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徐瑶沅的惨叫声传进殿内, 惊得蒋延侠眼皮子直跳。
下一秒带着黑色面具的人掠回传承殿，轻咳了一声，血从面具下端点点滴落。
“师妹？！”夏轻也伤得不轻, 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 现在见苏拂衣吐血，吓得立刻强撑起来, 就要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苏拂衣摆摆手，“没事。”
说完她看向已消散到只剩肩膀和头颅的阮掌门, 冲他笑了笑, “阮前辈, 痛快吗？”
阮掌门哈哈大笑，笑声在传承殿里激荡。
半响后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看着苏拂衣重重点头，【痛快！】
“痛快就好。”苏拂衣挽了个剑花，冲阮掌门微微欠身，“那阮前辈。”
“您走好。”
夏轻也跟着欠身。
阮掌门呵呵笑, 瞥了眼殿顶上的盘龙，点点头，【两位小友, 你们也走好。】
夏轻站在殿门处，等着苏拂衣一起出传承殿。却不想苏拂衣回头看向她, 冲她伸手，“师姐。”
夏轻不解但还是上前几步, 将手交到苏拂衣手里。
“师姐，抓紧我。不要松手。”苏拂衣低语，“我数一二三，就冲破殿顶。”
“好！”夏轻点头。
苏拂衣看着她半响, 笑了一声，“师姐不问为什么不走殿门要走殿顶吗？”
夏轻摇摇头，“师妹这样决定，一定有师妹的道理。”
“我相信你！”
一声轻笑从面具下传来。
随即夏轻感到手上一紧，连忙运转灵气跟上苏拂衣，朝殿顶冲去。
蒋延侠一震，想通关键，他终于明白之前狐族在传承殿内的束手束脚是为什么了！
“传承在殿顶盘龙！！”
晚了。
苏拂衣一剑刺向盘龙心脏，叮铃脆响后一块黑黝黝的鳞片旋转飞起，被她收进芥子袋。
天音谷再次地动，比之前传承殿开启的时候动静更大、更久。一声悲切的龙吟从地下直冲而上，它似乎知道龙蛋没保住，传承已丢失。
但也知道是谁替传承报了仇，所以当苏拂衣挑下逆鳞时，逆鳞并没有因为龙蛋陨落而化作尘土。
反而任由苏拂衣将其收入囊中。
而其余没有被苏拂衣带走的，正全数变成尘土散落。
“啊？！这是怎么回事？！”有修士瞪大眼看着手中宝物风化变沙，最后手上只留一捧沙。
“这里也是！”
“怎么都在消失？！”
争抢的人停了下来，打红了眼的人也逐渐恢复理智，金戈声渐渐停歇。
他们拎着各自的法器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处。
一名散修崩溃，他丢掉手中的剑，手脚并用的朝那些天材地宝爬去，“不！不！不要消失！不要消失！这是我拼命夺来的！是我杀了我兄弟得到的！不能消失！不能消失啊！！”
拼命的抱在怀里，往芥子袋里塞。但无论怎么做都阻止不了这些好东西顷刻间变成废土。
阮掌门看着这些人癫狂的模样，缓缓摇头，【龙傲慢冷酷，传承不保，它宁愿全数毁去也不会让人拿走分毫的。】
除了那片逆龙鳞。
就在阮掌门悲悯抬头，目送两位小友时，他透过破了个大洞的殿顶，看见那声龙吟幻化出龙形直冲九霄，冲破云层露出蔚蓝的天空后，消失不见。
随即一道光至上降落，照在苏拂衣身上。
阮掌门呆滞，【天、天道……福泽？！】
同样呆滞抬头看着的，还有蒋延侠等人。
道韵和系统手舞足蹈，【因祸得福！因祸得福！衣衣快！】
不用道韵和系统提醒，甚至不等苏拂衣自己吸纳，那些福泽便欢快的、主动的融进苏拂衣的身体里。
顿时受创的灵脉得到修复、扩展。灵气在灵脉里奔腾冲刷，最后汇集丹田，在丹田内打转回旋。
慢慢的越旋越快，竟逐渐幻化成雾，灵府落成。
苏拂衣一怔。
她进阶了。
——炼气五层。
距离苏拂衣最近的夏轻感觉最直接，她一脸惊喜的看向她，“师妹，你……？！”
灵气还在攀升。
五层。五层圆满。
六层。六层圆满！
……七层！
苏拂衣从炼气三层直攀炼气七层！
福泽消散，传承殿开始崩塌，众人大惊纷纷往外逃。
脸上表情惊异慌乱，“这、这是小秘境开启的动静？！可是我们进来还不到十天啊！”
难道刚才那黑面杀神带走的，竟被天音谷认定是传承吗？！
太没有道理了！
但再没道理，天音谷也依旧地动，混沌旋涡缓缓成型。
所有人再不甘愿，也只能苦着脸朝混沌旋涡的方向急奔，因为谁也不想被困死在秘境内。
也许只有正在消散的阮掌门，是唯一感到开心痛快的吧。
他哈哈大笑着，笑得眼角含泪，状若癫狂，【天未弃人，天未弃人！！】
只是他当年运气不好罢了。
阮掌门终于释怀。在消散前一刻，冲冲向混沌旋涡的苏拂衣两人大喊，【祝！两位小友！】
【马到功成！！】
轰！！一声混沌旋涡扩大数倍，小秘境通道再次开启。
