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小心机
湿滑温热的触感从指尖末梢传来,恍若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迅速席卷全身。
少女浑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软糯灼热的舌尖。
这一幕看起来太怪异了！
“卡斯帕殿下……？”
桑念颤着音不可思议地轻唤一声对方。
金发少年闻声这才念念不舍得将唇离开她的手指，抬眸从下往上凝视时,蓝色的眼瞳里浸着点滴意犹未尽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不过你看,已经不出血了。”
卡斯帕带着羞意坐回身体，咧唇一笑时唇瓣还染着浅淡的血迹，隐隐透着一股战损沧桑美感，妖娆又令人怜惜。
桑念：“！”
没忍住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的血是有什么特殊吸引吗？
这位王子殿下也太奇怪了QAQ
少女越想越羞耻,搭在腿上的手不由再次抓紧裤子。
而另一边同一时刻，距离黑格里森星遥远的另一颗水星球。
恢弘壮阔的水下宫殿里,纯白色高挺的罗马柱分散支于殿内,彩色的珍珠镶嵌其中,奢华壮丽。
大殿内正在举办一场人鱼族小公主成人盛典，人鱼族分化即成年,今年十五岁的贝莉小公主前几日刚刚成功分化为一名alpha，诸多的王公贵族皆来欢庆道贺。
在如今只有alpha和beta的世界，alpha为了延续种族基因不得不挑选优质的beta联姻，从而诞下的子嗣皆有分化为alpha与beta的可能。
当然，贵族们希望子嗣多为alpha,皇室更是如此,因为只有身为alpha的人鱼才拥有精神海。
这是一件喜事。
阿莫斯身为贝莉的兄长之一，自然没有不出席的道理。
蓝发少年端庄地坐于王子席位中，专注注视着前方的成人典礼。
“还以为你会在寝宫里养伤，今天不会出席。”
说话的这位，名叫艾尔斯，留着张扬火红的寸头，体格健壮,袒/露的上半身皆是腱子肉，肤色偏重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端正但偏阳刚粗犷，虽是比阿莫斯年长两岁的兄长，兄弟二人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风格。
阿莫斯闻声回以敷衍不失礼貌的笑意，没有接话。
他与这位兄长向来不太对付，与其说他有意排斥，倒不如说这些年来，他才是被排斥的那一个。
回想起小时候的经历，蓝发alpha的茶色眼瞳悄无声息覆上一层寒霜，俊美的侧脸冷如冰雕。
艾尔斯见状嗤笑一声，玩味的语气夹杂着淡淡低讽：“能力不够就不要到处乱跑，居然被低等的人类猎手抓捕，真是有够丢人鱼族的脸。”
诸如此类的言论，阿莫斯早就听惯了，从前还会驳斥几句，现在权当没有听见，直接忽视对方才是最好的反击。
果然没有得到回应的艾尔斯如同吃瘪一般，愤恨地拾起小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浑身肌肉膨胀，好似憋了一肚子气无数发泄。
成人礼即将落幕，需要殿内所有人举杯欢庆。
阿莫斯正随大多数人一样双手托起酒杯，就在这时，他左手的其中一根手指忽地抽跳了下，紧随而来是微微刺痛的感觉，但这对于alpha来说不算什么，和蚊子叮咬程度差不多。
但……
Alpha的眉心仍微微蹙起，捏着酒杯的手指不由发紧。
索性只有这一下，意味着她并没有危险。
很快，阿莫斯眉目舒展开来，不愿被任何人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极其微小的变化。
典礼结束，离开大殿准备回寝宫的路上，身后一道急促的女声将他唤住。
“阿莫斯哥哥，等等我。”
阿莫斯回头，眼前的女孩出落得亭亭玉立，有着一头金色海藻般的长发，闪闪的金色瞳孔，上身仅有一件金色海贝形状的胸衣，下身是金黄色的鱼尾。
整个人的出现都好似在闪闪发光，因为刚刚分化为alpha的缘故，女孩似乎一夜之间又窜高了不少，几乎快赶上他。
“贝莉，有事吗？”
蓝发人鱼的茶色眸子浅浅弯起，施以平和的笑意。
“哥哥我一点也不想做alpha，我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适应下面那个东西。”
贝莉颇感苦恼地低眸瞥了眼，虽然现在是鱼尾不太能看得出，但她能察觉到身体里发生的变化，而且她尝试着化作人形，那东西更加明显，直接明晃晃挂在两腿间，不像人鱼只有想露出时才露出。
“贝莉，分化是不可逆的事情，你只能学会接受。还有，今天是你的成人典礼，宾客们还没走完，别让人听见你这么说，会被有心人利用去。”
阿莫斯耐心教导，严肃却不让人觉得冰冷。
