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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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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芜目前的实力,靠小聪明对付一两个血傀儡没问题,但遇到陆臻这样实力碾压的就不行了。

她转头看向秦戈,道尊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是想办法拖延时间,等接应的人来?

还是出去硬抗?

可出去的话,陆臻发现秦戈目前状态不佳,会不会干脆将他斩了?

要不然,还是苟吧?

问题是,该怎么苟呢?

陆臻在外面高喊:“秦戈,你追逐梦魇,导致玉屏关破,躲起来就完了吗?”

话音落,一根纯黑色的剑芒突破车马壁板,将小院打了个对穿。

能防御筑基期以下攻击力的车厢法阵,完全崩溃!

漫天飞舞着马车防护阵破掉后的阵光,碎木,和米粮。

莱芜挥舞破气刃,打开溅落的木渣。

一时不慎,胳膊和腿上扎了许多木刺,鲜血长流。

身上也落满了面粉和米粒。

她忍不住叫出一声,立刻又忍住。

秦戈见她强撑,冲她道:“你站我身后。”

堂堂太清门掌座,无须一个刚引气入体的凡女保护。

他穿过小院,走到前方,准备直面陆臻。

陆臻缓缓降落,银甲上灵力流转,手中的诛魔剑指向秦戈。

随时可暴起杀人。

秦戈单手背起,腰挺得笔直:“你来的正好!我正要问问,罗浮山是什么意思?区区梦魇魔丹,就值得纪轩长老派这么多人,包括你,大张旗鼓地追杀我?”

且不论对错,先将一口大锅扣过去。

莱芜心里给他比出个大拇指,作为一门之掌座,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优秀!

陆臻显然不是吃素的,藏在遮面后的脸虽看不出表情,但一声冷笑嘲讽意极明显。

他道:“就凭这些鬼魅,也敢冒罗浮山的名?”

黑色的飞剑一动,那些扎在地上的剑芒立刻动起来。

一个人影被拉起来,长得和莱芜当胸透穿的血傀儡一模一样,正是驱使者之一方真。

陆臻残酷地令剑芒在这男子胸膛上来回穿刺,眼也不眨道:“过玉屏关时,你自称南瞻洲御兽门方真,随身带了几只御妖。现怎么罗浮山门人打扮?那些御妖呢?”

方真痛得说不出话,口中鲜血不停喷涌。

陆臻毫不动容道:“御兽门是你披的皮吧?真实身份如何?”

方真不说,冷笑着。

可陆臻怎可能甘心?

他剑锋上分出几道细小的剑芒,分别钉住方真的四肢,又扎向他口舌,令他整个人丝毫不能动弹。

陆臻冷道:“就算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他脚一跺,一个庞大的法阵升了起来。

莱芜心惊,这是搜人魂魄的法阵,可不是她才学会的低级符文,而是不知多少符箓组成的大型法阵。

不仅绘制困难,用的时候也十分凶险。

这陆臻一心几用,一边对峙秦戈,一边控制那些冒牌货,还用得出法阵。

真是剑法双、修的天才。

三百年前,玄元真君坐下上百弟子,耍剑厉害的法术上很废,法术厉害的却不怎么通符文,符文上佳的却又不善丹药。无论他如何努力教导,出个双休剑法或医符的都难,更别说剑法医三修及以上的。

纪轩真比玄元老头子运气好,居然搞了个这么好的弟子!

法阵环绕方真,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将他一魂一魄拉了出来。

人有三魂七魄,各司其责,缺一不可,更不可长时间离体。

各道门均有搜魂的法门,但会令被搜魂者身心遭受残酷折磨,同时灭绝其道心。

因实在过于残酷,明面上禁止使用,大多数需要美名的修士也摒弃此法。

陆臻身为罗浮修士,又是纪轩长老的亲传弟子,却用如此强硬手段。

他就想废了对方。

方真愤恨地骂:“陆臻,你虽为我罗浮门人,却比邪修和魔物更残忍。你根本不配为人——”

陆臻不为所动地反击:“还敢说自己是罗浮门人?”