秘境通道开启瞬间，修士们齐齐感到灵气运转晦涩，脸色大变加快脚步朝混沌旋涡掠去。
一边飞掠一边破口大骂，“这秘境的灵气回收得也太快了吧！”
这完全不正常！
小秘境灵气溢满时便会自动开启，修士进入秘境内，即便什么都不做借着秘境内充盈的灵气修行，速度也被往常至少快一倍。
灵根越好的人，越能得到更多。
等秘境充盈的灵气消耗到平衡点下后，它便会开始关闭，甚至会反过来开始掠夺剩余灵气，重新储存滋补自身。直到下一次溢满再次开启。
周而复始，是独属于小秘境的轮回。
现在天音谷便是在和修士们抢夺灵气。
不仅是这些，死在这里的修士、灵宠妖兽都会成为大药，滋补秘境。
那些来不及带走的兽丹更是好东西。
比如那只濒死狐族的兽丹。
小秘境的气缠绕上狐族，找到它体内被苏拂衣斩掉一角，遍布裂痕的妖丹。开始吸收妖丹内的灵气。
妖丹一闪一熄，灵气迅速流失。
突然妖丹大亮，抵御住小秘境的反噬。狐族猛的睁开眼，“哇”一声吐出一大滩腥血。
它立刻察觉天音谷的异动，兽瞳闪过恐慌。
之前它能一直待在天音谷，除了够小心有一定实力外，还因为它吸收了那颗龙蛋，被天音谷误认为是传承的一部分。
但现在传承已从天音谷的“记忆”中被定义为“消失”、“拿走”，它就算还残留着龙蛋的气息，也不会被小秘境认同。
尤其是它现在身受重伤，对小秘境来说这就是大自然的馈赠，是滋补的大药！只会吞噬它！
它必须离开小秘境，马上！
狐族努力想爬起来却又跌回去，身下已成小洼的血被重量压得飞溅。
狐族鼻端耸动，它嗅到血里有不一样的气息。
……不全是它的。
细弱的呻-吟声从身下传来，狐族这才发现的之前那个自说自话的女人被它压在身下。
她双手被齐腕斩断，受了内伤陷入昏迷。
狐族兽瞳闪烁，心中挣扎。
但它体内不断流失的灵气在提醒着它，想活着现在就没有太多的选择。
是靠结契恢复体力逃出去，还是不乐意忍受这个恶心的女人死在这儿。
狐族兽瞳竖立，恶狠狠的盯着昏迷中的徐瑶沅。
鼻端耸动，露出凶狠尖锐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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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海峰一声令下，赤霄峰弟子便立即赶至天音谷驻扎。
只是内门弟子私下总忍不住犯嘀咕，觉得师父也太早叫他们来了吧？天音谷三个月后才关闭呢。
“师兄，我们不会在这儿干等……八十多天吧？”内门弟子板着指头数了数。
话音刚落掌风从后袭来，他察觉了却不敢躲，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废话什么。师父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
“我知道，就是觉得……等太久了。”内门师弟觉得很亏。在外修炼和在宗门修炼是两回事。
灵气浓郁度都不同啊！又不是所有内门弟子都有聚灵法器的。
而且天音谷小秘境还在眼前，让人看得着摸不着，这不是更折磨人了嘛。
内门师兄还想说什么，突然地面震动。
他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朝嵇海峰所在的位置飞掠而去。
嵇海峰也从玉座上站了起来，背着手严肃的盯着天音谷的方向。
“师父。这震动难道是天音谷……？！”他也进过不少小秘境了，自然不会认错这震动代表什么。
但……这才开启不到十天啊！！
不仅是嵇海峰，其余驻守在外的宗门长老也感奇怪，惊疑不定。
直到混沌旋涡在半空中缓缓成型，众人才确定竟真是小秘境关闭。
“这么快？！难道是天音谷要崩毁了？！”众人惊愕的看着不该在这时出现的混沌旋涡，交头接耳。
一声奸细的声音说，“说不定是有人拿到传承了呢？”
他这话一出口让不少人笑话，“你当传承是大白菜，每个秘境都有呢？”
“就是，而且也没听说过天音谷有传承。”
那人怪声怪气的笑，整个人罩在黑袍子里，窝在角落像一团意味不明的黑影，“没听说就是没有吗？”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
难道真的是有人拿到了传承，导致小秘境提前开启吗？
一时间众人眼神闪烁，顿时起了心思。
杀人夺宝这种事，原本就稀松寻常。
得到传承又如何？守不守得住才是关键。
正当众人人心浮动，各自盘算时，嵇海峰一挥袖袍，“召集众弟子，围住出口！”
“是！”
几百号宗门弟子突然到来原本就无比扎眼，比进入小秘境的人数还多。此时集结在一起围住秘境出口，很难不让人多想。
