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校草的青梅
国庆节假期，小姨带着表弟回了白霞，大家一起去邻省旅游了三天。
此时祁商陆正读初二，是真正的中二少年，个子也长高了许多，逼近一米八。
以前他老跟沈竟夕斗嘴，现在处在青春期的骚年不怎么爱搭理人。
沈竟夕想起许渡马上就要过十七岁的生日，暗戳戳问他：“陆陆，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祁商陆爱搭不理地说：“手办。”
“游戏手办？”
“动漫或游戏的都可以。”少年冷眼瞅着表姐，“你要送我？”
“想得美，有个同学想送礼物给男生，来问我，我说我也不懂，就问问你了。”
祁商陆：“你说的同学是你自己吧。”
“乱讲，就是同学。”
动漫或游戏手办那么多，她也不知道送什么。
思来想去，琢磨着送个《王者荣耀》的手办好了，可是许渡不怎么玩女英雄，常玩的是对抗路，而对抗路的几个英雄都没有出手办……
想起他以前带她玩，也玩过小鲁班，美其名曰“正手教学”“让你见识一下小卤蛋该怎么玩”……于是，沈竟夕订了一个小鲁班的手办，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国庆节之后，天气便逐渐转凉，越来越多的同学知道高一那个长得好看，成绩优秀，还会吹长笛的沈竟夕，是校草许渡的小青梅。
连班里也有女生暗戳戳找她打听：“沈竟夕，校草真的是你竹马哥哥啊？”
起初她一头雾水，怎么就成青梅竹马了？
严格地说，并不算青梅竹马。但是大家好像都不在乎当事人的解释，沈竟夕也懒得否认，反正差不多。
只是没想到，这天中午做完课间操，朱悦然跑过来叫住她：“沈竟夕，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你的校草哥哥明天要过生日了，我同桌想送他生日礼物，又怕他拒收，拜托我找你转送。”
沈竟夕一脸无语：“你们自己去送吧，我不想干这事。还有，你怎么就答应她让我转送了？”
“她平时会给我讲解题目，也会给我对作业答案，帮帮忙嘛？”
“那你去送不也一样？反正你也见过他。”
“我要是去送，校草肯定会拒绝。但是我觉得你送的话，他就不好抹了你的面子。”
沈竟夕睨了她一眼：“我去送的话，没准他不光不收礼物，还会把我臭骂一顿。”
朱悦然继续磨：“不会的，你试一下嘛，要是真的不收，至少我同桌还留有面子嘛。”
“……”
午饭时间也被她软磨硬泡，沈竟夕只得答应试一试，但不包他会收。
中午，沈竟夕拿着那份礼物，坐回座位，把它塞进书桌中。
书包里，也装着她想送给许渡的手办。
思来想去，琢磨着要不上完下午课后提前送，万一明天他要跟班里的同学去庆祝生日，也不至于扑空。
由于在校期间不带手机，沈竟夕午休时间，去了一趟高三部。
走到二班，习惯性望了望最后的位置，许渡和那几个男生都不在。
正打算走的时候，有个齐肩短发女生从三班教室走了出来，叫住了她：“夕夕？”
沈竟夕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女生。
“你不认识我了？”
沈竟夕茫然地摇头：“不好意思，但我觉得你有些面熟。”
“我跟你一起吃过饭，跟夏言枝、向衡他们一起，还记得吗？”她笑眼眯眯，“枝枝后来还告诉我，那天是你的特别日子。”
吃饭，特别日子……
第一次来例假的日子……
沈竟夕登时窘得不行：“哦……想起来了……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一点儿也没有介意地笑呵呵：“我叫郑诗彤，以前跟枝枝同桌。我听他们说你也考进一中了，但一直没遇到过你。你来找许渡？”
“嗯，不过他不在。”沈竟夕想了想，“要不你帮我跟许渡哥说一声，让他下午放学时，在教室里等我，就说我找他有事。”
“行啊。”
“……”
下午上完课，沈竟夕背着两份礼物，再次去找许渡。
在后门探身望了望，他的座位处围了三个人，有男有女，似乎正在讲解题目。
瞥见她之后，许渡说道：“你等会儿，要不先进来坐？”
沈竟夕点点头走进去，坐在了任斯浩的座位上。
任斯浩也围在许渡旁边，沈竟夕听他们说的知识点，好像有些难度，又抬眼看见大家的桌上堆满了书，暗暗感叹这就是高三的生活么？
还挺有氛围的。
坐了一会儿，沈竟夕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去了趟洗手间。
甩着手里的水珠折回之时，许渡手里拎着她的水粉色书包，朝她笑：“走吧小鬼。”
随行的人还有任斯浩和另一个男同学，沈竟夕接过书包，安静乖巧地跟着他们一起下楼。
抵达一楼之后，许渡脚步放缓，回看走在最后边的沈竟夕，插着兜，有些拽：“说吧，找哥有什么要紧事？”