他手一挥,那一魂一魄飞起,已有记忆信息被法阵捕获了。

是某个浓黑色的高大殿堂,无数气魄惊人的白玉柱和装饰各样贵重珠宝的墙壁,浓黑色的魔气翻腾,高高的台阶上端坐着某人。

这是魔宫,以及宫殿内的魔主。

阴影笼罩着,魔主未露真容,可他头顶的冠,身上的华服,坐下镶金嵌玉的王座。

其风格之华丽,远超苏亦青了!

莱芜三百年前去过不少魔宫和魔城,甚至魔渊也很深入过,见识过不少不同风格的魔主,无一例外都充满浓重的血腥的味儿。

眼前的魔宫,有种人间富贵荣华至极后的堕落感,多半是某个高位的道君入魔。

秦戈笑着冲方真:“明心宫?你是哪个曾去明心宫见过赵灵壁的无名之辈?居然敢将这盆脏水往他头上扣?冒他名之前没调查过?难道不知道他深入冥渊之底闭关修炼,已经十多年不曾在四洲出现过了吗?他可不是陆臻这样的名门正派,用搜魂法送你一死就算完。他是正经入了魔的道修,本性凉薄,巴不得四洲八海早日消亡。若他出关,知道你和你身后之人泼他脏水,必要将你们丢入冥渊深处,日日令魔鹰啄食五脏六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真脸煞白,秦戈所言不虚。

也正是他如此恐惧的表现,证明了法阵捕获的消息,是被动过手脚的。

陆臻便再抬手,又拉出一魂二魄道:“不是明心宫?那就再继续查——”

阵法的光摇晃,照出周边其它冒牌货们的脸。

其中一张,正是另一位血傀儡的驱使者方勤。

和方真的愤怒恐惧不同,她满脸的怒其不争,脖颈上开始浮现繁复的赤色符文。

与此同时,所有被剑芒刺中的人身上都冒出同样的符文。

陆臻冷声:“方寸山的寸心咒?”

最恶毒的符咒,可无视中招者意愿,强行自爆。

方真被搜魂也并不慌,但见身体表面越来越多的符文,立刻慌乱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方勤:“你疯了?我们明明还有逃命的机会——”

方勤理也不理他,满脸炙热地喊:“一切为了尊上——”

符文爆裂,血红色的符光冲陆臻和秦戈的方向爆开。

狂风吹拂,百草倒伏,一切有生之物化为灰烬。

莱芜绝望,这次真的死定了。

她在脑中狂喊:“系统,有什么保命的手段赶紧给我拿出来,再——”

蹉跎下去,都要成飞灰了。

疯子,都是疯子!

方勤是,那没露面的尊上也是!

整整十个结丹期以上的修士啊,同时自爆的效果,绝对堪比元婴大佬!

这是存着必成的心,一定要杀秦戈和陆臻两人,令太清门和罗浮山结下死仇,将四洲这片巨大的池水搅浑啊!

系统也真的慌张了,开始搜刮小人身上不多的光芒。

可没等他们使出手段,陆臻的剑动了。

一剑,只一剑便斩开爆炸;再一剑,彻底将爆炸中心打散;

陆臻转身,黑色的双眼蕴含电芒,第三剑则直斩向秦戈。

莱芜失声:“道尊——”

这是真的生死存亡关头,别再试探她了,有什么后手段都拿出来啊。

陆臻这煞神的剑不认人,谁都敢杀!

可秦戈真的很稳得住。

他面对如此沉重锋锐的诛魔剑攻击,不说后退,连眼都没眨。

不仅没将陆臻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从容道:“陆臻,你该谢我。”

系统当机,直接问:“他被吓疯了?”

莱芜也惊,但随即冷静下来:“他在唬人!”

系统否定:“不可能!陆臻那样的剑修,怎么可能被唬住?”

可事实打脸,陆臻的剑真的停了。

系统如果是人,下巴都要掉了。

它吐槽:“这么好唬弄的吗?”

莱芜不敢确定:“也许没真的想杀?”