其他宗门以及散修联盟的人立刻出声，质问嵇海峰。
“嵇峰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诸位无关。”嵇海峰一挥袖袍，倨傲霸道，“归元门弟子竟敢在秘境内伤我爱徒，难道还不许我找对方麻烦吗？”
“嵇峰主，那也不用围住出口吧？从小秘境出来的不仅有归元门弟子，还有我们各门各派的弟子！”
“他们出来便出来，我又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散修联盟的人笑了下，不阴不阳，“嵇峰主，我们散修势单力薄。万一经过你们弟子回头发现自己芥子袋里的东西丢了，那可说不好啊……”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嵇海峰要明抢。
点破众人的担心。
原以为能逼迫嵇海峰退一步，结果嵇海峰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丢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我碧炎宗有什么关系？我只盯着归元门的人，谁在里面浑水摸鱼与本座无关！”
“你！”众人恼怒。
就在这时混沌旋涡内出现人影。
“有人出来了！”
嵇海峰立刻扭头死死盯着混沌旋涡，不再搭理旁人。
第一个出来的恰好是赤霄峰的弟子，他一抬头发现都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肖六！你大师兄呢？！”嵇海峰问。
“师父！”肖六急忙上前见礼，回答嵇海峰，“大师兄和极炼峰的蒋师兄押后，让我们先出来。”
嵇海峰点点头。
又翘首以盼许久，等蒋延侠和俞盛相续从混沌漩涡跃出后，他才终于暗松了口气。
“师父！”
“嵇长老。”
俞盛两人快速走近，行礼。
“好，没事就好。”嵇海峰上下打量俞盛，见他面色苍白眉眼疲惫，但至少人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口气。
设下屏障杜绝外人偷窥后询问，“怎么回事？里面有传承？”
俞盛点点头，“延侠说，是归元门那两人拿到了传承。”
嵇海峰眼皮子一跳，他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看向蒋延侠，“延侠，你详细说说。”
“是。”蒋延侠将自己如何跟着徐瑶沅到传承殿等事，一五一十说给嵇海峰听。
嵇海峰越听越皱眉，尤其是听到苏拂衣仅凭一剑便将狐族击退，更是眼皮子直跳。
倒是俞盛，越听眼睛越亮，浑身都充斥着浓浓的战意。
“延侠，你跟着你师父去过归元门，难道就没觉察出问题吗？”嵇海峰盯着蒋延侠，不放过他可能出现的细节。
原本嵇海峰没打算问，但现在却不得不开口。
如果归元门真的出了位真正的天骄，并让她成长起来，那他嵇海峰，以及整个赤霄峰将直面这位天骄的全部怒火。
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可怕到嵇海峰甚至暂时放下和洪相昊的勾心斗角，直接开口要极炼峰一个准话。
“这……”蒋延侠迟疑了一下，“归元门其实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只是……”
“只是？”嵇海峰抓住重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只是炼气三层而已。而且还是五灵根。”蒋延侠顿了顿，“但刚才嵇长老问我有什么问题，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她。”
俞盛忍不住了，“一个五灵根的废物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而且还炼气三层。”
他嗤笑，“如果这是问题，那也只是我一根手指便能碾碎的问题而已。”
嵇海峰也不高兴。
他自认已主动低头，结果极炼峰却用这种说辞来敷衍自己。
蒋延侠见嵇海峰面色微沉，知道被误会了，立刻开口想要解释，却被嵇海峰打断。
“算了。大概是归元门终于学到教训了吧。”嵇海峰神色淡淡的看向蒋延侠，“延侠，你也累了，带着你极炼峰的弟子先去后方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蒋延侠见嵇海峰不想再听，也只好点头称是。离开前想了想，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嵇长老，归元门这位炼气弟子，确实比较特别。我师父和玄宁长老都这样认为的。您也可以回宗后向他二人打听。”
