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什、什么?”元骏踉跄了一下,满面惊慌。
对面的屠明美气定神闲:“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小云?”
第二遍的时候赵简芳已经直起了身子,惊恐的情绪一扫而空,一脸疑惑又好奇地转过身,一双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看得元骏手足无措。
宁独婧知道自己老妈的毛病,拍拍她便自行去整理物资,留下赵简芳蹬着休闲鞋跑到屠明美身旁,挨着她自以为隐蔽地问:“你怎么回事?”
屠明美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赵简芳叹息。
元骏一张脸憋得涨红,半天,才道:“没、没有,阿姨你别多想,我先去搬物资了。”
他窜到宁独婧身边,抢过她手上的矿泉水就跑。
宁独婧:?
屠妈妈一脸不满:“怎么就跑了,话都没回答。”
赵简芳捂住额头:“你还是这个性子,直得跟这根钢管一样,这事情能直接问吗?”
“不能吗?我当年就是直接这么问小云她爸的。”屠明美理直气壮。
赵简芳:“……”
——————
屠云扶着被常森茂背着的孙姨,来到一楼楼梯拐角旁的房间。
“只来得及打扫床铺,角落有点脏。”宁慎理边帮忙边顺嘴道。
“这时候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常森茂吐槽了一句。
“应酬习惯了。”宁慎理一愣,苦笑:“以后我改。”
宁慎理接手家里生意,人际来往,练就了一副圆滑的派势,就算已经末日,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屠云没有多说什么,将孙姨放好后,伸手探她的体温。
“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常森茂焦心地问。
“还在异变中,温度有点高了,得降温。”屠云道。
宁慎理连忙说:“有降温贴和酒精,我去拿。”
说完拔腿就走,不多时便返回,手中提着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小云,你看下怎么用比较好?”宁慎理将药箱打开放在屠云面前。
屠云看过一遍:“酒精留着有大用,用降温贴就好,接冷水擦拭降温。。”
“行。”常森茂动作迅速地去了。
屠云看着床上的孙韵,面无表情。
也很难做出什么表情来。
她知道,做这些降温措施对于首次异变的人来说起不到什么作用,能否熬过去全看个人意志力。
但不让常森茂忙起来,他怕是会急死。
“小云。”宁慎理走到她身边:“谢谢你。”
“什么?”屠云觉得和宁慎理靠得太近,往旁边撤了一步。
“你救了我妈,还有孙姨她们。”宁慎理也不在意,站在原地,低头看她。
屠云笑了:“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救的?”
宁慎理看她笑得开怀,也笑起来:“你不是说过我最会察言观色?你看,所有人都以你为中心,常森茂那刺头居然也乖乖听你的话。”
正说着,常森茂捧着一盆水进了房间,边将毛巾打湿边问:“接下来怎么办?”
“将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把目前的情况说一下,就在这个房间。”屠云说着,出了房间,正好撞见搬东西的元骏。
“你不是在警戒?怎么搬起东西来了?”屠云探头看到外面只有自家老妈在警戒,皱了皱眉道。
元骏卡了一下,慌忙道:“我就搭把手学姐,搬完就去二楼守着。”
“好。”屠云点头:“我要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还要麻烦你在二楼警戒,之后我再单独跟你说。”
“单独?没、没问题。”元骏应声后,将物资抱到胸前挡住自己的脸,匆忙走了。
屠云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未及多想,走到勾搭在一起说悄悄话的老妈以及赵阿姨身后,拍了拍赵阿姨的肩膀:“赵姨,开会。”
“哎呦,小云你吓赵姨一跳。”赵简芳弹起来。
“怎么了?”屠云狐疑地看着赵姨,又将目光转到自家老妈脸上,却并未发觉什么异常。
“你干嘛这么心虚?”屠明美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姐妹。
赵简芳朝她使个眼色,摆摆手:“先不说了,小云有什么事?”
屠云将开会的事情说了,赵姨听完一口答应。
“宁独婧呢?”屠云问。
“在车库里检查车子。”
看着女儿进入车库的背影,屠明美奇怪地问旁边的姐妹:“刚才不是还在说小云感情的事情吗?怎么不说了?”
赵简芳恨不得撬开屠明美的脑袋:“你真是一点也不懂,这都什么时候了?末日啦,你居然突然兴起关心起你女儿的感情来,前二十几年你干什么去了!?”
“再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她自己会发展的,顺其自然就好。你别插手,没看人家小伙子吓成那样?”
“你确定?我觉得小云不是那种主动的,还好不容易有个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屠明美半信半疑。
“哎呀你就别操心了,千万千万不要插手,拉紧嘴,一个字也别问!”赵简芳煞有其事地嘱咐道。
屠明美:“……”
赵简芳不停地在她耳边叨叨:“听见了?没听见我再强调一遍哦?”
“听见了听见了。”屠明美最受不了赵简芳的唠叨,连忙应下。
屠云进到车库里面,昏暗中看见宁独婧趴在越野车上忙活着什么。
“在检查?”
“嗯,怎么了?”宁独婧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身撑在车前盖上问道。
她身高极高,撑在越野车的前盖上绰绰有余,双腿交叉,军装裤极其合身地包裹着堪比模特的一双长腿,因为热,便脱了外套,只穿迷彩背心,交叉的手臂上隆起极其明显的肌肉线条。
屠云知道宁独婧喜好举铁,但没想到她成果如此喜人。
“羡慕你这一身肌肉。”屠云道。
“得了,就现在这情况,你很快也会有的。”宁独婧一笑,昏暗中一排闪亮的大白牙。
“走,去开会。”
宁独婧便放下手中工具,转而提了原先的甩棍,跟屠云往一楼客厅走去。
“刚才过来的时候”,屠云斟酌了一下语气:“有个女丧尸拦在我们面前。”
“嗯。”宁独婧点点头,舒展手臂,同时侧耳示意自己在听。
“就这么撞过去,当时怎么想的?”
宁独婧停下脚步,挑眉:“这是在做思想工作?”
“就是好奇。”
宁独婧面色自然:“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做法。”
“不然呢?要避开它?还是用另外一种办法拦下?既然注定是敌人,就不要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