毕竟过关口时,别人提起他,评价是不容情。

不容情的人最讲原则,该杀的不让活,不该杀的也不会乱杀。

陆臻面具下的表情如何看不清,但眉毛已高高挑起:“秦戈,你少颠倒黑白。”

确实没多少杀意。

秦戈笃定道:“你搜魂失败,线索从御兽门到明心宫就断了,但不管你追查到什么地步,罗浮山和方寸山都脱不开关系。”

黑色剑尖又逼近一分,几乎擦到秦戈的鼻尖。

莱芜有点承受不住了,这个身体修为太低,扛不住剑气的锋锐。

她的皮肤有尖锐的割裂感,心脏也因空气中密布的压力而跳动加快,口鼻隐约开始有血腥味。

这还是秦戈挡在她身前——

糟糕,秦戈不能动用修为!

莱芜立刻看他,果然发现蹊跷,他背在身后的手不断颤抖。

已撑到强弩之末了。

莱芜同他利益捆绑,不能置之不顾,毫不犹豫地挽住他左胳膊。

她做出恐惧躲避的姿态,实则用身体撑住他半身。

秦戈僵了一秒,垂下眼睛看她。

她冲他虚弱地笑:“道尊,我怕。”

他感受到支撑力,勉强点头,将目光挪向陆臻,提起中气道:“这些人用的功法隶属罗浮山,特别是被你搜魂那人,使的是飞虹剑法。”

陆臻皱眉:“那又如何?”

莱芜太了解修真世界的天之骄子们了,小小年纪便成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

他们资源丰富,各种功法唾手可得,修成高手后除魔斩妖也厉害,但不了解底层修士的苦楚。

她抬头道:“陆道君,罗浮山名门大派,拥有的修行法门万万千。可法不外传且传法严苛,连凡人都知道罗浮山有三不传,一不传未入门的,二不传不拜师的,三不传不发心魔誓绝不背叛罗浮山的。若有任何人胆敢擅自传授外人罗浮绝学,罗浮山必然追杀至天涯海角。”

入罗浮门,仅能学基础道法;

拜罗浮师,方可学正经的修行法门;

发心魔誓,才有机会被传授绝学。

飞虹剑法不是罗浮山最高妙的剑法,但也不是普通门人能学的,非得有正经师传不可。

从冒牌货使出来的效果看,不是临时模拟,一定有罗浮亲传弟子教导。

莱芜说得更明白:“道尊的意思,不管指使这些冒牌货的人是谁,罗浮山必然出了叛徒。否则,他们使不出那么标准的飞虹剑法。”

快别跟他们过不去,赶紧回家清内奸吧。

陆臻陷入沉思,似在犹豫。

秦戈又加了一宝:“方寸山的寸心咒,非内门长老不能掌握。天下道门皆知,方寸山与罗浮山同出一源。二百五十年前,江晨风将方寸山掌座之印献给罗浮山后,方寸山更是唯罗浮山马首是瞻。虽是两家道门,实为一体。所以,寸心咒又是从谁手中流出来的?”

无论如何,罗浮山始终脱不开嫌弃。

可不提方寸山还好,一提,陆臻的眼神又逐渐坚定:“但玉屏关因你而破,你该杀。”

莱芜感叹,这位诛魔剑可真倔啊!

她还要再施展口才进行说服,秦戈却打断道:“陆臻,你我在郾城灭魔,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相处,但彼此也算了解。你向来光明正大,从不做趁人之危的亏心事,即便敌对之人也能给予公平。我欣赏你,郾城的修士们服气你。为何偏偏现在要杀我?是真因为玉屏关破?还是纪轩长老的要求?看你握剑的手如此不坚定,必然是纪轩长老要求。你为罗浮追杀我,但这事有违你道心,所以你非常紧张——”

陆臻被说中内心,一言不发。

秦戈抬起右手,向不远处指道:“太紧张,以致没发现有人来吗?”

话音落,佛音起,浓郁的佛香被远处的风带来。

一个杏色的人影穿透黑暗而来。

接应秦戈的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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