“可是哥哥，当alpha有什么好，不仅意味着今后会面临精神海随时崩溃的危险，还得年复一年频繁跑去疗愈院治疗稳定。况且——”
贝莉深吸一口气，有些气鼓鼓地抱怨：“况且我一点也不喜欢人鱼族的那个什么结契的传统，什么结契啊，分明就是把人给绑住，从此再也没有自由了！”
蓝发人鱼闻言茶色的眸子微动，他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指，“结契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感受她的感受。”
贝莉怔住，一秒捕捉到不寻常的气息，“阿莫斯哥哥，你这次出去该不会在外面和什么人已经结契了吧？是哪个星球的beta，莫斯帝国吗？”
面对这个妹妹的追问，阿莫斯窘迫地将左手更加往身后藏了藏，“没有……这种事。”
“一定有，要不就是有你喜欢的人了，这次回来我就发现哥哥你不太对劲，快和我说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远处的白色罗马柱后，艾尔斯悄悄隐去身影，单手捏着下巴陷入思索。
难不成……
-
黑格里森疗愈院，四楼。
“真的没有出血了。()”
桑念盯着自己左手的中指，脑子里忽然再次闪现出被卡斯帕殿下含住的羞耻画面。
我刚刚用精神力帮你止痛了，现在还有感觉吗？㈤[(()”
卡斯帕关心询问。
少女摇摇头，确实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那我们接着看电影吧！”
桑念：“……？”
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经过刚刚这么一遭，应该已经混过去不少恐怖画面了吧。
重新坐定观看眼前的屏幕，电影里的主人公与一群伙伴探寻一栋古宅，大家不小心走散，就在主角独自一人开门走进一间阴森恐怖的洗手间时，原本平静的浴缸开始涌起血红色的水。
主角禁不住好奇上前，桑念也跟着同一时间屏住呼吸。
尽管有预感下一秒很有可能出现高能画面，但当真正有一张恐怖的脸从浴缸突然冒出时，她依然被狠狠吓了一跳，当即不受控制转身紧紧抱住身旁的人，将脸埋在对方的胸前。
身前的alpha陡然一怔，完全没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惊讶之余，他又忍不住轻轻抬起手来回抱住少女，来自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浅淡香气迅速萦绕而来，alpha忽有一种浑身血液在沸腾的感觉，强行压制后哑声安慰：“不怕，那都是假的。”
反应过来的桑念逐渐浑身僵硬，她到底在做什么？
卡斯帕殿下又为什么会也抱住她啊啊？！
神智恢复清醒的少女一秒迅速从对方怀抱里脱离，重新坐好的同时更是悄无声息地往一旁挪挪，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怀中骤然落空，卡斯帕略有意犹未尽地拢了拢手指，再度看向少女时，她正哆哆嗦嗦眯着眼睛一副不敢看屏幕的模样。
“桑念不喜欢恐怖片吗？那我们不看了。”
电影被一秒关闭，诡异的音乐在耳边戛然而止。
桑念小小松了口气，其实也谈不上不喜欢，恐怖片也能刺激多巴胺，她属于又菜又想看，偏偏每次都能被吓得不轻那种。
不过既然已经关闭，是不是意味着她工作结束可以回去了？
卡斯帕揉揉头顶凌乱的金发，略感可惜，心底还是不愿这么快放她走，索性说：“最近睡眠不太好，桑念可以陪我说说话再走吗？”
但是睡眠不好和说话有什么关联？
不更应该保持安静才能睡着吗？
少女抬头迎面又撞上小王子殿下清澈的蓝眼睛，闪着天真无辜且有点撒娇的光芒。
算了，也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不就是哄睡吗？
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来到卧室，卡斯帕乖乖上床躺下，并唤桑念在床头坐下。
室内只点了两盏床头灯，光线不算明亮，是很柔和恬静舒适的氛围。
只见alpha修长的手指一番操作后
() ，一小块光屏被移动到少女跟前。
“桑念可以读新闻给我听吗？”
金发少年朝她这面侧躺着，嗓音柔和清亮。
“好。”
少女点头应下。
浅浅的深吸一口气后，桑念看向最上方的一则新闻标题，开始读出来。
“[莫斯帝国皇室即将在下月从贵族中挑选一位合适的小姐作为王储殿下的储妃……]”
是伊桑殿下的新闻。
卡斯帕眯眼听着，漫不经心发表评论：“住在顶楼的那位殿下，都要选储妃了啊。”
桑念心情一时有点滴的复杂，又有一丝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头脑一热和对方回去，身为帝国的王储，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也必定是身份不凡的王公贵族之女，而自己只是一个甚至连普通都算不上的残缺beta。