“嗯。去吧。”嵇海峰挥挥手。
至于这话他有没有听进去，蒋延侠看不出来。但他已经将能做的已经做了。
蒋延侠看了嵇海峰一眼离开。
等人走后俞盛冷笑，“我原本对他还有些许改观。”
“算了。”嵇海峰心里也不满，顿了下说，“以后赤霄峰打探到的消息，也没必要全都告知给其他峰听。”
隐瞒消息是吧？他也会。
嵇海峰在心中冷笑。随即收敛心神看向俞盛，“小盛，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为师。”
他看向混沌旋涡，眼神阴冷，“我倒要看看，这位归元门真正的天骄是谁。”
苏拂衣和夏轻朝混沌旋涡的方向飞掠。
“师妹！外面地形三面环山，出去后一定要当心。”夏轻急忙告诉苏拂衣天音谷外地形，“如果碧炎宗的人先出去，他们一定会将里面的事告诉嵇海峰。”
苏拂衣侧首，“来的是嵇海峰？”
夏轻点头，眼神恨恨，“没错。”
“所以出去后，碧炎宗的弟子一定会围攻我们。”
“那就让他们来。”苏拂衣甩了甩手上的剑。
夏轻这才发现苏拂衣手上那把击退了狐族的剑，剑身已遍布裂痕，妖血渗进裂痕里，让这把即将碎裂的剑显得脆弱又诡异。
“师妹，你这把剑要裂了，我给你换一把。”
说完夏轻便要拿把新的给苏拂衣，被她拦住。甚至还停了下来。
“师妹？”夏轻不解，但也跟着停下。
看着苏拂衣从芥子袋里拿出一个小罐。夏轻认出是之前苏拂衣给自己的小罐，里面装着金贵的金玉蜂蜜水。
只见苏拂衣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点缝隙，将灵气束成线探入罐内，将里面的东西引到她那把剑的剑身上。
很快，剑身缝隙里的妖血便被浅红色的不明液体取代。
做完这些后苏拂衣将罐子重新盖好，用布包着剑柄小心翼翼的拎着。
还不忘提醒夏轻，“师姐，你站我这边，对，千万不要碰到这剑，一点点都不可以。”
夏轻照做，两人继续朝混沌旋涡掠去时，她没忍住问，“师妹，剑上是什么。”
带着黑脸面具的苏拂衣扭头看向她，好像笑了一下，“没什么。”
“送给嵇海峰的一点点小礼物，算是感谢他曾经对我师父的‘照顾’。”
苏拂衣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轻松，还带了点儿浅浅的笑意。却听得夏轻突然背脊一凉。
她飞快的朝那把剑瞄了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
虽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但夏轻敢肯定嵇海峰惨了。
几句交谈结束，混沌旋涡近在眼前。
“师姐。”苏拂衣将姜义给的千里传音玉符抛给夏轻，“等会儿出去立刻捏碎。”
“交给我！”
只有出了小秘境，才能激活传送法阵。将她两立刻传回归元门。
夏轻做好准备，和苏拂衣一起跃入混沌旋涡中。
混沌旋涡外，一定盯着的碧炎宗弟子指着旋涡大喊，“黑面具！是黑面具！”
刚从混沌旋涡逃出来的修士浑身一震，头都不敢回立刻往远处窜去。
黑面杀神出来了！
其余修士也纷纷退开，拉出距离避免自己被误伤。
俞盛气极，连背上的伤都比之前更痛了。
“她居然没乔装！”
竟如此狂妄，当真视碧炎宗无人吗？！
嵇海峰冷哼，重重一拍扶手，声音扩散四周，“赤霄峰弟子！给我拦下她！”
“是！”呼声震荡山谷，震得其余修士对碧炎宗又多了几分忌惮，默默往后又了几步。
苏拂衣率先冲出混沌旋涡，夏轻仅慢一步。
嵇海峰厉色一指，“拿下她！”
剑鸣四起，内门弟子一跃而起，呵斥一声朝苏拂衣合攻而去！
“你跑不了了！”有内门弟子冲苏拂衣大喊。
“跑？”反手负剑的黑面杀神轻轻一笑，手腕一转剑横在前。
灵气灌入，遍布裂痕的剑发出最后的清鸣。
“是你们退开才对！”
嵇海峰瞳孔一缩，察觉不对。他猛的站起身，本命剑在手朝苏拂衣掠去。
“众弟子快退！”
话音未落，苏拂衣一剑挥出。一把巨大的幻剑横扫而出，瑰丽剑光在空中画出一片弧形。
冲在最前方的内门弟子首当其中，手中长剑纷纷折断，喷血倒飞，撞上后排的外门弟子，瞬间将围成铁桶的包围打了个稀巴烂。
苏拂衣手一抖，震碎手中长剑。刚要将碎剑击向众人，一顾霸道厚重的剑气迎面而来，苏拂衣立刻抽出一半，将碎剑击向来者。
此时，夏轻已跨出混沌旋涡，她一把薅住苏拂衣的后衣领，捏碎千里传送玉符。
灵光一闪，仅慢了一线的嵇海峰扑了个空。
但苏拂衣最后的话却还留有余音，“嵇海峰，先跟你讨点儿利息。”
“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