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

下了朝萧景明便往棠梨宫里来。还未走近，沈清秋就看见萧景明神色担忧地朝着自己走来，沈清秋也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萧景明心疼的看着沈清秋：“午膳已经备好了，用膳吧。”

很快膳食就摆上了桌，萧景明与沈清秋相邻而坐，桌上的菜多是偏清淡的。嫩鸡丝粥刚出炉，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两人用完午膳便坐在桌前，沈清秋看着萧景明不知如何开口，心里有些乱。

萧景明瞧出沈清秋有话要说，轻笑道：“在想什么呢？”

“臣妾听小团说了那日之事，臣妾觉得袁氏反应太过淡定，想去一趟冷宫。”

萧景明放下手中碗筷，“我若是不同意呢？”

“无事。那臣妾就不去了。”

“你不用去，你让奴婢去趟就好。”

“陛下这是答应臣妾了。”沈清秋抬头看向萧景明。

午时过后，沈清秋还是亲自带着奴婢来到了冷宫，走进去后，到处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样。

沈清秋坐下后开口：“袁氏，本宫那日醒来，婢女告知了当时的种种情形，今日过来是问你，当真是你算计害的我吗？”

袁梦瑶抬起头，一副嘲笑的模样。“沈昭仪不是听了吗，怎么还问。”

沈清秋看着袁梦瑶，“看你如此冷静，真的让我敬佩。可你平日里并非如此之人，你知我如今看你想到什么吗？”

“沈昭仪的心思我可猜不到。”袁梦瑶漫不经心。

沈清秋一字一句地说，“赴死之人。赴死之人才有的淡定之心。”

“沈昭仪真会说笑，难道我如今在这冷宫里，不是在这等死吗？”

“你这心态也并非是进了这冷宫才开始的吧。难道不是从你决定不反抗的时候开始的吗？按你的聪明才智，你完全可以为自己考虑而争取一下，我当真是好奇是何让你有心放弃一切，选择赴死。”

袁梦瑶叹了一口气，“错了，本就是我做的事，反抗又有何用？”

“你猜我信你这话吗？”沈清秋冷笑道。

“信不信是昭仪的事，对我可没有任何影响。”

“这事是别人要求你这么做的，对吧？为什么要顺从他们，与之为伍做出这等祸事。我从未陷害你于不义之地，你又为何加害于我？”沈清秋盯着袁梦瑶的脸。

袁梦瑶看向沈清秋投来的眼神，“沈昭仪你是觉得我会告诉些什么给你听吗？你若是有这些疑虑，大可去查，又何必揪着我不放呢。”

沈清秋站起来，刚走到门外。看到匆匆赶来的小圆，“小主，皇后娘娘刚刚发作，如今要生产了。”

“那赶紧的，现在去坤宁宫。”

沈清秋来到坤宁宫时，刚好皇后一时没忍住叫出了声，沈清秋心里也害怕了，扶着小团的手更用力。

坐着在殿内的众人也都听见这一回痛得比刚刚更长更厉害，此时皇后歪在床头大口喘气，眼睛通红一片。

太后心疼归心疼，可女人家生孩子就是这样，且还没到最痛的时候，太后只稳着声音，在外安慰皇后两句。

这是当今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众人的眼睛都尖的很，所有人都将坤宁宫看得严严实实。

整个上午，所有人都在皇后时不时的叫唤声中度过。所有人看不见里头，声音又格外明显。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又一盆盆送出来。这一刻，听着皇后嘶哑的声音，看着那一盆盆血水，沈清秋竟有些双腿发软。

沈清秋从心底里发出个疑问：为什么女人都要吃得消这般苦楚？沈清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突然间，孩子的啼哭声传来，太后异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