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过两天尚家的婚宴先生想让小孟你带着梦涵小姐一起。”管家一边拦下孟向南收香水的手，一边说道。
说完，把香水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又道：“茉莉味的女士香，看来小孟你确实是随手拿的一支香。”
孟向南闻言，无奈又好笑的回道：“想不到您老对此也有研究。”
“那当然了，想要在上流社会混，每一个细节你都要注意，尤其是一些人身上的香，它能透露出很多信息……”管家见他有些兴趣，就又和他多说了几句。
孟向南虽对此不太注重，却也耐心听着管家蒋伯的教导。
说起来二人还有一段师徒情，孟向南的武术基础一部分就传承自他。
别看蒋伯现在看起来一副年老体衰的样子，年轻时可是一员虎蒋，赤膊轻轻松松挑番三个美国大兵不在话下。
只可惜后来和蒋老爷子一起来到香江隐居了下来，安安分分的留在蒋家当了个管家。
“所以说识香是个大学问，尤其是出席宴会，你可以通过一些人身上气味改变知道他见过哪些人，从而推断出他想要干什么。”管家今天难得又耐心，给孟向南讲解了不少识香小技巧。
孟向南见时机差不多，开始不动声色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知道的方向引。
“说起宴会，老爷子怎么想到让小姐去尚家参加婚礼，您又不是不知道尚家向来好面子，到时定然会来不少人，乱七八糟的凑在一起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管家蒋伯闻言却笑了起来，今天他格外开心，和自己这个亦徒亦孙的后辈说话也就没有顾及。
只道：“尚家把全香江的世家都请了才好呢，人越多，小姐相看的人才越多，才好挑出来个自己喜欢的嘛。”
孟向南听到这话，泡茶的手一顿，手中这杯茶汤微微有些溢出来。
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回过神来。
不动声色的把这杯茶放下，重新拿个空杯子给管家蒋伯斟茶。
“怎么？老爷子的意思是……”说道这里就停下话头，不再说下去了。
管家蒋伯摆了摆手，拒绝了孟向南给他添茶的动作，回到：“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老爷年纪大了，着急抱曾孙曾孙女了。”
“小姐还小，怕是不会肯的。”孟向南看着杯中清茶淡淡道。
管家瞟了他一眼，见他跟往常一样规矩的在沙发上坐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感叹道：“先看着，如果小姐能遇到个两情相悦的最好。”顿了顿，又继续道：“遇不到也没关系，先在世家里挑个顺眼的，生个孩子出来，到时候如果遇到喜欢的大不了就离婚。”
话落，又感叹道：“豪门世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孟向南闻言垂眸，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以为蒋老先生是不一样的。”
管家看了孟向南一眼，端起那杯孟向南斟到一半，已经冷掉的茶，呷了一口道：“确实是不一样。”
“知道为什么老爷对梦盈小姐这么特别吗？”
管家品茶的动作没变，却抬起眼皮看向孟向南反问道。
没等孟向南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因为梦盈小姐长的很像先生的母亲，先生自小就仰慕思念着母亲，他让谁难过都不会让自己母亲难过。”
“所以小姐的婚事先生不会太过为难，小姐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但老爷子年纪大了，坚持不了几年，得看着老爷子后继有人才行。”
孟向南闻言表情未变，嘴角含笑，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并未让管家蒋伯看出他此时的想法。
管家见他听的认真，又多了句嘴。
“孟小先生这次尚家的婚宴就交给你了，务必让小姐尽快熟悉香江圈子。”
孟向南嘴角的笑容扩大，保证道：“蒋伯您放心，我一定会详详细细的为小姐引荐青年才俊的。”
管家听到孟向南的保证，很满意，却又叮嘱道：“也不要做的太明显，咱们蒋家的女儿不愁嫁。”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管家蒋伯就起身告别。
而孟向南再他走后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管家蒋伯安排好蒋宅明天的事务后，回到自己房间总算能放松些。
他清洗干净自己身上一天所沾染的污秽后，并没有立刻上床上躺下，而是走到靠床边的书架上，用力推了一下，书架就往旁边划走，露出里面的隔间。
这栋蒋氏大宅是蒋伯看着休建的，他特意让人在属于他的屋子隔出了这间暗室。
暗室不大，大约有二十平方米左右，没有窗户，四周都是涂着白漆的墙。
这是他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不让阳光照进来。
室内很黑，只有两盏冒着红光的长明灯照亮。
透过长明灯散发的红光，可以看到正对暗室的那面墙摆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的照片被红布遮掩着看不清楚，而照亮房间的长明灯正摆放在那个案头上。
除此之外案头上瓜果糕点齐全，不少还是反季节水果。
这在1968年这个经济已经开始发展春季的香江，也算是稀有物了。
瓜果糕点之前还有一个香炉，里面的细香已经燃烧殆尽。
但从香灰的积累中可以看出，有人长期过来祭拜。
蒋管家走到桌案前，先点上一柱清香，之后才轻轻掀开照片上的红布，露出照片上女人的样貌。
只见照片上的女人身着一身旗袍，手拿一把折扇，斜倚在一把椅子上，优雅又随意。
可看向镜头的眼又带着几分温婉的笑意。
是一个充满女性魅力的女人。
更引人注目的是，照片中的女子竟与蒋梦涵有八分的相似，只是蒋梦涵脸上白白嫩嫩，而这个女子眼角下却有一个泪珠形的小痣。
“夫人，在那边可还安好？少爷领回来一个姑娘，跟您长的很像，性格也很讨人喜欢。”
“她脖子上还带着当初你留给大少爷的那块玉佩，想来是大陆上大少爷的那支血脉，只是不知为何沦落到冒险逃港。”
管家蒋伯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和照片上的女人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