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皇帝得知甄嬛被余官女子毒害后震怒非常。

当初若不是他想找出小像真正的主人，早在余氏以下犯上把欣常在送进慎刑司的时候就能将她发落。

谁料余氏多次犯错不说提，如今更是这般阴毒——谋害嫔妃，罪不可恕。

皇上即刻命人杖毙了花穗和小印子，又下旨废余氏为庶人，打入冷宫，赐自尽。

碎玉轩。

安玲玲见甄嬛和沈眉庄都沉默着，不由得开口：“两位姐姐怎么都不说话？”

甄嬛抚着胸口：“我心里恨极了花穗和小印子，可皇上真的下旨杀了他们，我这心里又有些不畅快。”

沈眉庄也说道：“看到杀人，我心里也不畅快。更何况扳倒一个，后面还不知有多少。”

“两位姐姐心善，那余氏呢？皇上赐了她自尽，姐姐是否觉得心有不忍？”

甄嬛竟一时无言。

余氏狠毒谋害她，她自是恨极，并不同情，可花穗和小印子虽是帮凶，服侍她的时候却也不曾出错——到底是才刚入宫没多久的小姑娘，即使聪慧如甄嬛一时间都不清楚自己如今该是心软还是心狠了。

“眉姐姐一向谨言慎行，不与人相争，结果还不是被华妃拿些细碎功夫磋磨，更是差点就成为了水中冤魂。”

沈眉庄想起自己的遭遇，深有体会：“陵容说的对，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们不主动惹是非，却难保旁人没有害我们的心思。”

甄嬛轻轻点头，终于意识到一个道理——善良没错，但不该对害自己的人善良。

“况且，那余氏不过刚刚成为主子不久、位分又低，哪里有那么多的金银来收买人呢？”

“华妃……一定是、肯定是华妃！”

“那康禄海和小印子是师徒，当时又一起投靠了丽嫔，丽嫔又与华妃交好……”

甄嬛刚才无瑕深思这其中细节，现下听沈眉庄和安陵玲玲这么一说，心头一震。

无论是华妃还是丽嫔，余氏恐怕也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这时，浣碧进来禀报：“余氏不肯就死，在冷宫大吵大闹，非嚷着要见皇上最后一面才肯就死。”

甄嬛胸口憋着一口气：“怎么见，皇上今日要去京郊考察田地，这个时辰怕早已出宫门了。”

沈眉庄也觉得气闷：“难不成还容她活到皇上回来。”

“回皇后了没有？”

沈眉庄蹙眉：“皇后这几日头风发作，都下不了床，哪里管得了这事。”

甄嬛轻声叹气：“那宫里便只有华妃能管了。”

浣碧回禀道：“华妃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说是...身子不爽快。”又愤愤不平道，“余氏口口声声说是受人诬陷，砸了毒酒，形同疯妇，还大骂我们小主，言语恶毒，令人不忍耳闻。”

甄嬛无奈开口：“随她去吧，垂死挣扎罢了。”

浣碧轻声应是便退下了。

沈眉庄迟疑着开口：“按照华妃的性子，如今她定会想办法灭口才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华妃此举，反倒说明她心虚。”

甄嬛与她对视一眼，都想到一块了。

“以华妃的作风，若此事与她无关，不等回禀皇后，华妃怕是早就将余氏处置了，以此彰显她的权威，夏常在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嬛儿说得不错，”沈眉庄恍然大悟，“看样子华妃也与此事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又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们如今奈何不了华妃，难得真要等皇上回来吗？”

“眉姐姐莫急，皇上让苏公公去办此事，相信苏公公定不会让皇上烦忧。”

“罢了，余氏已是将死之人，何苦提她扫了两位姐姐的兴致，”安玲玲岔开话题，“我看姐姐这儿的桃花酥就挺不错的……”

甄嬛和沈眉庄也适时的更换了话题，姐妹三人度过了一个悠闲而又自在的下午。

晚间的时候传来消息——余氏死了。

听说余氏死的时候目眦欲裂、脑浆迸裂——可吓人了。

听说把两个给余氏收尸的小太监给吓得不轻——一个被当场吓得半死，直接尿了裤子、另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也没有大到哪里去，回去之后就病了，据说到现在连床都起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