“桑念，你还好吗？”
意识到少女忽然地停顿，卡斯帕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
“我没事。”
少女笑笑，立即滑动手指切换下一条时事新闻，继续朗读。
“[被誉为帝国最美贵女的罗素公爵之女莉莉丝，传闻是此次储妃的最佳人选，但莉莉丝本人似乎不钟爱皇室殊荣，几度在社交平台表达对帝国高级疗愈师司野的喜爱，这位流浪者出身但天赋异禀具有S级精神力的beta可否成功入赘贵门，从此平步青云……]”
原来帝国最美的贵女倾心司野先生。
桑念蜷了蜷手指，莫名有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桑念，我困了，可以不用再读了。”
金发alpha随意抬手，光屏瞬间消失不见。
少女见此正欲起身，却被对方钳住手腕。
“要不要留下来陪我一起睡觉……”
Alpha的手指逐渐拢紧，嗓音低哑，依旧是用那最澄澈无辜的眼眸看着她。
不过这次桑念必须得拒绝了。
“这是不可以的，殿下。”
卡斯帕浅浅一笑，很快松开她的手腕，“和你开玩笑的，桑念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少女起身礼貌地鞠一躬：“好的，卡斯帕殿下晚安。”
“晚安。”
金发alpha敛了敛蓝色的眸子，在她眼前轻缓地阖上眼。
从四楼回到电梯里，桑念将托盘抱于胸前，忍不住回想起那两条新闻，脑子里被搅得一团乱。
这个时间正好才下班的司野刚走到疗愈院一楼大厅，便听见身后有位疗愈师唤他。
“司野先生，给您一个苹果，和院长妈妈轻点库房剩下的，说见者有份。”
“谢谢。”
男人伸手接下。
就在司野刚刚离去没多久，将托盘和工具归纳好下班的桑念从此经过，也同样被叫住。
“桑念，你运气太不好，刚刚最后一个苹果分发出去了。”
疗愈师胳膊肘挂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编织篮。
“没关系。”
少女不在意地笑笑。
“下次我提前帮你留一个()，快回去吧。
对方朝她挥挥手。
桑念点头道谢?()，旋即抬脚走出大楼。
清幽寂冷的夜色下，少女沿着安静的石子小路独自往回走，在穿过茂密的园林矮丛后，抬眼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在前方。
出于礼貌她下意识唤了声打招呼。
“司野先生！”
身形高挺的男人转身眼底附着浅浅的笑意，手里还攥着一只苹果，“桑念疗愈师。”
少女快步走上前，回以笑容：“司野先生也刚下班吗？”
“嗯。”
男人轻点头，旋即将手里的苹果递给她，“这个给你。”
桑念微微一怔，惊喜地伸手接下：“谢谢司野先生。”
“回去吧。”
司野嘴角微微抬起，说完继续朝宿舍的方向走。
少女脚步一时顿在原地，不由自主想起晚上的那篇新闻文章，那里面说司野先生也是流浪者的身份……
她从来没有私底下探究别人隐私的行为。
所以这会是真的吗？
“司野先生！”
已经往前走几步的司野倏地停顿，回头看时发现少女一动不动还在刚刚的地方，褐色的眸底不由生起疑惑。
“桑念疗愈师还有其他事吗？”
桑念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总觉得有种在询问对方隐私的意味，毕竟流浪者几乎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身份了，司野先生听到一定会感到被冒犯吧。
“没，没有了。”
少女不自然地开口，脸上的慌乱尤其明显。
回宿舍后，桑念依然还是忍不住去琢磨这件事情，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打开星网，输入司野先生的名字进行搜索。
出来的资料几乎都是知道的：[司野，男beta，年龄25，莫斯帝国高级疗愈师……]
就在她的手指不断往下翻看屏幕时，一条网友的疑惑跳入眼前。
[帝国高级疗愈师司野真的是流浪者身份吗？]
桑念好奇地点开这条帖子，数条网友回复涌入眼前。
1L：[楼主是哪个嫉妒心藏不住的beta啊？看不惯人家坐上高级疗愈师的位置吗？]
2L：[楼上别那么冲，可能楼主只能单纯好奇呢，毕竟流浪者出身还能有这样身份的beta，别说整个帝国了，可能整个宇宙都仅此一例。]
3L：[所以真的百分百确定了吗，真的是流浪者，没有别的隐藏身份？]
4L：[算是半个知情人士吧，出来说说。我爸在教廷旗下的收容所工作，就是司野被任职黑格里森疗愈院那年，他浑身是伤被人送到了收容所，据说起初连话都不会说，也不和人交流，后来做过精神力鉴定后，就被帝国高层政府的人来领走了。]
……
() 收容所，不会说话，不与人交流，精神力鉴定……
