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

即使披了一件外衣，桑尸尸依然十分冷，虽说丧尸低温或者根本没有体温的说法，但封闭的四面墙所渗透出的寒气使这块地方成了冰渊，一眼见不到底的深渊。

“还记得我吗？我是白芸，我带了些食物给你。”白芸将盛满新鲜血液的木碗放在送食器。

桑尸尸望见副窗外熟悉的温柔女子，不由自主地往前靠近，可脖颈处所系的铁链狠心地将桑尸尸拉回原地。

“白芸，你能放我离开吗？”

白芸捂着嘴，默默哭泣：“对不起，实验结束后你就可以不用在这里了。”

木碗里的血腥味引得铁栏里的几只丧尸躁动不安，疯狂地搜寻血液的位置。

桑尸尸想把木碗推出去但找不到开关，于是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大腿的伤痕从上拉的衣摆中显露。裹紧衣服的动作持续了几秒，桑尸尸又使劲地拉下衣摆遮住难看的痕迹。

“我知道你们会被吓跑，所以遮起来。”桑尸尸玫红色的眼睛像冬日的玫瑰，绚丽又凄凉；死寂的眼神如玫瑰枝条上的刺，不经意间却扎伤了门外的白芸，她蹲下身呜咽着。

“不会被吓到，我知道你很，难受，老大说过，如果实验成功的话，我们就不需要用人类和丧失结合，到时候就不会有丧尸，而且那时一定有办法让你自由自在地生活。”

“我不喜欢血。”桑尸尸盯着赤脚下的地面，“我可以成为人吗？”

白芸抹干净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抱歉，我下次再来看你。”

匆匆离去的声响让桑尸尸再次一只尸呆在铁栏外，黏腻恶心的气味与液体使桑尸尸爬离铁栏在墙根干呕，由于没有任何的进食也呕不出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人类会不会好一些？

如果只是丧尸也会不会好一些？

我要怎么样才能更像他们？

是不是没有两只獠牙会更像人类呢？

躺在实验室病床上的桑尸尸嘴唇红肿破皮，原来暴露在外的两只獠牙消失不见留下空空的牙洞。

“魏微和我说，你撞不掉獠牙就硬用手掰断，因为大量失血导致昏迷，”柳舒将滴液调慢，“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于实验进程没有丝毫的损碍？”

桑尸尸侧过头：“不喜欢。”

“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丧尸？也对，确实比不上你嘴里的‘大焰’。”柳舒扭过桑尸尸的脸，掐着她的下巴。

桑尸尸对上柳舒讥讽的目光：“你要放他走，这是你答应我的。”

“什么时候实验有进展了，再来和我谈条件。”柳舒避开桑尸尸的视线，替她掖了掖被角，“你要是死了，那只丧尸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桑尸尸抓住柳舒的手，无法再忍受的怒火爆发：“我不会怀孕的！”

“那就换一批实验对象继续进行，我要看到我期待的结果。”柳舒拨开桑尸尸没多少力气抓握的手离开房间。

休息三天的桑尸尸重新回到实验室C-3，铁栏里的四只丧尸被一只深蓝色头发的红眼丧尸取代。

“你好，我是贺阑。”

对方柔美的外貌与彬彬有礼的气质惊讶到了桑尸尸，在她呆愣的间隙中，闭合的铁栏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