沈竟夕抬眼望着他，喃喃道：“就……我想请你吃饭。”
许是没有料到这个回答，他没绷住，笑问：“捡到钱啦，要请我吃饭。”
沈竟夕无语：“没捡到钱，我之前就说过要请你吃饭的。”
“行，请我吃什么？”他还是笑，“沙县小吃？”
“……”沈竟夕觉得他有时候挺欠的，不过她今天没带手机，现金不多，也请不了太高档的饭，于是道，“我想吃肯德基。”
“行，那就去吃汉堡鸡腿薯条。”
学校不远有家肯德基，二人点了些食物，沈竟夕坐在许渡对面，说道：“明天是你的生日。”
许渡忽地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知道。”
“……然后呢？所以你才请哥吃饭？”
沈竟夕点点头：“觉得你明天应该要去庆祝生日，那我就提前请你吃饭。”
“人小鬼大，这是什么逻辑？”他说道，“还有，哥不过生日这玩意儿，没什么可庆祝的。”
沈竟夕愣了愣，他居然不过生日。
可又觉得，他也许是自从妈妈去世，就不过生日了。
埋头咬着汉堡，沈竟夕忽又抬眸：“那如果有同学送你生日礼物，你是不是就不会收？”
“啊。”他肯定地道，“不收。”
果然……虽然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是又有些失望。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送的礼物他也会拒收？小鲁班的手办，她自己留着也是可以的……
垂垂眸，沈竟夕没再提这事，沉默地吃完了餐盘里的东西。
后来觉得手有些油，去洗了个手，回到座位上，他却说：“拿出来看看？”
“什么？”
“既然提前给我过生日，那生日礼物呢？”
“？”沈竟夕不解地看他。
“别跟我说没有礼物。”
这大大超出她的意料：“你不是不收礼物吗？”
“我是不收同学送的礼物，但你不算同学。”
沈竟夕：“……”
原本还有些低落，这会儿赶紧把书包打开，把礼物盒子拿了出来。
许渡一边撕包装纸一边摇头：“弄得这么花里胡哨，不还是得撕掉。”
随后小鲁班在透明的外壳包装中呈现，许渡讶了讶：“……小卤蛋！”
沈竟夕眼睛弯了弯：“很可爱吧？我本来想买对抗路的英雄手办，但是官网上没有，我就买了小鲁班。”
“行，”他笑，“我收下了。”
“嗯嗯。”
可是想到包里还有一份礼物，她又怔了怔。
“还有事？”
沈竟夕的手在捏了捏放在腿上的包，换了个委婉的问法：“高一或高二的同学，算不算你同学？”
“你说算不算？”他反问。
沈竟夕的声音有些低：“算？”
虽然没有说得很直白，但他一定猜到了她的包里，还放着别人的礼物。
果然，他的语气有些责备：“帮人来试探口风，我看你作业是不够多。”
沈竟夕喝着可乐，郁闷道：“我也不想答应的，但是她磨了很久……谁让你有这么多粉丝。”
“哦，还成了我的错？”
沈竟夕点头：“嗯。”
他睨了睨：“行，等你生日，我送你几套试卷，让你闲得发慌。”
沈竟夕：“……”
*
送完礼物，感觉自己一整年的心愿都实现了。
期中考试，她仍然排在班里第三名，第一名简直像个怪物，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就是有神级学霸存在。
不过爸爸妈妈很高兴，说这个成绩要是能保持住，TOP2虽然无法去，但其他名校还是可以挑的。
她仍然乖乖地上学，偶尔碰到许渡，偶尔在手账本上写两句。
半年转瞬即逝。等她过16岁生日，已经是2020年的4月底。
时疫的原因，整个环境都陷入兵荒马乱、人心惶惶，过年时街上人员稀少，开学后沈竟夕的学校对人员出入的管控加强了许多，很多同学也选择了住校。
沈新维的工作越来越忙，但每天晚上还是不忘来接女儿回家，只是他的车子从电驴换成了小车。
原本沈新维和邓芳都觉得公共交通挺不错，工作又离得近，没必要买车，两人的工资存下来供女儿读大学或者继续深造，将来女儿在哪座城市安家，他们也能提供资助。但是时疫一来，出于种种考虑，他们还是买了辆车。
有天沈竟夕说：“爸爸，要不我也申请住校吧。”
沈新维道：“你在家能睡个好觉，爸爸开车过来几分钟就到了，也不麻烦。”
生日那天，许渡一点儿也没有食言地，送了英语和数学试卷过来。
来到他们班的教室窗外找她，还故意朝她挑了一下眉眼。
拿到试卷，沈竟夕整个人哭笑不得。
班里的女生哗然，同桌陆雅妮直笑：“校草送的生日礼物，好好用着。”
方雯珏爱八卦，没两天学校里就都在：“校草送了他的小青梅两套试卷作为生日礼物。”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老师知道了，个个都在班会上说：“你们同学之间送礼物不要攀比，我看送试卷、辅导资料就很健康。”
沈竟夕：……
无语凝噎。
……