桑念看到这些，忽然感到万般熟悉，因为都是自己一一经历过的。
没想到司野先生居然也拥有和她相同的遭遇。
不同的是自己倒没有受什么伤，这让她忍不住好奇司野先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浑身都是伤。
另外一点不同的便是，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因为这点，桑念时常会感到孤寂，哪怕自己已经在很努力地想要融入这个世界。
却依然有种是局外人的滋味，她没办法忘记从前十八年生活过的那个世界，那里的亲人，朋友。
甚至偶尔醒来，会觉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自己还会回去。
要是司野先生也和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就好了。
那她就不会感到那么孤单。
不过想想都觉得不大可能，帝国收容所每天都会有新的人被送过去，哪有那么多巧合。
坐在床边的少女将眼前的光屏关闭，收拾好衣服抬脚走进浴室。
疗愈院宿舍楼一楼。
司野刚刚洗完澡，还未来得及穿衣，浴室内雾气缭绕，他站在镜子前伸手擦了擦水汽弥漫的镜面。
镜子内的男人脸庞精致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袒/露的上半身肌肉曲线结实优美，劲瘦窄腰下堪堪挂了条白色的浴巾。
半湿的黑发上滚落水珠淌过胸膛，又顺势滑落在其性感的人鱼线上。
司野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不久前在宿舍楼外，被少女再次唤住的一幕画面。
她似乎有什么想对自己说，却又好像隐隐不敢启齿的模样。
恰在这时，门外的声音打断男人的思路。
司野迅速更换上长款纯黑色睡衣才不急不缓前去开门。
“莱恩？”
开门的一刻，黑色中长卷发的男人手臂单倚靠在门沿一边，捏捏眉心玩味揶揄：“干嘛这么久才开门，不会在偷着摸着做什么吧？”
司野回了他一记冷淡的眸光，随手让身给对方进来，接着将房门给紧紧闭合。
莱恩进去后，不忘从兜里掏出一支小拇指大小的紫色药剂，“托关系给你弄来的，应该能很好地祛除上次释放剂的影响。”
“已经差不多快好了，不过还是谢了。”
司野伸手接过，转身走到一张书桌前，打开抽屉将药剂收好，又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次性取血工具，当着莱恩的面面不改色将自己的手指扎破，旋即将呈有他血液的吸管递向对方。
这一切动作都是那么轻车熟路，早已经不是第一次。
莱恩在旁边的椅子上懒散地坐下，这便开始用自己的精神力开始检测对方的血液。
司野则面无波澜半倚靠在身后的桌沿，在注意到莱恩逐渐蹙起的眉峰后开口询问：“还是没变化么？”
莱恩叹了口气摇头，“有变化，比前两天检测还要糟糕。
”
司野：“……”
“实不相瞒，你现在的血液已经不太符合beta的认证范畴，我建议你要不要去帝国医学院一趟，再做个权威的检测，当然也可能有一定的弊端，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他们很可能把你扣在那里。”
“这件事情……我再考虑考虑。”
司野沉了沉眸，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放宽心点啦，就算真的是二次分化这种事，成为alpha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再受那群alpha歧视咯。”
莱恩笑着打趣。
“不会有二次分化这种事。”
男人将指骨捏得作响，语气坚定。
当然莱恩也只是说得玩笑话，他深吸口气双手合十，早就按耐不住问：“我看到你们了，你给那个小beta送苹果。”
司野淡淡迎上对方八卦的目光，没有作声，清冷的眼神似乎在说，然后呢？
“你喜欢她？”
莱恩问得十分直接。
司野垂下眼眸，下意识否认：“只是觉得她的遭遇和我很像，多一些关照而已。”
男人说完这番话，情不自禁将两只手绞合在一起，好似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而莱恩早就一副什么都看穿的神情，索性不再追问。
下一秒他抬手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头顶的黑色卷发，又是一句语出惊人：“所以你觉得那个漂亮的小beta，也和你一样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司野眉眼闪动了下，抿紧嘴唇，神色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