘴巴合上。”白无常看着唐宁张的大嘴巴说。
唐宁立刻合上嘴巴，然后颤巍巍的看着白无常身后一脸凶狠的黑无常。
“小娃你莫怕，我兄弟就是长的不好看而已。你说你大晚上乱跑吓到无辜路人怎么办？”说到无辜路人，白无常看了看苏境心。
唐宁此时整个人已经吓的抖如筛糠，都是鬼不假，但这二位可是鬼祖宗。虽然很害怕，但是唐宁还记得苏境心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乖乖的套上黑白无常递过去的归魂链，然后跟着两位爷走。
“哎？老黑，我怎么觉得那小子有点面熟啊？”白无常抬脚没几步突然说。
“有...有...有点！”黑无常牵着锁着唐宁的锁链说。
“是不是有点像苏老七？”白无常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大腿。
“有...有...有点！”黑无常听白无常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苏境心确实有点像那人。
“哼，要真是苏家的人，那咱可就被那小子给骗了。”白无常突然定住身形，回头冷冷的看着长廊下被定住的苏境心。
“杀....杀....”黑无常结结巴巴说半天，唐宁都快急死了，心里大喊不能杀！
“算了吧。”白无常摇摇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苏家本来就命里有缺，够惨了。要真是苏家的人，就算我们不动，这天生命缺也够他们受的了，也是可怜人。”白无常慢悠悠的说。
说到这里，白无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牵着唐宁往回走了几步，在离苏境心十步之遥停下脚步。
“老黑，你说苏老七这些年在往生路上到底找什么呢？”白无常大声的说。
苏境心心下大骇，刚才白无常去而复返，他以为两位阴君是发现他的身份，察觉被骗要找自己算账。谁承想，那白无常竟停在他身后说出这么一句令苏境心震撼的话。
那苏老七，怕不就是消失不见，生死不知的七叔公！
“不...不...不知道。”黑无常说话费劲，总是半天憋出几个字，但是每次白无常还是耐心等着黑无常说完再继续说话。
“我问过那苏老七，他说他犯下大错，害了不少人的性命，要在这里找一个人，弥补过错。”白无常冷冷的盯着苏境心的背影。
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白无常早就解了苏境心的定身咒，苏境心还能一动不动的站那许久，当真好胆量。
“这苏老七也是个能人，肉体凡胎，在往生路待了这么久也没被罡风吹散了。不过我看他也撑不了多久了，再寻不到他要找的那人，估计他就要先投胎去咯哦。”白无常说完最后一句话，跟黑无常使个眼色，然后二鬼转身带着唐宁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感觉不到二鬼的气息，苏境心才动了一下发麻的脚。
七叔公在往生路！
“你...你...为何...帮...帮他？”黑无常哪里不知道，白无常刚才那些话都是说给苏境心听的。那黄泉往生路上寻人的苏老七，怕不就是苏境心家的人。
白无常自知瞒不过黑无常，他也不想瞒他。
“老黑，我欠那人一个人情。”白无常摸摸了下巴。
“哦，还...还...还他！”不管白无常做什么事，黑无常都会无条件赞同，和他站在一边。
“哈哈哈！好老黑！”
唐宁跟着黑白无常飘了很远的路，出了闹市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宅子前，停在一口古井前。只见黑白无常双手对击，然后对着古井一拍，一扇雕着青面獠牙的大门竟从井里冒了出来！
“走吧小娃。”白无常对唐宁说。
唐宁转头看了看这花花世界，眼中似是留恋不舍，似是不甘，最终都化作一声浅笑，然后转过身乖乖的抬脚踏进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